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林弈玄到现在,还没遇到过这种状况,苏寻墨有点不习惯,又觉得自己犯贱,林弈玄不惹她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自己反而有点失落。
“林弈玄你到底怎么了,失恋也不能影响周围气流,我现在憋得慌。”
林弈玄双眼直视窗外,看起来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苏寻墨吃了瘪,也很不快,干脆把脸转向另一边,白白的小脸有点泛红。
“师傅,麻烦前面停一下。”气氛太压抑,苏寻墨觉得不如走路自在。
司机师傅看了看林弈玄,见他没反应,就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苏寻墨刚下车,就看到林弈玄也跟了出来。既然你不说话,我也没必要理你,于是自顾往前走。可是林弈玄也保持一段距离,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林弈玄,咱有什么事能不能说说清楚,我没惹着你吧。你要不想看见我就掉头走呗,多简单的事儿。”
“明天开始跟我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没事儿不许乱晃。否则我告诉你苏爷爷你上课看小说,下课抄作业。”林弈玄顿了顿,面色冷漠的定了一系列规定。
苏寻墨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试试,看我敢不敢说。”林弈玄两眼发光,直盯着苏寻墨,看起来很执着。想到以前他一系列大胆而迅猛的行为,苏寻墨不是不担心的。
可是还不至于被他一句话就给唬了,定了定神,开口道:“你以为我不敢啊,每天跟你一起走我还有活路吗,大不了被爷爷训,反正我从小成绩也不怎么样,家里对我没那么大期望值。”苏寻墨说完就往前走,这会儿多少也有点怒气。走了没两步,就被林弈玄给扯了回去。立定,转身,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她,周围气压好像又低了。
“我说明天开始跟我一起走。”林弈玄声音很低沉,一字一顿,让人没法反驳。
苏寻墨从没见过这样的林弈玄,更没应付过这种阵仗,鼻子莫名的一酸,两行清泪就挂了下来。诶,太丢人了,她没想哭啊。
“阿墨,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跟你凶,你别哭啊。”这下林弈玄急了,这都怎么回事儿啊,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苏寻墨眼泪长什么样,今天她居然一挂就是两行。林弈玄受宠若惊(忽略作者的用词),还一度担心哭的会是自己呢。
“我不跟你走,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怎么这么霸道。我就想安稳点儿过日子,那么多人你不惹,干嘛非招惹我。”反正都哭了,苏寻墨也不扭捏,越哭越来劲。
林弈玄一边帮着抹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惹你,以后咱各走各的。阿墨乖啊,别哭了。”哎,这哄女生跟哄小孩一样啊。
这边苏寻墨丝毫不见放缓的趋势,泪珠子一串串的往下掉,眼泪鼻涕的全抹林弈玄衣襟上,真是形象全无。
“林弈玄你个混蛋,唔,你从小就故意整我,……我想好好学点东西你也不放过我,非跟着我,凑,凑热闹。现在还把我骗进什么破学,学生会,你到底什么居心。”
“是我不好,我不好,对不起。我就是怕跟不上你才想跟你一起学的,就是嫉妒,对,嫉妒啊,我小心眼,我没居心,真没居心。”哭泣中的苏寻墨脑子明显不太好使,思维没什么逻辑,林弈玄尽管忽悠就行。
“你骗人,你就没安好心,骗人,胡扯。”
是,我是没安好心,我就想把你绑在身边,就想跟你有共同的爱好,要不然你哪天真的隐居了我可找不到你。林弈玄心里想着,到底没有说出来。
苏寻墨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沉不住气,只是发泄过后,也确实顺畅了不少,慢慢的就改成抽泣了。又发现自己居然整个人靠在林弈玄怀里,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成年之后,苏寻墨就没跟异性靠得这么近,生理上的区别让她有些不习惯。而且,林弈玄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比她矮点儿呢。
气氛有点尴尬,俩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于飞燕找你什么事儿。”最后还是苏寻墨先开口,也顺势从林弈玄怀里出来,掏纸巾抹眼泪。
“你想知道?”虽然像是被质问,不过林弈玄那个开心啊,她这算是吃醋么?
“也不是很想,随便问问。”其实苏寻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只是这一天也就这件事最值得一提,总不至于问他暗恋对象是谁吧。
“周末她生日,请些老同学参加生日会。”没等到理想答案,林弈玄说话也没什么气。
“唉,看来我的人缘就是不如才子大人,大家都是同学,只不过少了三年,她就没邀请我,连顺带着说一句都没有。”苏寻墨做出失落的样子,加上刚刚哭过,看起来还真是楚楚可怜。虽然知道眼前的是假象,林弈玄还是忍不住有点心疼。
“就一生日会,一伙人瞎折腾,我本来也没想去,咱不去了啊。”真没出息啊,她摆个假象都能把自己唬了,林弈玄顿时觉得他这辈子是斗不过苏寻墨了。
“那怎么行,别人都不去你也不能不去啊。你不在了她的生日会还能有意义吗,没看见人家跑了大半个城的特地来请你吗。”苏寻墨一句话说得很溜,刚才掉金豆子丢人的事像没发生过,也完全没看到林弈玄再次上演川剧名段——变脸。她知道于飞燕从小学起就喜欢粘着林弈玄,看着她霸占着林弈玄同桌这个位子六年,对她是十分的不待见。真是冤枉啊,这同桌可不是她愿意的啊,于飞燕心眼也太小了。
“我不想去就不去呗,谁还管得着了,苏寻墨你是不是特希望我去啊。”林弈玄牙痒痒的,这人根本不理解他说什么嘛。
“不行,你还是得去,现在咱俩一个班,到时候于飞燕大概又会认为是我背后搞鬼,那我冤不冤。”
“你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就是不去了,除非你跟我一块儿去。”
“无聊。”苏寻墨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诶,我说真的啊,要不就跟我一起去,要不然我也不去了,到时候就说是你不让我去的。”林弈玄很阴险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无耻,人家都不待见我,我去干什么。”
“那我可管不着,到时候一起去,别忘了啊。”林弈玄扯着苏寻墨,一幅小朋友想吃糖的嘴脸。
哼,到时候看得到我再说吧。苏寻墨心里想着,绝对不会给他机会得逞。
就这么哭过一场,吵过一架,俩人最后又一路吵吵闹闹的回家了。
在院里分手的时候,林弈玄还不忘提醒苏寻墨,明天开始一起上学,周末一起去生日会。唉,怎么又绕回去了。
苏寻墨情绪不佳的往家里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中气十足的争吵。自己英勇冷漠的爷爷跟隔壁的林爷爷。这架势比起她跟林弈玄,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被震慑的苏寻墨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
原来同居长干里
一走进门,苏寻墨算是体验到纯人声版的震耳欲聋,俩花白胡子吵得好不热闹。看到她进来了,林爷爷立马换了张笑脸,只是自家爷爷还是万年冷脸。嗯,苏寻墨大概从她爷爷那儿遗传了不少,当然,也变异了不少。
“阿墨回来了啊,上了高中幸苦吧。”
苏寻墨很配合的给了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对平时很少这么热情的苏寻墨来说,这可是最高招待了。林爷爷看起来很圆满。
林爷爷在苏寻墨印象中一直是很慈祥的,或许是有了自家爷爷做对比,更显得和蔼可亲。不过一但两位老人碰到一起,那争论起来绝对是无休无止。
苏寻墨自问跟林弈玄也是从小吵到大,可要跟他们两位几十年如一日的比起来,那真是自愧不如。看吧,就连这吵架也会遗传的。不过两位老人吵归吵,这革命年代保留下来的友情是一分也没有少,平时争论的也多是政界上的见解,涉及到私人问题倒是极少会有矛盾的。能做到这么个公私分明,真是不容易。
“阿墨,怎么眼睛红红的,哭了?”这林老爷子观察入微啊。苏寻墨在路上已经买了个冰淇淋在眼睛上敷了敷,居然还看得出来。
“啊?学校里排话剧,我去看彩排了,同学表演得真感人。”看见没,苏寻墨撒小谎已经赶上出口成章了。
“阿墨现在可是管着学校宣传部吧,好样的。你可得替我看着阿玄,那小子尽惹事。”林老爷子,您搞错了吧,您孙子虽然经常惹点儿事,可那都是别人来惹他的,这怎么管得了。
“林爷爷,阿玄可是我头儿啊,我管不了他的。”苏寻墨把事实说了出来。
“头他个鬼,臭小子一副鬼心肠,我说他就得听你的,小时候要不是跟你一起写写大字儿收了点性子,现在不定皮成啥样。”林老爷子,有人这么损自家孙子的吗。不过看那您副眉花眼笑的样子……什么是宠爱啊,这就是啊这就是。
“在小孩子面前鬼什么鬼的,自己孙子还要我孙女儿来教,你的年纪活到哪去了。”一直没啃声的冷面苏爷爷发话了。
“所以说你苏老头子死板,这小孩子的事儿当然他们自己拾掇,咱一把年纪还掺和什么,交代过了就行了,要不是我从小提点阿墨,你个老古董还不把她教成小古董。”苏爷爷跟爷爷是老战友,只是当年苏爷爷外交也是一把好手,说起话来溜了不少,自己爷爷则是个干硬仗的,缺张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到了苏寻墨的父母这辈,苏家的孩子做了外交工作,林家的儿子却去搞了国防。弄得俩老头子郁闷了很久。现在到了第三代,眼见着又有转回去的趋势,却没想到苏寻墨是个私下牙尖的,只是除了林弈玄,很少有人领教到。
苏寻墨看着两位又有开战的趋势,连忙抓了桌上一盆水果往楼上冲,还不忘交代一句“我去写作业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弈玄果然很无赖的坐在她家客厅里啃包子。看见苏寻墨走来,很谄媚的拉着她往桌旁坐了。苏寻墨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啜着豆浆决定无视。
“阿墨,昨天爷爷回家训我了,说我整天招摇过市,让我向你学习。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林才子主席,别搞错了,您可是我上司,我长十个胆子也不敢管您。就算长了胆子,那还得带泳圈儿,要不然全校女生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上高中后,除了开学那天,苏寻墨基本上都是躲着林弈玄的,每天一大早就偷偷溜出去了,很少会碰到一块儿。待会儿要是跟林弈玄一起风光亮相,那她可不敢保证自己小命还留不留得住。更何况现在林弈玄是高干公子的事实已尽传遍全校了,她还是小花小草小百姓,就算管了宣传部也很少有人会特意想起她。
“没事儿,我会游泳,淹不死你。”林弈玄继续笑眯眯的看着苏寻墨,看得她浑身起疙瘩。
“我说林弈玄,你干嘛非粘着我,在我这儿你捞不到好处吧。还是说,你想在我这儿练口才?”苏寻墨放下筷子,一本正紧的说。
“你也知道自己总爱跟我唱反调了?”林弈玄说这话的时候,两眼又放了点忧郁的光。真不知道他忧郁什么,平时吵得不是挺带劲儿的。
苏寻墨眨了眨眼睛,慢悠悠的说:“你看咱俩的名字,寻墨,弈玄。看起来都带着黑色,可是那动词一摆上,意思就岔开了。咱们天生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