“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哪些人帮着王弟你篡位的!”方约见到了这一步了,也不多说什么。
“哈哈,皇兄到时候就知道了!”方琰对着身后一挥手,“动手!”
身后的兵士们得到命令,拿起手中的武器,绕过冷笑着的方琰,向着桌后的方约而去,就在他们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从殿上的高梁上蹿下几十个黑衣人,个个目露精光,手中的武器铮亮,锋利无比,没有沉重的铠甲的拖累,动作更是敏捷了些,在这挤进上百人的殿内显得格外地如鱼得水。
厮杀、挣扎、鲜血、吼叫。
殿内各种嘶吼与惨叫伴随着皮肤的迸裂开来,喷洒而出的鲜血,血腥味与无数人的气息杂和在一起,没有人知道争斗会何时结束,没有人知道当你在砍杀一个人时,会不会有另一个人在你的背后向你举起了屠刀,没有人知道,此时殿中的人只知道杀!杀!杀!
他们无法违背主子的命令,哪怕是明知自己是去送死,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前,他们心中都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自己能活着到争斗的结束。
殿内血腥味一直飘散出了殿外,隔了老远依旧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道。
“皇兄还真是神机妙算啊,连弟弟我是什么时候要来都是准备好了的!”一看到如今的情况,方琰再笨也知道是方约先安排好了的,即使不敌,也要拼上一破的心态。
“王弟过奖了,为兄只不过是猜到了王弟的心中所想罢了。”方约冷笑了声,心中却是苦涩无比,想不到父皇死后依然照顾着王弟,让他拥有能与自己一拼的力量,时刻威胁着自己的位置。
到底是寡不敌众,方约的几十人又如何能与方琰带来的好几百人相比呢?不多时,那几十个黑衣人便陷入颓势,身上的伤也多了起来,动作也是迟缓了许多。在众多人的同时攻击下,速度放慢也就意味着死亡的来临,在身中无数刀之后,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倒下了,年轻的身上布满伤痕,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唉~”看着自己人全部倒下,死而不甘的惨状,饶是方约也不由得惨白了脸,替那些因自己而丧命的人感叹了一声,同时也在感叹自己的命运。方约抬起头来,这时的方约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无波的眼神看着已经如鲜花怒放般笑容满面的方琰,“既然王弟如此执迷不悟,那皇兄也无话可说了。”
方约说罢,竟是闭起了双眼,一幅任杀任剐的模样。
“皇兄,话可别这样说。”方琰此时已是胜券在握,心情自己高兴,“什么叫执迷不悟?弟弟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当初父皇去得快,本应是我即位,可你却趁我势力薄弱将皇位抢了去,若说执迷不悟,那也说的是皇兄你吧?!皇兄坐了这么久,也该还给弟弟我了!”
方约任方琰如何说,只是坐在那儿也不动声色。
这时,一个将士从殿外跑进来,看了眼闭目而坐的方约,小心地在方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方琰的脸色顿时就有几分不怎么好看。
“看来皇兄还真是疼爱我那侄女呢!竟然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将侄女藏了起来,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给找着了!”方琰轻笑了几声,对着方约说。
方约一听,立刻睁开了双目,睁大的眼球上而满了鲜红的血丝,之前自己如此危险也没有紧张之色的方约得知真儿出事的时候便立刻慌了神。
难道青宇与玉三少没履行约定吗?不,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出耳反耳的人。
难道是他们派出的人武艺平平,没能拦住方琰的人吗?不,逍遥山庄与玉家的人均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不可能连方琰的人都拦不住的啊!
这,倒底是为什么?
“你……究竟想要如何?!”方约一字一顿地对方约叫道,心中却在怒吼,真儿决不能有事!
“哈哈,皇兄啊,你这话可问得奇怪啊!”方琰得意地大笑,“我要如何?弟弟我只不过是许多未见真侄女了,有些想念,想念见见侄女罢了,谁知派去的人却没见到侄女,弟弟心中不安,让人继续寻找,还好啊,终是找到了!”
“呵呵,真侄女乃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自是要好好待她了,免得伤到哪儿了,皇兄可是要心疼好久的了!”见方约不说话,方琰更是张狂了。
“方琰,你要皇位,我让于你,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真儿何其无辜,你为什么……”方约一想到自己从小当作掌上明珠疼爱,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女儿要是落入方琰这人手下那些糙人的手里,还不知要受多少苦,一想到这,他就对方琰怒不可遏,直接就呼出了方琰的名字。
“哟,皇兄生气了!”见到一向淡定自若,谈笑风生的哥哥失态的表情,显然方琰很是高兴,“皇兄,你放心,弟弟我一定好好疼爱侄女的,只要……”后面省了几句话,却是让方约的心揪得更紧了。
“父皇!父皇!救救真儿,真儿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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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困难,想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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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她,不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这里原本应该是庄严肃穆,充满威严的皇宫殿宇,这里原本应该是奇珍异卉争相盛开的瑶池琼楼,可是现在,这一切被鲜血所笼罩。地上淌着的、墙上洒着的,甚至是那发丝上滴落的,无不是刺人眼的一片鲜红,那冲天的热血染红了漆黑的天空中那一轮金色的明月,明亮而又诡异。
这,是一个充满杀戮的夜晚,阴冷着风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飘向那最阴暗的角落。
这,是一个决定着一个王朝是否易主的夜晚。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中,那一声声充满恐惧与绝望,稚嫩而又哀切的童声,尖锐而又凄厉,让这样一个令人恐惧的夜晚更添几分惊惧,令人闻之胆颤。
“呜呜呜呜,父皇,你在哪里,真儿害怕!父皇~”
厮杀已经停止,吼叫也已经停止。不管是那已经睁大双眼,眼珠上翻,已经了无声息,静静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是被鲜血从头淋到脚,只随意在脸上抹了几下却依旧傲然站立着的杀神,还是那躺着的,坐着的使劲捂住正在淌血的伤口,不住地痛苦地呻吟着的伤员,还是那站着,金色的铠甲依然熠熠生辉,脸上满是得意笑容的人,还是那从椅上站起,明黄衣衫上已经不知被哪里来的鲜红所染,拳头紧握,身体不住颤抖,眼中充满害怕与恐惧的人,全部都,全部都安静地听着那声呼喊,慢慢地接近,越来越清晰。
经过厮杀后的殿宇内,灯光黯淡了几分,已经照不清殿外那曲折的林荫小道,只听见一声声脚步声,“哒…哒…哒…哒…”,由远及近,缓慢的步子踩在坚固的青石板上所发出的清晰的声响,那一声一声随着人的呼吸,渐渐与心跳混于一个频率,让听见的人感到仿佛是有人在紧紧扼住你的心脏,控制着你的呼吸,让人难受之极。
从那漆黑而阴暗的角落里,一只黑色带有紫边的衣料飘扬而出,随着身影的接近,那一身的黑色让来人更添神秘,来人头垂着,斗篷帽遮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更看不清了,他全身上下能看清的只有那只抱着一个大声啼哭的小女孩的手,苍白,却无一丝细纹,那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随着最后有力的“咚”的一声,所有人的心脏都是一跳,让人的心不由一紧,除了那些已经承受不住压力,血脉暴涨而亡的人外,所有人都感到没来由地一松,大口呼吸着尚带着刺鼻血腥味并不干净的空气,使劲地咳嗽着,脸也涨得通红,严重的已经涨紫本源修仙。
“真儿!”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此时的方约依然不敢相信,他现在唯一想的是:为什么?为什么玉三少和青宇已经答应要保护真儿了,为什么现在真儿依然落入了他的手中?
听见父亲声音的真儿抬起已经红肿的双眼,满含热泪,委屈地瘪着嘴的看着方约,伸手要方约抱抱,却被抱着她的人更加紧地搂住。那可怜的小模样更是让方约愤怒万分,方约愤怒地看着笑容越发张扬的方琰。
“她好歹也是你的亲侄女!她只是一个孩子,而且是女孩儿,你怎么如此狠心地不放过她!你若为帝,她成不了你的威胁!”愤怒中的方约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方琰食其肉,啃其骨,饮其血才好。
“皇兄啊,父皇可是教过我们的呀,斩草务必要除根啊!”方约越愤怒、痛苦,方琰心里就越痛快,“皇兄你怎么能将父皇的教诲给忘了呢?哦,我忘了,好像皇兄与父皇的相处并不多,好象也没对皇兄说过这些话啊!”
一字一句,父皇的不管不顾,真儿的安危,让方约痛苦地将头埋入臂弯,这一切都是方约心中的痛!
“你究竟是谁?”方约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方琰,直直地看着那隐藏在斗篷中的人,目瞋欲裂,“他给了你什么报酬,我都双倍付给你,只要你把我的真儿还给我!”
方琰听闻,脸色不由地一白,虽然只是一瞬,但依然被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的方约看见,方约心中暗笑,更加确定走这来历不明的人这条路是对的。
“他并没给我什么报酬!”嘶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没有任何声线的波动,没抬头的他更是错过了方约脸上一闪而逝的喜悦,“但我现在想要的,就是这个。”
见他没什么动作,但言语中却明显表示了他想要的东西,方约环视了殿中的一切,发现凡是值钱点的东西都已经被先前的厮杀破坏得干干净净,之前那典雅与奢华并存的东西已经找不见了踪影。
环视一圈并无结果的方约以及同样疑惑的方琰看向来人,斗篷下的人仿佛知道两人的疑惑,终是动作幅度大了点地抛了抛,方琰的笑容更大了,而方约则是脸色灰白地跌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方琰如愿地转过头来继续看着自己兄长那颓败而又绝望的神情,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坦,就连小时候成绩胜过兄长的时候也没这么地舒服。
只有五岁的真儿,此时却是聪慧地想到了什么,一瞬间疯狂地用她娇嫩而又瘦小的拳头,狠狠地打着抱着她的人,身体也是不停地扭着,想到挣脱那只有力的臂膀下地,而真儿见拳头无效,只好用到了她全身上下最锋利的东西——牙齿。她狠狠地咬着,隔着薄薄的斗篷也能感受到那充满力量的肌肉如同石头般咯牙,直到牙齿酸痛也没给抱着她的人留下哪怕是一个浅浅的齿痕,没了主意的她又开始扯着已经沙哑的嗓子大声哭泣,声音更加凄惨。
听得坐在椅子上的方约心中更加凄楚,脸上更痛苦万分,苦涩的滋味让他更是心痛得无以交加。他很想将疼爱了五年的女儿抱在怀中哄着,可是他知道,一点武力都没有的自己连方琰都无法越过,他越来越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危险时刻连自己最亲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他听着女儿的哭声,心痛地流下了泪水。
就在方约已经完全绝望,甚至想要与方琰一起同归于尽的时候,一道冷漠而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她,可不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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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感冒了…。
喉咙好难受…。
想哭…。
☆、49 成王败寇
泛着血粉色的明月将光辉洒在这片染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