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轩啸这坚实厚盾,杨稀伯心中顿时有底,哈哈一笑,言道:“这也是小子我想问的,凌家主,敢问我杨稀伯哪一点配不上宛晶?”
木宛晶芳心一颤,美目瞥来,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样,痞气十足,直叫木宛晶又爱又恨,当下咬唇不发一语,眼中仅他一人而已。
凌沐阳面色微变,显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胆大,竟然敢公然顶撞,沉声道:“那我便让你知道你如何配不上我的乖孙女。先说你这长相,油头粉面,眼带桃花,一看便是那滥情成灾之人,我孙女要是跟着你,那滥桃花挡亦是挡不过来。再说你这张嘴,传闻你杨稀伯凭三寸不烂之舌方可颠倒是非,迷惑众人。再来,自从你三个小子来了乾坤,这一地有哪天过过一个太平日子?你本就是那不祥之人,我孙女跟着你,以后还有得苦头吃。”接着微微一笑,再言,“杨公子,老夫这话说得有错吗?如果不够,还有你在金陵郡主城之中跟那金世勳的破事,你别当老夫傻,你做了些什么,老夫可都有本账给你记着。”
那金家之中,定然有凌家眼线,否则他们花酒地的事情又怎会被凌沐阳所知晓。
杨稀伯冷汗直冒,心道,果然人老成精,不过那夜我也未做出格之事,有何所惧。
依旧何持笑容,言道:“传闻凌家主圣明,心中敞亮,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小子天生潇洒倜傥,这容颜乃父母所赐,稀伯无法改变。那女子对我围追堵截,亦是没办法的事。再说我张嘴,颠倒黑白倒是做不到,当个说客却是绰绰有余,万事以各为贵,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再来这不祥之人,小子我就更不敢当了。乾坤之中,明争暗斗的事还少吗?这乱了千年,总不能算在我兄弟三人的头上。即便要算在我们头上,我也认了,可这就不能叫做不祥,而是命带气运之人。否则我兄弟几人在那水家三个老怪手中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凌家主,小子这话说得有理吗?”
“强词夺理,还说你不无耻?”凌可青冷喝言来。
杨稀嘿然道:“不敢当,凌前辈知耻,知耻后更甚,当日你以地元之境欺我,现下对我与宛晶的婚事又百般阻挠,稀伯实在不知何处得罪过你,让你这般记恨于我。”
凌可青怒指杨稀伯,言道:“你想与宛晶成亲,我现在便告诉你,休想!”
杨稀后不急不缓,微微一叹,言道:“此事只怕你说了不算,凌家主还在位,你便越俎代庖,看来你对家主之位亟欲已久了吧?”
凌可青终是再忍不住,殊不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之理,被杨稀伯三言两语便激得怒火中烧,吼道:“小贼,你找死!”运起灵所,说罢便要动手。
凌沐阳喝道:“青儿,大殿之上议事,岂容你这般胡闹,这几十年你都白活了吗?”
凌可青咬牙暗骂,这番模样显是与当初在水家主城之时判若两人。那时,他刚正不阿,无畏那水琼海高深的实力,敢于公然与他作对。
现下却将这两大天才少年欲拒门外,当知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
杨稀伯血气方刚,见凌可青有出手之意,微笑言道:“凌家主,你也别拦着他,记得当日,我三弟重伤之际,凌前辈便一路跟了上来,宛晶亦在那时随他一同离去,当时我们便定下决斗之约。若我杨稀伯没两把刷子,怎配得上宛晶呢?”
木宛晶大急,心道:舅舅何时答应与他比试,他这般莽撞,与那送羊入虎口有何区别。急忙传音言道:“稀伯,你这是以卵击石,你刚入地元不久,如何能是舅舅对手,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与外公好好说说,实在不行,我便与你逃回木家便是,你别枉送了性命。”
杨稀伯并不言语,朝那木宛晶微微一笑,那眼神无比笃定,这一战再所难免。
念力之下,凌沐阳当知杨稀伯已入地元,只是不知他何来自信敢与凌可青一战,突然这杨稀伯又有了几分兴趣。
肃然道:“杨小子,我劝你想清楚,比武非同儿戏打闹,弄不好是会死人的。即便你胜过可青,老夫也未必会将宛晶许配给你。”
杨稀伯心中暗笑,许不许,你可说了不算,生米早已成熟饭,到嘴的鸭子岂有飞了的道理。
此战只为争口气,杨稀伯豪气言来:“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小子我天生命硬,何人可惧?”(未完待续。。)
第0230章 黑灯下火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穹顶那冰层之上的湖水亦是暗淡无光。
轩啸三人猫在漆黑的角落之中,屏气凝神。
只闻杨稀伯传音言道:“三弟,那凌可青着实气人,为何要阻止我跟他比试?”
木宛晶瞬时纠住杨稀伯的耳朵,传音道:“你以为三弟跟你一样傻,连他都看出舅舅有问题,就这个傻子只知道动武。”
轩啸沉吟片刻方才言道:“会不会猜错了?”
一丝忧虑闪过那木宛晶的脸庞,情绪极是低落,柔声道:“我也希望是猜错了,从前舅舅最疼的人便是我,不想那日我离开玉龙城之后,再见他,他就同变了个人似的。此次你让我回来说服外公,结盟以抗金水两家与万域连军。可他百般阻扰,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杨稀伯抢过话头,悻悻道:“人的性格是会变的,谁人曾想我杨某人会这般迫于跟你成亲,要传出去,别人还道我脑子被雷击了呢!”
木宛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杨稀伯你要是不愿意娶我,你自己滚,没人逼你!”
杨稀伯惊了大跳,不敢接话。
轩啸连忙圆场,言道:“大哥,你别打断,嫂子定不会因这性格变化而对凌可青生疑,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是了,被你这傻子一打断,我差些望了。”木宛晶怨了声杨稀伯,这才言道:“我回来后不久。事事受到阻挠,心中烦躁,有天夜时睡不着,便出来散步,正巧碰见舅舅神神秘秘地外出,我心中好奇,便跟了上去,可没跟多远,便跟丢了。接下来几日,我都会刻意很晚才睡。不想他每夜必会外出。在自己家中,为何这般偷偷摸摸?”
杨稀伯翻翻白眼,言道:“大惊小怪,你外公家教严。可你舅舅怎么也得四十出头了吧。正当壮年。夜里寻个女子解解闷,这不很正常的事吗?”
此言一出,木宛晶瞬时忆起那日于淼庭城中。杨稀伯左拥右抱的样子,火冒三丈,正欲发飙之时,轩啸突然言道:“快听!”
气流轻响,衣袂飘飞,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横空掠过。三人会意,立即跟上。
轩啸感观早已登堂入室,若想摆脱他,这乾坤之中怕是无人能办到。
过街穿巷,踏地无音,十数息间,只见那黑影窜进一大户人家之中。
三人毫不犹豫,跟了进去,到那府中小院,再难寻那道身影。
杨稀伯见状,传音道:“看这院中布置如此精致,想来我绝不会猜错,那老小子果然是来找女人的。”
木宛晶迟疑半晌,轩啸看出她心有所思,言道:“嫂嫂知道这是哪家府上吗?”
木宛晶有些为难,欲言又止,半晌之后方才低声言道:“此处乃凌家大长老府邸。不过大长老数月前已经过世,舅舅又这处为是为何?”
杨稀伯哼然道:“这大老是否有位如花似玉的妾室?”
森宛晶满面惊讶,言道:“你是如何知晓的?倒也非是妾室,而是正房,只不过大长老多年未娶,只得近一年才娶了位夫人,跟我母亲当年不审好姐妹!”
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这世间还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你舅舅这是在安慰寡妇呢。”
木宛晶俏脸生霞,正欲辩驳之时,房内突传来那衣衫厮磨之声与女子的喘*息声。
轩啸与那木宛晶顿感尴尬,唯杨稀伯一脸贱笑,言道:“老子猜得果然不错,你老小子喜欢上了有夫之妇,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传出去,说不定将这家主大位便轮不到他来做。”
轩啸忖道,若只是行那苟且之事倒也无防,怕只怕二人还有何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念及于此,三人便朝那房前靠了靠,突闻房子女子娇喘言来,“你这色鬼,每晚来人家这里就知道寻欢乐,你瞧你这牲口德行,哪有平日那道貌岸然的模样?
另一男子口齿不清,断续言道:“当初我就是太过正人君子,才上了那老贼的恶当,否则,你怎会嫁于他守活寡。”
杨稀伯嘿嘿一笑,朝那不知所措的木宛晶传音道:“我还真错看你这好舅舅,没曾想他这般助人为乐。”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房中之人正是凌可青,木宛晶闻言,小脸滚烫,又是羞愧,又是愤怒。明知杨稀伯是嘲讽之言,想为他舅舅辩驳两句,亦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只闻那女子嗔道:“可青,先等等,你别着急,今日我心中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轩啸连连称奇,这女子竟能未卜先知,只不过不知会发生何事罢了。
房中传来一声闷响,凌可青低喝道:“你这是做甚?”
女子媚声言道:“撞疼了?不生气啊,我今日确实没兴致。听闻那轩啸与杨稀伯来了是吗?”
凌可青嘿嘿一笑,言道:“不想你足不出户,居然也知道此事,那两个小子确实来了,现下正中家主府中。”
那女子言道:“你爹还是执意要将宛晶许给杨稀伯吗?”
凌可青笑道:“你就放心吧,爹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转口,竟无意将宛晶许给杨稀伯,可那小子不知好歹,非要邀我相斗,他要送死,我自当成全于他。”
女子言道:“轩啸他兄弟三人走到哪儿,麻烦便跟到哪儿,你爹又无心将家主之位传于你,他只得宛晶这外孙女儿,所以宛晶未来的夫婿必定是未来凌家的家主。”
凌可青阴声一笑,言道:“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爹他老湖涂了,竟想将家主之位传给那死鬼,若非你告知于我,只怕那死鬼老头已是大权在握,而我爹则破空而去,到时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我凌可青隐忍这么多年,苦心修炼,只为壮大我凌家,只要从宛晶手中要回那蟾王,只怕这乾坤一地都得臣服于我脚下。”
三人心惊不已,短短一句话竟包含这般多的惊天之秘,那死鬼想必便是凌家大长老,原来是被凌可青害死的,那女人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木宛晶忖道:难怪族中对大长老之事只字不提,原来早知当中有猫腻,却不敢深究下去,倘若真要查个水落石出,只怕到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轩啸心中暗骂,我兄弟几人与这婆娘无怨无仇,却被她算计,若今夜听见这话语,只怕是已经着了道。
木宛晶咬唇言道:“她这是怎么了?”
杨稀伯正在气头之上,闻言,叫道:“什么怎么了?你这话问得不清不楚,谁能回答?”
木宛晶叹了一声,言道:“她与母亲是挚友,当年我常听母亲提起她,说她温良贤淑,知书识礼。娘去世那年,我来到这玉龙城中,平日无事,她便会到府中寻我,陪我聊天解闷。回想起来,那几年几乎都是她在陪我,现如今怎么变得如些不堪?”
杨稀伯冷哼一声,言道:“自古有云,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她即与凌可青勾搭成奸,定要为她这野男人谋划一番才行,若是真让别人当了家主,他们怎会受得这偷情之苦,只有他凌可青名正言顺当了家主,外人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