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怒气腾腾的看着似锦,怎么都觉得自己绑错了人,这女人一点作为人质起码的自觉性都没有。
到处给他们指手画脚,仿佛恨不得严挚别把她救回去的表情。
那点子就跟抽不完的丝线似的,比他这个军队里出生的少将还懂得兵法之道。
顿时,他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再看似锦,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仿佛应景般,天跟着阴沉下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倾盆大雨铺天盖地的落下。
这是一栋老别墅,好几年没人住,外面的爬山虎几乎爬满了整栋别墅的外墙。
似锦咬着唇瓣,蹲坐在地上感觉凉意森森。
她是怕冷的,被关在地下实验基地的那九年,什么病也没有落下,独独得了风湿,此刻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感觉膝盖隐隐作疼起来。
她却固执的不肯自救,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窗外如珠的水帘。
大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撞开的,比她想象中的时间还短。
三个小时,他找到了她。
这群绑架她的小喽啰太不争气!
严挚一身泥泞,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衬衫紧贴着身体,他手里持着枪,一身杀气凛然的走进来。
似锦乐的噗嗤一笑。
瞧着他如此狼狈的落汤鸡模样,失落的心情瞬间大好起来。
与此同时,门口呼啦啦涌进一大帮人,是直接从警丨察局拨来的武丨警部队,一进来就控制了场面。
严挚是真的手下留情,给了吴一凡和韩铮面子。
这些人若换做他手下的嫡亲部队,保准今天这里就得血流成河!
严挚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个对着他噗嗤坏笑的女人身上。
他嘴里磨着牙,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揍一顿!
居然还笑得那么开怀,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
严挚无视一屋子持枪对峙的人,快走两步到似锦的身边,单手将她提起来,解开她身上的粗麻绳,看着她手臂上留下来的一道道青紫的勒痕,那妖魅的眸子顿时就冒起了嗤嗤的火星子。
她的皮肤白皙稚嫩,往日他轻轻啃一下都会留下痕迹,如今被捆绑着几个小时,那些留下的青紫的勒痕,简直刺穿了他的眼,直接扎进了他的心里。
“好玩?”
严挚仔仔细细将她周身检查了一遍,确定她身上除了那些他看来触目惊心的捆痕再没有其他的伤,才冷着脸看她。
似锦服服帖帖的窝在他的怀里,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屋子里很静,静得仿佛只剩下严挚带着冷怒的心跳声,她从来都是知趣的人,哪里会往枪杆子上撞。
☆、够帅!够酷!够狠!
他高抬起手,似锦吓得赶紧如乌龟般缩头,紧闭着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瞄着他,语气委屈又惊慌:“不许你揍我PP,我膝盖疼。”
说话间,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了?”严挚紧张了问了一句。
他原本真发了狠要教训她的,此刻听她委委屈屈的说一句膝盖疼,钢铁般的心瞬间软得和浆糊一样。
那高抬的手,轻轻落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
他发觉自己湿透的衣服沾上她的,赶紧单手解扣子,一气呵成的脱掉衬衫搁在手上,光着膀子抱着她。
似锦这人是真的懒惰,一年也做不了几件衣服,导致他能穿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他原本想甩掉湿漉漉的衬衫,想了想舍不得,才搁在手上。
此刻,他光着膀子的样子,简直性感狂野到了极致。
即便狼狈如此,也迷得似锦差点窒息。
“人家风湿犯了嘛。”
似锦瞧着严挚阴翳的目光,转而温柔,颇有点劫后重生的感觉,顿时赶紧顺杆子往上爬,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紧紧的蜷缩在他的怀里。
“活该!”
严挚皱着眉头,打横将她抱起,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步往外走。
走出去的时候,路过跟来的武警部队团长面前,顿了顿脚步,侧目瞧了一眼:“我不管你怎么和上面交代,那个人必须——”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见他犹如神枪手般抓着武进部队团长手中的枪。
只听,砰的一声!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居然那么准的将子弹送进了陈深的脑袋里。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死!”
够帅!够酷!够狠!那枪法,够绝!
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像严挚这么帅的,背对着靶子,将子弹送进对方的脑袋里,能有几人?
真不愧是军火王的儿子!真不愧是四岁就荣获神枪手美称的严家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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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私立医院的院长今天不在,整个医院如临大敌般,几个副院长和各科主治医师,全部集中在平日里只对一个人开放的VIP套房里。
嘿嘿,忘了介绍,这家私立医院的院长,乃是鼎鼎大名的锦白,锦少爷!
此刻,专供给严挚一个人用的VIP套房里,住进了一个女孩子。
从严挚抱着她进来的这三个小时里,几个副院长不知道流了多少冷汗,各个都恨不得将千里之外的院长哭爹爹告奶奶的请回来。
整层楼此刻都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因为里面有个躺在床丨上一直喊疼的女孩。
“疼嘛,就是疼嘛,膝盖疼嘛,呜呜,疼……”
几个主治风湿病的医生都被扔了出去,严挚一脸阴翳的站在床前,束手无策简直恨不得自己代替似锦去疼。
她这病根11年前就落下了,那些年下雨天,她有时候也躺在床丨上疼的直打滚。
治了好几年,请了无数的专家,都没有治好过。
看着蜷缩在床丨上呻吟的女人,他的心,也跟着疼的仿佛不能呼吸般,整个人双手紧握,青筋暴跳。
☆、你凶她干嘛?!
他按着手机,一阵咆哮:“怎么那么慢,给我快点滚回来!”
“你叫什么啊,我这里这么多医生,干嘛非得我。”
锦白推门而入,颇有点风尘仆仆的感觉,他边说边掐断电话,脱掉防水外衣扔给一旁的小护士。
严挚三步做两步将他拉到床边,心急如焚般:“你快给她看看,老毛病犯了,快想办法给她止痛。”
似锦蜷缩在病床丨上,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泪水已然滂沱。
那副天见尤怜的可怜样,瞧着严挚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
锦白坐了三个小时的军用飞机赶回来,连口水都没有喝,接过护士拿来的医用器具,给她检查身体,似锦还颇有点不乐意。
“你老实着点。”锦白微微带着怒的吼了似锦一声。
严挚立马炸毛的用寒冷的眼神秒杀锦白,“你凶什么凶,快给她治病,我不是专程叫你来凶她的,没看见她疼?”
似锦吸了吸鼻子,看着锦白被严挚教训心情好了点,乖乖的让情敌给她看。
“给她打一针肾上腺皮质激素就行了。”
锦白检查得颇为简单,直接让护士去准备药剂,方才几个风湿病方面的专家也是这么治的,结果被严挚给扔了出去,结果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是得挨这么一针,似锦这会儿哪里乐意。
她猛摇头不打。
视线落到锦白身后的严挚身上,努着嘴巴抗丨议:“刚刚都不让我打,让我白白疼了三个小时,现在还得打,我不干不干不干。”
锦白转头看着严挚,挑了挑眉:“那要不就吃非甾类抗炎药,见效慢一点而已。”
严挚紧蹙着眉头,他方才是不相信别人的医术,他就信锦白,而且那些激素什么的都有副作用,此刻听锦白的话,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抚那白白疼了三个小时的宝贝心肝。
最后还是锦白说了一句:“用药嘛,最多再疼个把小时也就见效了。”
什么,吃了药还得疼个把小时,似锦愁眉苦脸,一脸的咬牙切齿,抓着被子大吼:“我要打针,我要打针,严挚你个贱人,你故意的!贱人!贱人!”
几个副院长在外面面面相觑,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骂严少呢,不由得各个冷汗直冒,等着看那女人悲惨的下场,尤其几个一直被严少那妖孽迷得神魂颠倒的护士,各个都巴不得似锦倒霉的表情。
却不想,那个向来威严的严少,非但没动怒,反而陪着一张笑脸,在旁边说笑话逗着她玩,半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外面风雨交加,这太阳肯定打西边出来,只不过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被乌云给挡在了视线之外。
锦白瞧严挚那副低头哈腰的没出息样,胸口抖了一下,严挚瞧着他在憋笑,从后面踢了他一脚将他赶出病房,卡擦光上门。
世界似乎安宁下来。
他的宝贝似锦儿闹腾了一会儿,此刻正蜷缩在病床丨上,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好看的眉梢紧皱了,仿佛梦中也深陷疼痛之中。
☆、时间够她准备生日
外面依然风雨交加,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击打在窗户上,他瞧了瞧时间,指针刚刚好落到六字上。
他左顾右盼,等了足足一天,熬到晚上六点。
本以为似锦会给他一个惊喜,给他过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却不想,等到的只有惊没有喜,那个没事瞎调皮的小妞,自己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哎,他的二十七岁生日啊!
严挚默默无声的脱掉了鞋袜,钻到病床丨上躺在她的一侧,带着万分的珍惜,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
他将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头顶,吻着她带着清香的发丝,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自我安慰:能够如此安静的将她拥入怀中,静静的感受她的心跳,放松的睡个好觉,也算她送给自己最好的生日礼物吧。
这也真的是,他七年来最渴望收到的生日礼物。
他严挚从来不贪心,只希望每天都能如此刻这般,抱着她一夜好眠,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不过,似锦睡得浅。
两个小时就清醒过来,而且关节也不痛了哦。
她睡得没头没脑忘记了时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她感觉有人压着她,将她揽得紧紧的,本想挣扎着推开,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锦白走了进来,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过来,颇有点居高临下的气势。
“别吵醒他,难得睡得这么熟。你要是想起来动作轻一点。”锦白瞧着严挚熟睡的模样,轻声对似锦道。
严挚的睡眠一直不好,难得今晚睡得这么香,作为好兄弟的他都不忍心严挚被吵醒。
不过那语气传入似锦的耳朵里仿佛变了味儿。
锦白好关心好心疼严挚啊,不愧是有实力的情敌,她抿嘴想了想,锦白似乎真的比自己要关心严挚哦。
哎呀,她此刻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打算给严挚这妖孽过生日嘀。
“现在是几号,几点啦?”似锦慢慢腾腾,小心翼翼的从严挚的怀里挣脱开,轻手轻脚的套上鞋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还有四个小时,他的生日就过去了。”锦白给似锦打了个出去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病房。
似锦听着长长的嘘了口气,嘻嘻,那还来得及嘛,只不过她们都在医院里,她策划了一整天的霸王强上弓计划还是泡汤了哦。
“这里有没有厨房,我要做个蛋糕,说好今天我给挚过生日的。”似锦犹豫了一下,颇为诚恳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