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哄”的一声炸了道响雷,然后便如被劈傻了一般瞬间失忆,原本滔滔不绝的骂人之词竟一个字都不记得。他的舌尖带着淡淡的苦涩,扫过之处便激发一阵电流,电得我浑身酥麻,好像连喘气的劲儿都没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墨淙从我的唇上缓缓挪了开去。我沉沉喘着粗气,瘫软在他怀里。林墨淙在我耳边低声的笑了一声,说,“你要再吼,我就再亲下去。”
我瞬间把嘴闭得死死的。心跳得很快很快,我觉得林墨淙肯定听到了那鼓点一般的心跳声,不然他为什么把我抱得那么紧,让我恍然觉得他的心好像也跳得很快。不可能,我肯定喝多了!我被人拿了初吻,心跳得快是理所应当的。但林墨淙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情场老手,怎么可能跟着我瞎跳。
“程程,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林墨淙低低的说。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咱俩到底谁过分啊?!灌了你两杯酒就要被你耍流氓,到头来还说我过分!但鉴于我已经完全受制于人,要再大声抗议说不定他就真又亲下来,所以我只是不满的哼了两声,表示对他言辞的强烈反对!
“你还不服气?”林墨淙忽然有些严肃,“你说你头上的伤口才拆了几天线,你就喝酒?而且你自己喝也就算了,还要帮人灌我,替人挡酒,你脑子是被电脑砸傻了吗?”
我想起自己确实是昨天才拆线,顿时觉得有些理亏。但我又不想爽快的承认,所以我嚅嗫着说,“谁说我帮人灌你了?”
林墨淙无奈的笑了笑,说,“你当我真没看见你和钟汶在那里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吗?程程,难道你真要把我灌醉了,让别的女人对我为所欲为?”
我撇着嘴说,“你今晚这么单枪匹马的杀过来,不就是做好了这个准备么?”
林墨淙看了我一眼,“你是在气我瞒着你生日派对这件事吗?”我抿着嘴没说话,想起来他连生日都不自己跟我说,自己偷偷跑来神农尝百花,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喜欢我,难不成真当我是无知少女啊!
他叹了口气,说,“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知道你来了之后,肯定要去找酒喝。我不想看见你被别人灌得醉醺醺的样子。”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重重的跳了起来。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他并不是要瞒着我趁醉带一个女同事回家一夜风流?
“本来想着晚一点再说,但现在看来等不到那时候了。”说着他忽然抓起我的手腕向街上走去。
我有些慌张,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里面派对还没完啊!”
林墨淙笑着说,“寿星醉了,要先回家,麻烦你送我一下成吗?”说着也不等我分辨,直接把我塞进了他的宝马里,自己坐上驾驶座。
我有些莫名恐慌,急急的说,“你不是也喝酒了吗?怎么能开车?!”
林墨淙说,“为了这个出逃计划,我一直都在跟她们打太极,到目前为止就是莫名其妙的被你灌了两杯。再说酒后驾车肇事,那也得先肇事,要是不肇事,谁也不知道咱们是在酒后驾车。”说着一踩油门就出去了。
律师办事果然就是处心积虑,而且十分擅长钻法律的空子!虽然他说的言之凿凿,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死拽着安全带,肇不肇事我不管,这条小命我还是很珍惜的,我爹娘还等着我挣钱回去给他们养老啊,不能就这么丢在一场风花雪月的私奔里。
还好车子开得算是十分平稳,我正想着林墨淙这是要把我拐带去哪里,钟汶的来电就火急火燎的响了起来。我握着电话手发颤,顿时有点自己是小三的错觉,心虚到不行。
林墨淙瞟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泛起幸灾乐祸的笑容,仍旧继续开他的车。我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然后整个车里都是钟汶快要暴跳的喊声,“程程你去哪儿啦?厕所也找不到你!林墨淙不见了啊!”
我咽了口唾沫,说,“哦,我寝室的人找我有事,就先回去了。林墨淙去哪儿啦?”
林墨淙忽然在旁边低低的笑了起来。我很想踢他一脚,却又怕一脚下去的后果就是车了也飞出去,出于对生命安全的考虑,还是咬牙作罢,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捂住了话筒。
钟汶恨恨的说,“酒吧的门童说他跟一女的上车走了,不过光线太暗也没看清是谁。要是让我知道哪个女的撬我墙角,我非撕了她!”
我心里沉重的哀叹着,造孽啊!我这张脸虽然不是什么风华绝代,但我每每看镜子还是觉得挺顺眼,暂时没有先毁再整的打算。于是,我决定装傻到底,便含含糊糊的说,“对,撕了她!那什么,我真有事,挂了啊!”说罢也不管仍在滔滔不绝的钟汶,就把电话断了。
为了防止她又打电话来诅咒那个坏她好事的女人,我直接关了机。世界上最悲惨的掐架,不是面对面的时候掐不过人家,而是明知在被人掐,还要去附和帮人掐自己。我想再听下去,钟汶肯定该问候我爸妈了,他们一大把年纪不容易,还是让他们清清静静的生活吧。
林墨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说,“你没生在抗战年代真是可惜了,不然肯定是个特别优秀的女特务。”
我哼了一声,说,“我要是女特务,第一个就告发你这个偷溜出来的地下党!派对那边找你都快找疯了,要是让你那帮后宫知道是我跟你跑出来,我明天就等着回去受满清十大酷刑吧!”
林墨淙一挑眉,“什么我那帮后宫?”
我心里噔一声,完了,怎么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但说都说了,也没有吞回去的道理,于是我理直气壮的说,“你没觉得自己就是个莺燕环绕的皇帝么?别整天老啃你那些一本下去就能砸死人的外文书了,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宫斗文,那可是个好东西,只要看完一篇,或许你对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就又一个全新的认识了!”
想想又说,“不过那些文里的皇帝没几个又好有下的,挑来拣去,总要挑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妃子宠得要死要活,结果肯定是脑袋泛着绿光就去了……”我说得起劲,没有注意车内气氛的微微变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墨淙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
我顿时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我果然脑残了,没事说这个干嘛?现在也还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去哪儿,要是把他激怒了,会不会直接带到荒郊野外把我处决了?车子开得方向越来越不对,明显已经进入了地广人稀的郊区,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林墨淙缓缓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打给谁,只是在电话接通之后,淡淡的说了句,“把东西准备好,我马上到。”
怎么回事,他还有同党?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哆哆嗦嗦的问,“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儿?”
林墨淙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到了你就知道了!”接着不怀好意的上下瞟了我两眼,“今天打扮的还挺漂亮,正好不会坏了兴致!”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终于要露出禽兽的真面目了!我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林墨淙狂妄的笑着说,“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于是我扯开嗓子大喊,“破喉咙,破喉咙……”
我努力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程曦啊程曦,都到了捍卫清白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不着调的东西。颤颤巍巍的摸出手机,正想开机求救,却被一只大手把手机抓了过去。
林墨淙把我的手机放入他的兜里,冷笑着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还说我要头泛绿光吗?别怕,到时候我会很温柔的。”
我两眼一黑,完了,这下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作者有话要说:俺的冷文竟然上都市编推榜了~~5555,感激所有TV……
俺觉得自己就是个冷文体制,呵呵,不知道上榜能涨多少呢?远目……
周守同学的番外要等一等,因为俺目前得把林同学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原来周守这个漏斗还是有人爱滴,俺帮他感谢爱他的亲们~~
俺要开始虐了!!!!!
这周本来要交论文,结果竟然上榜了,俺高兴并纠结着。俺一定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给童子们鞠躬,谢谢支持了哈~~~~~~~
20
车子终于在一所老房子前停了下来。我一边想着程曦你这大尾巴狼也有今天,一边颤抖的抓着安全带不松手。
我已经做好了在车上就义的准备,所以当林墨淙的手伸过来想要把我拉下车时,我就开始剧烈的挣扎反抗,并伴随着厉鬼一般无比高亢的惨叫,“林墨淙你这个禽兽!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他试了几次,都被我张牙舞爪的逼退回去。
最后林墨淙无奈的说,“程程,你就不能安静点下来吗?”
刚才的酒劲现在才涌上来,我觉得有点莫名亢奋,只听见自己恶狠狠的声音一直在骂,“你休想!看不出你平时人模狗样的,居然内心这么肮脏阴暗!社会和人民白培养你了,浪费那么多资源把你培养成个律师,结果你却是个作奸犯科的料!你说你爸妈怎么把你生成这样……”
“我把我儿子生得很好!”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让我情不自禁的顿住。林墨淙也停止手上的动作,含笑转过头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呆呆的望过去。那老房子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出来一对老头老太,开口说话的正是其中那位老太,目光冷冷的,脸上的表情很是不高兴。
儿子?我一时不太适应把思维从单纯掐架变换到逻辑推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难道是林墨淙他爸妈?!
林墨淙已经走到了那老太太跟前,给了他们俩一个拥抱,亲热的叫了一声“爸妈”。我两眼一黑,这是个什么状况?不是要对我实施不轨行为么,怎么爸妈都出来了?想到我自己刚才骂得极顺的那些话,恨不得钻进车底的汽油管子里再也不出来!
“程程,你过来!”林墨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现在要是不出去不是显得更不尊重长辈么,于是我深吸了两口气,硬着头皮下了车走到林墨淙旁边。
那老头倒是挺和蔼,一直微笑也不说话,但老太冷冷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我身上来回检测。我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只能扬起城墙转拐一般厚的脸皮,配合着最拿手的假笑,柔柔的叫了声,“叔叔阿姨好!”腻乎得连我自己都想一掌把自己拍死算了。
老太总算开口了,但也不是对我,冷冷的转过头去对林墨淙说,“墨淙,这位小姐是?”
林墨淙正要回答,我却赶紧把话接过去,狗腿的说,“阿姨,我是林律师在公司的助理,我叫程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啊!”
老太脸上仍是冷冷的没有说话。倒是老头一看就是面慈心善的主儿,笑着跟老太说,“人家小姑娘第一次来咱家,你这样会吓着人的。”然后转向我说,“欢迎欢迎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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