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富足,梅飞飞前世早有体验。傅远的家境也很好,毕业后又是“白骨精”,她嫁给傅远,生活自然很优越。
然而,虽然爱情没有面包的确不行,但快乐与幸福却不会和面包的数量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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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蛋糕吃了一部分,剩下的梅飞飞准备拎回去分给两位室友,于是打包带走。
“现在要回去了吗?”安迪问,这才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回去又怎样,不回又怎样?师兄难道还有惊喜要给我?”梅飞飞眨眨眼,有点俏皮地问。
安迪伸手亲昵地揉揉她的头顶:“真是鬼精灵!”
“真的有啊?”瞪大了眼,她只是随口蒙的呀!
“你来G市这么久,去看过珍珠江边的夜景吗?”他宠溺地笑。
梅飞飞茫然摇头。
“那我们去看看吧!我想,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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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要打的,梅飞飞却坚持要坐公交车。毕竟她此时还是个穷学生,不想把自己惯坏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过多地在经济上依赖他人。
安迪知道她倔犟,也不坚持,便依了她。
没想到这一趟公交十分拥挤,也不知是因为这是长假最后一天,大家都赶着出来玩,还是因为此去的江边是G市颇受欢迎的地方。
上了车,自然是没有座位,就连站的地方也只能勉强立足。安迪一手拉着扶手,另一手努力把蛋糕盒子拎高,以防被人挤坏,又还要分神照看着她,这让梅飞飞颇有些后悔没有打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安迪低下头笑道:“没事,不远,很快就到。”又挪了挪身子,让出一点地方:“你往里站些,安全一点。”
这话说得梅飞飞更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象征性地挪了一下。她的额头正到他下巴尖,恰好能看见他敞开的领口里若隐若现的修长锁骨,不觉脸上一阵发烫,赶紧移开目光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安迪没有看见她的小动作,但与佳人如此亲密接触,又被她的几茎发丝若有若无地拂着脸颊,不禁也有些心神荡漾。
她尽量保持着身体的距离,却在车辆的颠簸中,不得不时不时地与他发生碰触。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下车的却没几个,两人只能挨得越来越紧。突然车身猛地一顿,车里许多人都毫无防备,同时失声惊呼。梅飞飞一个前倾,几乎整个人倒在了安迪身上。耳畔听得司机咒骂了几声,大概是有行人横穿马路,不得不急煞车。
安迪手上使劲,踉跄了一下,却终于稳住。梅飞飞这时已经手忙脚乱地站直身子,脸上直红到耳根,尴尬一笑,轻声道:“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他好笑,“男人就是用来给女人依靠的嘛!”说着,很自然地将另一手绕过她身子,抵在一个车座的椅背上,恰好将她环在身前。见梅飞飞又羞又窘,便在她耳边低低地道:“这样就算站不稳,也不会倒了。”
梅飞飞低着头,闻如蚊蚋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去拿他手中的蛋糕盒,好让他减轻一些负担。安迪任由她接过,只是轻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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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确不远,再过得两三个站便到了。
车上的大部分人果然都是来江边的,十之**都与他们一同下了车。只是下车之时,梅飞飞有了点疑惑。这里明显没有看到什么江啊!只有一条普通的马路,不大不小,路边的榕树枝叶繁密,以至于路灯晕黄的光线显得有些黯淡。
然而,她很快发现,下车的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离江边还有一段路程。想想也是,倘若公车站就在江边,而又每天有这么多人去看夜景,那肯定是要引起交通堵塞的!
她看向安迪,他显然早已来过这里,微微笑着,朝着人群流动的方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无论何时何地,他似乎永远这样优雅迷人,就像一位天生的王子。
梅飞飞玩心忽起,学着十八世纪欧洲淑女的模样,拎起裙摆,略略一蹲,行了个屈膝礼。
忽然,安迪将一手背在身后,弯下腰,颇为虔诚地向她伸出另一只手,手指微屈,掌心朝上。
梅飞飞微微一怔,抬眼看他,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唇边笑意若隐若现,眼中光芒闪烁,流露出无限情意,以及……一丝细不可察的紧张。
这本来只是一个“邀请”的手势,但此时此刻,她却分明感觉到了另一层意思。
------题外话------
爱,可能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一时心动,
爱,也可能是笑渐不闻声渐悄的一时惆怅,
但这些,不会是爱的全部。
金庸先生曾经说,世上完美的爱情是青梅竹马或一见钟情,然后白头到老。
但是,要白头到老,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那个合适的人,这需要多少世的缘分?
在茫茫人海之中,要找到另一个与你契合完善的半圆,又需要多少世的修炼?
亲,你愿意和我一起,陪伴女主走下去,一直到收获真正的爱情吗?
第三十四章 珍珠江畔
刚才拥着下车的人,已经走得远了,马路上很安静。晕黄的灯光淡淡地打在脸上,使得他的眉目看起来十分柔和。
梅飞飞红着脸,咬了咬唇,终于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又郑重地,放进他的手心里。
就在两手相触的一刹那,她看到安迪像是长舒一口气的样子,随即,唇边的笑意很快扩大到眼角眉梢。相识至今,梅飞飞总是见到他在笑,但却从来没有一次笑得如此灿烂多情,似乎一下子照亮了周围的黯淡。
安迪将她的手牢牢握住,力道之巧,既不会把她弄疼,又坚定地让人心安。旋即,去接她另一手上的蛋糕盒。
梅飞飞低声道:“不重,我来。”
“傻瓜,怎么能让女孩子拎东西?”安迪的声音柔得滴水,梅飞飞瞬间失去了坚持的**,任他把盒子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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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手拉着手,慢慢地向前走。
他们的影子,在一盏又一盏路灯的映照下,不断地拉长,变短,然后再拉长,再变短。
他与她都没有说话,但彼此的每一次心跳,每一个脉搏,似乎都在两手交握处传来,同时伴随着一种难言的喜悦、无声的激动。
昏暗终于渐渐地落在身后,前方隐约的人声和霓虹渐渐清晰起来。梅飞飞已经能感觉到清冷的江风,扑面而至,不禁流露出神往的表情。
安迪会心一笑,牵着她加快了脚步。
原来这条马路的尽头就是江畔。再走得几步,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梅飞飞“啊”的一声轻呼,不自觉地松开安迪的手,奔上前去。
江岸两边的各种建筑装饰着霓虹灯,此时荧光闪烁,五彩缤纷,江岸上凉风习习,游人如织。珍珠江从G市横向流过,此段江面足有一两百米宽度。江水波涛汹涌,日夜向东,原本漆黑的水面,此刻在灯火映照下波光鳞鳞。天空被人间的灯火映红了半边,柠檬一样的月亮,朦胧地挂在空中。
梅飞飞凭栏而立,秀发飞扬。她怔然地想,是不是满天的星子都坠落到这城里、这江里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安迪已经悄然立在身侧。梅飞飞转过身,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他的眸子倒映着这城市的灯火,显得分外明亮。
“喜欢吗?”他轻轻地问。
“喜欢!”她点头:“这是最好的礼物!”
是的,鲜花她可以不要,公主车可以不要,蛋糕也可以不要,但是这一份特殊的礼物,却让她满心欢喜,“爱不释手”。
安迪以手扶额,做出懊恼的模样:“看来,我早就应该直接就把你带到这里来。”
梅飞飞掩着嘴笑,故意点点他手中的蛋糕盒:“你不用这个诱惑我,我又怎么会随你来?”
“哦……原来是只贪嘴的小猫!”他促狭地笑道。
“讨厌!”她咯咯笑着,举起粉拳在他胸膛轻轻一捶,转身跑开。
“哇,小猫!吃了我的蛋糕就想跑吗?”安迪大叫一声,拔腿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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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江夜景,是G市重点开发的旅游项目之一,因此南北两条江岸线,都修葺得非常漂亮。不仅是外地的游客,本地的市民也喜欢来这里打发时间。乘凉的,散步的,慢跑的,遛宠物的,摆着小摊卖儿童玩具的,出租单车供人代步的,划地为营跳健身舞蹈的,当然,还有像梅飞飞和安迪这样来谈恋爱的。人多,却不拥挤,每个人都享受着自己的悠闲自在。
在这种氛围下,两人的追闹,难免引人注目。但路人们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不免又都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梅飞飞终究跑不过安迪,很快就被他一把捉住。两人都弯下腰,笑着喘息。一阵小跑,身上微微出汗,江风吹来,更觉得凉爽。
安迪伸手去拨她被吹乱的头发,宠溺地笑道:“风好大,冷不冷?”
梅飞飞大力地摇头,脸上笑容如花绽放。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尽情地奔跑尽情地欢笑了。
心里一阵冲动,她忽然一步跨上了江岸扶手的一层栏杆,整个人顿时高高地凌立在江风之中。仰起头,闭上眼,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这个美丽的城市。裙摆在风里高高扬起,猎猎作响。
她美得就像一个随时会飞走的精灵。
安迪看得一阵愣神,这才想起危险,急忙伸出手去扶她,略带责备地道:“下来,飞飞,这太危险!”
梅飞飞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不禁回眸一笑,不再坚持,搭着他的手跳下来。
他揉揉她的头发:“怎么这么调皮?不知道别人会担心么?”
“放心吧!”她嘻嘻笑道,“人家是梅飞飞呀,自由飞翔的梅飞飞!”
安迪一把搂住她:“我在这里,你想飞到哪里去?”
梅飞飞一怔,笑容忽然转淡。她仔细盯着他的眼睛,轻轻地问:“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飞走呢?”
生命重来了一次,她的爱情也重来了一次。但是这一次,她却不想再为爱情埋藏了自由。安迪,他能懂吗?
“我会让你飞走!”安迪认真地回答。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另一手的蛋糕盒放在了江边的扶手上,这时也环住了她的腰。
“如果你不能自由地飞,那你也不是我所爱的梅飞飞了!”他微笑着说。
“安迪!”她的眼眶里有莫名的液体想要涌出来。第一次,她不是叫他“师兄”,而是亲昵地唤他的名。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缓缓低下头,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
透过泪雾,他的微笑和眼神,看来如梦如幻。她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微微垂下眼帘,像是邀请,又像是期待。
行人过往的脚步声消失了,旁人交谈的话语声也消失了,健身舞蹈的音乐声,孩子的笑闹声,统统都消失了,耳畔只剩下江风的低言细语,像是在温柔地诉说。
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一点点凉意和一点点薄荷的清香。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脚,环上他的肩颈。处子的芬芳扑鼻而至,她的主动更使他欲罢不能。
月亮似乎害羞了,悄悄地躲进云里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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