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说话不算数!”心肝暗自后悔,坚决反对:“你呆这里会影响似锦休息的,你醒了肯定会有人来探病,到时候人来人往似锦要怎么休息?”
“谢绝见客!”严挚说要呆这里就呆这里,别人哪里能左右他的决定。
心肝顿时觉得无奈,“那哥哥你自己在这里,也会影响到似锦的。不能得到最好的休息环境,会影响到她的康复。”
“你觉得我今年才三岁?”严挚头都没抬,觉得心肝聒噪,微微有些不悦:“找几个人,去把病床推过来。我要是使唤不动你,你就去找我能使唤得动的人过来!”
心肝咬牙,摆出大姐大的气场,“不行!爸爸让我照顾你,你现在是病人,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去告诉爸爸,说你不听管教。”
“叫他来。”
严挚摆摆手,心肝越发觉得素手无策。
室内很静,严挚微直起身,看着心肝,声音沉了沉:“还不快去?找人把病床推过来?”
“我去找爸爸来!”心肝狠狠一跺脚,指了指旁边的小护士:“你好好照看着!”
严挚再次转身,神情专注的看着昏睡中的似锦,他瞧这单人床真的小,心里想着赶明儿换个双人床,可以两个人睡。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决定坐在床边,使坏的捏了捏似锦的脸,扯着嘴角笑笑。
“似锦,快醒醒,再睡长胖了我可是会嫌弃你的。”
旁边的小护士别过眼,心里想如果挚少爷知道似锦小姐现在变成了植物人,还笑得笑不出来,顿时觉得挚少爷真可怜,心里同情心无限的泛滥。
自从挚少爷醒过来之后,她们就被校长特别找去谈话过,不许她们乱说话,更不能让挚少爷知道似锦小姐现在的状况,其实不用院长特别嘱咐,她们都是机灵的人,那么不知道孰轻孰重。
心肝跑出去打电话,结果爸爸同意了,只让她稳定哥哥的情绪,希望他尽快好起来,别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一条:似锦只是昏睡,不是植物人!
谁敢告诉严挚似锦现在成了植物人,谁最好先想想他能不能承受乱嚼舌根的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严挚和似锦同在一个病房,甚至换了一个双人床,严挚大部分时间躺在□□养伤,每天定时会到楼下的花园里走动走动,锻炼身体。
而似锦,一直昏睡。
严挚也不在意,他早已习惯她的昏睡,七天或者更久,此刻也没在意,只当她受伤中需要昏睡得久一点,他只觉得相信小罡叔的医术的。
前来医院看他的人,都被一一挡在外面,他真正做到谢绝一切来客,只依稀接待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兄弟。
顾小妖和心寒频繁的往医院跑,心寒的状态非常不好,很多次都差点露馅,她一边因为女儿陷入悲痛不能自拔,一边又怕刺激到严挚再毁了未来的女婿,很多次都要在佳佳和顾小妖的陪同下才敢踏进病房。
“安缨:晚安!”
☆、每跳动一下都是刺骨的深痛!
但是似锦一直不醒,这件事哪里能够用纸包住火?
整整二十天过去,严挚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似锦依旧做她的懒猪没有一点清醒的征兆,期间还请来了很多国际上有名的专家会诊,各各束手无策。
这一日,安排伺候似锦的小护士家里临时有事,请了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小护士给她带班,因为事情紧急她没有来得及向院长申请,那个临时接班照看似锦的小护士在病床门口呆了两个小时,之后进去换药水,结果一时花痴犯了,漏嘴无意间说出了似锦现在是植物人何年马月苏醒根本不知道的事实。
严挚当时坐在沙发上闲来无聊,指挥着小护士给似锦擦身体的时候小心别擦掉她无名指上的“血戒”,听到小护士的话整个人瞬间大惊失色。
他周身弥漫的戾气让小护士吓得撒腿逃跑。
然后他情绪异常激动的冲进了院长办公室,揪着小罡的衣服领子嚎叫:“你告诉我,似锦到底怎么了?若是隐瞒一句就不要怪我不认罡叔!”
严挚话出口,小罡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定然是已经知道了,小罡无比抱歉的神情让严挚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
“对不起,挚少爷。”小罡惭愧。
他们都尽力了,似锦无法清醒,所有症状和植物人没有二样,即便请了国际上最权威的专家,诊断出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屋子里一下子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之后,他听到严挚攥紧拳头,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
“很好!你们全体合伙骗我!”
严挚一把放开小罡叔,身体踉跄的转身跑了出去,胸腔里一瞬间涌现出无限的情绪,整个人犹如深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泥潭里,无法挣脱无法自救,冰寒从四面八方向他席卷而来,似锦变成了植物人,植物人!
“咦,严挚,你怎么了?”锦白过来找父亲,看见严挚神色苍白的快走,擦肩而过之时他感觉严挚好像被打倒的样子,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严挚的手臂,严挚狠狠一甩,一个人奔出了医院!
他启动了车子,车速飞速的穿梭在熟悉的街道,涌进无数的车流里,脑子仿佛要砸开掉,他握紧方向盘,露出难以言喻的苦笑。
他深刻的记得龙卷风里两人相许的画面,他说过会保护她没事,结果现在自己完好无损她却变成了活死人,心像被淬了毒的利剑狠狠刺痛,疼得无法遏制。
他猛踩油门,疯狂的超越一辆又一辆车子,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引擎嘶吼的声音,一如他此刻的状况,他想嘶吼,想要愤怒的咆哮,可是他什么都走不了,最终只能将自己沉浸在这种极速的疯狂中,才能使得脑子不要那么涨,因为涨疼的不可遏制他快濒临奔溃的临界。
很想将车开到海里去,他想发泄,很想发泄,小罡叔的一句对不起让他坠入了绝望的深渊,一颗绝望的心该是如何跳动的?他此刻终于懂得!每跳动一下都是刺骨的深痛!
☆、我口,严挚你活腻歪了啊?
然后,紧接着,“嘭”的一声,撞地球,严挚急打方向盘,又听到“嘭”的一声,紧接着,“嘭嘭嘭”接踵而来,数辆车在这条街道上追尾,而那辆超速行驶的罪魁祸首最终碰的撞到路灯杆,只听“咚”的一声。
“我口,严挚你活腻歪了啊?”最开始和他相撞的那辆车,车门自动打开,一个西转革履的男人从里面钻出来,跑到严挚的车前,敲了敲车窗,大声咒骂。
严挚缓和了一下,脑袋还是嗡嗡作响,胸前被气囊抵得死死的。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样子,他的脑子才沉陷清醒状态。
他打开车门,从车里钻出来,无视身后因为他而发生的汽车追尾,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脑子,然后靠着车神,揉了揉眉心。
“喂,没事吧?”
严挚摇了摇头,伸出手:“兄弟,给根烟。”
“哟,严少什么时候穷得连烟都买不起了,怎么样,患难见真情吧?”颜泽调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一人一根,还特仗义的给他点上:“以后没烟抽的时候告诉兄弟我,也别介因为一包烟撞兄弟我啊,我还没给我家传宗接代呢。”
严挚低低的吐了一口气,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片刻再睁开,狠狠的吸了一口,忽而勾起一抹妖孽的弧度,却泛着苦涩。
“喂,你小子到底怎么了,被撞傻了?我先申明,是你撞我不是我撞你,休想让我对你负责。”颜泽一笑,他刚从国外回来,下了机场不到五分钟,就被这看似脑子不正常的妖孽给撞了,听说这妖孽受伤住院中,他瞧着觉得传言还真有点可信度,这妖孽估计刚从精神病院走出来。
不管颜泽怎么调侃,严挚都保持酷酷的表情,一言不发。
随后传来□□鸣笛的声音,跑下来几个年轻的□□,颜泽瞧着麻烦来了,皱着眉头拨打警署头目的电话,片刻摆平之后推了推至始至终只顾着抽烟的严挚:“喂,要不要我好心送你一程?”
严挚的跑车,车前盖冒着烟,估计得送去修车厂。
严挚随手将烟头扔到地上,顺脚钻进了颜泽的车子里,仰躺在副驾驶座上,颜泽回到驾驶座上,侧脸看了看,这厮怎么瞧着就像被困的兽。
“你要去哪里?”
“天涯海角。”严挚随后瞎掰。
“我口,虽然大家都说异性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同性之间才是人间真爱,你也不用转变得这么快就盯上我了吧?我要是抢了似锦的男人,她还不跟我玩命?”颜泽炸毛的勾笑,知道这厮情绪不好也就不再问了,直接往自己新买的小山庄开去。
中途还拨了个电话给以沫,告诉她自己回来了,临时有事晚上再去看她。
“你家以沫还没走?”严挚萎靡的精神忽然一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颜泽顿时警惕:“你又想怎么样?我跟你说,不管是我还是以沫,都不是你的菜,你的菜是似锦,OK?”
“她好像挺厉害的。”严挚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闭着眼睛继续做萎靡状。
☆、是似锦又出现难题了吗?
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刺激大脑之后,此刻他眯着双眼才渐渐冷静下来。
脑袋混沌忘了似锦的身体本就尤为常人,即便是小罡叔在对待似锦的时候也是摸索状态,什么植物人也许压根就会瞎猜的。稀有动物需要是高级兽医,这种对人看病的医生简直就是弱爆了,似锦哪次不出状况?
出状况他就方寸大乱?
严挚静下心来,心里反复斟酌,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似锦的估计只有以沫一人而已,这个少女不是说来离开这个世界,居然一而再的推迟行程,看来感情的事情从来不是用理智所能摆布的吧。
对他而言,倒是一个十足的好消息。
想至此,严挚绝望的心境仿佛瞧见了一丝曙光。
“帮我约约她,我找她有事。”
颜泽双眼一眯,眼眸不善:“你想做什么?”
“似锦病了,让她帮忙给瞧瞧。”严挚开门见山的说。
“病了?”颜泽立马换了一副神情,微蹙眉:“我听说你和似锦都病了,原来是真的?”
他顿了顿,方向盘急转,拽进另一条街道:“她病得重不重?得,我们现在就去找以沫,她宅得很,平时都不出门,刚刚也没问她在哪,我估摸着就在家里。”
平时以沫都只呆在城堡里,没有他陪着很少出门,没想到这个异界的公主成了十足的宅女。
车子顺着山路开到幸福城堡,果然不出颜泽所料,以沫正躺在沙滩上吹海风,瞧着颇为悠闲。
她站起来,青丝飞扬,雪纺热裙随风荡漾,步履间迷得颜泽眼睛眨都未成眨一样。
都说男人一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人,却只有一个,看见她,你便知道:爱情,来了。来的突兀而且毫无招架能力,纵然有千难万阻刀山火海也无法阻止你想要靠近她的心,对颜泽而言,这个女人就是天以沫!
“不是说晚上才来?”以沫光脚踩在细细软软的沙子上,朝严挚微微笑过,然后对着颜泽皱了皱眉:“好像消瘦了点,不过看起来更俊朗了。你们是要进屋坐,还是在沙滩上吹吹风?先声明,要泡茶什么的你们得自己动手。”
她没有伺候过人,这辈子也没打算学会如何以主人的姿态招待人,这些往日都是仆人做的,所以她开门见山表示非自己怠慢,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冰箱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