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正达听到儿子这样说,欣慰的笑笑:“我这不是想着,小六和小七慢慢长大了,也该知道知道这事,所以就找机会和你们说说。”
四郎则是向李锦绣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李锦绣轻轻摇摇头,示意这事和自己无关。
邹正达又道:“你们小妹为了你们,小小年纪便知道操持着养家,若不是她,岂会有咱们家现在的光景。说不得你们现在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田里耕种呢。你们几个好好的用功,将来给我们考个三甲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报答我们。”
二郎兄弟几个听了这话,急忙点头称是,邹正达和柳氏这才欣慰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过了一会,一家人便满怀心事的各回了各院。乌倩一边给二郎铺床一边在脑子里不停的思考今天阿翁说的这番,二郎连叫了她好几声,她只是随口答应了一下。
二郎便问道:“娘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我一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
乌倩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道:“没什么。我是在想我兄弟的事情。”乌倩没敢说是在想分家的事情,便撒了个谎。
“你兄弟怎么了?”二郎脱了外面的衣裳,只着中衣坐在榻边洗脚。
乌倩蹲下身子。撩起水替他洗脚,“我兄弟在族学里学了几年,我看他也没有甚大的能耐,想让他跟着帐房学习管帐。将来也好支撑门户,你看怎么样?”
二郎笑道:“这倒是一个好法子。若是学会了管帐,以后不论是给自己管还是去做别人家的帐房都是有好出路的。”
乌倩拿起一块布将二郎的脚干净,道:“倒是和我想一块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说到这里住嘴不说了。二郎看了一眼浑家,见她露出为难之色,连问了几遍。乌倩才说道,“前几日,我倒是和小妹提了提,可是小妹说让有孝自己去应试。”
“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吗?”二郎站了起来,将油灯移到了床榻边高几上。然后拿了一本书歪在榻旁,就着油灯看书。
“二郎。有孝是我亲弟弟,他若是去考试岂不是让人笑话吗?”乌倩气鼓鼓的看着丈夫。
二郎笑了一下,把书小心的放在高几。伸出手将乌倩揽在怀里,低语道:“你个小傻瓜,原来是为了这事?”说着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家里的规矩都是事先定好的,若是为了你弟弟去打破,那还不如当初不去定。小妹想必也是基于这个考虑才这么说的!再说了,你是我的浑家,你说你整天想着你弟弟的事,你可对得起我?我可是难得回来啊?”说完了后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乌倩啐了他一口,倚在他的怀里,将手伸进衣裳里轻轻抚摸他的肌肤,“你这一去都是半个月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着实无趣。”
“小傻子,苦也就是苦这几年,哪个秀才不是这么苦过来的?不在府学里读书,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参加科举。等到我金榜题名,你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二郎说完这话一翻身将浑家压在了身下。
乌倩刚刚提了一个话头,便被二郎给堵在了嘴里,加之夫妻又是半个月没见了,眼见得二郎这样便也动了情,一时之间,屋子里再也没有了说话声音……
四郎和李锦绣回到蛙鸣院里,刚进了屋便把李锦绣给抱在了怀里,一番亲热之后才想起问今天的事情。
“这几天家里是怎么了?”二郎躺在床上问道。
李锦绣躺在他的怀里,悄声道:“这几日二嫂有些不对劲,二婶敲打了她好几次,……”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和四郎说了一番。
四郎听了之后呵呵直笑,“兄弟们各个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只是这事你不许掺和进去。”
李锦绣打了四郎一拳,嗔道:“我掺和甚?小晨一年给我的红利就够我花的了,再加上家里给的月例银子,我有吃有喝的,才不去掺和这事呢。再说了,不管是谁主持分家,将来也不会少了我的那一份,我才不去操这个心呢。”
“咱们这个家,等到小七成亲之后,肯定要分家。二哥也是知道这事,他断不会容乌倩胡闹,你呀,安生在家里给我呆着,别给我惹事。”
李锦绣听了这话不依不饶,“我给你惹什么事了?你这样编排我?”
四郎一把拉住她的手,嘻嘻笑道:“怎么没惹事,你说这都多少回了,也不见你给我生个儿子出来,你不是惹事是什么?”
李锦绣听到这话,羞得红了脸,脑子却闪过母亲说过的话,劝她年纪太小不要过早生孩子,所以教了她一套避孕的办法,确实有效果,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怀孕。
四郎看到她红了脸,又来了兴致,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海上丝绸之路
亲,你淘了没?伦家败了好多吃的,吃货一枚啊!我是有多爱吃啊?感谢月夜紫灵儿同学的多次打赏。
公孙璐从京城回来了。随着他的归来,朝廷每年春秋两季税收也拉开了帷幕。
每年开封府等七十个州的夏税五月十五日起纳,七月三十日毕;秋税自九月一日起纳,十二月十五日毕。一般情况下,各个州县征收的各项税款,会在每年四月便开始强征,一直收到七月才勉强收完。然而近几年陈州的税一向好收,只需要将税单往各乡一送,过一段时日胥吏们便可以下乡一次收齐,所以这几年历任的知州们从来就没有为收两税而犯过愁。
随着陈州府境内民众生活水平提高,胥吏们下乡收税也好过了许多。以往每次下乡均要里正户长或者乡书手陪同,挨打挨骂虽然是没有的,可是冷言冷语却是听得多了,而且又是抓人又是毁人房屋的,积了巨大的民愤,所以胥吏们不在税收之时根本不敢下乡。
假如说有人告某个乡的乡民偷牛扒田,让胥吏们下乡抓人,都跟要了他们命似的。往往都是带着几十个兵丁,武器齐全,趁着夜色偷偷的去抓,只要是胥吏们被抓到了,打伤都是轻的,重则打死,知州和县令们为了平民愤,根本就不审理民打死吏的官司,直接给胥吏家十几贯烧埋费罢了。
而现在只需要带着几个税官,连兵丁都不带,驾着几辆车子往户长家里一停,不出几日,陆续便可以交齐了,既省力又省心。
惹得临近几个州县纷纷羡慕陈州的胥吏清闲,后悔怎么爹娘没有把自己生到陈州境内。
这些乡子的税。就数邹家庄和黄家坪的最好收,每次胥吏还未到,税收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们派车过去拉。庄子里又备下了好酒好菜,胥吏们混了几天吃喝之后,抹干净嘴便可以拍屁股走人。黄家坪的,总是会一人送一点小东西,或是弹珠或是玻璃佩饰,拿去宛丘卖了多少也能换几十贯钱,到时兄弟们一分也都能给家里扯几件衣裳穿穿。
而邹家庄的税那些胥吏们更是抢着去收。因为等到他们走时总是一人得一匹下等棉布,虽然是下等的,不过是错支漏纱。染了色做了衣裳哪里能看出来。再加上户长和乡书手态度谦和,好酒好菜的供着,所以往这两个庄子收税每次都是要抓阉,抓到的人欢呼雀跃,没抓到的则是唉声叹气。
其实在邹晨来看。每年交的夏秋二税,实在是非常的少。只要不交支移税,老百姓便可以很轻松的将税给交上。
谷税一亩地才收一石粮食,而且可以用绢抵,再加上身丁税、物产税、帛税、杂变税,这些全加起来也没有后世人交的税多。所以她总是劝着家里人。既是来收税,不如早早的把税备齐了,胥吏们安心咱们省心。以后若是有什么事需要胥吏们帮忙也能使得动他们。
这些年,凡是加入邹家庄农会的,产量都是连年翻了几番。往年一亩地两石半粮食已经是顶了尖,现在打三石粮食都会被人嘲笑是个不会种田的。基本上每个农田里,都可以看到间作套种的身影。现在大农会琢磨出一整套的蒜、菠菜、西瓜、秫秸、绿豆的套种技术,整套种下来之后。菜田和农田得到了大量的应用,不仅农民的收入提高了,产量也相应的提高。
再加上现在大凡是庄子里有林子的,便跟着邹家一起学蘑菇大棚的种植技术,蘑菇大棚盖在林子边上,依靠着林子上方的树叶遮挡着强烈的阳光,林子里面种植着药材或是黄豆绿豆,将所有的土地都大面积的进行利用。
现在好多富家翁流行买林地,林地买回之后,从大农会请一个经年的种药材技术员过去指导一番,虽然要价甚高,需要五十贯,可是药材技术员非常负责任,根据这个林地的光照和林子疏密程度为他们挑选合适的药材,等到林子的药材丰收之后,收益是绝对超过五十贯的。
邹家庄的人是最忙碌的,老年妇人们整天呆在家里做家务,年轻的媳妇们都在棉织厂里劳动,心灵手巧的都在羊毛作坊里,男人们不是在田里劳动就是在白糖作坊里做工,家家户户只剩下了一些小孩子整天满世界的顽耍和吵闹。
于是邹晨提议,不如庄子里出钱,设立一个幼稚园,招收那些两岁以上的幼儿。请了数个三十岁以上的妇人照顾孩子们,每天早上送过去,到晚上才接回来,中午管一顿饭。结果这个提议一通过,凡是家里有孩子的都要求往幼稚园里送。大家也都不是蠢人,送到了幼稚园之后自己就能腾出工夫去做其他的事情,哪怕就是编个席子还能挣十几文呢。而且管一顿饭,有免费饭可吃这上哪寻去啊?
最主要的是这是免费的,邹家庄所有的人都可以享受这个福利,费用是由几个作坊出的,说是为了解决工人们的后顾之忧。
于是邹家庄的老人羡慕的说,这些年轻人把老几辈没享过的福都给享了。
人们有了钱,还会在乎那些税收吗?所以那些胥吏们来时,庄民们便难得的露出了笑脸相迎,处的就跟一家似的。
这一次的税收,早就是交到了乡书手的家中,他给封存到了族里的仓库中,单等着胥吏们来拉。
乡书手邹珍是邹正文的父亲,和原里正邹玮是亲堂兄弟,同邹老爷子邹瑞乃是不出五服的堂兄弟,是以在邹家庄颇有威信。
此次来收税的乃是姓郑,在家中排行老大,因在知州府领了一个班头的职位,所以人称郑大班,和仇九关系较好。
他乐呵呵的看着库房里已经码好的布匹和粮食茶叶,拱手道:“某这次领了邹家庄的差使,便知是极好完成的,果不其然,俺们人还未到,你们庄子里已经把税给收好了。”
“值当了甚?为国纳税,庶民当如此。”乡书手邹珍笑吟吟的人看着胥吏们清点库房。
郑大班竖起了大拇指,哈哈大笑。
邹晨这时,正在理事院中自己的办公室听公孙璐介绍在京城中的事情。
随着棉布大量的市场上出现,价格已经出现了开始走低的趋势。所以商会的成员对此非常的紧张,希望能够找到其他的办法以阻止棉布的降价,甚至为此他们开始要求各个棉织厂降低产量,可是哪怕如此棉布的价格还是落了下来。
所以经过商会的多次讨论,决定开辟新的商路,将棉布销售到海外来挽回降价带来的损失。
“在泉州设立商会的分会,然后将棉布销售到海外?”邹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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