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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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晨光里- 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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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会自己看明白,不需要让我说。可是,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小晨,我早就说过,不许你在我面前告你几个嫂嫂的状,我根本就不想听。”

    “阿娘!”邹晨被黄丽娘一番责怪给弄晕了。

    “你二嫂和四嫂,是邹家明媒正娶进门的,她们就是有错,也只能我们做阿姑的去指责,你身为小姑子没有资格,你懂吗?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小晨。如果你嫁了人,将来你的小姑子在你阿姑面前说你的不是,你会怎么想?你仔细想想我的话。这次的事情。你和乌倩都有错,然而你的错处却更大些。你凭甚瞧不起乌倩?你也是农家女……”黄丽娘把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留下邹晨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难道?我错了?邹晨重重的坐回椅子上,低头看着地砖,脑子里汹涌澎湃。不知所措。

    黄丽娘自从责怪过邹晨之后,连续好几天都不肯和她说话,而乌倩看起来表情也是非常的落寞和委屈,明显也是被责骂过了,小七和金兰更加小心翼翼的不敢触霉头。

    家里的紧张气氛直到去替金兰打听王谦策家庭情况的人回来才有所缓解。

    自从上次乌翠说的那个不靠谱的婆家兄弟之后,黄丽娘在金兰的事情上更上了心。这个王谦策虽然是沈芳母亲冯氏介绍的。还是不肯放心,派了人过去多方打听,不仅去了学馆。更在他们邻居那里暗暗询问。

    打听回来的消息让黄丽娘十分的满意,这王谦策倒是一个肯吃苦的孩子,虽然贫苦,却是一个知道上进的。沈嘉生替他免了学费和书本费他便每日在学馆中帮着清扫地面和桌椅,又对沈嘉生十分的恭敬。家中父母没有传出过待儿妇不好的闲言闲语。待大儿妇异常的亲切。

    几番打听下来,竟是觉得这桩婚事简直就是为金兰量身定做的。由于金小乙浑家带着大儿子和丈夫去了江东路寻根已去了一段时日。于是便让牛妈妈去请金兰的三位嫂嫂过来商量事情。

    金兰的三位嫂嫂能说什么?阿姑走之前已经明确说过,金兰的婚事是由主母做主的,自然是一迭声的说好。

    当下便定好了时间,柳氏和黄丽娘借口去看美娘,带着金兰和她三位嫂嫂去了柳林集。

    到了之后,冯氏热情接待,又派了人将王谦策和他母亲也请了来。两家人一见面立刻相中了对方,将一支银钗插到了金兰的发间。

    金兰的亲事定下来之后,黄丽娘长出了一口气。当年金兰为救小七不顾自身的安危,跳上了劫匪的车子,身子在地上狠狠的划过,留下了伤痕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消除。虽然她身上有伤痕一事外人都不知道,可是小小年纪却被劫匪给掳走过,所以一直影响了她的亲事。

    如今她终于有了好的归宿,黄丽娘就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人一放松,精神便有些懈怠,恍恍惚惚的也不知怎地,就生起了病来。一连好几天高烧不退,吓得邹晨和李锦绣衣不解带在床榻前侍疾。就连柳氏和乌倩也给吓的不轻,只要天一亮就立刻过来帮着照顾,金兰更是每天呆在床榻前不肯离开,口口声声说是因为自己的亲事才害得干娘如此,如果干娘有个好歹她也不想活了。

    家人精心照料了好几天,黄丽娘才慢慢好转,渐渐的也能吃得进饭了。

    邹晨看到母亲终于清醒,松了一口气,扑到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声称自己以后再也不敢瞧不起两个嫂嫂了。

    黄丽娘抚着邹晨的秀发,一如女儿小时那般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十步杀一人

    西利八尔多斤战战兢兢的弯着腰,站在天国上使的身前,看着上使带来的数百兵丁,脑子里快速的盘旋着对策。收税官们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收带有兵丁的大宋朝船队的税?难道是觉得我最近太过清闲了,想给我找找麻烦玩耍吗?

    张悦之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位哥罗富沙的‘酋长’,沉声道:“西利八尔多斤,汝乃哥罗富沙的酋长,某且来问你,为何吾大宋的船队经行这里要向尔等交税?”

    中华总商会的船队刚刚到达哥罗富沙,迎面便来了几艘小船,十几个收税官趾高气昂的跳上龙船,要求他们交税,一船要交一百金的税收。张悦之被气乐了,命令兵丁将这些个不知死活的收税官给拿下,有几个反抗激烈的直接砍下了头。然后在几艘小船上插上了大宋的宋字旗以及几位相公的大旗,大摇大摆的抬着收税官的尸体,连同那几名被五花大绑的收税官,登上了岸。

    一上了岸把那些从欧亚各国而来的海商们给吓个半死,难道大宋朝要占领哥罗富沙不成?不等兵丁们吆喝,所有的海商都乖乖的举起了手,自己虽然有兵有海盗,可是哪里敢和正规军打仗?见到那些兵禁森严的大宋兵丁早就腿软,那几具收税官的尸体更是明晃晃的在警告他们不要乱来。

    西利八尔多斤接到消息立刻赶来,他听完了通译的翻译,立刻哈着腰,谄媚的说道:“回天国上使,我手下的一些混蛋们不知道你们乃是伟大的大宋朝的商队,若是知道了岂敢收上使的税?请天国上使息怒,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张悦之听他口口声声称自己为上使也不反驳,甩了甩袖。在兵丁们快速摆好的案席上正襟危坐,慢悠悠的饮着下人沏好的香茶。几个随着他一同下船的各家庶子和族侄们,则是指指点点的看着西利八尔多斤,暗地里嘲笑,这人坦胸露肚,真是不知羞愧,而且这名字好是怪异,居然叫什么八尔多斤。

    西利八尔多斤看着上使不慌不忙的表情,更加心虚,哀求道:“上使息怒!八尔多斤立刻就把这几个收税官的脑袋砍下来交给上使。请上使息怒啊……”

    几位陪着他一同出海的衙内们,不屑的看着这位酋长,其中一人冷冷的说道:“张兄和这憨货废甚话。直接一刀了断,也免得耽误咱们的行程。”这是在船上定好的计策,众人唱黑脸,张悦之一人唱白脸,勿求将这哥罗富沙的酋长收服。

    带来的兵丁们听到几位衙内这样说。立刻抽出了兵刃架到了西利八尔多斤的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上闪动着慑人的寒光,西利八尔多斤耳边又同时听到了通译的翻译,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上使饶命,饶命啊!……”一边哭泣一边不停的磕头。旁边聚集而来看热闹的海商们则是觉得全身发冷。不由自主摸了一把脖子。

    “是谁给你的权力?收我们大宋的税?”张悦之将官窑的茶碗轻轻放在一张香檀木案几上,优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唇角的茶渍。

    西利八尔多斤不停的叩头,“我是被海里的海参给蒙住了眼睛。没有看清是谁的船队。求上使饶命,饶命,……”

    张悦之擦了擦手指,将一块上等棉布绣成的手帕随手扔到了地下,晃花了西利八尔多斤和他手下的眼睛。这样一块带刺绣的棉手帕,在哥罗富沙能卖到一块宋银的价格啊。哥罗富沙的富人们都是用来炫耀的。没想到天国上使居然人人都有,而且只是用来擦手便随手丢弃了。

    “若是以后,我们大宋的商队再从哥罗富沙经过,你们还收税吗?”张悦之嘴角含笑,俯下身子问道。

    西利八尔多斤立刻抬起了身子,笑的见眉不见眼,谄媚的说道:“以后天国的船队再进出哥罗富沙自然不收税,不收,永远都不收……”

    “不,不,不,”张悦之一连说了三声不,和善的看着西利八尔多斤,“要收,不仅要收,而且收过了之后还得签上字,盖上大印,……”说完了这句话,将手伸到他的面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风度翩翩,温文而雅。

    西利八尔多斤吃惊的看着这位天国上使,惊愕的忘记了问话,更没有注意上使那伸出来的手。

    架着他脖子的兵丁看到他不知好歹,将刀刃在他脖子上面往里摁了摁,一缕鲜血顺着刀刃便流了出来,西利八尔多斤吓的大叫一声。

    张悦之的手依旧伸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和善。西利八尔多斤胆怯的看着上使的手,将头扭到了通译那里,用目光询问这位上使要的是什么?

    通译装做咳嗽的样子,用手捂住嘴低声道:“大印!”然后站直身子不动了。

    西利八尔多斤恍然大悟,他忙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个绯红色的锦囊,然后跟条小狗似将刻着他名字的大印双手捧着递到了上使的面前,这时就差在他身后安条狗尾巴了,如果真有的话,估计摇的正欢呢。

    张悦之翘起手指将锦囊挑在一根手指上,随意的看了看,扔到了旁边兵丁手中,然后从另一个兵丁手中取出一块刻着‘中华总商会’的印章对外亮了亮。

    大声道:“从既日起,凡是交税者的税票之上,不见此印,一律等同海盗,斩……”一个斩字,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那些海商们大多带有通晓中国话的通译,听到通译们向自己翻译之后,忍不住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尊敬的宋国上使!”一位勿拔国的海商将手放在胸前使礼,“我是勿拔国的海商,名叫希巴姆。阿卜杜瓦哈比。穆罕默德。萨里维,您可以称呼我为希巴姆。我们早已经到了哥罗富沙,税收已经交到了这位酋长手中,请问我们还需要向贵国交税吗?”说完了之后又躬身一礼。

    “敢问希巴姆你是几条船 ,交了多少税?”张悦之示意身后跟着的一位税官上前。

    “尊敬的宋国上使。我一共是三条船,一条船交了十分之三的税收。”希巴姆低头回答道。

    税官朗声道:“国王、王妃、陪臣等附带货物,抽共十分之五,其余番商私贩货物者,抽共十分之二,乃听贸易。”意思是说国王、王妃、陪臣来中国的要抽50%的税,而贩卖货物来中国的商人,抽20%的税。

    希巴姆等人听了之后大喜,学着那些宋臣的样子深揖一礼。

    张悦之道:“凡是在原哥罗富沙交过税的人,持原来的税票来我这里换取大宋的税票。若不换取者不许通过哥罗富沙海峡。若是未交税者,尽快将税交到税官手中。”至于是哪个税官,大家自然清楚。当然不是那几个被绑的象条死狗似的原税官。

    这时另一个来自佛朗机(葡萄牙)的商人上前答话:“尊敬的宋国上使,我是佛朗机的海商,名叫恩里斯。基尔。门多萨,您可以称呼我为门多萨。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在哥罗富沙交过税之后。如果到了宋境,还需要再次交税吗?”

    “门多萨阁下,如果在这里交过了税,进了大宋之后你们还需要向市舶司再次交税。”张悦之说道。

    门多萨还来不及回话,这时另一个来自斯加里野(意大利西西里岛)的海商不满的说道:“凭什么我们在这里交过了税,去了你们的国家还要交税。你们是海盗还是代表着国家?”

    “鄙人乃是宋人!”张悦之轻轻抚了抚袖口上的灰尘。轻飘飘的说道。

    一队兵丁上前,将那个来自斯加里野的海商从人群中拉出,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骨溜溜的滚到了人们的脚下,尸体上的鲜血喷涌而出。等到尸体嘭的一声倒下,海商们才开始惊声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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