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长安慰了孙子一番,声称这件事情他毫不知情,不过他一定会妥善的解决。
陈琦得了话,才退出了静斋书房。
送走了孙子,陈宗长怒气冲冲地回了撷英堂的抱厦,迎面见到了低垂着头从屋里出来的珍珠。不由得怒火上涌。
“来人!”陈宗长沉声喝道,“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婢找个人牙子领走,卖得远远的。”
撷英堂的人一时傻怔了眼,珍珠可是老主母极为器重的,怎么能说发卖就发卖?可是看到陈宗长铁青着脸。却不敢不听从,只得将珍珠拖走。珍珠一开始被吓傻了,直到有人架着她的胳膊往院外拖这才反应过来。
凄厉的声音突兀响起,“老主母救命,救命啊!”
陈宗长呵斥道:“都是死人吗?把嘴堵上。”
撷英堂的几个婆子得了话,急忙找了一块破布往珍珠嘴里一塞,然后便往院外拖。
别氏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却只看到珍珠已经被人拖出院,她怒道:“纯肃,珍珠可是我的女使。你这样不分皂白就将她发卖,打的可是我的脸面,以后我还怎么站在儿孙面前?”
“陈家都要没有了,你还要脸面做甚?进屋去!”陈宗长铁青着脸,“所有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入这个院子。都滚出去……”
屋子里的仆妇们看了一眼老主母的脸色,全部都战战兢兢的鱼贯出去,没有一个敢停留的。
“你想做甚?”陈宗长指着老妻痛骂道,“我给你娶了一个能旺夫的孙媳。你不知珍惜就算罢了,你居然还想打压着她,还想把她往门外推?……”
“邹氏不知敬重我这个祖母,我说说她又怎么了?再说了,哪个家族里媳妇怀了身孕不是和夫君分房睡的?怎么就轮到她不行了?”别氏反唇相讥。
“当然不行!就凭她的先生叫丁贤之,就凭丁贤之是潞国公的门客,就凭潞国公将来依旧会身居高位,就凭她家和宫里的关系深厚,就凭她能挣钱,就凭她能旺夫……你说她凭什么?”陈宗长匪夷所思的看着老妻。
别氏听完了陈宗长的话,不由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费尽心机的把她娶回家,不是让她给陈家开枝散叶的,也不是让她困在内宅之中。我是让她来支撑门户的……”陈宗长语重心长的说道,“陈家眼见得就要败落了,这些年若是没有玻璃作坊来支撑,这么多族人靠什么生活?”
“可是你想想,邹家以前有什么?一穷二白苦哈哈的种田郎,可是你再看看邹家现在是什么样?家里不仅有探花郎,更有朝奉大夫,就连邹家那个不着调的大伯都有了官身。邹家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就是你这个一力打压的孙媳创造出来的。”
“你瞧不起邹家的老主母,现在人家已经是七品的宜人了,可是你现在是什么?十三到现在都不肯为你请封,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你的封号早晚还得着落在琦哥的头上。你呀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别氏听了这一番话,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迷茫的盯着地面。
“琦哥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不懂吗?这些年琦哥一直和邹氏有联系,若说这探花郎和邹氏没有一点关系,我是着实不信。老太婆呀老太婆,你糊涂!你若想要宜人的封号,你就得巴结着你的小孙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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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嫩芽的《素女寻仙》:现代女穿越修真界,白手起家,修仙抢宝。
最近这几天老觉得精神恍惚,神思倦怠。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力气,而且又胸闷气短,头晕脑胀的,很痛苦,很痛苦。常常觉得喘不过来气,深吸一口气时,空气却不知从哪里跑走了。…………好吧,我承认我患了抑郁症。每天脑子里想的全是痛苦,总觉得自己可能会某一天死去,也许是窒息也许是溺亡也许是走在街道上突然倒地不起……
第三百四十三章暗潮
(感谢所有打赏和粉票的朋友,这一段身体不怎么好,所以更新总是不及时,但是绝对可以保证每天双更的。)
别氏被陈宗长一番话给懵了头,不声不响的坐在屋子里一句话也不说。
陈宗长叹了口气,心里在不停的盘算:自从娶了邹氏,陈家的商号在宛丘商会里也有了一席之地,而那些以前办不成的事情,只消稍稍透露一点,自家和邹家是儿女亲家,自然就会有大把的人来帮着自己办。
琦哥已然长大,可以支撑门户了,家里的孙子和侄孙子们也可以借着琦哥的面子找一个好的亲家。尤其是家里的几个小娘子,更是可以借着邹氏的手将她们嫁往官宦之家,为陈家助一份臂力。
万万没有想到,邹氏居然一门心思的想要打压邹氏。那些祖慈孙孝,原来不过是做出来的表面文章……
陈宗长叹了口气,决定和老妻好好的聊聊。
陈琦回到了锦墨居,却看到家里来了人,邹晨正笑吟吟的陪着来人说话。
“舅母!”陈琦急忙施礼。
鹿家舅母冷氏慌不迭的将陈琦扶起,满脸堆笑,“哥儿不必多礼,快起来,起来。”
将陈琦扶起来后,冷氏笑道:“原来我是想先去看看老主母,没想到撷英堂传了话,说是她这会子不舒服,我就过来先看看你们。我来的时候晨姐儿正在床上歪着,是不是你惹晨姐儿生气了?”
陈琦急忙辩解,“绝对没有,我哪里惹她生气了。”
冷氏听了后,这才转过身对邹晨说道:“这便是了!你们母亲不在这里,晨姐儿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的,只管来鹿家找我。旁人咱管不了,琦哥自小就听我的话,舅母管保打他一顿替你出气。”
邹晨看到冷氏向着自己,虽知道她不过是说的场面话,还是诚恳的道谢。
冷氏不过来坐了一会便以怕家中孩子在哭闹的借口又回去了。
冷氏一走,陈琦便显得有些雀跃,道:“你肚子饿不饿?想吃些什么?想吃酸的还是辣的?……我听人说孕妇都喜欢吃酸的。我现在就去帮你弄些梅子来。”
说完后也不等邹晨回话。兴冲冲的就往门外走。
“你上哪里弄梅子?”邹晨好笑又好气。
胡妈妈极有眼色立刻过去拉住了陈琦,“哎哟,我的小祖宗,咱家里做得有酸梅子。用不着去外面买。”
陈琦便恢复了傻样儿,呵呵地笑。
邹晨看着陈琦的表情,再想到今天他为了自己挺身而出和祖母做对,心里的幸福感就跟肥皂泡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将整间屋子挤得满满的。
“你别到处嚷嚷,免得别人都知道了。”邹晨柔声道,“我挺好的,要是想吃什么自然有妈妈和胡妈妈。你收拾一下。去和先生报个喜。明天你还得回邹家报喜呢。”
陈琦一拍脑袋,“是啊,先生还不知道呢!先生只知道你突然晕倒。”说完后跟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报喜信去了。
“小主母,要不要把天然居的仆妇们叫在一起说个话?”杜昭看到陈琦出去了,回过头问道。
邹晨疲惫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撑着石竹的手站起身,“这事就交给两位妈妈,你们看着怎么好就怎么办。我这会觉得累极了,想睡个觉。”
石竹石燕小心的扶着她回内室,躺到了樟木美人榻上,一会便听到两位妈妈喊人去天然居抱厦训话,渐渐的锦墨居便安静了起来,屋外又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几声小狗叫,邹晨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经是酉时末,屋里已经点起了油灯。
陈琦拿着本书借着油灯昏黄的光线在认真的攻读,看到榻上的人翻了个身,急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要饮水吗?”看到邹晨点点头,陈琦便斟了碗水,扶着茶碗底小心的喂邹晨。
洗漱完之后,邹晨便要去给老主母请安,陈琦急忙按住了她,“祖母刚刚已经派人过来说过,说你以后就不必去晨昏定省了,等到你身子什么时候好利索了再去。”
“这不好吧?”邹晨扶着陈琦的手站起来,说也奇怪,今天早上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等到下午就觉得浑身慵懒,不论做什么都是提不起精神。
“什么好不好的?你下午都晕倒了,万一在院子里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如果你为了这个孩子受了什么伤害,我宁可……宁可不要这个孩子。”陈琦款语温言的说道,扶着邹晨在屋里慢慢的走动,“对了,下午舅母来都说了什么?”
“说是往鹿家下的养马公文已经有官差过来拿走了,来感谢咱们的。然后又问了一些你的事情,看我神色不太好,还关心了我几句。”邹晨就道,“哦,对了,还送了我几筐葡萄,说是从西域那里过来的马奶提子。”
葡萄,寓意着多子多福,一本万利。
鹿家这时来送葡萄,而且恰巧在邹晨诊断出来怀孕的时候,这样的巧合不由得让陈琦万分的欢喜。
杜昭笑盈盈的端着一盘洗干净的提子送到了内屋,“老辈人都说,吃葡萄安胎,原本还想着明天等小郎君回邹家送喜信的时候让家里多送来点呢,可巧今天就有了,小主母您多吃点。”
邹晨伸手想去拿提子,却被陈琦打了手,说怕她沾不得凉要喂她吃。杜昭看到后立刻抿着嘴下去了。陈琦则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鹜地帮着她一个个的将提子摘下来然后送到她的嘴边。
第二天寅时中(4点),陈琦没敢惊动还睡着的邹晨,悄悄地带着敬哥往邹家庄报信去了。
辰时末(八点半),邹晨才醒,杜昭和胡妈妈在外间听到有动静,急忙捧着洗漱的用品进来。
院子里,早已经热闹了起来,昨天小七送来的小狗正汪汪叫着,又不时听到有仆妇低声的在说话,隐隐约约的又传来谈笑声。
“怎么这么热闹?”邹晨随口问了一句。
“还不是陈家都知道你有了身孕的事情,特地来遣了仆妇打探,想看看娘家人几时来,她们好算准时间来送礼。”杜昭帮邹晨细细的挽了一个斜月髻。
娘家为贵客,如果娘家人不来迎喜,那么婆家人是不能过来庆贺的。所以各房头都是派了自家的仆妇过来,大娘子们根本没有露头。不仅如此,就连昨天鹿家舅母冷氏来,邹晨也没有告诉她自己有孕的事情。
女子有孕,第一个知道的肯定是婆家,然而第二个知道的必须是娘家。这不仅是给女子娘家的体面,也是说明了婆家对女子的重视。
“胡妈妈,我听说你家里的小子正闲着?”梳完了头,邹晨扶着杜昭的手慢慢往外间走去。
胡妈妈听的心中一喜,自家的长子没有留住,幼年的时候夭折了,现在仅留下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子,原本是想让他进陈家当差,可是陈家这几年败落的非常迅速,儿子便一直闲在家里。
“是呀,在家里闲着,愁坏我了。”胡妈妈低声说道。
“小郎君那里还缺少个人服侍,我有心想让胡妈妈的儿子过来跟着敬哥一起服侍小郎君,你看可好?”
胡妈妈喜出望外,忙曲膝道谢。
杜昭给邹晨倒了一碗白开水,自从昨天诊断出来有孕后,陈琦便在天然居下了命令,从此之后小主母不许再喝茶叶,只能喝白开水。
“小郎君管箱笼的人还差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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