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上方并排摆着两张几子,左右两边也各摆了一排,美酒佳肴已经上好,香味扑鼻而来。
怜月这顿饭吃得是津津有味,还不时地在心里点评着每一道菜,正因为她是小孩子,所以她的杯子里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果酒,味道甘甜,像果汁一般。
反观郁雄渊则是食不下咽,在和千秋策说话的同时,眼光还不时地瞟过怜月,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宴席结束,他整个人都还是神不守舍的样子霸气遮天。
千秋策也没多说什么,饭后只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郁府,家主书房内。
“父亲,今天您是怎么了,怎么神不守舍的?”郁雷对于今天郁雄渊的状态很是不解。
“我之前对你们说过八年前的事吧!”郁雄渊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昨天我接到千家人进城的消息,便去打探了一番,对于千家其他人我是没什么好奇的,只是听到千怜月这个名字时刻意查探了一番。”
“千怜月?”郁雨眼前闪过那可爱小女孩的身影,“那只是个小孩子,八年前?难道她和八年前的事有关?”
果然,郁雨是一言中的。
“嗯。八年前,虞州城千家被咱们所灭,只有当时千月言刚出生的女儿逃过一劫,派去追杀的人也消失了,根据线索发现他们很可能是进了暗黑森林,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她!”
“可是,父亲。”依然很是不解,“那您又怎么可以肯定她和八年前虞州城千家有关呢?”
“那是因为她长得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郁雄渊沉浸在回忆中的眸光透着些惊艳,“一样的美丽,一样的让人见之不忘。”
“原来如此。”郁雨看似漫不经心,但却道出了关键,“进了暗黑森林却活着出来了,而追去人却消失无踪,看来她当时在暗黑森林里别有一番奇遇啊!”
“肯定是这样的。”郁雷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后的郁雄渊,“那么,父亲,这件事是否需要向那位大众禀告呢?”
“暂时不需要。”郁雄渊想了一下,“你派人下去,给我查一查当时抱着千怜月逃走的那人的下落,找到了立刻给我带回来!”
“是,父亲!”郁家兄弟同时起身,抱拳,退下。
湖边走廊,两兄弟沉默着并排走着,各自心里都在想着些问题。
“二弟,你觉得千怜月怎么样?”郁雷先打破了平静。
“什么怎么样?”郁雨皱眉,“大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父亲交待的事情办完后,我就把她抓来,好好享受一番!”郁雷脸上挂着yindang的笑容,“今天只是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差点忍不住想要将她狠狠蹂躏一番。”
一边说,他还一边幻想着那小小的人儿被自己折磨的痛苦表情。总的来说,郁雷就一变态狂,有着严重的恋童癖!
对于自己大哥的这种行为,郁雨是发自内心深深鄙视的。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怜月窝在云伊静的怀里闭着眼休息,而马车中睁着眼的四人互相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
怜月闭着眼,并没有睡着,她还在想着如何对付郁府,她千怜月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一想到郁家父子,郁雄渊是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郁雷是个没脑子的,郁雨隐藏得够深,怕是这三人中最不好对付的就是郁雨了吧。
一时间头脑里还真没什么头绪,在云伊静温暖的怀抱中,怜月干脆放开了问题,渐渐进入了梦乡。
------题外话------
昨晚好累,好困,又大发了一通脾气,一个人的加班伤不起啊~啊~啊~
☆、07 慕席,慕城,海月楼!
接下来的几天,怜月除了和两位哥哥一起玩耍,只要一有时间便在想如何对付郁府的问题。
花亭中,怜月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一外发呆。
“小妹!”好动的千家三少下子窜到怜月眼前,大吼了一声,差点将怜月从小凳子上吓摔地上。
千家二少眼疾手快地扶住怜月的胳膊,愤怒地狠瞪了自家三弟一眼。
千家三少见吓着怜月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讨好地笑看着怜月。
“二哥三哥,你们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怜月知道哥哥不是有意为之的,并没有生气。
“哦,我们一大早就被爹爹抓去学看账本去了。”两兄弟一想到密密麻麻的账本就头疼。
“账本?”爹爹居然让二哥三哥看账本!明知道这两个哥哥一个喜欢摆弄药草,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哪是那个料啊!一想到两个哥哥皱着眉头头大地看着账本的样子,怜月就想发笑。
对了!对付郁府,不能用千家的势力,但可以自己培养势力啊!几天来困扰自己的问题想通了,怜月的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回千岛的船上,怜月望着越来越远的大陆,看着虞州城的方向,眼神阴郁:虞州城,郁雄渊!我千怜月下次踏上大陆之时,便是你郁家灭门之时!
直至晌午,千家一家人正坐在桌前喝茶聊天,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娘子你慢走;我再杀。
“进来!”千秋策坐直了身体,摆出了在家人面前从未有过的一家之主的威严。
“禀家主,方才我们在库房里发现了他们两人,多半是时混进船上的,请家主处置!”一个下仆带了两个人进来。
那两个人都空得破破烂烂的,其中一个还带着伤,脸色苍白,走路脚步漂浮,看来是伤得不轻。
另一个千家兄妹都认识,正是当日在虞州城街救下的那个乞儿,此时的他略显狼狈,正努力地扶稳那个带伤的。
“是你!”千家三少惊讶地叫出声来,“你怎么会跑到我们的船上来?”
“那日承蒙恩人相助,救我们脱离困境,我说过我一定会报答您的!”脏兮兮的脸上微红,“因为不知恩人姓名,我只好跟着到了您的船上。”
“这是我小叔,名叫慕席,前些日子受了些伤。”顿了一下,似乎害怕被赶下船:“不过我们不会给恩人带来麻烦的!请不要赶我们下船好吗?我们不会占用多少地方的,我带了干粮和水,不需要吃的!”
看着少年窘迫的样子,怜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叫慕城对吧?你是怎么跟上我们的?”怜月好笑地看着慕城。
“原来恩人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慕城似乎很惊讶,也很兴奋,“那天忘了问恩人的姓名,这些天我除了照顾小叔,就一直在街上寻找打听恩人的下落,直到前两天又见到恩人后,就和我小叔一起跟了上来。”
“慕城是吧?放心吧,既然你们都已经上了船了,就跟我们到目的地再下去吧,这些天你们就住在船上好了。”千秋策又转头到那个带他们进来的下仆说,“你找人打扫出一间房来给他们住吧。”
“是!家主!”下仆恭敬地下去办事去了。
“谢谢恩人!”慕城得知不用被赶下船,还有房间可住,非常高兴,连带着他身边靠着他借力的慕席也虚弱地勾了勾嘴角。
“先不忙着谢。”千秋策皱眉看着慕席,“能否言明你的伤是哪里来的吗?虽然我们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去招惹麻烦,你说是吧?”
“这……”慕城看了看身旁虚弱的小叔,咬咬牙,“我们本是西临国人……”
慕城是西临国人,家中小有资产,在家乡的小镇上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只因西临国国都中一位权贵看中了小镇这块地方,就将慕家逼迫赶出了小镇,慕家不服,就想要上国都去申诉。结果那权贵得知后派人想要杀人灭口,慕家其余人都被灭了口。在关键之时,这个在外游历武艺高强的小叔慕席回来了,可怜寡不敌众,只能忍痛带着慕城这个大哥的独苗带伤逃亡到东泽来了,因为虞州城临海,所以二人就到虞州城歇脚,若是有追兵,实在没办法还可以出海逃生!
只是慕席身受重伤,月余的紧张逃亡日子令他早已身心俱疲,刚到虞州城歇下脚,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便倒下了。
可是逃亡出来时两人身上的钱财都不多,加上逃亡的这段日子已将钱财花得差不多了,身上只剩下的十几个元币了,连请大夫的钱都不够,如何能够替慕席买药呢?没办法,慕城便上街看看能不能挣点钱,想他一个在家也算是娇养着的少爷,又如何能找到一份工作呢?
正一筹莫展的他遇上了一个带着几个混混闲逛的郁大少爷,便被戏弄了一番,最后还被诬赖是小偷,幸好被怜月三兄妹救下,否则被那几人一番毒打,便是非伤筋动骨不能罢了的了。慕城用怜月资助的钱为慕席请了大夫治了伤,这几日总算是清醒过来,能打起精神了。听说是怜月一行人救了他,便一直想要感谢,听说怜月一行将乘船离开,于是就和慕城一起上了千家的船,直至被发现风水官途。
夜晚,蔚蓝的天空中明月高挂,月华给海面染上一层银光,平静的海面被划破,阵阵细小的波浪荡漾着朝远方而去。
静静的夜空下,有的只是船弦破浪的波涛声,“沙沙”的声音如同一首古老的催眠曲。
怜月静静地扶在甲板的栏杆上,看着海面出神。海风扬起她的发丝,明月使她周身镀上银光,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地的笑容。
“还要看多久?出来吧!”平淡不带有一丝感情话从口中说出,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在她身后船舱的阴影角落中,走出一个脚步虚浮的人,脚踩在甲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原来是慕席!
“千小姐怎么知道是我?”他被风吹凉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这个小女孩的背影,眼中惊艳的神色收敛,不可否认刚才自己是有些看呆了,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给他一种面对王者般的压迫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崇敬与仰慕。
“这么晚了,慕先生怎么还没休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怜月只是微微仰头,将整张脸露在空气中,享受着海风的吹拂。
“千小姐不是还没休息吗?”平静下来的眼眸直直看向那如仙般的孩子。
孩子!对,那只是一个孩子!慕席一再在心底对自己说。但下面的对话却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慕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两人都没有说话,等了许久,怜月打破了这份宁静。
“今天我让小侄带我上船,本是想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能不计任何回报的诱因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慕席说这番话时低头苦笑,可能之前的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哦,那么先生现在觉得呢?”怜月带着几番兴味地问。
“到现在我也不相信!”慕席抬头看着怜月,仿佛要将她看穿般,“就算千家家大业大,我相信小姐也不是一个能对一个如同乞儿的人付出三个灵币代价的人!”
“呵呵!”怜月抿唇轻笑,“确实呢,我不得不说你看人很入微仔细呢!”
怜月昂着头:“没错,我是别有目的的!”怜月手一伸,打断了慕席突然变得狠励想要说的话,“你可能想问那虞州城中如此多的人,为何我偏偏看中了慕城对吧?”
慕席沉默不语,只眼中的狠励有几分消逝。
“因为我看出慕城眼中有傲骨!有对命运的不甘!还有倔强!”
慕席不解,但他依然等着怜月的下文。
“我需要一个势力,一个能傲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