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林森脸色阵红阵白,竟生生将这口气咽下。
轩啸心中忖道,原来那木阳是木老头子跟老太婆的孙子,看来那小子把两个老怪物的短处都学到了家,这可如何是好啊!
卫南华突然言道:“师弟,别分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理可懂?看看大哥吧,他该反击了!”
放眼看去,那女子尚未作出反应,杨稀伯缓缓抬头,那张脸,半分血色亦没有,此刻到有些像原先的卫南华,冷俊无比。
轩啸哈哈一笑,言道:“师兄,都说近墨者黑,他倒是将你那冰山的外表学了七八分,着实不易。”
“哦?”卫南华讶道:“我原来竟是这般模样?”
众人不语,看来是被轩啸说个正着。
只听杨稀伯言道:“小姐,既是尊师有命,你不得不从,放马过来,杨某人接招便是!”
女子轻蔑一笑,九窍同开,天地灵气如云涌动,成一气旋之状,朝女子所站之处汇集而来。
刹时,女子冲天而起,高举手中长剑,任那灵气疯狂洗礼,转眼,漫开艳红,那长剑喷出两丈火焰灵芒。
那女子面色苍白,嘴角溢血,竟如受了内伤一般。
卫南华见此,直言,“人心不足蛇吞象,境界不达,实力不济,竟强行纳气使招,这一剑威力虽然非同小可,若大哥能接下此招,那女子便不攻自破!”
果然,那女子于半空之中,身形轻晃,咬牙之时,拿剑作刀使,大喝一声,“焰灵流星斩!”
十丈剑芒斜劈而下,九针颤抖,皮表碳黑寸寸碎裂,金光大作之际,针身暴涨数倍。九针合一,转眼便是一根金棍横于杨稀伯顶部,硬拼一记。
气劲焰灵交杂,雷声突起,炸响天地,旬云子与身后司马平充同时出手,巨型光罩这次护的并不是场中,而是自家主殿。
八派无奈,仅能自保,将身后众人及各殿护在其中,气劲击来与各处光罩相撞,轰响不断。
逸仙无大能,此时,自保亦是困难,只见轩啸猛然起身,探手而出,手掌之中,如有一旋涡,将那灼热气劲尽数吸入,众人得以幸免。
各派目光同时朝那轩啸看去,吃惊之情难以言表,皆道,这轩啸究竟是人不是?那焰灵之温堪比熔岩,他竟直接吸于窍内,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岂料,轩啸不仅没事,反是观来更精神,整个人如会发光一般,仙灵俊秀。
尚茹望来,芳心乱颤,珑月闪身而出,挡在轩啸眼前,垫起脚尖,将轩啸视线遮住。
轩啸笑道:“月儿,都什么时候,你还顾着吃醋!”
珑月斜看一眼,旋而言道:“哼,你这叫此地无元三百两!你眼中就只有你那尚茹妹子,哪还管你大哥死活!”
场中仍是未分出胜负,得剑芒怒斩,长棍卸力乍分,焰灵如浓液将杨稀伯与九根金针禁锢当中,金光之威逐渐强势,盖过焰灵。只听杨稀伯大喝一声,“九针封神!”
音鸣未落,九针齐飞,那团焰灵如气泡般瞬时被刺破,消散开来,正遇女子落地,身子一软,尚未回过神来,九针冲天绕飞而回,针身再次暴涨,一道接一道金芒接连杀至。
“轰。。。。。。”九声巨响之时,杨稀伯举手朝天,气旋突起,龙吟传来,乌天黑地,连阳光亦被遮挡。
众人看得心惊,皆是起身而立,那云卷之中,龙首探出,接便是龙身,盘飞而下,将杨稀伯绕在其中,杨稀伯伸手一抓,长戟已然在手,龙盘戟身,那刃尖便是龙信,如随时都会飞出一般。
天柱山巅,鲜有识货之人,竟将此物认出,失声叫道:“龙灵宝戟!”
第0103章 异变突起
气旋突止,阳光再现,乌云随那龙影窜入杨稀伯手中,宝戟凝形。
戟名龙灵,知者甚少,多年前本是一把天地绝兵,配合那“九宵龙灵决”所使,力撼天地,凶名远播。
大战之时,宝戟之主与龙灵一同失踪,龙灵决更是失传,此刻杨稀伯手中乃是气兵,既能凝出形,多少亦跟龙灵宝戟有些关系。
旬云子便是认出龙灵宝戟之人,大惊失色,双目望向一脸得意的黄泉真人,心生感慨。
便在此时,杨稀伯持兵疾行,于扬尘之外,举它前刺,龙灵滑手而过,于身尾之际,手掌发力将其握死,戟身一拧,劲风四射,吹散扬尘。
众人惊呼,只见那处,女子双目紧合,睫毛微颤,周遭竟被那“九针”贴身插入地面,纵横交错,如牢笼一般,将女子那娇躯封在其中。
那枪刃龙信离女子眉心不到一尺,杨稀伯拿捏得恰恰到好处。
卫南华淡然道,“大哥当真风*流成性,若换成是我,这女子只怕小命不保。”
花易落娇哼一声,言道:“就知道你是铁石心肠之人。”
卫南华本就不善表达,得花易落一语,半晌说不上话来。轩啸见状,言道:“二嫂,我二哥他眼中仅有你一人,若他对其余女子手下留情,给你换回几个情敌,那就大大不妙了。”
花易落白了一眼,言道:“就你嘴会说!”
一声闷响之后,龙灵气兵化为乌有,九针光芒敛去,极速缩小,抽离地面,隐没于杨稀伯之身,女子浑身酸软,正要倒地时,杨稀伯迈步而出,将那女子扶在怀中。
“淫贼敢尔!”月山殿下,二女同时杀出,杨稀伯若笑,手掌轻扶女子粉背,绵力使来,将女子送出去,被二女接下。
杨稀伯抱手朝月山之主言道:“晏前辈,小姐身无大碍,不过是受那焰灵反噬,被震晕过去,调息几日便会好转。”
月山之主姓晏,名傲鸾,与星石之主木林森本是一对恋人,无奈门规有言,两派弟子不得成亲,二人本意将两派合二为一,最终却是未能如愿,个中原由,亦只得二人知晓。
此时,晏傲鸾言道:“杨小子,你亦算得正人君子,我徒儿之事可放在一边,但杀孙之仇却不能不报。”双眼怒瞪卫南华之时,月山女人齐齐请命,欲与卫南华决死。
“晏前辈请慢,这一阵当由我来。”万同起身,话虽是对那晏傲鸾所言,双目始终没离开过卫华南,只听他言道:“这逸仙小子与我有夺妻之恨,此仇不报,岂不叫天下人耻笑我万同连自己的夫人都保不住。”
音落之时已身置场中,负手而立,阴笑连连,心中暗道:“若你敢下场,我必叫你身首异处,若你不敢,逸仙便败下一阵,这事后,你同样难逃一死。”
星石阵中,那丘洛天冷哼一声,忖道,老子都不敢动的人,你这小兔嵬子当真胆大,若他卫南华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是你凌天门将永无宁日。
卫南华放下手中茶碗,踏空行来,“我与易落乃是两情相悦,明媒正娶,比不得你父子二人那般下三滥。”
万家父子正欲发飙,公孙兆突然放声言道:“落姑娘,可还记得你有个侄儿?”
花易落娇躯一震,她怎会不记得,若说申家还有一个好人,便是那胖乎乎的侄子申阔。
公孙兆再言,“还记得我昨夜说的话吧,那轩啸残杀的同门便是你侄子,申阔。”
花易落闻言,胸中突起惊涛,眼眶一红。她早知申戈入了山门,却不知在何门何派,那申家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有这申戈,二人相处时日虽短,感情却是深厚。如今再见他不到,花易落心中一痛,盯着轩啸,问道:“轩啸,他说的可是真的?”
轩啸苦笑,言道:“申师侄的确死了,却不是我杀的,当日比试,我仅废了他九窍,昨夜情形如你所见,申师侄之死与公孙兆脱不了干系!”珑月从旁附和。
愤怒的泪水划落之时,花易落突然出掌,直取轩啸胸口。
“不要!”珑月与卫南华同时叫出声来。
卫南华转身之时,正巧看到珑月挡在轩啸身前,以那后背硬接花易落一掌,鲜血喷出,青衣见红。
同一时间,万同已悄然来到卫南华身后,手中寒光乍现,丈半大刀猛挥而来。
岂料刀刃离卫南华脖颈之处仅一分之时,再挥不动,黄芒爆射而出。
众人目光左右游离,却不知看向那一边,各派之首眼前一亮,不想这卫南华年纪轻轻,竟悟出气之势,惊诧不已。
仅那一瞬,万同咬牙硬是劈出,只是再不见那卫南华身影。
半空之中,人身背光而来,万同仰头之时,千道灵丝杀至,实如万箭齐发。
灵气迸发,光芒大盛,照万千灵丝拦腰斩去,刀刃锋利,灵丝应力而断,于空中翻飞,转眼便化作丝丝灵气,消散开来。
“至阳神掌!”灵丝之便是一诺大掌影,黄芒骇人,那热浪比之月山弟子使出焰灵之时,又高了不少。
木林森不禁起身,惊道,好家伙,不仅将老夫所创九曜焰灵斩学了去,还将其改成掌法,灵气之中似有焰灵之威,这小子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丘洛天低声嘀咕,“幸亏老子当初没下死手!”
木林森猛然转身,言道:“什么没下死手?”
丘洛天闻言一愣,有些慌张,木林森倒是没太注意,双目一转,问道:“老三呢?一大早便没看到人,不会又出去给老夫惹祸了吧?”
那骆闲并未跟木林森一道上山,自昨夜珑月在他耳旁说了一番话之后,他便神神叨叨,整夜没个安生。
万同见那掌影势威,不敢硬接,变作滚地葫芦避了开去,山巅大震,场中似若火海,青砖泛红之时,旬云子一掌击出,狂风突至,至阳之气瞬时散开,只得缕缕青烟。
另一侧,珑月受伤,轩啸环其不语,那花易光落眉头紧皱,心中挣扎不已,只见轩啸双目无神,着手轻拂珑月后背,若在哄个孩童,半丝反抗之意也没有。
花易落终是咬牙,忍住那报仇冲动,转身之时,望向场中卫南华,娇声颤抖,一字一句言来,“卫南华,跟我离开这天柱山!”
卫南华一招得势,本欲穷追猛打,得闻花易落此言,硬是停住,言道:“我身为逸仙门人,怎能抛下弟子不顾?易落,你难道看不出这是公孙兆的诡计吗?”
“卫南华,你心中只有你的好师弟,置我于何处?从今往后,我花易落与你恩断义绝,再不相干!”玉足虚踏,飞天而起,掠过卫南华直朝山下坠去。
卫南华大急之下,再不顾那狼狈的万同,轻身追去。
仅听大喝一声,“杀!”
公孙兆于半道杀出,斩马刀已然在手,照那卫南华腰际怒斩而下。
另一侧,清霜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抬掌便朝轩啸背胸击去,后者全身猛震,当即一口鲜血喷出。
四子欲救少主,亦是晚了一步,持刃斜挑清霜,后者热泪划眶而落,抽身飞退,嘴中连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们以我父母性命相要,我是不得已的。”
落雁谷一阵之中,那尚茹双眼血红,飞身杀出,朝那清霜疾掠而去,类影葵唤之不及。不料中途杀出位断腕之人,正是昨日被清霜斩去一手的赫原。
赫原淫笑不断,“姑娘,清霜那歹毒女子斩去我一只手,我还没尝过她的滋味,你还不能杀她!”单掌猛挥,与尚茹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另一侧,柳胥气急,“清霜贱人,我柳胥与你不死不休!”
四子欲追,得屠暨大喝,言道:“滚回来,护住少爷!”
轩啸面带微笑,缓缓合眼,与那珑月双双倒地。
场中,卫南华反应尚算及时,旋身侧击斩马刀之时,漫天灵气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