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猛地握住她的腰,狠狠地一个挺身。
☆、073。欲说还休
从前她很喜欢先生时,从来没想过要和先生这样那样。跟了青羽后,在他时不时的逗弄下,偶尔也会小鹿乱撞,脸红心跳,就连做这事时,虽觉得有些害羞和气恼,可心底仍是觉得欢喜的。
事后,梅娘被青羽揽在怀里,只觉得头发被他拿在手里把玩,侧过脸去瞧,却见他正一脸认真地在拿着他俩的头发打着结。
“这是在做什么?”她翻身,避开被握住的头发,好奇问道。
他笑了笑,继续手里的动作:“同心结。”
梅娘一愣。
“凡界男女成亲的那天,媒人会剪下夫妻双发的一束头发,然后放在一起,这叫‘结发为夫妻’。”他的手指极其灵巧,不一会儿工夫,一只漂亮的同心结便做好了,“你是我的娘子,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对着手中的同心结轻轻一吹,那底下原本还连着的长发倏忽便断开。青羽将同心结塞到梅娘的手中,又凑过去亲了亲她:“娘子,欠你的婚礼,待我们回去后,为夫定然补偿给你。”
梅娘猛地一怔,半晌,将头埋在他的肩上,点了点头:“嗯,好,我们回去一定要拜堂成亲。”
“我原想着,如果你喜欢的仍是上神,那盼着他可以时常带着你出东玄宫走走,这样我便能常常看见你。可如今,你成了我真真正正的娘子,我却想着要将你藏在什么地方,让别人永生永世都瞧不见你的容颜。”
“别人或许会瞧不见,可等将来生了孩子,你连他们也不肯吗?”
梅娘说完这话,身子蓦地一紧,便被青羽抱进了怀里,声音带着极度的欣喜:“娘子方才说了什么?”
梅娘愣了一愣。半晌,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我你我总是要怀孕的”
青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翻身,咬住梅娘的耳垂,声音低低地道:“既然娘子已经做好了准备,为夫若是不多耕田,岂不是辜负了娘子的一番心意。”
这一夜,过得尤其漫长。梅娘终于懂得,为什么话本里常说“春宵苦短”,常说什么“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梅娘醒过来时,已经有鸟鸣声从山洞外传来,青羽仍在沉睡中。映着那透进山洞里的一点点光亮,她能清楚地看到青羽的睡脸。
九重天上的仙子们总是将他同珵越上神和瑄玉太子并列而谈,可如今看来,青羽的容貌实在比他二人要来得清俊,且令人心神微荡。大抵也是因他如今是自己的夫君吧,正应了凡人的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梅娘抵着青羽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正当瞌睡再度泛起时,青羽却突然睁开了眼。
“怎么了?”
“有人来了。”
梅娘回过神来,连忙问道:“枫路的人?”
“或许是。”青羽起身披了件衣裳下床,又帮着她穿好衣裳,两人迅速地往山洞深处走去,里头只有一处温汤,青羽念了个口诀,将二人藏身在其间。
冒着热气的温汤在周身环绕,青羽的口诀避免了衣服被水*。因为离得近了,梅娘不免又开始打量起他的脸来。渐行渐近的来人不知是敌是友,青羽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人虽藏身在温汤之中,却依旧仔细探听着外头的细微动静。
“娘子,”大约是被看得太久了,青羽哭笑不得地摸了摸梅娘的脸,“你再这么看下去,为夫怕把持不住。而且,大敌当前,委实不适合”
梅娘干笑两声:“外头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青羽回头闭眼,良久回道:“应该是枫路的人。暂时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这座山谷人迹鲜至,虽在青泽山上,却是连寻常的飞禽走兽都鲜少能够看见。昨日梅娘在山洞附近走了一圈也只寻到些果子,见不到其他活物。是以,当那些穿着灰袍子的男子走进山洞时,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对着早被青羽施了诀恢复原貌的山洞,十分的不悦。
“这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藏着?”
先进洞来的一人脸上满是不悦,看见石床上积满厚厚的灰,更是一脚踹了上去。后二人左右仔细查看了一番,站在温汤旁,啧舌道:“这地方,不愧是前任族长修养的好地方,里头倒是挖出了这么一泓温汤来。”
前任族长修养的地方?
青羽听着眉心一簇,愈发仔细地听起外头的动静来。
“少主也不想想,这山谷几千年再没人进过,就算那两个人真的掉进山谷里了,只怕也没多少活路。”领头一人不屑地啐了一口,大笑道,“要不是芸姬小姐给了百消丹,我们也进不了这山谷,那两人就算还活着,早晚也要被这里的瘴气给毒死。”
“听说那两人从天界而来,只怕瘴气对他们来说一点伤害也没有,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你就是太小心了,怕什么,现如今妖魔两界总是冒头惹事,就算那两人死在这里,也大可以推脱到魔界头上。”那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手便向温汤里砸了块石头下去。
石头下水,砸开水花,那人被烫了一把,遂气恼道:“前任族长死了这么多年,这池子里的水倒是一直热得很!”
“乱砸东西的习惯倒是坏得很。”
那人话音刚落,忽地有人感叹了句。三人惊愕地转身,只见水面豁然向两边分开,有人从池子里慢慢显出身形。
“你们是谁?”
青羽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身侧的梅娘,握紧了韶华剑:“适才不是你们说要找到我二人的么,怎么,你们的少主并未告诉你们我二人的特征?”他顿了顿,忽地动起手来,只一剑,便将那三人斩杀身前,“罢了,送你们一程吧,省得磨磨唧唧。”
看着躺倒在地的那三人,梅娘微微蹙起眉头想了想。若她没有记错,枫路曾给她看过的水镜中,出现的那穿着红纱单衣的男子,他说过,那红衣男子就是青泽山当年的山主,曾经的鹤族族长棠墨。
却原来,这个陈旧的山洞,竟然是棠墨当年生活的地方。
“山山主?”
山洞口,矮小的黑色身影站立着,目瞪口呆地看着身着红衣的青羽,像是见着了什么人。
☆、074。活下去
日光透过山谷的雾霭照射下来,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枝叶挡住部分的光亮,射进山洞的光已经少得可怜,但洞口那人脸上惊愕的表情,却仍是清清楚楚地看在了梅娘的眼里。
她呆呆地看了看那人,又转头看着青羽,愣愣地念着:“他刚才喊你什么?”
“大约是山主吧。”青羽淡淡道,“从见着枫路的第一眼开始,我便在怀疑自己和他是不是又什么关联,如今看来,似乎我的父亲便是这座青泽山当年的山主大人了。”
梅娘立刻道:“枫路曾同我说过,你的生父便是前任鹤族族长棠墨,看来他并没有骗我。”
青羽微一挑眉:“他倒是什么都同娘子你讲了。为夫很是吃味啊。”
梅娘脸上发烫,别过头去:“胡说些什么。这位既然会将你错认成你父亲,或许当年也曾是他身边的旧人。”
青羽抬手按在她的肩上,微微一笑:“好了好了,为夫这就去了解情况。”
梅娘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青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而后收剑,向着洞口方向走去。那呆站在山洞口的矮小身影穿着棕色的长袍,却是个胡子老长的白发老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青羽向着自己慢慢走来。
“不对你不是山主”老头渐渐回过神来,原先眼底的那些黄虎和震惊,最终都收敛了起来,看着来人略显熟悉的容颜,长长叹了口气。“山主大人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羽化了,如何还会再出现在我眼前。”他摸了摸下巴,又道,“山主大人生前唯有一位夫人,却不太好生养,直到青泽山内乱前方才诞下一枚蛋。”
梅娘听着不由道:“一枚蛋?”
只见那老头忽的变了脸色,沉声道:“若当年没有内乱,或许夫人的这枚蛋便能成功孵化,孕育出我们鹤族新一任的族长,便能培养出一位令人称赞的新山主。只可惜,发生了内乱。”
青羽仔细看着老头,良久忽然出声道:“老先生能告知我们,当年青泽山内乱的详细情况么?”
青泽山内乱发生在距今三千多年前,那时候珵越上神仍在东玄宫中沉睡,他仍是一枚出生不过百日的蛋,梅娘也还没下到梅山向先生报恩。当年的内乱如今早已湮没在漫长时光之中,就连南极长生大帝或许都记不得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了。
老头看清楚青羽和梅娘的模样后,微微颔首:“想来你们就是少主在找的人了,那定然同少主有过接触,二位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偏执。”梅娘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老头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极度同意她的形容的。“枫路少主的性格像极了他父亲,也就是如今的鹤族族长棠棣。当年就是因为有棠棣的设计,才造成了山主大人羽化的结果。按照青泽山万年来的传统,下任山主之位也好,还是鹤族族长的头衔也罢,继承者定然是山主的子嗣。”
虽说枫路的野心之前便已经从他口中得到过证实,可梅娘仍是觉得听了老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棠棣和棠墨,他们是兄弟?”
老头摸着胡子,点了点头:“青泽山历年来对于继承人的选择,一贯与长幼次序无关。棠棣与山主同母所出,山主虽是弟弟,可贵在自幼学识过人,能力出众,成年后便被立为了族长,后在老山主过世后受众人推选成功继任山主之位。可即便如此,棠棣心中总是不服的。”
老头说到这里,暗暗咬牙。他当年跟着棠墨,亲历了那一场内乱,对于棠棣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清楚得很。只听青羽用一种平淡的语气接过他的话,说道:“那么说来,我父亲,是死在亲哥哥的手里?”老头咬着牙:“并非是棠棣亲手杀了山主大人,可山主大人最后羽化,却是与棠棣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大人也不会在最后关头选择为了掩护手下,安全送走夫人的那枚蛋,而发生意外了。”
梅娘眉头渐渐蹙起:“那枫路如今是怎么回事?青泽山虽是仙山,可到底也受天界制约,他胆敢将我绑来这里,用以引诱青羽出现,必然有着什么目的。可我询问他时,他只说趁青泽山还没易主前杀了青羽,永绝后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日头渐渐升高,照进山洞的光线也越发强烈起来,老头站在洞口,身影被阳光照得格外的模糊。他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鹤君的名声日渐盛起,少主大约是知道了鹤君与山主大人的关系,才有了此番的举动。”老头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忿忿不平,“棠棣如今仍在壮年,并不想这么早就将手中的权力交给少主,可少主野心勃勃,早就动了篡位的想法。而除掉鹤君,不过是先一步扫除一块极有可能出现的拦路石。”
梅娘点点头。听了老头这一番解释,她终是能明白为何枫路会一心想要青羽死了。可他如今是她的夫君,便是拼上这一条命,又如何会让枫路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一想到枫路那张脸,她伸手,握住青羽的袖子,张口便道:“你并无与他争抢青泽山的心思,他却想方设法要置你于死地,如今,我既是你的娘子,往后的日子,他胆敢靠近一步,我便退他一丈。”
“好,那娘子可要保护好为夫。”青羽的目光沉沉地定在梅娘身上,眼角含笑,回握住她的手。
老头笑着看了他二人一眼,突然道:“鹤君想来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世,如今阴差阳错来到这个山洞,山主大人地下有知,一定也会觉得开心的。”他话音刚落,忍不住伸手捂住嘴,猛烈地咳嗽起来,“说了这么多,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