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期间,杰克对他的呵护,也让楚翰彻底放了心。
再见面的时候,楚翰对杰克的敌意,明显就消失了。
明尧不提离开的事,楚翰也就没再多说,就怕扫了明尧的兴。
这天,三个人在一起用餐,楚翰自然会提起杰克的男友。
杰克回答楚翰,说学校里有活动,不能过来。
楚翰这才知道,杰克的这个朋友,还是一个在读的大学生。
“我说,你这叫老牛吃嫩草吧?”趁着明尧去洗手间的空,楚翰调侃杰克。
杰克却勾唇一笑,目光停留在洗手间的方向:“是吗?”
见他心不在焉,楚翰不悦地挥手,阻挡他的目光:“喂!往哪里看呢!别越距啊!”
“楚翰。”杰克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过来:“有件事,我没法瞒着你。”
楚翰一听,心里竟然莫名地紧张了一下:“什么事?”
“其实,我爱的人,始终只有明尧一个……”
他这话没说完,楚翰就怒了:“你说什么?!”
“为了让明安心,我才结交了这么一个朋友。说是爱人,不如说是炮友更贴切。我告诉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受——真正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我却被迫要和不喜欢的人有亲密接触,这种感觉,你知道有多痛苦吗?”
“妈的!”楚翰忍不住爆粗:“你痛不痛苦跟我有关系吗?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杰克好整以
暇地看他:“你确定,把我赶走了,明会高兴?这是你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吗?还是说,你会把我刚刚说的事告诉明?”
楚翰气得咬牙切齿——的确,这事儿他肯定不会告诉明尧,私心里他就不想这么做,反正,他是怎么看杰克怎么不顺眼:“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和尧的感情怎么样,你没看到吗?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他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他心里只有我一个!”
“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么,你怕什么?”杰克的话,依然的不温不火。
但楚翰的怒意,却一下子被挑到了极限的高度。
于是,从洗手间出来的明尧,看到的,就是自家那个傻男人,拎着杰克的衣领,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他颦眉,大步走过来,拉下楚翰的手:“怎么能打人呢?”
“打的就是他!”楚翰心里又急又气,不免又想起来以前他和杰克有冲突,每次,明尧都是袒护杰克的事情:“不想挨打也行,你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楚翰!”明尧也急了,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啊?他这才离开了几分钟,怎么两个人就势如水火了?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你吼我做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我吗?”楚翰委屈极了,再看杰克幸灾乐祸的样子,想打人,但当着明尧的面,他是怎么也下不了手,索性,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上楼了!
明尧想追——潜意识里,明尧觉得楚翰不会无故打人,再说,不管怎么的,楚翰是自己人,就算楚翰真的打了杰克,明尧表面上要说楚翰几句,但如果杰克要打回来,明尧那肯定也是不干的。
“杰克,抱歉,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他对你动手,总是不礼貌。”明尧不好意思地朝着杰克笑笑,摊手:“他就是这么一个脾气,让你见笑了。”
“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吗?”
“我想,他会告诉我的。”明尧脸上的笑,一直都是客气的,疏远的:“实在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恐怕,我不能再留你了。改天,再请你过来吃饭吧。”
这样的逐客令,确实让杰克心酸——明尧脸上的笑,拒人千里,很明显的,明尧心里惦记着上楼的楚翰,急于要上去安慰他。
的确,楚翰说的对,这份爱情里,根本就没有他插脚的空隙——其实,楚翰根本没必要这么紧张,在明尧心里,他算什么呢?充其量,是个普通朋友吧?
楚翰把他当情敌了,实在是高看他了——情是半点没有,敌倒是实至名归。
杰克和明尧说了再见,其实,内心里,也是想和这段放不下的爱情saybye,和楚翰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想看楚翰跳脚的样子,即使他再不愿意,可是,心底深处,还是希望——明尧能幸福。
而这份幸福,不是他能给予的。
可以说,这份感情,他已经看透了,甚至,在试着放下。
可这些,楚翰不清楚啊。
不能说楚翰太过冲动,实在是杰克有心为之,说的话都让楚翰敏感——说来说去,楚翰心底不确定的,还是自己的魅力指数。
他知道,以前,明尧是喜欢自己,甚至爱他到了要禁锢他的地步。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不知道,明尧的爱,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强烈——至少,他现在没感觉到。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一条鱼,而明尧,就是那个养鱼人。明尧最初的爱,是把这条鱼紧紧握住,而现在,明尧却选择了把这条鱼放回水里。
楚翰觉得自己真够贱的——他现在无比怀念的,竟然是被明尧握住离开水面时候的那种窒息的快感!
可显然,如今的明尧,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正想着,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楚翰就像个别扭的孩子一样,哼了一声,就把身子扭到一旁了。
明尧一看就笑了,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这是怎么了?又生气了?到底你俩发生什么事了还要动拳头?他会不会受伤倒是其次,你这手就不疼吗?”
说着这话,明尧把他的手拉过来,捧在自己掌心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这双手,所以,
我不允许你让它受伤,知道吗?下次再打人,不准用拳头!”
“那用什么?”楚翰心里偷着乐开了花,没想到,明尧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他面上却没有流露。
“我给你准备一把刀怎么样?”明尧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一口:“看谁不顺眼,就把他砍了!”
“真的?”楚翰心里顿时舒服了,忍不住在明尧脸颊上蹭了蹭:“砍死了不用坐牢啊?”
“没事啊,我陪着你。”
“宝贝……”楚翰再也忍不住,身子扭过来,一把就把人抱住了:“我怎么这么爱你呢……”
“所以,答应我,以后别轻易动手了,知道吗?”看见自己的办法奏效了,明尧也笑了——这家伙,跟个孩子似的,可爱得要命了!
“你都不知道……”楚翰忍不住抱怨,可话说了一半,又猛地住口了——这事儿,他肯定不愿意告诉明尧,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小心眼地不想让明尧知道杰克假爱人的事:“反正,我们早点走吧,我和那个杰克,估计八字不合!”
“都听你的。”明尧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的心眼,小得还不如针尖大,不用说,肯定是杰克说什么又刺激他了,而能刺激到楚翰的事,肯定和自己有关——这是楚翰爱自己的表现,他怎么能不感动?
这是自己用生命去爱的男人啊,爱了十多年,这份感情,早就在他体内生根发芽,入骨入髓,成为了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血液循环,他的新陈代谢。
他不舍得让他受委屈,不愿意看他皱着眉头,如果说之前的禁锢是因为爱他,那么,现在的自由相处,是因为更加爱他!
这份爱,只会升华,而不会消减。
只是,这个傻男人,什么时候才会明白?
楚翰确实没想这么多,但他也没法否认,明尧的几句话,就让他浑身舒坦——同样的,他的爱,不比明尧少多少,他希望明尧完完全全属于他,明尧也如同他的心脏,他的大脑,他的血液一样,分分秒秒都没法和他分开,否则,楚翰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再浓烈的爱情,终有归于平淡的那一天,可前提是,没有第三者来打扰——所谓的第三者,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
就如安好和叶宋,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真的不存在什么第三者。
叶宋吃过小青的醋,安好也看小乔不顺眼——但这都不是什么事,解释清楚了,两个人心里都没有芥蒂。
现在的问题是,就安好看来,叶宋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如果当他是爱人,叶宋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找到高天,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但最终,还是找到了。
见到安好,高天自然是带着心虚和慌乱的。
安好跟他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叶宋去了哪里?”
叶宋临走之前,就对高天千叮万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告诉安好他的下落——的确,他这次去,会有一定的危险,但不管怎么说,他是莫天问的人,一路的关卡都会给点薄面,即使有刻意找茬的,大不了用钱财消灾,绝对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当然,这只是叶宋的单方面的想法,当高天实在受不了安警官的严厉逼问,说出了叶宋要去的那个地方时,安好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觉得叶宋疯了——那里几乎称得上是全球最乱的地方,几个国家的交界都在那里,人员混杂,各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应有尽有,天上有劫匪,水里有海盗,地面上抢劫的都敢开着坦克出门!
安好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吓得高天赶紧追上去:“安警官!你去哪里!安警官,你听我说,老大还留了话给你!”
“他有什么话,我要他亲口告诉我!”
安好的强大气势这会儿一发不可收拾,语气冰冷,吓得高天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知道闷头跟着安好。
安好回了家,直奔卧室床头柜——拿证件,买机票!
结果,翻了半天,所有的证件一个都没找到!
他咬牙坐在床上——很明显,叶宋这是早有预谋!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安好觉得,这个时候能最快找到叶宋的捷径,只有凌皓北能帮忙了。
不管怎么说,凌皓北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以及他自身闯荡出来的天下,在海城,那还是首屈一指的。
可谁知道,听了安好的话,凌皓北根本就不赞同。
凌皓北能同意吗?
叶宋已经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让安好再过去,真出了什么事,他后悔都来不及:“安好,你放心,我已经跟莫天问打过招呼了,叶宋肯定能安全回来,你就乖乖在海城等他!”
“我等坐得住吗?”安好直接在电话里吼了,往日的沉稳冷静早就不翼而飞:“凌皓北!是兄弟你就帮我!不然别怪我翻脸!”
“安好,你冷静一下!你想想,就算你过去,能帮上什么忙?那边随便一个老百姓,手里都可能有一把92式,解决问题靠的不是拳头,而是枪子!”
“凌皓北!你别说那么多废话!如果那边是人间天堂,我还不稀罕去呢!”安好知道凌皓北说的都是实情,正因为这样,只要想想叶宋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危险境地,他几乎觉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我只问你,如果小青在那样的地方,你会去吗?”
沉吟良久,凌皓北给了他一个回答:“我来安排。”
这一切,凌皓北根本不敢让小青知道,一方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