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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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啸-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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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汉闻言大喜过望,三步一跟头,连滚带爬逃命去了。
  轩啸此举乃投石问路之策,听闻莽汉口中那画像上仅二人,而不是三人,便知杨稀伯真出事了。此去,只需跟着这四肢发达的蠢人,便能找到赤臂帮山寨,将帮言擒获,便能知其受何人指使,保不准还有意外收获。
  书生行来,怨声不断,“不是跟你们说了,别杀人,别杀人,杀人要出大事!”
  轩啸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并未杀人。
  卫南华连看亦没看书生一眼,言道:“我不是放他走了吗?”
  书生苦笑,四人被宰其三,留一人何用,还不如一同宰掉,图个清静。
  这书生亦不是善类啊!
  卫南华不发一语,率先朝那莽汉逃窜的方向去了,轩啸紧随其后,仅剩书生立于原地大喊大叫,“你们去哪儿?喂。。。。。。等等我啊!”
  。。。。。。
  密林之内,傍晚时分,轩啸蹲在树下,看着眼前的山寨。
  寨子不大,皆以栅栏围之,四周均有人把守,十步一哨,秩序井然。
  朝卫南华问道:“师兄,进去吗?”
  “当然!”
  “如何进去?”
  “当然是杀进去!”卫南华一语森然,听得轩啸起了一身鸡皮,暗道,这得杀多少人啊?
  “等等我!”书生这才姗姗来迟,一语便惊了那把守众人。
  书生不及喘气,那帮众便手持钢刀挥舞而来,书生抱头乱窜,惊叫道:“别追我啊,我只是路过!”
  轩卫二人见势,御气护身,连手亦懒得动,朝寨中慢步前行。
  钢刀劈身,金戈之声不绝于耳,待数十人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时,灵丝泛光,朝那帮众透体刺入,血光冲天!
  再看那书生,正骑在一莽汉身上,大耳光来回抽在其脸上,口中念念有词,“我让你别追我,别追我,你非不听。。。。。。”
  。。。。。。
  寨中议事堂,一莽汉双膝跪地,朝那台上长榻半卧之人哭诉。
  那人便是赤臂帮之主,归兮。
  归兮生得一头短发,如那被修剪过的杂草,眉短仅一寸,眼若铜铃,鼻孔朝天,嘴里正嚼着什么,露出那口烂牙。他一人便将整张长榻占全,体型着实惊人。
  此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皆因那跪地莽汉添油加醋说的一席话。
  不时,那喊杀声传至议事堂内,再过少许,三人便行入这议事堂来,一人邪乎,一人冷俊,一人文质。
  那归兮猛然起身,于身侧操一柄巨斧,怒气冲天,吼道:“上天有路你不走,这鬼域无门你闯进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报上名来,归爷我不宰无名之辈!”
  轩啸见他惺惺作态的模样凭地好笑,他明知这兄弟二人的身份,装疯卖傻是为哪般?
  卫南华亦不客气,于在堂内转了一圈,深吸了口气,言道:“想不到这匪窝之内还有嫩芽春这等名茶,此茶何时变得如此不值钱了?”
  归兮闻言,微一愣神,暗道,这小子难道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到。
  这如何闻不到?那归兮口中方才嚼的便是这嫩芽春,他不喜饮茶,却对这嫩芽春极感兴趣,亦不以水冲泡,嚼其解馋便可。
  卫南华见他不接话,一个表情便将他心中秘密透露无疑,当下冷然道:“想来帮主对八年前寒江河畔卫家命案知晓一二,不妨说来让在下听听。”
  归兮终于色变,这秘密于他心中藏了八年,若不被人戳破,他可逍遥于世,活至终老。
  眼见卫南华到来,一语就把他心中最深的回忆给翻了出来,只听他狂吼一声,抄斧便上,终究还需以武力来解决。
  卫南华运转灵气,灵丝不见,微叹一口气后,侧身躲开劈来一斧,斧刃于胸之时,瞬时出掌,黄芒大盛。
  掌拍斧刃,无声无息,转眼,那斧刃便有灼红之色,斧刃变形得厉害。
  归兮大喝一声,空手成掌当即挥出,灵气于掌,化作另一把斧刃,猛地由上而下,朝卫南华劈来!


第0061章 拔寨

  卫南华修成至阳之体,凡铁兵刃对他毫无危胁可言,那巨斧劈,看着势猛,卫南华只用一掌便将斧刃融了七八,斧不成斧。
  归兮见势不妙,情急之下,凝出气兵,意锁卫南华,虚空便是一板斧。
  仅这一招,归兮境界便是暴露无遗。区区匪帮头目居然是位聚力高手,如何不叫人吃惊。
  这一切让卫南华更为肯定心中所想,这人定与当年灭门血案有关联。
  卫南华顿时情绪失控,至阳之气尽数透体,灵丝千缕,已现苗头。轩啸见状,心叫,完蛋,跟到这匪窝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若这家伙只是当年做案其中一人,杀了他,线索不就断了吗。
  轩啸不敢多想,探手虚空一抓,灵气如柱,巨掌成型,裹住卫南华后便将他提得双脚离地,扯回自己身旁。
  轩啸踏前一步,挡在卫南华身前,山势起,归兮一斧再劈不下,那双手双脚重若万斤,连呼吸亦变得困难。
  轩啸伸手,拦住欲要上前的卫南华,言道:“师兄,我看得手痒,这头畜生交给我来对付吧!”
  这用心再明显不过,卫南华顿感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若任全力施展一招,那归兮现在只是具尸体而已。
  归兮此刻心乱如麻,卫家余孽回虹城报仇,第一站便来了赤臂帮,一个人也就算了,便还带了个同样**的小子。收拾一个尚无把握,以一敌二除了逃,也没什么能做了。
  退意虽生,亦不能说逃便逃,走之前也得废掉一个,那归兮听闻轩啸管他叫畜生,怒从心头起,厉声狂吼,血脉膨胀,浑身健子肉如石般鼓起,将身着灵兽皮草撑得豁口无数。
  体型本就高大的归兮再长一倍,轩啸于他身前就如七八岁的孩童。
  虚影覆身,浑然一头巨兽。
  无锋剑已然在手,轩啸举剑,言道:“果然是头畜生!”
  归兮闻言大怒,连人话亦不话讲,嘶吼一声,那声音震耳至极,接着便是一爪朝轩啸挥至。
  轩啸挑起剑尖,一抹残影于他身后拖出,爪未至,轩啸已到他腋下,脚尖一垫,止住前冲之势,旋身一转,跃至半空,翻身便是一剑,取的便是归兮右肩中府窍穴所在。
  第一剑刺出,轩啸大感意外,接连又是三剑,将左肩中府,腹间天枢,腹下中极,一同挑了个遍。
  轩啸吃惊之时,被归兮那巨型兽爪拍飞,掉出议事堂之外。轩啸旋地又飞了回来,故作拍拍周身本没有的尘土。
  卫南华言道:“师弟,你若不行就换我上,何必浪费时间?”
  轩啸愣神是因黄粱子曾言,人生九窍,天灵自开,余八皆闭,凡能纳气入体者皆能修行。
  归兮既是聚力境高手,以气凝为兽形并不为奇,可先前那四剑无一不是命中他上身四大窍穴,岂料归兮毫无知觉。难不成因他体型陡然增大,导致窍穴位置生变?
  轩啸本意是将他九窍齐废,凡人一个,留他一命也可,不必赶尽杀绝。现下看来,只能真刀真枪跟他干上一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轩啸言道:“不必劳烦师兄,你跟书生替我压阵便可。”
  卫南华生出一丝笑意,那书生更是白眼连翻,言道:“我除了为你压阵,还能做甚?”
  不待轩啸准备,归兮猛然趴地,四肢并用狂奔而至,整个议事堂震动不已。
  轩啸横跨一步,稳若那流云山,归兮以肩撞其身,气劲生猛无比,轩啸灵气护体,被这迎头一撞,不由身体一阵摇晃,不禁诧异轻哼。
  议事堂本主木料草枝所建,顿时被这劲风掀翻了屋顶。
  两人一触即分,轩啸首先踏步,端剑一指,那浓烈剑意让归兮忽觉自己是个已死之人,稍一愣神,轩啸便已消失。
  再现之时轩啸已在归兮顶端,踏脚而下,如将那流云山搬至此处,接着从空中抛下。
  轰然一声巨响,尘土四起,木屑翻飞。
  那归兮如被巨山压住的灵龟,半晌动弹不得,刚欲起身,轩啸朝他头顶侧翻而去。
  待他身体横于空中之时,一掌击出,正中归兮天灵窍穴。
  轩啸大喜,暗道,这天灵窍穴尚在,一丝灵气透体而入,进到归兮天灵之中。
  意念使之,那天灵之内居然有只巨型灵兽,棕色毛发,圆盘巨面,獠牙于唇外,四肢皆短,有力大无穷之感。
  轩啸于乡之时,兽类也见过无数,此兽尚是首回得见,新鲜得紧。此时,轩啸识海中那金色树苗突然醒转,兴奋无比。
  轩啸会意,灵气暴发,尽数涌入归兮天灵之中,将那灵兽卷起,瞬时,那灵兽便化作一缕青烟被轩啸以灵气带出。
  树苗将轩啸拖回的青烟转眼便吸了干净,大感满足。
  轩啸回过神来,再看掌前人身,他早已变成交手之前的模样,四肢沉重,蓦然趴地。
  。。。。。。
  “这家伙真是外强中干之辈,凭地不禁揍。”轩啸说话的功夫,已将归兮翻了过来。
  卫南华言道:“师弟,你那山势使得更娴熟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见到流云山就在我眼前。”
  得卫南华夸赞,轩啸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言道:“师兄此话当真?先前我脑中一直想的便是流云山,我们兄弟二人离山也有些时日,不知为何,想念得紧。”
  书生言道:“我也想师父了!”
  “书生,我兄弟二人有些话要问这匪首,你要是没事,去把外边喽啰全宰了。”卫南华朝他言道。
  书生心知二人将他支开,是有些话不能让他听见,忽感愁怅,慢步而出。
  待书生走远,卫南华方才言道:“师弟啊,你会想起流云山,只因不喜世间纷争,我们入世不到三月,就已经历过生死,搏杀数次。若现下在流云山,你可能正在那山腹泉池之中泡澡。那般惬意的生活,即便是我,亦甚是想念。”
  说起泡澡一事,轩啸不知想到了什么,黝黑的脸上突起一抹红霞。
  说话间,归兮醒来,顿感四肢酸软,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只听他怒道:“轩啸,你倒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装了?”轩啸问得一声,言道:“归帮主,我二人虽不认识你,可你却认识我二人,我亦没对你做什么,不过是将你天灵中的小兽带走了而已。”
  归兮惊呼,连卫南华亦色变,暗道,我这师弟能将对手灵气化为己用,却不知他还能控灵气从人体内带出点东西。我自问是办不到的。
  卫南华当然办不到,恐怕除了轩啸,无人能够办到。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是天元中人,怎能将我兽灵取走。。。。。”归兮状若疯颠,二人听得兽灵二字,只道是他语无伦次。
  卫南华当下一耳光抽在归兮脸上,后者顿时回过神来。
  轩啸言道:“归帮主,我兄弟二人来意想必你是知晓,不妨将你心中所知告知我兄弟二人,若是叫人满意,放你一条生路又有何难。”
  一条生路?说来简单,若让卫南华知晓他父亲正是死在他兽爪之下,家中女流多数遭他凌辱,何来生路可言。
  想到此时,归兮舌入齿口,把心一横,猛然咬下,顿时,那鲜血便从嘴角流出。
  轩啸想救亦是晚了一步,叹了口气,言道:“大男人一个,不想到头来竟选这种死法,实在窝囊。”
  卫南华言道:“他既然连死都不怕,若是说出当年之事,不定会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
  轩啸暗道,这世间会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当然有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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