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什么态度,我不说,你也明白吧?你说,我看见了,心里能舒服吗?小青,你太伤人的心了。”
听着凌皓北话语里的哀怨,小青很是不习惯。有些话,他没说过,可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凌皓北是怎么逼迫他离开安好的,他一直没法忘怀,他也承认,凌皓北最开始的初衷,可能的确是为了安好好,但他觉得,有事,可以好好和他商量,没必要用那种揭人伤疤的方式让他离开。
对,凌皓北说得没错,安好养他,凌皓北也养他,可之间的感觉,天壤之别。
小青和他在一起,觉得每一天都是煎熬,凌皓北现在抱怨小青的态度有问题,小青觉得,如果凌皓北有安好一半的好,那么他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你倒是说话啊!”凌皓北抬腿踢了他屁股一下。
小青吓得一下子弹起来。
凌皓北叹口气:“你看,你这么敏感。要是安好,你会这么怕吗?”
小青低着头不说话。
“咱俩今天就把问题说开。我觉得你和安好的相处模式,不适合咱们两个,你说呢?”凌皓北抬着下巴问他。
小青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凌皓北其实长得非常好看,可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安全感,就像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
小青点头,的确,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跟对安好那样对待凌皓北,只要想想自己对着凌皓北撒娇的模样,小青就觉得浑身发冷。
他抱了抱手臂,开口:“嗯,不适合。”
听着小青这么干脆地否定,凌皓北心里真是郁闷之至:“所以,在友好和平的前提下,咱俩得另外想一个相处的办法。”
“好。”小青其实觉得无所谓,什么样的相处模式对小青来说都一样,反正他对凌皓北是不可能有其他的心思的,除了怕,就是不喜欢。
凌皓北起身下床,伸手在小青肩膀上拍了拍:“我先去处理工作,你该练字了,这件事,晚饭后我们再谈。”
小青还是点头。
凌皓北突然伸手,扯了扯小青的耳垂:“乖。”
小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挣了他的手,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跟火烧似的,烫手。
凌皓北一挑眉,也没再说什么,抬腿出了房间。
小青赶紧把门关了,不放心,又加了锁,这才坐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门锁着实是个好东西,小青这么觉得,明尧也这么觉得。
这是第三天了。
自从楚翰发现了萧晨的衣服出现在明尧的办公室,那天晚上,楚翰折腾人的力度带着前所未有的强悍——明尧一直觉得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可那一晚明尧才知道,相比这一次,以前的那些欢爱,楚翰算是手下留情了。
没有规律,没有技巧,完全就是凭着一股子蛮力在横冲直撞,明尧知道,楚翰有怒意,至于这怒意里包含着什么样的情愫,明尧不得而知。
或许,真的只是嫌他脏而已……
两个人结束的时候,都已经下半夜了,这次完事后,就连楚翰都没有力气起来去洗澡了,从明尧身上趴着,明尧迷迷糊糊只听到他在耳边急促地喘息,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可已经脱力的明尧根本就听不到了。
感觉身下的男人身体渐渐放松,楚翰的大手缓缓抚上明尧的脸庞,却只是碰触了一下,又很快离开,咬牙:“明尧,我不会喜欢你,我没有喜欢你,我还是喜欢女人的,一定是的……”
明尧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办法动弹——他以前就听说,很多有钱人发生过把人活活做死的事情,他之前还不相信,可他现在相信了。
楚翰要是再来个几次,说不定他真的就这样挂了。
明尧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才勉强能爬起来,结果刚站起来,就跌倒在地毯上,空无一人的房间,寂寥得可怕。
他艰难地洗了澡,一步一步扶着墙去了客厅,厨房里,空荡荡的,冰箱里也是空无一物。
他心里悲哀一片,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客卧,想了想,把门反锁,一头栽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明尧发烧了。
而且,他做了很多噩梦。
梦里,到处都是火,烧着他的衣服,吞噬着他的呼吸,火苗舔舐着他的头发,空气中都是烧焦了的刺鼻的糊味。
没有出口,没有水源,明尧漫无目的的跑,可无论跑到哪里,火苗始终追随着他,大有不把他吞噬就不罢休的念头。
明尧累了,乏了,再也跑不动了,他蹲下身子,火苗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那呼啸着而来的火苗竟然突然幻化成了楚翰的脸,张着血盆大口朝他呼啸而来。
“啊!”一声尖叫,明尧从噩梦中惊醒,满身的冷汗,身体却又滚烫得灼手。
天已经黑了,明尧摸索着开了灯,四周静悄悄的,明尧重新倒下去,四肢无力,浑身酸痛。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睁着眸子,努力想听到一丁点的响动,哪怕是楼道里过路的脚步声也好。
可是,不知是房门的隔音实在是好,还是根本就没人路过,明尧只觉得心底似乎被人撕扯着那样的疼,这个房间,好像成了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无人理会。
应该打电话,给助理,给秘书,哪怕,是给凌皓北,给安好,让他们来把自己送到医院去。
可是,心里开始排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他闭了眸子,眼睛干涩得厉害,以往还会有泪水流出来,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连泪,都已经干涸?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明尧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明尧勉强还有最后一丝清明,伸手摸了半天,才摸起手机,接通:“喂。”
“明尧?”电话那头是吕文哲:“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小叔。”明尧艰难地扯了扯唇:“没事,刚睡醒。”
“我明天要回国,跟你说一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没有。小叔,我很累,很累,不说了……”
手机缓缓滑下了明尧的手心,无论吕文哲在那头说什么,这里都没有半点回应。
吕文哲立即打电话给明尧的助理,得知明尧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
他问了楚翰的情况,对方告诉他楚翰的通告排得很满,正在工作状态。
吕文哲对楚翰是有怨言的,他叮嘱明尧的助理给楚翰打电话,让楚翰回家看看。
吕文哲完全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什么程度,明尧虽然爱楚翰,但他至少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吕文哲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在两天后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明尧,吕文哲杀人的心都有了。
当然,吕文哲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会儿,他交代完了,就去忙其他的事了。
辛瑞是明尧的助理,他给楚翰去了电话,楚翰以工作脱不开身为由,拒绝了回家去看明尧。
辛瑞想了想,决定去他们家里看看。
等他忙完了,去了两人的住所时,已经是深夜了。但他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回应,拨打明尧的手机,也是没人接听的状态。
他刚想给楚翰打电话,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楚翰回来了。
两人也算相熟,辛瑞和刘薇一样,知道他和明尧的关系。
打了招呼,楚翰掏出钥匙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就不像有人在家。
在别人家里,辛瑞也不好直接进去找人,就看着楚翰:“明总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楚翰嗯了一声,迈着修长的双腿朝主卧而去,一开门,同样是漆黑一片,借着客厅的光,可以看到,床上没有人。
楚翰心里一慌,推开辛瑞就去开客卧的门,用力一扭,门却丝毫不动。
“明尧!你在里面吗?”他微微放了心,抬手拍门。
里面却没有动静。
辛瑞也觉得不妥,立即过来:“明总,我过来了,你在里面吗?”
“明尧!明尧!”楚翰又去拧门:“你开门!”
辛瑞拉了他:“家里有钥匙吗?”
楚翰摇头:“我不知道!”
辛瑞叹息一声:“找找!”
楚翰赶紧转身去找钥匙。
辛瑞帮不上忙,只能继续敲门:“明总,你说话啊,明总?”
明尧迷迷糊糊醒了,听到门外的动静,他蜷了蜷身子:“谁?”
辛瑞大喜:“明总!是我!你把门开开!”
楚翰也听到动静了,赶紧跑过来:“明尧你开门!”
明尧没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累,想睡觉:“我睡了,别打扰我。”
明尧的声音,鼻音很重,像是感冒,可一般人睡觉没醒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所以,楚翰和辛瑞都没往这方面想。
辛瑞看楚翰:“怎么办?”
楚翰是知道自己昨晚折腾的劲头的,也没多想,单纯的以为明尧病了:“让他休息吧,没事,你回去吧。”
辛瑞听到明尧的声音了,其实就放心了一大半,这会儿又听楚翰这么说,也就回去了。
楚翰皱着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又去找钥匙。
家里的一切都是明尧在收拾,楚翰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个柜子里的抽屉里找到很多把钥匙。
楚翰拿着钥匙,一把一把地试,但没用,都打不开。
钥匙是找到了,但显然明尧是从里面反锁了,不想让人进去。
楚翰累极,在沙发上坐了,揉着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明尧躲着他。
这是十余年的,第一次。
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百味杂陈的。
是为了他昨晚的粗鲁,还是因为——萧晨?
楚翰闭了眸子,心里烦躁得很,谁知,昨晚体力消耗太多,今日又忙了一天,一会儿,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
这一夜,这个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诡异。
可在叶宋那个小房子里,却热闹异常。
安好加班一直加到了晚上八点多,叶宋电话联系之后,就在他那个小窝里准备了晚餐,等着叶宋回来。
床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里面装满了叶宋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的,都有。当然了,叶宋也留了一些在这个小屋,毕竟中午的时候,他还想着要给安好做饭,小屋房租也不贵,用不着退。
安好回来了,叶宋一打开门,安好就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凑着安好弯腰换鞋,叶宋低头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累了吧?快洗手吃饭。”
安好嗯了一声,赶紧去洗手,叶宋跟着他,在他洗手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后呵气。
“别闹。”安好痒得不行,佯怒。
“安安,想你了。”叶宋去亲他颈后的肌肤,一双手也不闲着:“你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听了这话,安好真是不能抵抗,转过身来,抱着人就亲上了。
洗手间的空间小得可怜,两人边吻边往外走,齐齐倒在大床上,叶宋趴在安好身上,因为动作太大,叶宋的牙齿碰到了安好的唇,那么娇嫩的地方,立即就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