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孝顺咱娘,你就打死我啊。
兄弟两个经过这一天,突然的长大,从此以后对母亲万分孝顺,过了几年,兄弟俩人有了出息却比以前更加用心的侍奉父母,被当地人传为美谈。
“婆婆!……”黄丽娘低下头不敢看母亲,快速的说道,“……我掉了第一胎隔了半年,怀了四郎!您说怕我怀着身孕身体不方便,把那些首饰还有面料尺头弄丢弄坏了,要帮我锁起来保管。我,我一开始没同意,可是后来我觉得婆婆待我极好,所以,所以……我……隔几天在大嫂头上看到那些金钗,您说大嫂只是戴几天图个新鲜,可是,可是都新鲜十来年了,我向您要了几次,也没见大嫂还给我……后来您,您向我要嫁妆单子,我说没在手里您就变了脸,从此以后对我大不如以往…家里有什么活都要催着我去做…我要是稍微动作慢一点的,您就直接骂我……”
邹晨在外面听得浑身冒火,没见过这样好骗的傻娘。婆婆说帮着保管就一股脑的把东西全给婆婆了?要是婆婆要她的命,那到底是给不给?
黄刘氏听了柳氏的话,心里正自难受,觉得柳氏真是不容易过了十几年憋屈的日子,一听自己闺女的话,气了个仰倒,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晕过去。
她指着黄丽娘,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柳母一看,连忙上前劝慰:“老姐姐息怒,快别气坏了身子,孩子成亲的时候还小又没有什么心眼,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婆婆说要帮她保管,她心里把婆婆当成亲娘去孝顺……”她又扭过头瞪着马氏冷冷一笑,“可是有些人,却不把媳妇当人看,为了谋夺媳妇的嫁妆装病装疯装傻的事都能干出来!”
里正听到这里,觉得心里堵的难受乱糟糟的恶心想吐,这邹家只是表面看起来干净,内里却肮脏阴暗,爷爷打死亲孙女,奶奶饿坏亲孙子,父亲分家偏心大儿子,母亲挫磨儿媳妇,这一桩桩一件件根本不是厚道人家能干出来的。枉那邹瑞平日自称温良厚道,又自吹持家有方,没想到竟是这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越是看起来厚道的人,使起坏来越是阴毒。
想到这里,他清清喉咙:“各位,邹大和两个兄弟去请族长和族老前来,想必一会便会到了,各位老哥哥老姐姐坐下喝杯茶,先熄熄火气,一会等族长来了再行定夺。”
村保也跟着说:“正是,柳亲家黄亲家,有我和里正在此,断不会叫两位亲家受了委屈,此事定要还两位亲家一个公道!”
“有两位公道人在,我们老黄家只管听着就是!”黄刘氏冷笑道,“就怕有人内里使坏,不过我们也不怕,嫁妆单子在手,就是过大堂也不能说我们一个不是……要是有人敢耍赖,哼哼,就叫我儿请他岳丈出面把这事给说个通透!!”
柳老汉捶了一下手,道:“黄亲家说的在理儿!县令大老爷他也是要讲理的,要是真的敢赖,咱们就一起去大堂上说个明白!”
里正和村保一听连忙站起来劝道:“两位亲家息怒,息怒,此事万万不会叫亲家吃亏。两位稍等片刻,族长一来,咱们重议分家之事……”又转过头看着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邹老爷子说道,“邹瑞?快来劝劝两位亲家,莫非你是真想上大堂不成?”
邹老爷子听到此言,抬了下头,无精打采地说道:“分吧!分吧!都分精光了就满意了都得劲了……”
村保听此话气个半死,敢情,我们忙半天又是说好话又是陪小心就是怕这两位亲家上公堂。柳家倒是不怕,可是黄家的二儿子娶的乃是淮南府张贡生之女,他的岳父要是递个片子往县令大老爷那里一送,你就是有天大的理儿也得进去吃牢饭,更何况你还不占理……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邹老爷子一眼,你说你贪了你二媳妇的嫁妆,二媳妇娘家没人,不敢找你的麻烦,可是你怎么敢贪黄家的嫁妆?那黄家能是好惹的?今天黄里正根本就不露面,只叫浑家出来胡搅一通,到时若是你没贪嫁妆,最多是说一句妇人不懂事过来陪个情事,要是你贪了,还不肯还,那黄里正能饶得过你?
想到此又埋怨黄里正,你明知道闺女的嫁妆被贪了十来年,早不要晚不要,偏偏等到自己当村保的时候要,要是早早的来要,岂会等到今天自己来趟这混水?一想到要是得罪黄里正了,肯定他的亲家要摆置摆置自家的儿子,心里不由得暗骂邹老汉不识抬举。人家黄里正把闺女嫁给你了,你不当菩萨供着就算了,反而把她当成了下人奴仆来用,人家的爹娘岂能甘心?
一时间,屋里的人各想各的心思,反而安静下来。
第十六章邹里正再次分家
更新时间2013…8…19 12:01:55 字数:3364
邹晨和四个哥哥正紧贴着窗棂子听墙根,听到屋里没人说话了,互相对视一眼,这时从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回头一看,原来是父亲和二伯搀着老族长身后远远的跟着几位族老。
邹正业还没有进院子就看到两个儿子还有女儿贴在窗棂子下面偷听,两个侄子也在。他看了邹正达一眼,搀了老族长进院,走到孩子们的面前,低声道:“都躲一边去,别让外人瞧见……”
邹晨做了个鬼脸,拉着两个哥哥往屋后的那道窗户奔去,二郎和六郎看到父亲也回来了,吐下舌头,也跟着妹妹跑后屋去了。
邹家两兄弟搀着老族长进了屋,屋里的人都站起来。
老族长皱着个花白的眉毛气喘吁吁:“我说邹瑞啊,怎么你家分家还分出花样来了?老汉我今年都九十喽,可经不起你家这三天两头的来请啊?”说完又环顾了一眼屋内,“邹大这小子哪去了?怎么不见,老大不在怎么分家?”
老二邹正达恭恭敬敬地回答:“太爷爷,我大堂伯(里正)和五堂伯(村保)让我们兄弟二人去请太爷爷,我们没见大哥,请了太爷爷就回来了!”
一位族老跟在后面进了屋,“邹大去请的俺们几个,鳖孙路上说肚子痛,结果往道边骨堆一会就不见人影儿了……”又接着调侃道,“呵呵,邹瑞啊,恁家倒是养个好儿子,我听说恁家老大竟然敢打亲家母了?夜个恁家吃饭的时候把狗胆给你家老大炖汤喝了?”
‘扑哧’一声,屋外传来几个孩子压抑不住的大笑声。
老三邹正业强忍着笑意,走到窗户边,敲了敲窗棂子:“老实点,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屋外传来‘知道了,爹’‘知道了,三叔’的回答声。
老族长敲了敲拐杖,屋里屋外的笑声立刻停止。
“前几天分过了,怎么今天还要分?”族长不耐烦的坐在上首说道。
村保看了里正一眼,里正上前回话:“爷爷,事情是这样的……”便将今天的事情给讲了一遍。老族长越听眉毛皱的越紧,听到最后,只觉得胸口一股浊气上升,‘嗵嗵嗵’敲着拐杖大骂邹老爷子。
“胡闹!简直是胡闹,谁家分家扣下儿媳妇嫁妆的?啊?人老几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快点把嫁妆还给你儿媳妇。”
“大爷爷!”邹老爷子终于开口了,“……嫁妆都被花光了啊!这几年买地,花了不少的银钱呐!大爷爷,要是有钱,我能不给她们吗?实在是全部花光了……”
柳老汉和柳母听了这话对视一眼,一起看向了黄刘氏。今日他家只是来打边鼓的,万事都听黄家做主,这嫁妆若是能要过来最好,若是要不过来也就算了,就当这几年养活外孙女外孙花掉了。
黄刘氏却是只笑不说话,只管把眼瞅向里正,里正被她瞅的不自在,咳嗽了几声:“邹瑞,你用儿媳妇的嫁妆买的田,那田自然就归儿媳妇所有……”
邹老爷子睁大双眼,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你说啥?那田是我自己买的,田契上写的是我大名,我花的是我儿子的钱,凭啥给我儿媳妇?那是我留给我养老儿子的养老田!你说破大天去,那田也归我老大。”
“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那田是用儿子孝顺我的钱买得,自然归我所有!钱已经花用光了,没有了,我上哪里再弄钱给他们?”
里正被气乐了:“那你买田的钱是谁给你的?”
“自然是用儿子孝敬我的钱买得!”邹老爷子皱眉道。
“你儿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总不会大风从天上刮来的吧?”
邹老爷子气愤地大声嚷道:“我儿子挣得钱,孝敬给我那是天经地义的,他们连人都是我生的,更何况是他们的钱?只要没分家,我的钱想给哪个儿子就给哪个儿子。我是他们的爹,他们的钱不给我还能给谁?我看他们敢不敢逆了天去?就是官家站在这里,我也敢这样说!”
“你买田的钱那是儿媳妇的嫁妆,那就归儿媳妇所有!”里正被反驳的只会来回说这两句,气得捏紧拳头,强烈遏制自己不要冲上前去打这个老小子,这老了老了,竟然装糊涂装疯卖傻的……
村保咳嗽了一下说道:“邹瑞啊,咱们老邹家可从来没有干过强夺儿媳嫁妆的勾当,你若是拿了就还了回去吧。你儿子哪里来的钱?这不都是你儿媳的嫁妆吗?”
邹老爷子大声说:“这世上只见儿子孝顺老子的,可没有见老子孝顺儿子的!他们的钱我花用些咋了?他们的命都是我给的,那钱是他们孝顺我的。他们逼得我分家,家已经分过了,二十亩良田给了他们,还想咋地?是不是把我这条老命搭上他们才满意?啊……大堂哥,你说?这世上有这样的理儿不?谁见过儿子逼老子分家的?当年你家分家的时候,那不是大爷爷提出来才分的吗?”
老族长年纪大了坐在上首打起了瞌睡,听到邹老爷子这样说,被绕迷糊了半天,想明白了后骂道:“中啊你,小邹瑞!你真中!你和你大堂哥玩起子心眼来了啊?我家分家咋了?我家分家可没有贪儿媳妇嫁妆啊?你真可能啊……”
“今天这事,我说了算,你赶紧的把嫁妆还给你两个儿媳妇,然后田地重新分……”
邹老爷子抬起头愤慨的看着老族长,老族长撅起山羊胡怒道:“上次你分家,居然敢骗我说只有不到一百亩地,我老汉虽然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耳朵可不聋。这几天村子里的人都在说些啥,我听的清清楚楚。今天这家,你不分也得分……”
邹老爷子双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在老族长的面前,“大爷爷,求求您给孙儿一条活路吧!孙儿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我确实没花儿媳妇的嫁妆,我花的是我儿子的钱。这天底下老子花儿子钱,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大爷爷,那田不能分啊!不能分啊,分了以后子孙后代要骂我啊……大爷爷,求求你,您可怜可怜孙儿吧……”
老族长见到五十多岁的堂侄孙跪在地上求自己,不由得一时心软,便看向黄刘氏,希冀着她能站出来说句话,可是黄刘氏却并不和他的目光相对,只是冷冷的盯着地上跪着的邹老爷子,眼中冒出愤怒的火焰。
老族长叹了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道:“这位可是黄里长的浑家?”
“正是,今日麻烦老族长前来,真是过意不去,”黄刘氏脸上带笑,向老族长曲膝行礼,“我当家的这几日还念叨老族长,老族长年高寿长,这十里八乡的谁不尊重老族长一声耄耋(màodié)。我这里还带了礼,昨天来的太晚,不合适晚上登门,正准备今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