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只剩下我们了?”黄刘氏笑笑,便先拿起了筷子。
早饭吃完,便坐着一起说起了闲话。也不知怎么说的,便说起了邹晨女红的事情上来。
黄刘氏指着柴静和方怡笑盈盈地说道:“小晨,你这俩个舅母与针线一事上都是有些门道,你挑一个拿手的花样绣上一绣让你两位舅母看看你的针法。”邹晨听了站起来走到旁边的针线筐里,挑了一个圆棚子随便卡了一块白色的绣布,便准备下手。
柴静走到邹晨身边,低声笑道:“小晨不必紧张,你就随便绣上两针,让我和你三舅母看看针法就行。”
邹晨听了之后,便定了定神,拿出平日里所学的东西,开始认真的在圆棚子上面绣一朵荷花。柴静坐在她的身边,不时轻声的指点着她。
方怡原本是挨着黄丽娘坐着,看到邹晨已经开始绣花,便也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两眼,便笑道:“其实这个绣花,倒也不需得学的多么精巧。那些绣娘们倒是各个学的妙,可是她们却是以此为生的。咱们家的小娘子,倒是应该在治家和饮食一道上多下一些功夫。免得将来去了婆家,两眼一抹黑连唤奴使婢都不会。”
黄丽娘闻听此话,也颇为同意,看着邹晨便陷入了深思中。
这个女儿,要说起来她便没花多少心思,任何事情不需要她催着女儿便知道自己去做了。在别家的小娘子只知道玩耍的时候,她就可以在家里照顾弟弟,做吃食可以做些简单的家务了。家里这两年更是因为沾了她的光,如今林蛙养了稻田活物也扬了名,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的好。
女夫子虽然是为她请了,可是说好了只请一年便要离去,眼看着今年八九月份女夫子便要走了。
女夫子走后,小晨又当如何呢?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在古代听戏
到了下午,黄老爷和邹正业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婆媳母女几个刚吃过下午饭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一边绣花一边聊天,过了一会便听得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黄刘氏对着旁边一个仆妇呶呶嘴,那仆妇便跑出去看了看,回来禀道:“是外三房的牛氏领着她家的小子要来看安人,说要给安人请安。”
黄刘氏点点头,对着邹晨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避到屋里,这才让牛氏领着儿子进来。
邹晨回了屋子,也没有心情去看是何人来了,径直去了博物架后面的那个小雅间,在书架上随便翻了翻,倒是翻着了几本农书想必是外祖父平时看的,便将窗户推开半扇,坐在小榻上倚着锦靠背静静的看起书来。
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这几日一直在想到底是哪月会有旱灾,可是一直没有想出来,估计是时间太过久远记不得了。这时倒是后悔起来,当初若是上历史课时认真听老师讲课,哪里会遇到现在明明知道旱灾却不知道旱灾是何时发起的情况。
一时之时,倒是也没有心情太过仔细的看书,便又随便翻了几本,最终拿了一本治蝗的书,没成想倒是认真的看进去了。正看得入迷间,便觉得旁边有人给端了一杯香茶过来,便随口道了声谢。
给她送茶的小女使今年才十二岁年纪,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水灵灵的非常可爱。给邹家的小娘子送了一杯香茶,没想到居然得了一声谢谢,顿时让她的心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的甜。出去了之后,更是四处对人讲邹家的小娘子极有礼数,而且待人没有架子。
邹晨不妨自己的一句谢谢,竟是为自己结了善缘。
牛氏来了没一会便告辞走了。邹晨都不知道她是何时走的,她一直沉浸在那本治蝗的书本中。她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古代人治蝗还是有许多办法的,像是利用燕子,麻雀,天上飞的鸟类都可以吃害虫,家养的一切鸡鸭鹅也都是可以消灭害虫。不仅如此,而且还详细的写明了虫卵要怎么消灭,那些处理的手法,于后世用农药喷撒的办法相比毫不逊色。
邹晨将这本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看封面,上面没有写人名,只是写了一个闲淡散人著。想必是哪位醉心于农业的学子随便写的吧。
“真是可惜了!”邹晨叹道,如果这样的书可以流传到后世,那能省多少事啊!老祖宗会的东西绝对不比后代人少,而且老祖宗们的脑袋比后代人更聪明些。在宋代,中国的几大发明都是源于这个朝代。自宋以降,好象聪明人都死绝了。从此以后只剩下儒学和一些酸诗词,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震撼人心的发明。
而后世的人们,除了会山寨,除了会偷窃一些别人的创意,其他的就再也不会了。这是文明的倒退。这是对文明的放弃!邹晨深深的为后世的人们感到惋惜。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邹正业他们终于回来了。
邹正业回来之后先来拜见了岳母,然后才找了黄丽娘和邹晨说话,邹晨这才知道。原来父亲是去忙风五娘的贺礼去了,当知道风五娘居然是南风郡主之时,她表情诧异的愣住了。
“原来她还真是那位失踪的郡主啊?”邹晨暗地里想,“那位郡主据说一直到宋朝灭亡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但是很明显是史书是撒谎了。象她这种情况。根本就不能再回到宗族之中,回去之后便是笑料和丑闻。只能是藏于民间,做一个平淡的普通人。不过这样也好,宋代的公主们和郡主们是比较悲惨的,几乎上没有几个落得好下场的,也许做个普通人比做个郡主更幸福吧!”
“那咱家的礼要再加重吗?”黄丽娘紧张的说道,她可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和一位郡主打交道啊,没有想到居然从天而降了一位郡主。
邹晨摇摇头,分析道:“阿娘,不用,以前咱家怎么对她,以后还怎么对她。我想,她藏起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咱们告诉她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了,说不定她还会跑到其他城市里去再藏起来。我看咱们就装做不知道好了,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何必去管那么多呢?”
邹正业深以为然,“我认为小晨说的对,咱就装做不知道好了,以免得风五娘为难。”
邹晨于是便在外祖家安心住了下来,每日早上去向外祖父母请安,然后便陪着两个舅母看她们处理一家之事,从中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柴静和方怡有时也会带邹晨去黄家其他家里见见长辈或是和长辈吃一顿饭,邹晨在黄家住了三天,倒是认识了不少黄家的亲戚,只可惜黄家阳盛阴衰,居然没有几个可以陪她说话的小娘子。
大外祖父黄祥芮家倒是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娘子,和邹晨差不多年纪,可是邹晨骨子里是一个成年人,哪里有工夫陪她去玩翻绳过家家这类的小女孩子家玩的东西。然而这位叫黄雪慧的小娘子却是非常的喜欢邹晨,难得在黄家能找到一个可以玩的玩伴,所以这位小娘子竟是天天来主动来找邹晨玩,搞的邹晨哭笑不得。
邹正业搞好了风五娘的贺礼之后,便驾着驴车回去了,言明等过了几日再来接他们娘仨,让他们只管在外祖家里好好玩耍。
人在受伤之后,总是希望能换一个新的环境,这也许是逃避的本能。
小七换了新环境之后,明显比在家里更活泼些,而且黄家的人口众多,男孩子们也多,有四五个年纪和小七相仿的,天天可以玩耍在一起。邹晨一开始还不放心,一直守在小七身边,可是有一次她看到小七和那些表弟们玩的非常开心,便进屋去坐着看书,没有想到一下子看得入了迷,竟是忘了时间。最终等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小女使来请。她才知道已经是晚上,可是奇怪的是小七并没有来纠缠她,而是兴致勃勃的还正和几个男孩子玩弹球呢。
邹晨想,也许小七需要的是几个小伙伴,也许外祖家这一趟是来对了。若不是金兰还不能移动,真想把金兰也带出来转转,换一个环境真的是非常有用。
慢慢的,邹晨有意的和小七保持一段距离,没有想到小七并没有在意,每天开开心心的吃完饭。便嚷嚷着要找几个表哥表弟去玩。小兄弟几个在院子里不是去玩弹珠,便是蹲在树下看蚂蚁上树,又或者跑到外面商量着哪棵树上的鸟窝更多。好让几个大哥哥帮他们掏几个。
小七一天天开心起来,不仅是邹晨高兴,黄丽娘也是高兴的。
黄家的亲戚多,每天不是这个来请,便是那个来请。以致于邹晨在黄家呆了三天,倒是有一多半的时间不是在外祖父家吃的饭。每天随着外祖母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日子过的倒也悠闲自在。
今天,外三房的牛氏又来请,说是从宛丘请了一个杂相班和弄影戏班子来家里,要请婶婶过去看戏。黄刘氏也是一个坐不住的人。一听说有弄影戏可看,便立刻拉了两个儿妇和女儿一起去了。邹晨虽然来了有前后有三年,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过古代的弄影戏。所以听了之后竟是满怀的期待。
要说最开心的则是要数家里的那些幼童,一听说有弄影戏可看,早早的就涌到了外三房,里三层外三层的就把弄影戏台的艺人们给围了起来,邹晨也随着那些幼童们一起涌到了弄影戏台前面。
只见那些艺人们先将一个四四方方的羊皮戏台给搭好。只留了后面一个可以供人出入的小口。然后艺人们就开始从木箱子里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都是一些白纸或者彩纸做的纸马、大城门、各种将军造型、精美的妇人、花草树木、水、船、各类武器等等。然后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的挂在了四方羊皮戏台的后方。邹晨随便数了一下,居然有几百件之多,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弄影戏是必须要等到晚上去看的,而杂相班则是白天看。
邹晨在戏台附近呆了一会,便拉着小七的手去了杂相班那里,见到那里也已经搭好了场地,外面用绳子围了三四圈以防止别人跑进去。
杂相班表演的东西非常多,象是喷火、杂耍、剑捧手格斗、相扑、乔相扑等。这时外三房大宅前院的空地已经全部站满了黄家人,甚至还有其他家的小儿爬到院外的树上等着一会看个清楚。
外三房是两层火烧砖小楼,一楼和院子里坐的全是男宾,妇人则是全部坐在二楼,二楼有一个大大的平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动静。
黄刘氏招手将邹晨和小七喊来到二楼平台上,笑吟吟地对外三房的牛氏说道:“这是你丽娘妹子的小女儿,今年八岁,小字唤做晨。”又对邹晨道,“这是你外三祖父家的大婶婶,你还没见过呢,去行个礼吧。”
邹晨听了这话便提步向前,盈盈一拜,牛氏上下看了她一眼,笑道:“果然是外孙肖舅,我看这小晨倒是与婶婶长的极为相似。”说完将邹晨拉到了自己怀里,从手上褪了一个金镯子戴到了邹晨的手上。
黄刘氏哈哈大笑,将小七拉到了怀里,拍了几下,小七却是扭着身子非要到院子里看不可。邹晨是不敢放他下去,最终还是牛氏说院子已经落锁,不会有失,这才放了小七去院子里围着弄影戏台去瞧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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