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连连惊咤,纪岚又道:“整个临溪县,他唯一看上的人,只有我姐。”
子轩想说“纪涵有什么特别”可话到了嘴边也想到了自己不是也为了她半死不活地,于是说:“我们走吧!”
又过了半个小时。
两人就坐在这家餐厅里一直看着对面的大楼,他们点了一桌的菜,只是偶尔吃两口,纪岚问:“你能等多久?”
子轩说:“三天。”
纪岚问:“如果这三天他都没有去找我姐呢?”
子轩:“他不去我自己去。”
过了两个小时。
他们终于看见王瑜从那栋大楼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保镖。
子轩和纪岚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走进了另一家餐厅,他身后的十几个保镖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纪岚叹道:“我们白忙了,看了他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
纪岚说完手机响了,她接听后只说了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子轩问:“谁打来的?”
纪岚道:“诗良,他约我吃饭。”
子轩问:“你为什么不去?”
纪岚把她在电话里说那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我没空。”
子轩略有感动,他坐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又有些愧疚,于是站了起来说:“我不能再打扰你了。”
他说完大步走出餐厅,纪岚还来不及阻拦。
纪岚看着满桌的饭菜又叹了一口气,正好餐厅里走进了一个人。
那个人身穿白色衬衫,步伐干练,虽然显得年轻,但一看便知他常来这里。
他一人坐在餐厅中间的方桌上,服务员笑着向他走去。
纪岚喊道:“王诗良。”
诗良回过头来,看到了他正想看到的人。
他笑笑,向纪岚走来,在子轩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纪岚问:“你一个人来吗?”
诗良道:“是啊,我一个人太无聊。”他说到这里突然说:“对了,你不是没空吗?”
纪岚笑道:“现在有了。”
诗良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叉子想插肉丸,才发现肉丸好像凉了,他端起牛奶,又发现牛奶已经剩半杯了,恍然大悟,道:“刚才坐在这里的是谁?”
纪岚道:“也没有谁,是我姐夫王瑜。”
她当然得这么说,难不成她要说刚才坐在这里的是子轩?
可她这句话刚说完,王瑜便从他们对面的马路走过去,并且走进了他原来办公的大楼。
她一震,她脑海中已经听到了诗良冷冷的声音,“你说谎从来都不会脸红吗?”
诗良也看到了王瑜,立刻笑了。
诗良却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每次只吃一点点就不吃了,吃完后还到处跑,整天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
纪岚松了一口气,原来诗良没看到王瑜是从哪个餐馆走出来的,原来他还深信着她的话,也难怪诗良这么不成气候,连公司里的经贸部和外贸部都分不清。
这样也好,这样倒显得有几分可爱。
诗良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一杯水,一条龙虾和几样他常吃的菜。
她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子轩,说得更清楚一点,是为了纪涵,可归根结底却是整个家族的事。
她突然说:“诗良,我们结婚好吗?”
诗良听完呛了一口水,椅子向后拉了二十几公分。
他喃喃道:“这么快?”
纪岚点点头,他摇摇头,纪岚瞪着他,他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其实也有点喜欢纪岚,但不愿被婚姻给束缚了。
他高兴得连饭也吃不下,鼓起勇气拉着纪岚的手。
他说:“我们走吧!”
纪岚问:“去礼堂吗?”
他又是一愣,连忙摇头,“去结账。”
纪岚挣开了他的手,说:“去结账有必要牵着手吗?”
服务员咳了咳,说:“在这里结就可以了。”
诗良连忙把钱拿给他,他把钱放进钱包里的时候没有整齐地放好,而是像子轩那样马马虎虎地把钱都塞了进去。
纪岚说:“你脸红了。”
诗良说:“最近气温不错。”
九十五
一个下午,子轩在这里步行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已经对这条街,包括这条街有几家网吧,几处宾馆熟得不能再熟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在那栋大楼对面又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他已不能再错过。
王瑜一走出大楼立刻上了车,子轩也打了的跟上去。
他的车在一片小区停了下来,王瑜走上楼。
这次他是一个人回家的,身后并没有跟着别人。
子轩付了钱,下车后走进了那片小区。
他刚踏出一步便被一个保安拦住,保安问他是干什么的。
他才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了,随后他去保安室填了一张表格,保安便把他放了进去。
他也不知道王瑜住在哪一层,这样走来走去又东张西望地很容易令人怀疑。
王瑜的车放在停车场,他连王瑜具体住哪一栋大楼都搞不清。
于是他只好回去,空着手回去。
他唯一可以歇息的地方,是陆艳茹的家。
陆艳茹居然为他准备了晚饭,他倍感温暖。
陆艳茹什么也没有问,这更让他觉得难为情。
那晚他和陆艳茹说了很多话,他觉得他们之间亲近了不少。
他才发现,纪涵的房间每周都会被她打扫过好几次。
这房间里好像找不出一丝灰尘。
他把纪涵的东西看了又看,看了再看。
第二天他又出去了,他非找到纪涵不可。
他来到这片小区的时候,这么多公寓,他这么找?
小区里没有登记纪涵的信息,所以他只能一家一家地找。
他真的一家一家地找,他敲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门。
有的人以为他是来推销的,也有人以为他是行骗的。
他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他一定要见到纪涵,他绝不放弃。
他说了一个上午感觉口都干了。
这样下去不行,他就算连找三天也找不出来。
中午的时候,他一直等着王瑜的车。
王瑜中午恰巧回来了,他欣喜又激动。
他以前绝不会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可现在他非做不可。
他没有白忙,他起码确定纪涵在哪两层楼之间。
他告诉自己不能急,急没有用,越急他便感觉时间越长。
他在小区的小吃店吃了一顿午餐,又到网吧消遣了两个小时,下午的时候,王瑜的车终于不见了。
他激动地冲上那栋楼,他爬到第六层的时候看见了两个人。
他认得这两个人,他们一个叫阿风,一个叫小雷。
他们都是王瑜的手下,现在却站在这里,纪涵也一定在里面。
他还没到高兴的时候,他想见纪涵,他起码得问问这两人同不同意。
纪岚说王瑜因为发现了子轩而带走纪涵,如此说来,这两个人一定认得子轩。
别人能见得了纪涵本来就很难,何况是子轩呢?
不巧的是,子轩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子轩。
他们互相点点头,其中一个拿出手机不知道说了什么。
子轩突然有很强烈的危机感,他掉头就跑。
他跑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这些人肯定是来找他麻烦的,他急得焦头烂额。
这几个人冲上去与阿风小雷汇合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遇到子轩。
纪涵听到外面有异响,于是打开了门。
就在她打开的门的时候,一道人影闪了进去,并且迅速关好了门。
这是高档的防盗门,如果纪涵不开,他们也撞不进去。
其中一个问怎么办?阿风说:“赶紧给总经理打电话。”
门内,还是一样的雅致。
子轩终于又见到了她,她穿着橘黄色的连衣裙,披肩长发,脸上略显憔悴。
她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子轩说:“你肯不肯跟我走?”
纪涵摇摇头说:“我不能跟你走。”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就算王瑜没有过来,他们也会叫保安来开门。
子轩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纪涵虽是摇头,目光却一直看着他。
他满意了,他打开了门。
他走出去的时候保安也来了,但谁也没有抓他,谁都没有理由。
他孤身走在大街上,那些零碎的念头突然死灰复燃,形成了一条可怕的阴谋。
他非杀了王瑜
一想到这个念头,他就热血沸腾。
天暗了,街上灯火亮起,行人乱如麻。
风很冰凉,许多情人并肩拥着走。
当然,带着孩子的父亲母亲也不少。
他路过玩具店的时候,在一把手枪前看了很久。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可怕过,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觉得爱情面前,伟大的人才是傻子。
天已亮,他的心却是暗着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天空了。
白云本是软白的,经过阳光的透射而变成了绚丽的金黄。
这边有一片,那边也有一片。
天空看不到尽头,唯一知道的,是遥远。
天空的颜色没有变,从来都没有。
但是他的心变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该怎样动手才能干得彻底?
他需要钱,所以他首先想到的是纪岚。
他不会去找纪岚帮忙,于是想到了诗良。
那个秀气,儒雅,身上从来不沾一丝灰尘的男生。
他再次见到诗良的时候,诗良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
他以为诗良会在玩电脑,想不到诗良还没有起床。
诗良对子轩的到来表示意外,但那些事他还是没有开口。
他找诗良借钱,诗良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一沓钞票,他说:“不够。”
诗良笑着说:“这是我全部家当。”
他说:“够了。”
诗良什么也没有问,一个真正的朋友是应该如此,不该问的他绝不会多问,别人不愿说他也不会勉强别人说。
他告别了诗良,他来到了一片荒废的土地。
这里是黄平县的郊区,与临溪县毗邻。
这地方大部分是工厂,这地方什么样的工厂都有。
子轩走进了一家破旧的老工厂,他才刚踏进这个工厂,立刻有一个大胡子迎过来。
大胡子不带好意地问道:“做什么?”
子轩说:“买砖头。”
大胡子笑了,砖头是暗号,他说:“你跟我来。”
莫问子轩如何打听到这里,因为他什么样的朋友都有。
子轩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枪支。
子轩拿出了所有的钱,说:“这些钱能买什么样的枪?”
大胡子说:“这些钱只能买打鸟的枪。”
子轩说:“这些钱可以直接拿去买一只活生生的鸟。”
大胡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开嘴,笑道:“你年纪轻轻的,买枪做什么?”
子轩反问:“买枪还能做什么?”
大胡子又笑了,他从墙壁上取下了一支不到十五公分的小手枪递给子轩,说:“便宜卖给你了。”
子轩把枪放进口袋里,大胡子问:“你要多少子弹?”
子轩说:“一颗。”
大胡子问:“你要是一枪打不死人呢?”
子轩没有回答,大胡子在他手枪里装了子弹,有多少颗子轩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子弹肯定不止一颗。
他走出工厂的时候,他觉得手抖得厉害,连心也在狂跳。
他拿出那支枪,对天空打了一发。
“砰!”
这样的枪,杀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子轩把手枪再次放进口袋里,到公路旁上了返回临溪县的大巴。
他坐在最后座,他不敢睡着。
他突然看见一个扒手正在割一位老妇女的口袋。
他亲眼看见了,全车的人也都看见了。
子轩没有说,其它人也没有说。
子轩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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