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行李箱,雨洛站了起来,拉着行李箱,往卧室门口走去。
行李箱的轮子,与柔软的雪白长毛地毯互相摩擦,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雨洛想起,几个月前,她也曾离开夜宅,离开夜修宸,可是,后来,她还是被他带回来了,此后的几个月里,她的生命里被他强行侵入,从此,发生了许许多多她从未预料到过的事情。
那么,这一次,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手搭上了卧室的门把,雨洛早已经泪流满面,回头最后看一眼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咬咬牙,就要关上房门。
然而,再房门被关上的前一秒,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温馨舒缓的铃声。
雨洛握住门把的手一顿,静静地聆听着,半晌,她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手机铃声。
她忘记自己多久没有用过手机了,之前的手机,不知道放在了哪里,好像,也一直没有记起过,如今,谁会给她打电话?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雨洛的手紧了紧,这个时候,会是,他吗?
怔楞之间,温馨舒缓的手机铃声停止了,雨洛的心一空。
停了吗?停了也好。
可是,当她再度下定决心转身离开的时候,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雨洛不再犹豫,双腿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急切地走向铃声的来源地。
雨洛在床与落地柜之间的窄小缝隙里找到了自己失踪已久的手机,有些紧张却又害怕面对屏幕上闪烁的号码。
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手机屏幕,上面闪烁着的名字是,聂少堂。
莫名的,心里有些失落。
失落吗?难道,她心里盼望的,是夜修宸吗?雨洛苦笑着。
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这么晚了,少堂找她,会是什么事?
不想在这个时候接听电话,可是铃声却一直不折不饶地响着,仿佛电话那头的人,固执地不肯放弃,对方不接,他便下定了决心不停地拨打。
雨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手指摁下了接听键。
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已经传来聂少堂焦急的声音,夹杂着巨大的激动和欣喜。
“小雨洛,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熟悉的称呼传来,这个称呼,好像已经停格在了几千万年前,已经被抛入时空的漩涡中,如今再次听到,雨洛竟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聂少堂,那个时而温柔时而调皮的男人,被她伤害,被她愧疚,被她抛弃在了婚礼上。
可他,却从未恨过她。
“小雨洛?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传来狐疑的声音,雨洛强忍住自己的眼泪,心酸、难过、不安,各种情愫混合在一起,让她此刻的脑中一片混乱一片复杂。
良久,她哽咽着声音点了点头。
“嗯,我在听,少堂。”
在心里幻想过千百万回的声音传来,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聂少堂,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电话。
“小雨洛……”
叫了一声自己的专属名称,才发现,好多好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好长的时间,电话是接通的,可是电话两端的人,都没有开口,一个是愧疚,一个是,激动兴奋地难以言语。
墙上的古老挂钟整整敲过十二下,已经是凌晨了,雨洛心里一惊,她要是再不离开,等到夜修宸回来,她便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少堂,我现在有事,先挂了好吗?”
“不要!”
聂少堂着急地拒绝,他怕她这一挂,又是漫长的等待,一次次拨打却无人接听。
“少——”
雨洛想要试着解释,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该死的!”
电话那头,聂少堂咒骂了一句,接着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雨洛一怔,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黑夜中,夜宅的高墙边,那些护墙的树枝还在晃动,而高墙底下,亮起了刺眼的灯光,隐隐约约有人在纠缠。
“放开我!”
聂少堂大吼道,伴随着衣服的剧烈摩擦声。
“少堂,你怎么了?”
雨洛着急地问道,电话那头,却只剩下嘈杂的声音,混合着聂少堂怒吼,还有夜宅保镖的呵斥,大型门犬的吠叫。
“少堂,回答我啊——”
“怎么,就这么担心你的旧情人?”
手上一空,电话被一只大掌取走,雨洛惊恐地回头,正对上夜修宸冰寒的黑眸。
这个男人,就像一只魔鬼,无所不在,随时随地禁锢着她的灵魂,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走进屋子的都不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雨洛问道,如果他是刚才才回来的,那么,电话那头聂少堂突然的变故,就是他命令保镖的。
她是他的女人,脸上却带着不该有的为别的男人担忧的神情,真是该死!
男人充满压迫力的高大身躯逼近,将雨洛困在有力的双臂和窗户之间。
“你忙着跟你的旧情人联络,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会在乎吗?”
他怕她醒来之后担心,所以特地留了纸条嘱咐她乖乖等他回来,可是,当他赶着将公司和夜门的事情挤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完成,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居然是她的再度背叛!
雨洛脸色一白,知道他又误会了,低着头,对于解释已经麻木。
“如果你觉得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你的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她的话让夜修宸越加窝火,双臂抽离,松开了对她的束缚,转身,大步走到她放在地上的行李箱前,拎起来,骤然摔在她面前。
修长的手指指着微微颤动的行李箱,黑眸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
“趁着我离开的时候跟旧情人联络,连行李都收拾好了,难道还是我误会了?!”
雨洛睁大了双眼,看着脚边的行李箱,她差点忘记了,她原本,就打算要离开,只不过恰好聂少堂打电话过来。
是啊,这样的场景,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以为,她真的在和自己的“旧情人”联络,商量“私奔”的计划。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夜修宸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雨洛面前一次次崩塌,他不想生气,不想对她凶,可她给他的解释,是那样苍白无力,人证物证都在,让他怎么相信她?
“夜修宸,不是你想的那样。”
雨洛张了张口,终究只说出这么一句毫无说服力的话。
黑眸一沉,溢出一丝嘲讽。
“不是我想的这样,那是什么样?”他再度逼近她,大手一伸,紧紧攫住她的下颚,“如果我再回来晚一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离开,跟你的旧情人,远走高飞?嗯?”
“夜修宸,你明明知道,我跟少堂,没有任何的关系!”
当初从婚礼上强行将她带走并且占有了她身体的男人是他,可他,却一再地将她和聂少堂扯在一起。
痛苦不堪的回忆两次三番被他提起,刚愈合的伤疤被他毫不怜惜地揭开,血淋淋的话,让雨洛难以承受,却做不出任何的解释,满心都是浓浓的委屈。
头顶传来一声轻呲。
“少堂?洛洛,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我是要等到你跟他一起私奔,才会相信你跟他之间,是有关系的吗?”
“我没有想过要跟他私奔。”
雨洛的解释被他眼里的恨意和嘲讽化作了徒劳,他认定了她和聂少堂有关系,无论她怎么解释,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呵,洛洛,我没有想到,你不但跟莫司有关系,就连聂少堂,你也从未停止与他纠缠。几个小时前,你还躺在我身下辗转承受我的宠爱,可是,刚从我的床上爬起来,你就计划着跟他私奔?不——”夜修宸摇了摇头,“恐怕,在我身下,在我还深埋在你身体里的时候,你就在想,要怎么逃离我,怎么一辈子,消失在我的面前?是不是?!”
夜修宸手上加重了力道,雨洛瘦削的下颚很快就在他手中变形扭曲,几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是,我是想要离开,我早就想永远消失在你面前了!”
她受够了他的误会他的羞辱,激动的口不择言就这么冲口而出。
黑眸瞬间冷凝,下颚传来的疼痛已经让人麻木。
“洛洛,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
雨洛强忍住眼泪,苍白的嘴唇轻启。
“是。”
夜修宸深深地锁住她的眸,黑眸里的深邃似乎要将她吸进他的身体里去,雨洛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好像,带着浓浓的愤怒,还有受伤。
受伤?
呵,他为什么会受伤?从头到尾,受伤的人,只有她一个罢了。
他不爱她,却要强行将她留在身边,禁锢了她的自由,剥夺了她一切的权力。
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玩偶,任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必要的时候,还要沦为他发泄望欲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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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很好。”
夜修宸突然扬起了唇角,黑眸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这样无所谓的外表下,是怎样一副狼狈凌乱的样子。
他所付出的一切,被她视若无睹,他的感情,被她弃之如敝屐。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像一个傻瓜一样,而她,从未将他给她的爱,放在眼里,而是,狠狠,踩在了脚下。
洛洛,既然,你不要我给你的爱,那么,换做恨,可好?爱与恨,如果一定要后者才能让你刻骨铭心,将我一辈子刻在你脑海中无法忘记,将你一辈子拴在我身边无法逃离,那么——
我愿意,恨你。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腕间,带着一只名贵的手表,外表看上去就只是一只奢华精致的手表,但实则手表的外壳下集中了21世纪最先进的精密系统甚至国家目前还处在研究阶段的属于未来的高端微型仪器。
夜修宸抬起手腕,淡淡地命令道。
“把他抓起来,关进夜宅的囚室。”
“是,少主。”
电话那头传来保镖恭敬的声音。
“夜修宸,你不可以这么做!”
雨洛惊恐地想要阻止,却被夜修宸轻易地抓住手腕,还带着被他折磨过后疼痛的身体装进了他的胸膛里。
冷眸鄙视:“怎么?伤心了?难过了?舍不得了?”
一连串的逼问让雨洛微张着嘴唇,无助地摇着头,眼泪滑落,打在他的虎口上,灼烫。
“夜修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不放我走?”
因为滔天的怒气而忽视了她前半句话,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捕捉“放我走”这三个字上。
“洛洛,你别做梦了!你以为我是傻到放你离开,然后跟聂少堂双宿双栖吗?”
“雨洛,你把我夜修宸当成什么了?!”
手上用力一推,雨洛的身体便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地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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