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寒冷,给点阳光吧!明天继续。
3
3、求婚 。。。
安静没有迟疑,就坐在他身边,厂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她可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车内开着暖气,冰凉的皮肤乍接触,还有点不适应。过了片刻,毛孔张开,贪婪地吸收温暖,她双手也从口袋掏出,放在大腿上。
沈顺平瞟到她的举动,握住她的手腕,挨近暖气的出口处,然后松手。
安静的手腕有股灼烧感,与暖气融为一体。
车子驶上大街,不过和她回家的方向相反,安静愕然。
“顺平,开错了。”
沈顺平很平静地说:“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说话。”
车子急速地驶出城区,上了一条小道。安静知道,走过这条路就到了郊区,不一会,绿油油的油菜地就映入眼帘。车子继续往前走,驶到一条湖边,在阴冷冷的天气里,湖水也是阴森森的,安静不由打个寒战。
沈顺平停下车子,按下按钮,车窗露出一丝缝隙,春风顺着空隙钻进车内,和车内的暖气混在一起,空气清新多了。
俩人俱望着车外,透过车前的挡风玻,海川市最大的绿溪湖就在眼前,湖很大很大,大得一眼望不到边。
“安安,你记得我吗?”沈顺平终于转头看她。
安静手掌十指相扣,放在胸前,淡淡地说:“不记得了,很多人和事我都不记得了。”
“那你过得好吗?”他深深地看着她。
很普通的一句问候,安静的心跳蓦地就快了。什么叫过得好,什么又是过得不好?至少她现在有份稳定的工作,有段稳定的感情,比起那些整日为工作,感情奔波的人强多了,这就够了。
“很好。”她果断地回应,只是语气还是有些虚。
沈顺平没有接话,再度望着车外,许久才回应,“那就好。”
车厢内陷入一片寂静。
“安安,你想找回失去的记忆吗?”
安静的心又是乱跳,失去的记忆,多吸引人的话题,可是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
“不想。”她这次回答得尤其果决。
沈顺平再度扭头看着她,俩人的目光相接,俱是一愣。
安静想,他是自己的朋友,年少就认识他,可自己竟然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连自己认得他这个事实,还是周南告诉的。如果不说,走在路上,她也许就当他是陌生人了。
沈安顺想,就是这个女人,自己在外几年,唯一牵挂的人,可现在她的脑海里,没有他的痕迹。对她而言,他比陌生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俩人的目光同时避开,又是沉默。
想到晚上约了周南在家吃饭,“顺平,我想回家了。”
他不知想起什么,目光悠远,“你以前都叫我沈大哥的。”脸部的线条倒柔和了几分。
“沈大哥?你确定。可见我以前一定很喜欢看武侠小说。”安静哑然失笑。
沈顺平注意到她的笑容,没有以前灿烂,多了份娴静,可依旧很美。
他发动车子,关上了窗子,傍晚的风还是颇有寒意的。
车子开得很慢,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半个小时。安静感觉到了,不过没有做声,车内静谧舒缓的气氛,她很喜欢。到了她所说的超市,沈顺平停下车,安静打开车门的时候,下意识扭头看了他,他的眼眸幽深,毫不回避地对视,安静的胸口顿时闷胀不已。。
沈顺平调头走的时候,安静站在超市门口凝视着,直到车子走远了,才转身进了超市。
她提着购物篮,买了一块精肉,鲫鱼,西红柿,菠菜,再买了几袋面。分量比往常多,平常她一个人,也就炒一个菜,或者煮碗面就打发了。
今天周南会来,每个周六,周日晚上,他都会过来吃饭,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了。她起初并不习惯,可后来他有事没来,她反而失落了,也许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来到楼底下,碰到新搬来的邻居,名叫韩美丽,刚在她对面买了套俩居室,是位妙龄女子,有着浅棕色的皮肤,浓眉大眼,颇具少数民族女子的特色。
她指着安静手里的购物袋,“你真有闲情,又买菜了。”
安静微笑点头,美丽基本上从不在家烧饭,她交友甚广,要不就和朋友出去吃饭,要不就叫外卖,搬来两个多月,从未见她买过菜。平常的穿着,一看不是便宜货,可见经济不错。
本来以安静的性子,是不会主动结交邻居的,俩人的相识,源于一条小狗,一条韩美丽养的狗。那天,她新搬来,安静正好回家,刚开门,一条卷毛纯白色的小狗就钻进了安静的客厅。安静一向不养动物,对狗有种与生俱来的害怕,看着小狗,她站在客厅门口,不敢进去了。
此时,韩美丽一个箭步冲进她客厅,一手搂抱住小狗,冲着她笑:“我家妮妮很乖的,你别怕。”
安静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煞白。韩美丽是个自来熟的人,一来二往的,两人间比普通邻居多了几分亲近。
安静推开家门的时候,还在想着美丽,真正是美丽大方,惹人喜爱,心里羡慕的很。不像自己,做事缩手缩脚的,二十七岁了,还一事无成。
她打开客厅的灯,是十三瓦的节能灯,白色的光映照在四壁,墙壁愈发的白了,只是不甚明亮。
走进厨房,她将精肉放进电高压锅内隔水蒸,自己则站在水池边整鱼。经过两年多的锻炼,她现在整鱼,也像模像样的了。以前的她,手只要抓着滑溜溜的鱼身,就胆怯,更不要说给鱼开膛破肚了。可俩人都喜欢吃鱼,每次买来了,就分工合作,周南打下手,她负责做菜。可有次周南有事,打电话说得八点多才能来,她总不能干坐着空等,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动手,虽说那次弄破了鱼胆,不过后来就熟练了。所以说,再难的事,只要去做,渐渐也就不难了。
忙乎了一个多小时,门铃响起,安静手放在围裙上擦擦,就去开门了。
周南走进来,弯腰换了拖鞋,起身后盯着她笑。安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周南伸手拈起她头发上的菜叶。安静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家居服是前年买的,很普通,头发是中发,刚及肩,清汤挂面的,也没搞发型。脸上则是素面,没有化妆。走到人群里,马上就要淹没,太平淡无奇了。
“你笑吧,笑得你肚子痛。”她蹦出一句话,转身就去厨房了。
周南立马就跟在她身后,挤进了厨房。
安静弯腰在切西红柿,再打个蛋汤,就大功告成了。周南靠在她肩膀,闻着清新的体香,心头像是有羽毛轻拂,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脱口而出,“安安,我们结婚吧!”
她的手顿住,肩膀也僵了,“周南,有些话是不能开玩笑的。”
周南将她扳过身,眼睛深深地看着她,“你认真看我,像在说假话吗?”
他的神情和以往迥然不同,非常认真,目光尤为专注。
安静很慌乱,推开他,“你先出去,要开饭了。”
今天饭桌上的菜做得很漂亮,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平常她做菜,味道好的时候卖相不好看,卖相好的时候味道又不行,今天是色香味俱全。白切肉切得不薄不厚,呈实圆形摆放在盘里,淋了生抽,撒了大蒜末,生姜末。红烧鲫鱼上面铺了一层红辣椒丝,精肉丝,飘出诱人的鱼香味。就连菠菜也炒得水灵灵,绿油油的,西红柿蛋汤上面还撒了一层葱花,煞是好看。
如果是以往,周南肯定是赞不绝口,把她的厨艺夸成了人间一绝。可因为先前的话题,两人都埋头吃饭,没有说一句话。安静的脸都快埋在碗里了。她的心慌乱且不安。两人谈了两年,她二十七,他二十九,早就过了晚婚年龄,结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去年过年的时候,双方都见了家长,两家本就知根知底,当然不会反对。安静的父母对周南是相当的满意,原本也算是高攀了。安静的父亲是海川药厂的工程师,母亲则是某超市的一名会计,也算是小知识分子家庭了。可跟周南家里比,就相距甚远了。
周南的父亲周海生原本是海川药厂的厂长,后调任市医药公司的总经理,现任市国资委主任。母亲刘芬以前是海川大学的老师,现在是经管学院的院长。他家可算是集权力与知识于一身。安静去他家的时候,刘阿姨对她也算不错的,毕竟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为人。
安静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接受应该是她最好的选择。别说是家庭条件,就是论自身条件,周南也强过她许多。他身高一百八十二,她一一六零;他外表堪称英气逼人,她至多清秀而已;他是国家公务员,而她只是银行的小职员。如果拿两人放在天平上秤,绝对是跷跷板,一头高一头低。
她的心里曲曲折折转了不知多少念头,可同意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头自然也就愈发低下去。
“再低你的头发就要粘到米粒了。”周南用筷子敲打桌面。
安静猛然抬头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仓皇失措,黑白分明的眼珠失去了以往的清明,蒙上一层迷雾。
周南的心就像是团面粉,被揉啊揉,没了脾气,也没了形状,只剩下无比的温柔,“安安,我刚才的建议,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说完后,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
以前的他有的是耐心去等,可现在不一样了,沈顺平回来了,他当然知道沈顺平对安静来说意味着什么。幸好她现在失去记忆了,等一旦她记忆恢复了,他不知还有什么筹码去和沈顺平比。念头一闪,周南感受到原来自己也是那么龌龊的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希望安静从此真正忘却那些记忆。
吃完饭,照例是周南收拾桌子,洗碗。
安静打开电视,转到芒果台,正在演《快乐大本营》。这台节目,她一直在看,周末也就图个放松,能令人捧腹大笑的节目,是她最喜欢看的。播广告的间隙,她听到厨房的水流声哗哗地响,想到周南和那些碗筷在作战,不禁微笑。她还记得周南第一次在这吃饭,抢着洗碗,结果打烂了一个大菜盘,一个花边碗。洗过的碗,也是油腻滑手。不过经过多次锻炼后,已经可以和酒店的洗碗工相提并论了。就像是她的厨艺,也是日益渐涨。
“想什么呢?”周南坐在她身旁,手握住她的手。
“好冰。”她试图抽出。
可周南铁了心不让她出来,握得紧紧的。安静的手反正也凉了,索性不动了。心情也好了许多,看样子,他没有生气,和以往一样。
俩人相偎坐了半个小时,周南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就走了。
安静有些失落,往常这个时点就算是有人约他去玩,他也会借故推辞。看来今天,他还是有想法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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