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含泪,虽然瞪着眼睛,可是却带着七分风情,林易辰一动不敢动,他怕他再说话就带着颤音了!
“大人……”护卫们还不放心,担心总督大人被刺客挟持住了,嘀嘀咕咕的打算硬闯进来,这时外间响起了开门声,一个大丫鬟走出去交代了两声,护卫们又问了两句这才走了。
过了一会儿外间又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出去解围的大丫鬟隔着门回了一句就没了动静。林易辰松了一口气,这个大丫鬟是跟了他好些年的,办事稳妥,人也忠心,林总督外患无忧,赶紧支撑着胳膊想直起身子,他想看看刚才那一下是不是伤了李怀熙。
“你干什么?!”李怀熙紧紧搂着他,不让他动。
“我看看伤着你没有,宝贝儿放手,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伤没伤着我自己不知道吗?!”李怀熙嗔了他一眼,两条腿盘上林易辰的腰,疼痛过后,从那交合处传来的酥麻直冲头顶,李怀熙搞不明白林易辰怎么还有那么多闲心想些有的没的!
林易辰愣头愣脑的盯了李怀熙两秒,红色纱灯的照耀下,李怀熙的小脸绯红绯红的,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也瞪着他,四周一片寂静,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无比,下一瞬,这种平静不在,随着李怀熙的低低的一声惊呼,一场别开生面的春宫大戏开锣了。
何谓食髓知味,这一场欢爱让林易辰和李怀熙对这个词均是深有体会。这一晚他们不眠不休的一连要了三次水,直到外面天色微白,更鼓声换成了叫卖声,林易辰才被累的腿打哆嗦的李怀熙一脚蹬到了床下,偃旗息鼓了。此后两天,李怀熙和林易辰都没出门,两个人一边喝着补汤一边给床头暗格里用量极大的药膏起了个万恶的名字——万用菊花膏!
65、盛京
正月十五的早上,李怀熙被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吵醒了,扭头看看身边睡得像猪一样的总督大人,李怀熙难得的犯了晕,恍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差点以为自己还身在余川,及至看清房间里不一样的摆设和听见外面不一样的叫卖声,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自己已经到了盛京。
盛京地处中原,气候没有余川那么冷,时间刚过春节,院子里的迎春花就已经开了,早上的阳光透过花棱窗射进屋内,斑斑驳驳的,显得燃着炭炉的室内更加温暖了。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外面的鞭炮声也越来越密集,震得刚刚清醒的李怀熙有些脑仁疼,旁边的林易辰眼皮也抖了两抖,嘟囔了两句,把棉被三扯两扯扣在自己头上,翻了一个身就又没了声音。
床上只有一床棉被,李怀熙低头看看自己突然被晾出来的身体,再看看裹得严严实实的林易辰,深吸两口气,勉强压下了把他揪起来暴打一顿的心——林易辰的随行不在李怀熙的计划之内,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意外’,李怀熙是百般的看不顺眼,每次都要花很多的定力才能忍住自己想要伸出去的手脚。(当然,这个‘意外’也没办几件让人看顺眼的事儿!)
李怀熙的穿越重生并没有像别的穿越大神那样占多大的便宜,这里没有四书五经、没有唐诗宋词,就算是有,李怀熙也不会,他前世大多数的心思都用在了学习其它更实用的知识上了。
这一世,李怀熙被赶鸭子上架的起了一些建功立业的心思,不过他除了比一般人高一些的智商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云隐先生的要求高,别人看一本书的时间先生让他看三本,在余川书院的四年时间里,李怀熙看过的书是其他生员的四倍,平时除了书院的功课,每隔几天还要寄回一篇功课给云隐先生检验进度。云隐先生习惯冷暴力,不用前世师父皮鞭沾凉水那样的狠辣,每年单单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让李怀熙无地自容,远隔百里之遥也不敢偷懒。
被这样逼迫着的李怀熙其实很盼望早点金榜题名好脱离书海,顶着一个书生的外皮,内里其实还是匪气纵横,读书始终不是他的爱好。
出于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李怀熙临来之前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得十分周到详细,衣食住行全都差人提前打理得妥妥帖帖,日程安排也提前做了计划,务求做到天时地利人和,进而一击必中,高中魁首!
办事的人多,也很可靠,李怀熙在春节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后踏踏实实的在锦县老家过了一个好年,正月初五他从锦县出发,正月初七到余川,他前世独来独往无牵无挂惯了,当时还很难得的对林易辰生出了一些不舍的心,舍命陪君子地陪着林易辰折腾了一整晚……事情在那时还是一切正常,林易辰当晚埋头苦干,半点随行的口风也没漏,李怀熙也很满意他的‘深明大义’不拖后腿,可没曾想第二天林易辰就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时隔几日,李怀熙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忍不住要气血上涌,本该坐镇余川的林总督和现在一样,坦然的裹着他的被子,在晃晃荡荡的马车里睡得万事无忧心安理得,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是在盛京的床上,而当时是在进京的路上!
对这个‘色令智昏’的总督大人,李怀熙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一脚把他踹回余川去,无旨入京是大罪,李怀熙怀疑林易辰是纵欲过度烧坏神经才干出这样的蠢事儿,当时忍了半天才没拿出刀来劈开林易辰的脑子看看。
不过还好总督大人也不是真那么不靠谱,被李怀熙打醒之后,睡眼惺忪、装模作样、故作无知地抱怨半天,最终在惹得李怀熙彻底炸毛之前嬉笑着说了实话——他在乡试放榜之后就做好了随行的打算,赶在年前上了则子,光明正大的表明了是因私入京,当今圣上也批了,时间又是赶在过年的休沐中,所以没人会砍他脑袋。
林易辰最后拿出的吏部批文让李怀熙把心放回了原位,不过即便如此,李怀熙听了林易辰的解释也依然不高兴,只听过金榜题名以后攀高枝儿抛妻弃子的,可还没见过谁上京赶考还带着家眷的,而且这个家眷还不是一般的家眷,是堂堂当朝二品六府总督!林易辰的这个行为让李怀熙无奈了,隐藏在林易辰英俊阳刚外皮之下的就是一个败家娘们儿的芯儿,绝对是个不上抬筐的玩意!
可能是这两年李怀熙身边越来越多的追求者激发了总督大人强烈的占有欲,早前两个人分居两地时那种十天半个月才写一份‘慰问信’的洒脱不羁忽然全不见了踪影,如今林县官儿变成了林总督,官儿升了,心眼儿却变小了,拈酸吃醋发神经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李怀熙有时候觉得烦,也发脾气,不过有时候他会算上自己前世活过的年数,认为自己才是老牛吃了嫩草,所以有些事也会对林易辰采取包容的态度。
林易辰如今这种‘千里追夫’的行为有些不上台面,小里小气的带着三分可怜、三分无赖还有几分霸道,李怀熙虽然生气,但到底为那三分可怜打动了,原谅了林易辰这回先斩后奏,不过就是昭告天下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罢了,反正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李怀熙自己也没想过要一直藏着掖着,李怀熙对此表示理解。
不过理解不代表着高兴,锦县离盛京一千三百多里,途中经过大河山川无数,李怀熙原本对这次赴京赶考之旅充满期待,幻想了无数精彩纷呈的剧情,可二品总督的随行护送让他的这些幻想全部成了泡影,漫漫长路最终变得极其无聊,没有拦路抢劫的土匪、没有路见不平的大侠、没有卖身葬父的美女、没有俊秀多病的潦倒书生、没有精怪、没有神仙……什么都没有!李怀熙这一千多里走得顺风顺水,除了见识沿途州县官员五花八门的圆滑奉承,他什么狗血也没遇到!
这一路,林易辰的大张旗鼓亲力亲为让李怀熙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月十三他们到盛京时这火气也没消,不光没消,反而更加旺盛起来。两个人共同出钱置办的宅院挂了一个‘林府’的牌匾,李怀熙下车时抬头看了一眼,一声没吭,拨开下人过来搀扶的手,抬起一脚就把红木的下马凳踢飞了。
随后下车的林易辰也抬头看见了门上的牌匾,摸摸自己脖子,又看看散落在墙角的红木碎片,抓过来一个管事叮嘱一番,第二天门上‘林府’的牌匾悄然换成了‘李府’。
这两天林易辰一直做小伏低的摆出诚恳认错的样子,不过却绝口不提回余川的事儿,李怀熙也不赶他了,他知道赶也赶不走。
慢慢的,李怀熙的气也消了,林易辰为人虽然无赖又奸猾,可是对李怀熙却是一心一意,李怀熙不是自高自大的人,但也从不妄自菲薄,他知道自己值得林易辰对他的好。如今两个人生米早已煮成熟饭,水乳胶融之后的情意更是刻到了骨子里,李怀熙虽然生气林易辰没出息的样子像块狗皮膏药,但也是真拿这样的林易辰没有办法,他舍不得林易辰受一点儿委屈,林易辰爱他刻骨,他爱林易辰入髓。
李怀熙拽了两下林易辰身上的被子,半梦半醒中的人还有一点儿良心,翻了一个身,撩起被子兜头罩尾地把心上人搂在了怀里。
被子里倒是暖和,可林易辰搂得太紧,李怀熙被捂得上不来气儿,泥鳅似的连拱了好几下才挣出来。外面依旧鞭炮不停,林易辰开始做睁眼之前最后的挣扎,闭合的眼睑下面两只眼珠叽里咕噜的乱转,呼吸也加快了。
李怀熙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静等着林易辰自己挣脱梦境,离家之前,他去拜访过自己的先生,吃了最后一颗定心丸。云隐先生说他这次只要能没病没灾地顺利入场,那一定能够一举夺魁,这不光是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有他多年积累的声望,大周第一神童、当年的院首、北六府的解元,战乱刚平的时候朝廷需要一个振奋人心的契机,如果能有人连中三元的话,皇帝的恩科就算是没白开!
除此之外,云隐先生还给李怀熙恶补了一番权谋阴私的知识。当今圣上虽然平定了叛乱,但是朝堂上并不太平,没有参与叛乱的几个重臣如今上窜下跳,在朝堂上拉帮结派,,皇帝需要李怀熙这样一样无根无派的能臣收为己用,作为交换,势必会给他铺一条坦途让他上位。李怀熙这些年做过几件大事云隐先生都知道,当初太子出巡时和李怀熙说过的话李怀熙也向云隐先生转述过,按照云隐先生的分析,这状元的名头李怀熙是拿定了。
既然皇帝要用李怀熙,短期内就必定不会放他出京,而且按照惯例,前三甲都要如翰林院供职三年,林易辰的总督任期还有四年,这些天李怀熙把林易辰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这货不是个责任心强的,又善钻营,这次来京带来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恐怕又存了买官卖官的心思。李怀熙倒不反对他这样做,不过这钱究竟要花在谁身上还要考虑考虑,盛京官场水深无比,李怀熙算计着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能不花钱才是最好的……
林易辰最终还是被外面的一声炸响震醒了,他不晓得身边的小狐狸一早上睁眼过了多少九转十八弯的心思,也丝毫不在意李怀熙对他的嫌弃,睁开眼睛像往常一样美得像根迎风摇曳的狗尾巴草,把搭在李怀熙腰上的胳膊收了收,笑嘻嘻地在李怀熙嘴上亲了一大口。
李怀熙皱着眉,无比嫌弃臭烘烘的‘早安吻’,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