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南墙,请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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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南墙,请用力-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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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样子,这两天绝对没少进补,估计把流的那点血十倍都补回来了,怎么看怎么不像前两天刚死过一回的人。
  
  我想在不弄湿伤口的情况下清洁一下那堆乱发。但理了半天,除了把头皮都扯麻了之外,并没有起到一点修正仪容的效果。最后我决定放弃了,反正这头今晚睡得也不是我们家的枕头,爱怎么玷污怎么玷污去吧。
  
  磨磨蹭蹭洗完澡,套上林墨淙给的衣服,是一件很舒服的白体恤和一条可以当裙子穿的篮球短裤,有淡淡的柔顺剂的香味。
  
  等我走出来的时候,林墨淙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衣服。见我出来,便挥了挥手,“过来。”
  
  我忽然莫名躁动。这样一个夜晚,月黑风高,鸡鸣狗盗,长夜漫漫,美色当前,我又刚刚遭遇一场混乱的情伤,会不会一时把持不住,作出什么让我妈定会将我扫地出门的事来?
  
  “愣着干什么?坐过来。”林墨淙指指他旁边的沙发。我咽了咽口水,想着输人不输阵,谁怕谁啊,便大踏步坐了过去。
  
  但我刚坐下,林墨淙忽然凑了上来,吓得我身子往沙发角一缩,同时手又抓紧了领口。其实这T恤领子挺紧的,就算要想从那里怎么样,也还挺有难度。
  
  林墨淙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说,“你紧张什么?”
  
  我说,“没紧张,沙发角比较舒服。”
  
  林墨淙叹了口气,说,“程程,这么美好的夜晚,咱们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了。”说着居然把他的魔爪伸了过来。
  
  我心中大惊,眼见他越凑越近,脸上还带着一种近似调戏的笑容,立刻就想破口大骂,“林墨淙你这个衣冠禽兽,对个伤患也下得去手!”但还没出口,却觉得他的手放到我的脑袋上。我一愣,这人品味真怪,调戏妇女怎么从脑袋下手,正常男人不应该都从胸脯切入吗?
  
  然后听见林墨淙在我头顶上说,“你弄头发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对这局势的大起大落实在有点不适应,刚刚不是还qing yu气场渐浓么?怎么一下子转到父女气场了?
  
  正想着,头上忽然有些冰凉的感觉,我迷茫的看了一眼林墨淙,在他手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瓶纯净水,一包棉签和一把小剪刀……原来他是要帮我清洁凝在头发上的血块。
  
  我呆呆的望着他认真的样子,恍然有一种回到家里的迷思。他的动作很轻,至少比那医院的臭贫小青年温柔多了,好似生怕扯疼了我。那时候我和老妈去下跪讨债,老爸被气病了出不了门,但每天都会在家烧一壶开水,等我和妈回家的时候,灌上热水袋帮我们敷膝盖,动作也是这么轻柔来着。想着想着,我的眼眶竟有一点湿润。
  
  “你请假不上班,应该就是为了医院里那两个人吧?”林墨淙忽然开口,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心里说,来了,果然还是会问。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看那个叫于青的很激动,难道是因为你才进医院的?”我知道林墨淙肯定看见了于青手腕上的纱布,也肯定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也许吧,自杀总要找个假想陪葬品啊。”
  
  林墨淙说,“不过她脾气也确实大了些,怎么还没说话就先要动手了。”
  
  我想了想,说,“但凡千金小姐,脾气总归是不大好的。”别说于青这种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真千金了,就是我这样只爆发过几年的伪千金,经过了党和人民这么多年的矫正帮助,脾气还是不太好来着。
  
  林墨淙就不再说话了,专心致志的继续帮我清洁头发。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开了个头,却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打住了,问题核心却一句不问,这是不做律师的套路啊。
  
  于是我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和苏唯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
  
  林墨淙笑了笑,淡淡的说,“我相信你。”
  
  我默默准备了很久的解说之辞全卡在了嗓子眼里。在这个世风日下的社会,有人如此有诚意的说一句“我相信你”,是多么一件不可思议千金不换的事情。我顿时觉得自己成了个有钱人,顺便为胎死腹中的风流文采扼腕叹息了一下。
  
  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这场旷日持久的清洁大战;终于以林墨淙的胜利和我脖子的僵化作为终结。我很满意林墨淙的手艺,刚才恨不得一剪了事的乱发,现在已然丝丝分明了。我想他要是去做护工,一定跟做律师一样出类拔萃。
  
  我轻轻按摩着已经不能转动的脖子,懒懒的问,“我睡哪儿?”
  
  林墨淙指了指他刚才拿衣服的房间,头也不抬的继续收拾摆了一桌的棉签。
  
  我说,“那不是你房间么?那你睡哪儿?”
  
  林墨淙抬起头来,做惊讶状,“我当然睡我的房间啊,把床分给你一半罢了。”
  
  我顺手拽起一个靠垫扔了过去。
  
  今天注定是悲剧的一天。其实我真没想一个靠垫的杀伤力能有多大来着,但当上天注定要调戏一个人时,即使是打个喷嚏都能把肺给咳出来。
  
  两个小时前,天上调戏了一下我,而此刻像是为了让我心里平衡,又要小调戏一下林墨淙。他正在收拾用来把我结死在一起的头发剪开的小剪刀,突如其来的靠垫让刀刃忽然改了个方向,狠狠的在他左手大拇指背划了一下。要不怎么说有钱人家都用高档货呢,连剪刀都比穷人家锋利。这一划顿时就裂了口,血珠从刀痕里缓缓的渗出来。
  
  我被突入而来的血腥事件吓得呆了一下,继而立刻抱头缩入沙发角,大喊着,“不关我的事啊!真不关我的事……”
  
  林墨淙无奈的说,“小姐,现在是算账的时候吗?”
  
  我缓缓露出头,林墨淙手上的血已经在开始往下滴。我顿时觉得满心愧疚,他好心把我带回家这么照顾我,我还让人见了红,这不正是传说中的以怨报德么?
  
  “医药箱在那边,你去拿过来。”林墨淙已经用棉签摁住了伤口,我赶紧站起身,飞奔过去取了医药箱回来。
  
  林墨淙很熟练的止了血,那出一张创口贴递到我手里,说,“好歹表示一下道歉的诚意啊,贴创口贴你会吧?”
  
  我白了他一眼,但碍于自己确实是罪魁祸首,所以就忍了没回嘴,半跪在林墨淙旁边,默默的撕开创口贴给他包伤口。
  
  多漂亮的手指啊,就这么被我破了相了。
  
  我讪讪的说,“那什么,对不起啊。”
  
  林墨淙定定的望着我,轻声说,“程程,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也有温柔的时候。”
  
  我正想陶醉一下,突然一想这不对啊,什么叫第一次觉得我温柔,难道我之前就跟个悍妇似的?正要出声抗议,却觉得林墨淙的目光有些不对。
  
  他没受伤的右手缓缓放到我的后脑勺上,眼中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我咽了咽口水,竟像脑瘫一样,瞬间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张好看的脸越靠越近,最后甚至能感到他的气息从我脸庞轻轻划过去。
  
  我直觉那张脸应该是冲着我的嘴来的,但最奇怪的是,我心里明明觉得这样不好,头却好像没什么反抗的意愿,如石化了一般,等待着即将靠拢的另一张唇。
  
  我心里想着,这是什么状况!竟连头都不听使唤了。老妈,救我!
  
  想来我跟我妈的确不是一般的心有灵犀,那是长达半年的讨债生涯中建立起的无比坚固的母女战友情。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手机铃声大作,一下让我的头连上了中枢神经。然后我哗的一声站起身来,飞快的奔向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拿起一看,果然是我妈。
  
  
 
作者有话要说:唉,大家说点啥吧……




16

  我缩到沙发角,将电话接了起来。刚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便传来我妈排山倒海的吼声:“这么晚了你到底在哪儿?!刚才手机也打不通,打宿舍电话又没人,你想急死我啊!”
  
  我想可能是在医院检查的时候信号不好。无奈的揉了揉耳朵,敷衍着说,“啊……跟同学在外面玩呢,估计玩通宵,不回了。”
  
  “你又在外面喝酒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喝酒伤身,别人出钱你出命的事儿别干,要是自己出钱自己还出命,那你不是傻子吗……”
  
  我急忙安抚我老妈又要失控的情绪,“就您这智商能生出个傻子来吗?您听我这声,像喝酒了吗?我清醒着呢,董存瑞炸碉堡的时候都没我现在这么清醒。”
  
  我妈说,“你别侮辱革命先辈。”
  
  我说,“我绝对尊敬啊!我对革命先辈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就差把我自己溺死在里边以表心志了。”
  
  林墨淙忽然笑出了声。
  
  我真怀疑我老妈的耳朵是不是雷达组装的,她立刻又电话里大吼,“谁?怎么有个男的在旁边?程曦你长进了啊,竟然大半夜跟男的在外面喝酒……”
  
  我恨恨的瞪了林墨淙一眼,他立刻无辜的抬起双手表示保持沉默。我又半哄半骗的对电话里的老妈说,“我真没喝酒。出来玩当然有男有女嘛。要总跟女人玩,你不担心我取向有问题啊?哎呀,手机没电了,那什么,我挂了啊!”也不等老妈回话,立马挂断关机。要是再这么扯下去,我肯定呕出二两血都解释不清楚了。
  
  林墨淙终于像解禁了一般,放声大笑起来。我怒了,“你没事在旁边笑什么?我差点就被我妈扫地出门了你知不知道。”
  
  林墨淙忽然凑上来,在我耳边说,“刚才气氛挺不错,要不咱们继续?”
  
  我沉下脸,说,“你,洗洗睡沙发吧!”然后一掌推开他的脸,大踏步跑进卧室,顺手锁上了门。其实我不是怕林墨淙会对我怎么样,他也就是披着大尾巴狼皮的孔圣人,干不出强迫民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来。主要是担心我自己,抵挡不住美男的诱惑,万一半夜梦游出去献身咋办?
  
  林墨淙在门外无奈的叫着,“你至少让我拿张毯子啊!”
  
  林墨淙果然是个爱生活的人,把自己的床整的这么舒服软和。
  
  但躺在这样一张舒服得连林黛玉都可含笑瞑目的床上,我却失眠了。这是多么大起大落风起云涌的一天啊,先是被苏唯和于青不清不楚的闹腾了一番,然后又被林墨淙半真半假的调戏得魂不守舍。男人们今天都要扎堆往我生活里蹦么?
  
  其实细细想起来,我虽对周遭狐朋狗友的情事如数家珍,也受了吴妮这个大情圣不少的言传身教,但我自己那点感情经历,实在是少得可以让琼瑶阿姨为我干嚎几嗓子,哀叹我不懂得情为何物。把所有沾点边的歪瓜裂枣都算上,也就只有三个。
  
  第一个就把我的档次拉得很高,是个国际友人。可惜了,却是国际友人里级别最低的棒子。四年前的时候民族矛盾还集中在小太阳身上,棒子还没有现在这么神憎鬼厌。所以当那个比我还矮小半个头的韩国友人,在篮球社团活动里死乞白赖的要我给他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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