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会有工作的。”她垂着头,低低地应道。
“那好,你现在暂时不想找工作,我就依了你。但是,你说要去流浪,还是一个人去!”他语气又强硬起来,“我绝不同意!”
“子易,我不会真的一分钱不带就出门的。我有计划,有目的地,经济上也不成问题。我只是想乘着年轻出去走走,然后才回来工作。为什么不行呢?”梅飞飞耐心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周子易摇头:“我就是不懂!你要出去走走,偶尔报个旅游团也就是了,并不需要完全不上班啊!再说还是一个人去!一个女人单身出门,这多危险!”顿了顿,又道,“就算问傅远,他也不会同意的!”
“他同意了!”她飞快地说,同时瞥了他一眼。
周子易又是一愣,随即泛起一个苦笑,落寞地道:“那你何必还来问我?”说完转身就走。
梅飞飞嘴唇一动,想要喊住,却终是闭上了口不再开声,只是默默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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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们稍安勿躁,番外二将会在近日推出~
番外 前世(傅远)
“叮咚!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个不停。
客厅的大沙发上躺着的那名男子,微微地睁了睁眼,又漠然地闭上,似乎对门铃声听而不闻。
这是一间三房两厅一百多坪的大套房,此刻却处处蒙尘,显得毫无人气。
沙发上那男子身形高大,依稀看得出曾经是个俊朗出尘的美男,只是此时,头发已经乱得看不出发型,脸颊消瘦,面色青白,胡子拉碴,嘴唇干裂,眼窝下是憔悴的淤青。身上的衬衫有呕吐的痕迹,一条西裤则皱得不成样子,一只脚还套着袜子,另一只脚却光赤着。
在触手可及的茶几上,在以沙发为中心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扔满了酒瓶。啤酒白酒洋酒……各式各样,有的已经空了,有的半满,有的却还没有开启。整个客厅看上去,无疑是不知几场宿醉之后留下的一片狼藉。
“叮呼叮咚!”门铃继续契而不舍地响着。
沙发上的男人再一次睁开眼,却只是茫然地注视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许久,他的手微微一动,感觉触到了身边一个硬物,于是摸索着拿起来,缓缓地举到眼前。目光,立刻变得柔情而眷恋,他久久地注视着照片,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那是一个水晶相框,照片上一位女子穿着雪白的婚纱,正笑得俏丽嫣然。这不是刚刚香消玉殒的梅飞飞,却又是谁?而这沙发上醉酒的男人,正是傅远。
门铃声停了一会儿,又更猛更急地响起来,随即,有人开始大力地拍金属防盗门,发出嘭然的巨响。
他仍然像是毫无知觉,直到门外隐约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喊:“傅远!傅远!你开门!我知道你在!……”
傅远终于一动,移向大门方向的目光里蓦然闪过一抹寒意。随即又看向照片,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他轻轻地道:“飞儿,你等等。”说着,极轻柔地在照片上印了一吻,又将相框端正地放在一边。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却晃了晃,又跌坐回去,随即使劲摇了摇脑袋。连日来的酗酒,粒米未进,使得他此时手脚发软,眼前发黑,脑子发晕,头,更是像千万把锥子在大力敲打一样剧痛。
“傅远!傅远!……”门外的女人还在呼喊。他咬了咬牙,额上的青筋快速地闪了一下,终于吃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门边。
猛地拉开门,艾洁的声音嘎然而止。
隔着防盗铁门,两人沉默地对视。她的目光急切而忧心,他的目光却冰冷而无情。
艾洁在他冷漠的注视下抖索了一下,随即关切地道:“你还好吗?”
“滚!”傅远从牙关里迸出一个字。
“别这样,傅远!我们都很担心你!”
“滚!”他咬牙道,“别让我再说第三遍!以后也别让我再看到你!”
艾洁愣住,眉头颤了颤,眼中忽然盈满了泪水。
傅远漠然地看着她从泪盈于睫到泫然涕下,不耐烦地要把门关上。
艾洁突然扑上来,抓住铁门的栏杆,哭喊道:“傅远,傅远!我可以走,我也可以不再出现,但是求求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她,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你闭嘴!”傅远听到最后一句终于暴怒起来,“她没死!她没死!不许你乱讲!”说完“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傅远!傅远!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门外的哭喊还在继续,门里的男人喘着粗气,又摇摇晃晃地走回沙发边,颓然而无力地倒了下去。
他仰着头,闭着眼,浓黑的眉紧紧锁着,身子在微微地发抖,像是承受着某种从心到身的巨大痛苦,却又极力忍耐。许久,一滴晶莹的水珠,在眼角渐渐地渗出,越来越大颗,最后,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地流淌下来,消失在凌乱的发际,只留下一道漉漉的痕迹。
半晌,他终于又动了,颤抖的手伸向身旁的茶几,摸到一瓶还剩大半的酒,随手拔开瓶盖又灌起来。这是一瓶度数极高的白酒,他却像水一样地灌下去,转眼之间,瓶子就空了。
酒精进入空了几天的胃里,顿时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但他只是“哼”了一声,便再没有任何动静。**上的疼痛,又如何能比得上心里的疼痛呢?
脑子越来越晕,朦胧之中,耳畔似乎听到一个女孩清脆的笑声。
“远,我不理你了!你真讨厌!”
“远,你会不会一直对我好?”
“远,你真的爱我吗?”
“远,我想,我是真的爱你……”
……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相框,那是他的飞儿,他的妻!他曾许下过承诺要一生一世爱护的女人!而如今……
说爱她的人,却没能让她幸福,相反,还一手将她推向了死亡!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远远地离开,再不回来!没有她的世界,原来是如此枯燥,单调,寂寞,无聊……
意识渐渐涣散,照片上的女子越来越模糊。他努力地使唤着软弱的手臂,去够那个水晶相框,在终于触到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手无力地垂下,相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无边无际的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他以为自己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实际却只是在嗡动的唇边逸出了无人听到的几个字:“飞儿,对不起……”
------题外话------
亲亲们期待的番外终于新鲜出炉啦!希望大家看得满意!
梅仍会不定期地推出前世的番外,敬请期待哦!
这里小小声明一下:
经过多位亲的劝告,梅还是将更新的时间改在傍晚七点了。
特别特别要郑重道歉的是亲亲“碧绿湖水”,对不起呀亲,原本答应你上午更,现在却还是食言,非常非常抱歉!
因为梅这篇文还在积累人气的阶段,晚上更的话,可能对点击率会好一点,所以,在此先谢谢各位亲们的谅解,并希望得到大家的继续支持哦!
为了感谢亲们,这篇番外就作为赠品,今晚七点,梅还会准时更新正文,欢迎届时捧场!
么么~
番外 前世(艾洁)
“傅远!傅远!你开门啊!”
我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铁门,但徒劳无益。我一声声呼唤着的,我最爱的这个男人,他刚才只给了我一个字:“滚!”
手已经红肿,嗓子疼得厉害,然而,这不能平抚我心中的焦急如焚!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了,甚至在门外,我也能隐约闻到屋里冲天的酒气!刚才他开门的那片刻,脸色青灰,神情虚弱,如果再这么下去,一定要出事的!
可是……可是,我这个被他拒之门外深恶痛绝的女人,却对此无能为力……能够拯救他的人,已经永远地走了!
**
那一年,我刚上高一,还是青春年少。
开学的那天,我就迟到了。当站在教室门口,喊出那声“报告!”,而全班同学或惊讶或嘲笑或同情的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时,我的脸在一瞬间有如火烧。
老师淡淡地说了声:“进来吧!”
我装作听不出他语气中的不悦,抓紧了书包直直冲向课室里唯一的空位。越急越是出错,就在经过一张课桌时,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我把那桌上一堆新书,全带在了地板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叠声地道,几乎抬不起头来,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急忙地蹲下身去,手忙脚乱地去拣那些书。
然而,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关系!”随即有人也蹲下来帮我。
书页,原本是雪白的,这时沾上了灰尘,显得脏污不堪。我的手顿住了,真不知怎么把书递过去。
谁知,一双大手立刻伸过来,轻轻地将我手中的书本接过。我又羞又窘地抬起头,于是跌进了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里。
这眸子的主人,用比刚才更温和的声音笑道:“没关系,反正书也是要用旧的,只要内容还在就好。”
我愣着。老师的讲课被我这一场捣乱打断了,周围的同学在窃窍私语,但这一切我恍若未觉。只听他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快回位子上去吧!我来收拾就好!”
我居然忘了推辞,只是傻傻地“哦”了一句,真的站起来走了,连“谢谢”也没有说。
这件事,他只怕早已忘却了。但我却一直记在心里,连同他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一直……
**
那时候,我还不懂,不懂得这原来就是爱情。等到我懂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在原地。他的目光开始停驻在另一个女孩的身上,他的笑容总是为她绽放。他把我和她都当做好朋友,但我却知道,这种感觉与对待她完全不同。
我要怎么办?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早已经不在他的眼中。
三年过去了,我们一起去B市读大学。
他和她成绩都比我好,我若非要去B市,只能选择一间二流学校。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去了。哪怕我只能陪在一旁,脸上带笑心里却无限伤感,看着他们一步步从好友变成恋人,又从恋爱走入婚姻的殿堂。
好吧!我认了!只要她也爱他,只要她能给他幸福,我愿意一辈子以好友的身份,陪他走完这一生!
可是,我没有想到,原来他们的爱情不过如此!当时间渐渐浇灭了爱的激情,他们彼此的心在慢慢地远离。
最初,我也没有意识到这些,但也许是旁观者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与我的话题里,不再有他……
她还爱他吗?她能给他幸福吗?我开始怀疑……
过去,我不是没想过争取。只是,我清楚地知道,争取毫无意义。但是,如今,我有了不同的想法。
既然她不再爱他,既然她不能给他幸福,那么,为什么不能让我来?
我开始不着痕迹地以各种理由见他,以他们共同的好友的身份,参与他们仅有的约会。他还爱她,我知道,可是我不会再让他这种盲目的爱继续下去。
他信任我,却不知道他让我转告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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