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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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晨光里- 第2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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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正业焦急的走到女儿的理事院,猛的拉开门,顾不得屋里还有其他人,大声说道:“小晨,你知道不知道,文相辞相了……”屋里是几个大掌柜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邹晨淡然一笑,将人请出了办公室,然后才将门关上。

    “阿爹,我早就知道了。”邹晨为邹正业奉上一碗茶水,邹正业哪里有心情吃茶,伸手挡开。

    “我的乖女儿,文相辞相,我们家怎么办?”邹正业焦急的看着邹晨“那些大掌柜,以后还会这么听咱家的话吗?咱家以后的货还会这么顺利吗?以后怎么办?怎么办?”说着说着站起来在屋子里团团转。

    “该怎么办,就该怎么办。以前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办……”邹晨不动声色的说道“阿爹,朝堂之上风雨飘摇,文相辞相对他只有好处,没有任何的坏处。更何况现在是以相公之身知河南府,并不是完全退出了朝堂,阿爹又何必担心?”

    “可是,咱们邹家若是没有了文相的庇护,以后不就是任人刀殂了吗?”邹正业虽然听到女儿的话,却依旧是满腹的担忧。

    邹晨噗哧一下笑出声来“阿爹这几年看了书,还知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道理了?”邹正业听到女儿夸他,满脸潮红扭怩了起来。

    “文相现在以相公之身知河南府,并没有远离朝堂,还可以保护咱们邹家。此时正是一个好机会,咱们可以借此机会慢慢的学着自己走路,不要事事都让文相去摆平,文相终究会老的。”话说到这里看到邹正业还是不明白,便保证道“阿爹,您放心好了,有女儿在,断不会有人欺负咱家的,若是想欺负咱家,还得看看我答应不答应。”

    邹正业听了这话,紧紧盯着邹晨“小晨,你说这话,不是宽慰我吧?”

    邹晨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屋外引,笑道:“我这几年何时说过骗人的话?我说没事就是没事,阿爹只管去弄自己的农会,只管去编自己的书,这些琐碎小事,自然有女儿处理。”

    邹正业辩解道:“文相辞相可不是小事啊?”

    邹晨笑道:“小事,小事耳,阿爹,我要忙了,你先回去吧,乖,听话哦,……”邹晨说着便把邹正业劝了出去。

    几个大掌柜看到东家下了楼,立刻涌到了邹晨的办公室七嘴八舌的询问邹家以后该怎么办。

    邹晨抬起头注视着几个大掌柜,笑的风轻云淡:“有我在,邹家便不会垮,你们又何须担心?万事有我呢。”

    “亏得你们还是大掌柜,竟然就不懂得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道理?我现在怀疑我给你们的薪水是不是太多了……”邹晨冷冷的说道。

    小女郎如此镇静?几个大掌柜听到了这句话,反而安下了心来。

    ps:河南府:北宋时期河南府以西京洛阳为中心,辖今日巩义、登封、渑池、偃师、孟津、伊川、新安、宜阳、洛宁、嵩县。并不是现在所说的河南省。元以后的河南府才是现在意义上的河南省。!。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邹晨的老师

    沙河两岸因着邹家棉织厂之故,多是龙骨水车。河道之上一派繁忙之象,经常有商家移船就岸装缷货物。

    八月末时,邹家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小码头,用以平时货物进出,现在已经建好,到了最后的阶段。

    邹晨应邹正业所邀请来这里验收码头,她一边听着父亲说话,手里却拿着一柄折扇不停的敲着手心,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五郎走前给自己写的那封信。

    陵州人龙昌期一生之中著书百余卷,又最爱开坛讲学。文彥博在成都做官时曾召他在府学讲书,将其当做自己的老师一般对待。

    仁宗是个喜欢学习的人,便写了信,要求龙昌期将自己的著作一百多卷,献给朝廷。仁宗接到书一看,非常的欢喜,便赐给他五品官的服饰,绢一百匹。朝堂接到书之后,按惯例是需要两制官员先审阅一下,翰林学士与中书舍人们将一百多卷给翻了一下,立刻下了一个决断,称龙昌期的思想诡秘怪诞,又穿凿附会,并且在书中指责周公为大恶人,这样的书不可以在世面发行。要求仁宗下令将此书消毁,并且要求毁掉益州雕刻此书的书版。

    周公是谁?姓姬名旦,周文王姬昌第四子,是姬发的弟弟,孔子一生最崇敬的古代圣人之一。周公是不是恶人?其实在后世人心里看来,乃是毁誉参半,他夺侄子王位,然而却将周朝治理的非常好,最终迫于压力又还政于侄子成王,是枭雄一般的人物。但是儒教是将周公视为圣人一样的,龙昌期称“周公为周之贼”满朝文武岂能忍受?

    翰林学士欧阳修、知制诰刘敞等人联袂弹劾龙昌期以异端学说破坏儒学的正统理论,要求把他象少正卯一样处死,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给奖励呢?

    少正卯是何人?他和孔子曾是对头。是鲁国的著名人物,他和孔子一样都曾开办私学,曾经将孔子的学生多次吸引到他的学馆里听讲,与孔子存在利益竞争。孔子当了鲁国大司寇,代理宰相。上任第七天就把少正卯以“君子之诛”杀死在两观的东观之下,暴尸三日,称其为小人之桀雄。诛杀少正卯乃是孔子最大的污点之一。

    可是在儒教昌盛的宋朝,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这个观点。就连以直臣著称的包拯,也保持了沉默。

    远在洛阳的文彥博立刻修书给龙昌期让他为自己辩解,龙昌期今年已经八十九岁,便千里迢迢到了京师,可是结果却令人大为吃惊。他直接到了登闻鼓院将仁宗赐给自己的朝服和绢摆到了大堂之中,然后哈哈一笑,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眼球。

    登闻鼓院是什么地方,是官员们有了冤屈之时递事状的地方,龙昌期却选择到了这里将仁宗的赏赐归还,狠狠的打了满朝文武一个脸面。芒果直播网

    你们不是自称仁义道德吗?我把你们的仁义道德统统还给你们。要我辩解?我就不辩解,这天下的道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又何须辩解?自有后来人评说。

    龙昌期随即离京而去,到洛阳之后,文彥博责备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龙昌期道:“某非议的并不是孔子,而是非议的周公也。”

    文彥博叹息:“可是哪怕你非议的只是周公,这也足够那些大臣们定你的罪。”二人不欢而散。

    谁曾想,在回益州的途中,龙昌期在船上亡故。死前大呼:“世间无人懂我……”

    邹晨不由得庆幸,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文彥博辞相之后,若是他还是当朝宰相之时,龙昌期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不可想象。罢相是小事,极有可能要退出朝堂,由此可见自己对朝堂的见解实在是太依赖对宋史的先知了,如果没有先知的力量自己便成了瞎子。

    应该找一个老师教教自己了……邹晨想。

    邹正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可是身边的人却一句也没有回他的话,扭过头一看,只见女儿离自己约有一丈左右,正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小晨?小晨?想啥呢?”邹正业走过去扯了一下女儿的衣袖。

    邹晨象是猛然间被惊醒,她抬起头:“阿爹,你说的是甚?”

    邹正业气馁“我是问你这码头修建的怎么样,你看要不要还加点啥!”邹晨听到这句话,抬眼观看,码头上地面平整,往河道里探出去一段用木板搭成的栈桥,可以用来停船和上下行人。

    “既是按照设计图纸建好的,哪里会有不好的,我看ting好!”邹晨耸耸肩,明显的不感兴趣。

    邹正业将女儿拉到一边,低声道:“我前几天去了知州府交公文,原本知州待我们ting热情的,可是那次……却是很明显的待我们不怎么好……”

    邹晨笑着说道:“阿爹,你多虑了。陈州府的知州乃是庞知州的学生,他待咱们家一向是公事公办,只要咱们家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是断不会为难咱们的。”

    看了看邹正业的表情,她又说道:“咱们家现在只需要守成既可,没必要象以前那样扩张。你女儿我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断不会将邹家领入绝境的。”邹正业听她说完,便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邹晨说完这些,想了想又说道:“阿爹,我听我阿娘说,最近在给我招女使?”邹正业不妨女儿突然问起了这件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他又从来没有管过,眨了眨眼睛不知如何回答。

    “既是在召女使,那阿爹不如出面帮我请一位讲经史的先生吧。”邹晨便笑道。

    邹正业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又听到女儿说要请先生,愣了下神:“要先生做甚?你不是平时都是自己看书吗?”

    “阿爹,有些道理自己可以懂,可是有些道理却是需要先生来指点,而且我现在忙于琐事,有些书已经好久不读了,需要一个先生来指点指点我。”

    “那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先生?”邹正业对女儿一向有求必应,听了女儿的话连考虑都没考虑便问道。

    “要个,我看着顺心的。”邹晨微微地笑。

    看着顺心的?邹正业听到女儿这样说,一时有些犯愣。

    这话说了不出几日,便被在洛阳的文彥博知道,他听后哈哈大笑,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让自己的门客带着信来见邹晨。

    文彥博替邹晨推荐的经史先生姓丁名舜,字贤之,洛阳人士,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进士,平时善讲经史,乃是文彥博的一个门客,只是文彥博本人便是经史大家,所以他在文家倒也没有多大的出路。

    原本此人不愿意来,也不知是怎么被文彥博说动,便答应去邹家看看,若是满意便教,若是不满意便不教。

    “……太师说,是个女童,年纪虽小,可是却极喜爱经史。说让我不拘教些什么,只要让她学会些大道理便行了。”丁贤之言词客气,语句里却透着疏远和抗拒“太师既然这样说了,我虽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因文彥博被罢了相位,所以门下的门客便以他的最高头衔‘太师’来称呼他,以示尊敬,而实际上现在应该称呼文彥博为文知府。

    邹正达和邹正业听了这话,也没有听出什么好歹来,便乐呵呵的把邹晨叫过来向老师见礼。

    丁贤之见到果然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女,便有些失望,捻着胡须问了她一番学问。当问到韩非子的‘圣人之道,去智去巧。智巧不去,难以为常’时”邹晨愣了一下,然后用清脆的声音回答:“圣人只需要谨修所事,待命于天即可。若是以机智和巧诈而失其要,则难以持续天道……”

    丁贤之点头道:“物众而智寡,寡不胜众,智不足以遍知物,故因物以治物……”

    邹晨听到他再次用韩非子的话去总结,立刻惊喜的抬起头“先生?您竟是喜欢法家之道?”

    丁贤之也不回答,只是细细地讲着什么是以法制国,又为何要以法制国。邹晨站在一旁叉手于方寸之间,恭谨的听着。而旁边坐着的邹正达和邹正业则是面面相觑,这是教上了还是没教上啊?

    丁贤之讲完韩非子,看了看邹晨认真听讲的样子,不由得捻须沉吟,怪不得相爷要推荐我过来,还曾暗示我是一定会满意,原来这丫头心里想的竟是和我一样。

    我的学问此生怕是难以展所长,上至君王,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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