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尧在电话里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下了飞机,他就直奔医院,保镖护着戴着帽子和眼镜的他,好不容易才躲过媒体,进了病房。
楚翰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还不能进食,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输注药品和营养药剂,楚翰的精神很不好,强制止血的时候,打了麻醉,但他对麻醉药品相当敏感,手术很成功,但楚翰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怎么清醒。
明尧过来的时候,楚翰还在昏睡。
一看见楚翰那张憔悴了的脸,明尧就觉得自己的心揪了起来,之前和吕文哲说要彻底离开的决绝话语,这会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是的,他放不下这个男人,或许是上辈子就欠了他的,活该他这辈子来受虐还债。
楚翰的胃出血,的确是和明尧拼酒引起来的,那天被折腾得半死的明尧一早醒过来,就接到了小叔吕文哲的电话,在电话里,明尧哭了,爱侄心切的吕文哲立即就坐了私人飞机回国,把明尧接走了,所以,当时昏迷了的楚翰,其实是他的助理发现的。
明尧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责得不行——如果他不任性地离开,是不是楚翰的病就不会这么严重,他也不会受这么多罪?
在楚翰床边,明尧握着他的手,一直喃喃自语,说着对不起,完全忘记了那一晚,楚翰是如何对他施暴,一次又一次蛮横地进入他的身体的。
楚翰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眼睛红红的明尧。
说实话,楚翰的样貌实在是俊美无比,脸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完美得恰到好处,说造物主偏心也好,说人家父母遗传因子优秀也行,反正他就长了一张妖孽的脸。
而明尧呢?
明尧的样貌,称得上是中上之姿,如果楚翰和小青这种级别的是满分的话,那明尧能有八十五分。
但明尧身上的气质,会给他加分。这个男人在外人面前,冷艳高贵,无形中就会让人觉得他好像贵族王子一样,一举手一投足,都彰显着贵气和优雅。
但事实上,明尧又是一个相当有亲和力的人,他的五官不似楚翰那么刚硬,贵气里透着灵秀,一旦卸下冷艳的面具,整个人就如同蜷缩在主人怀里的猫儿一般,可爱无害。
而这个时候,明尧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发丝有些凌乱,唇色略显苍白,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潦倒却诱人的惊艳。
楚翰的眸色深了深,微微眯了眸子,目光从明尧身上移开,沉默。
明尧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翰,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翰不说话,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明尧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喃喃:“翰,对不起,那天,我不该离开的,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走,就能早点发现你……”
楚翰用力抽出手,奈何身体虚弱,以往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这次却失败了,无奈,他只得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却更给他添了几分男性魅力:“放手!”
明尧对他,一向是言听计从,这次却怎么也不舍得撒手:“翰,我心里慌得很,让我握着,好吗?翰,都是我不好……”
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楚翰觉得莫名的烦躁:“给我闭嘴!”
明尧垂了眸子,掩去了目光里的酸楚:“好,我不说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听得到两个人规律的呼吸声,明尧缓缓抬眸,偷偷地打量这张让他爱得无法自拔的脸。
“看够了没!”楚翰冰冷的声音响起,看向明尧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厌恶。
明尧抿着唇,目光落在楚翰的大手上,缩着的肩膀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之心,只可惜,这样的感情,明尧觉得楚翰不会有。
两个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明尧再抬眸看过去的时候,楚翰已经闭上了眼睛,一脸平静。
而门外,有吵闹声传来。
明尧颦眉——整个楼层都被包了,谁会来这里闹事?
他轻轻放开楚翰的手,起身,往外面走。
门打开,明尧的脸色就变了。
门外站着的人,是胡亚菲。
明尧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可看她的装扮,应该是偷偷溜进来的。
胡亚菲一看明尧,愣了愣,接着低了头,叫了一声:“明总。”
明尧关了门,整个人恢复到了冷漠高傲的状态:“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如果让狗仔拍到了,知不知道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麻烦?”
胡亚菲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即使这时候做了乔装,可还是能看出来五官不俗:“对不起明总,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他……”
“他的消息,公司会出面宣布,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你的伤刚好,回去吧。”
胡亚菲似乎是不甘心地朝着明尧身后的门看了几眼,可最终也不敢说什么,被保镖护送着,走了。
明尧转身开门进了病房,直接去了洗手间,把门关了,打开水龙头,心里憋闷得很。
在公司里,他和楚翰的关系,被人所知的,除了上下级,还有就是多年好友。真正的恋人身份,却没有人知道。
所以,胡亚菲并不知道,明尧每次看见她,都觉得心里好像有一根刺一样——因为胡亚菲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楚翰,而他,却不能,甚至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次,他能用总裁的身份不让胡亚菲接近楚翰,可等楚翰出院了呢?两个人见面,约好,甚至,有更近一步的接触,他都无法去阻止。
他说了胡亚菲几句,楚翰就能对他挥拳头,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对胡亚菲做其他的,楚翰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明尧!”
楚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明尧胡乱地洗了一把脸,赶紧出来:“怎么了?”
“是不是胡亚菲?”楚翰的目光看过来,带着抗拒和敌意:“是不是她?”
明尧低了头,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不让她进来?”楚翰的声音里带了怒意:“你有什么资格赶走我的朋友?!”
“我觉得,你这种情况,不适合见客。”明尧的理由,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牵强。
“那你呢?你知不知道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
明尧站在洗手间门口,靠在墙上,觉得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被抽走——不管他们在一起多少年,楚翰总是有本事用一句话就打击到他,百试不爽。
“明尧!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楚翰下了逐客令。
明尧微微地勾唇,笑容苦涩又酸楚:“我得照顾你。”
“我再说一遍,我不想看见你!”楚翰的声音愈加冰冷。
“我会,尽量站在离你远的地方。”说完这话,明尧真的搬了一把椅子,越过拐角,坐在了门口的位置。
楚翰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心底的莫名的烦躁。
楚翰的冷漠,明尧实在是已经习惯了,即使他的话会让明尧难受,但抵抗力还是有了的——那就是不管楚翰说什么,明尧觉得对楚翰好的,他一定会去做。
医生来查房,说是恢复情况挺好,但这几天还是不能吃东西。
明尧吃饭的时候,都是到病房外边去吃,就是怕楚翰看见了馋,但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楚翰还是快抓狂了,不能吃东西,但饭菜的香味还是会从窗户缝里飘进来,馋得楚翰口水直流。
但没有医生的医嘱,明尧自然不敢给他吃什么。
楚翰的脾气更加恶劣,对明尧说话都是用吼的。
一开始明尧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后来听医生说了,这种病人,虽然不能吃东西,但食欲什么的,都是正常的,虽然用了营养液,但会习惯性地想吃东西,也因此,脾气会有些暴躁。
于是,楚翰清醒过后的第二天,明尧在他床边坐着,握着他的手,安抚他:“翰,我知道你难受,我陪你。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吃饭了,等你什么时候能吃了,我再吃。”
明尧又把窗子什么的都关了,让人去买了净化空气的多功能湿化器,还嘱咐他们每天去买新鲜的花束放在病房里。
楚翰对明尧的做法,不置可否。
明尧也没指望他说什么好听的,如果楚翰说“你怎么能不吃饭呢不吃饭会把身体饿坏的你快去吃饭吧”,如果是这样,明尧才会觉得不自在。
于是,除了第一天吃过饭之后,明尧就再也没有出过病房。
楚翰躺在病床上,明尧给他把平板电脑固定好,方便他一只手玩游戏,怕他身体躺久了不舒服,明尧就开始给他按摩。
一开始是足底,明尧也不懂什么技巧,反正就是学着以前人家给他按的力道和方式来,脚摁完了就去捏小腿,小腿之后是大腿,又拍又打又揉又捏,即使开着空调,明尧也微微出了点薄汗。
“行了!”楚翰突然出声,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起伏。
明尧微微一笑:“没事,我不累。”
“放手!”楚翰抬腿动了一下,语气更加不耐烦:“我让你放手!”
明尧的笑僵在了唇角,垂了眸子,他开口:“楚翰,我只是……”
“不用!你怎么这么烦!”楚翰直接把平板电脑推到一旁,一手拉过薄被盖过了头顶。
明尧愣了愣,轻轻叹口气,伸手把电脑收了起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楚翰下半身,他的眸子猛地睁大——帐篷……是怎么回事?
慢慢的,他眸子里有了惊喜,伸手一点点拉开楚翰蒙着头的薄被,小声地开口:“想,想要吗?”
他没看到楚翰的表情,因为没等他看见,楚翰又一次把脸遮住了。
明尧的目光落在那不见小,反而越来越膨胀的地方,喜不自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手从侧边摸了进去,不知道听错了没有,当他的手抚上去的时候,楚翰好像发出了类似呻*吟的喘息。
一定是听错了,楚翰没推开他,就算不错了——明尧开始抛开其他的心思,专心地给他极致的愉悦。
说起来,手活,明尧不太熟练,但都是男人,最基本的要领还是知道的,上下撸动而已,有什么难的?
但第一次把楚翰的握在手心,感受到上面的清晰脉动,明尧没出息地紧张得一头汗,随着自己的动作,他也有了最原始的反应。
他趴在床边,小腹抵在床沿,一手握着楚翰的,一手握着自己的,这种刺激,又是从来没有过的,几乎是同时,两人都释放了。
明尧的上半身伏在楚翰大腿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最后一瞬的愉悦,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而显然,楚翰就没这么激动。
缓了许久,明尧才觉得身体有了力气,没敢去看楚翰,他小心地给楚翰做了擦洗,然后进了洗手间,大概冲洗了一下。
镜子里的男人,眼神迷离,唇色娇艳,满脸的销魂诱人——明尧伸手摸上自己的脸,苦笑。
自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男人,只要楚翰能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好像上了天堂——可事实是,楚翰恨他,讨厌他,巴不得远远地逃离他。
十年了,从不曾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只是因为,他爱他。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明尧还是选择和当年一样的决定——毕竟,这是能够留住楚翰的唯一办法,虽然,这件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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