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见状,嘲笑言道:“一个野小子,没见过世面,兴许是被这场面震傻了吧!”
音落之时,珑月气势大变,灵气如浪般朝那游龙扑去,桌椅尽碎。
游龙大惊,哪想到珑月说翻脸便翻便,白锦由身后射出,护在身前,轰然剧响,游龙应声飞退,那本就白晰的脸庞此时更是无半丝血色,大气连喘,足退了三四丈,方才稳住。
游龙自珑月入盟之时,便生爱慕,垂涎已久,此时不便发作,吃了暗亏,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轩啸,若是没有轩啸,珑月怎会对他视而不见?
只听珑月言道:“游龙,管好你张破嘴,再敢对我啸哥不敬,我便叫你永远说不了话。”
游龙心中一紧,纵使百般不愿,此时亦只能忍气吞声,那总盟入门时日有定,像珑月这般半路出家的并不多,入山之时,经十二长老同较,交手百十余招,终是入门,并一举坐上特使之位。游龙自愧不入,连珑月的境界亦是不清。
珑月平日冷若冰山,不近人情,想不到此刻竟为这个山野小子说翻脸便翻脸,游龙除了心中暗骂之外,再找不到宣泄之法。
轩啸心中仍在自责,对身旁之事如若惘之,面露痛苦之色。珑月大急,如何唤他,亦没反应。
昊钧探出一手,搭在轩啸肩上,一丝灵气涌入轩啸体内,直达天灵。
轩啸脑中突得一丝清明,只听昊钧言道:“轩啸,男儿立世,当易拿起,轻放下,谁人年轻之时没做过一两件错事?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刚才我所言仅是最坏的情况,事情未出之前,谁也不能预料那结果。”
轩啸怎会不知这是昊钧安慰之语,侧脸便是两行热泪,哭得像个孩子。
轩啸身后便是珑月,让他面对心爱的女人流泪,他做不到。昊钧乃他长辈,他只能面朝昊钧,哽咽不已。
昊钧长叹,闭眼缓睁,那有力的手此刻变得慈爱,轻抚轩啸后脑,言道:“自打第一眼看到你这小子,便觉投缘,让我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儿,你这小子将来前途无量,切忌莫忘初衷。男儿有泪莫轻谈,你的小**还在身后看着,别叫她笑话你。”
二人谈话轻声细语,众人不明所以,那轩啸怎地还哭上了。
轩啸闻言,双手掩面将那热泪拭尽,换上招牌笑脸,只是再无原先那邪气,多了分伤感,气质转眼便发生变化。
昊钧言道:“小子,我有个请求,你务必要答应。”
轩啸言道:“前辈吩咐便是,小子我必是竭尽所能。”
“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你既然应下,我就放心了。”昊钧将目光重投场中,言道:“他们终是要动手了!”
轩啸望去,仍不能掌握当中关键所在,不知昊钧怎会如此肯定。
那场中在两人说话间仅剩地宫弟子与江城五人。
地宫五人居然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挺到现在,着实不易。
那江城五子同使长剑,剑招整齐,乍看之下若一人所使,灵气于剑,舞必生风,五剑如一,无分先后,齐向地宫弟子刺去。
明是一剑,却带起千道剑影,瞬时将地宫五人席卷其中。
地宫五人除那安旬之外,均是左劈右挡,刀剑碰撞,火花四射,但那声响却是时有时无。
安旬闭眼,心如明镜,那千道剑影皆虚招,剑速太快,残影以乱其敌。
五人虽是出招一致,却隐有一人跟上剑招极是吃力,安旬片刻间便明白,那人便是弱点。
安旬踏出一步,后脚猛蹬,人影瞬时消失,冲入那剑阵之中,瞬时追上一人,大喝道:“玄门灵旋斩!”
灵光突起,掌影四处,五人自顾不暇,剑阵瞬破,五人之中最弱那人便是命门所在。安旬鬼魅游于他身后,抬掌拍击而去。
中掌之人乃庞阔五子最幼,实力亦是最弱,可境界实力依然摆在那里,有目共睹,绝非泛泛之辈。可眼下却是不闪避硬受安旬一掌,鲜血瞬时喷出。
庞阔其余四子见状来救,那幼子脚下踉跄,向前扑去,正巧撞在那剑刃之上,长剑透体而如,血若泉涌。
安旬大惊,飞身而退将门中师兄弟拦于身后,不再动手,直往后退去。
同辈相较,难免有个损伤,可若是闹出人命又另当别论。
瞬眼间,庞阔幼子便倒在血泊之中,另四子将其围住,嘶嚎不断。那庞阔悲鸣一声,飞身而来,将幼子抱在怀中,吼道:“孩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可叫我跟你娘怎么活啊。。。。。。”
轩啸终是明白,心叫,这老家伙当真丧心病狂,为达目的连自己儿子都可以牺牲。
庞阔飞来,连他幼子的脉搏与气息都没顾上,便认定其已身死,显是早已料到这结果,这么说来,先前他幼子必是示敌以弱,让那安旬有机可趁,那一掌亦是故意受的。
只见庞阔怀中幼子胸口突然起伏,竟还吊着口气,他缓缓抬起那无力的手,探上庞阔的脸庞,断续言道:“爹。。。。。。爹。。。。。。这是。。。。。。为什么。。。。。”
那手掌带血,在庞阔脸庞缓缓划出一道血印,手到庞阔胸口之时,好似用尽那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那处衣襟,两眼怒瞪,似有不甘,似有伤心。
庞阔将头埋入幼子臂弯,将手轻搭于他的胸口,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言道:“儿子,你先走一步,爹爹稍后便将这地宫千人全送去陪你。”
言毕,灵气由景门窍穴透出,微微一震,他幼子心脉顿碎,气息终是绝了。
庞阔不敢看那双无助的双眼,别过头去,以手抚面,将那双怨毒的眼睛轻轻合上。
灵气由庞阔九窍缓缓溢出,周遭劲风大作。只见他缓缓抬头,一字一句狠狠道:“今日,我便血洗你地宫山门,为我儿子殉葬!”
第0081章 大难临头(请收藏推荐点击)
庞阔痛心疾首不似装出,可他亲手了解亲生骨肉的性命亦是事实,这等老怪的心态实叫人不解。
数道气兵寒光于安旬等人头顶成形,周遭灵气波动剧烈,庞阔空手突挥,气兵猛然射下。
昊钧大惊,不及眨眼之时,那座上仅他残影一道,真身已到安旬几人当中,灵气透体而发,将五人护在其中,气兵如箭,射在那灵气护盾之中,接连数身闷响,平地生风,呼啸声起。
“杀人偿命!”声未至,人先至,庞阔已是杀到昊钧身前,一掌击出,掌影涨大数倍。
昊钧不退,傲然挺身,硬是以胸硬接那庞阔一掌,震得襟摆朝后翻飞。昊钧脸生波浪,起伏不定,瞬时,青筋暴起,怒喝一声,伏灵杖凭空飞出。细看之下,才知是那拟形气兵,同化三根,朝那庞阔当头猛挥而来。
三杖齐挥,场中顿时炸响,气劲暴射,境界稍底者,瞬时便被掀翻在地。
同一时间,空中五件兵刃被那劲风冲得四散,十派之中不乏眼红之辈,人影连闪,直奔那各散兵刃而去。
只见一人离其中一柄灵光闪耀的长剑半丈之遥,喜形于色,探手便取,青影于他上方乍现,山势袭来,他身体僵直,仅那一瞬,长剑便落入那青影人之手,不是轩啸又是何人。
轩啸得了长剑不作停歇,倒施灵气,横空疾掠,朝另四件兵刃去了,只剩身后那人“哇哇”乱叫,兵器在手随那轩啸背影贴身而上,眼见便要抓住之时,只见二指灵气四溢冲他腰腹一点,那人面露痛苦之色,砸落平地,半晌也没起得身来。
轩啸速度奇快,加之山势运用得当,转眼便将五件兵刃收走一空,珑月助他料理身后之人,两人一唱一喝,配合得极是完美。
那欲夺兵器之人目光心神皆在轩啸身上,不曾注意珑月,珑月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六七人收拾,与轩啸牵手飞回高台之上。
几个吃了暗示,怎会善罢甘休?叫嚣之后,便想冲上那高台,数十长老齐身冲,将二人护在当中,言道:“轩公子与珑月姑娘乃我派贵宾,倘若尔等再这般无礼,休怪我们不留情面。”
场中昊钧与庞阔硬拼一掌,各退三丈,阵营两分。
昊钧及时出手,将弟子护得周全,只听他稳身言道:“庞掌门,你于这天元成名多年,怎能对我派小辈出手,也不怕失了身份。”
“废话!”庞阔此时已是怒不可遏,恶声言道,“昊钧小子,你自己没了儿子,便使门人杀我幼子,今日我不将你地宫山门夷为平地,难泄我心头之恨!”
“老贼敢尔。。。。。”
“庞色鬼,你眼瞎了?”
“你儿子明明死在他兄长剑下,关我地宫何事?”
昊钧大手一挥,闻庞阔拿他已故孩儿说事,本是窝火,现下只得压下一口气,淡然言道:“诸派掌门亲眼所见,你儿子死于自己人手上,你如此颠倒黑白,也不怕人笑话。”话音一顿,接着环视各派掌门一眼,续道:“诸位掌门,有你们亲眼所证,难道就该说句公道话吗?”
此时,各派掌门左右互看,窃语连连。少许,一人行入场中,言道:“昊掌门,刀剑无眼,受伤亦属正常,便若出了人命,又另当别论,庞掌门之子年幼,便遭此大难,这不是叫庞掌伤心吗?不如就由我做个公道,你将身后那小子交由庞掌门处置,两派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言语之人正是虚灵掌门,风扬,只听他言毕之后,那栖居门之首晁公焕亦上前附和,“风掌门所言甚是,昊钧你切莫执迷,将那小子交出便可息事宁人。”
二人皆是一脸得意,隐见阴狠之色,目的不言而喻,若你昊钧不交,今日便叫你命送当场,若你交出弟子,地宫门人皆是心寒,人心涣散之下,何愁你地宫不亡?
身为一门之首,若连门中弟子也无法保全,以何脸面对天下人?昊钧怒咬牙关,言道:“早知你三人结为狼狈,行这等龌蹉之事,庞阔,你为编造灭我地宫借口,另可赔上骨肉性命,常言虎毒不食子,你这畜牲不如的老东西。”
虚灵、江城、栖居三派与这地宫合称离火四雄,实力背景相当,若不是昊钧境界稍高,力压他三派掌门一筹,这盟主之位还轮不到他来做。
五年间,这三派间接触日益增多,隐隐间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将三派拉在一起,昊钧早知他三派居心**,已是步步为营,小心至极,不想还是中了三派诡计,试问如此歹毒之计是人能想出的吗?
昊钧再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三派今日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地宫为敌,我地宫立世千年不倒,还怕了你等这群乌合之众?”
话到此处,昊钧话语生威,喝道:“地宫门人听令!”
千人举兵,应道,“是!”
“贼人敢犯,碎尸万段!”
“遵掌门令!”千人齐言,声威震天!
局面大有失控之意,各派掌门带着门人纷纷到外围,探头而望,不敢上前,生怕城门失火,殃及众人。
庞阔见这阵势,突然狂笑不止,声中阴冷之意,叫人遍体生寒,“昊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我碎尸万段!”
同时,那风扬嘴唇微张,传音而至,“昊钧,你那独子到死的一刻都在唤你这个当爹的,老夫仁慈,留了他具全尸,怎样?失去爱子的感觉好受吗?”
昊钧闻言,脑中若被闪雷轰击,顿时一片空白,喃喃道:“儿啊,是爹害了你,是爹害了你,这盟主做来何益。。。。。”
轩啸、珑月及地宫门人皆不知发生何事,会叫昊钧如此势弱。转眼间,那昊钧缓缓抬头,面上竟生两行血泪,“风老贼,若昊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