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等良民,以後还要好好做人的,可不想跟这些黑社会扯上关系。
“就是要拉上你,怎样?”逄燚职场精英的伪装终於撑不下去了,一把扯过江意,把他拖进自己的房间。
门外的兄弟们面面相觑,难道这是他新弄来的玩具?不过胖哥这口味,转换得还真奇怪。
不过他们也只是耸耸肩,便集中精神开始继续巡视。这里是整个“谜”里最为尊贵也最为隐私的地方,招呼的全是达官贵人,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原以为逄燚住的地方肯定摆满了皮鞭蜡烛之类东西,可没想到竟是意外的整洁与专业。
客厅不大,用米白和咖啡色布置得典雅而舒适。连著一个开放式的厨房,不过从那里的反光程度来看,基本没怎麽用过。
左边有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因为门敞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三面墙上摆的全是书和文件柜,从旁边架著的一把木梯来看,这些东西可不是摆设。正中有一张宽大的写字台,上面摆著两台电脑和卫星电话,无论在全球哪个角落,都可以便捷的实现声音和图像的传输。
江意爱书,天生就对放书的地方有兴趣,正好奇的想凑过去看一眼,但逄燚却出其不意的把他的肩膀一拍,“这间房是你绝对不能进去的,除非你真的想做红门的小弟。”
江意一听这话,顿时把所有的好奇心全部打消了。里面放的肯定不是好东西,求他进去他也不去了。
不过逄燚却主动推开了另一扇门,“这是客房,你暂时在这儿住几天,电脑电话都有,你随便用。隔壁就是洗手间,顶头那是我的卧室,为了大家的清白,我想你也不会进去吧?”
那是当然!江意白了他一眼,指著另一扇锁著的门道,“那里也是我不能进去的,对吧?”
“错。”逄燚出乎意外的抓起他的手指,把他拖到那扇门前,在旁边立著的密码锁上操作了几下,录入了他的指纹。
“老大吩咐过,让你来这几天,可得帮忙干点活。其中一项,就得进入这间房。”
江意本能的警惕起来,“我不干!”
可是,门已经开了。逄燚把他往里一推,似笑非笑,“你先看了再说。”
江意茫然睁大了双眼,可是等他看清楚里面的内容,脸一下子烧得通红,恨不得立即瞎掉!
逄燚堵著他的去路,颇为骄傲的环视著四周,“这工作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难道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吗?”
江意没有。
天!他没有想到,这间房的四面墙上全部装的是监视器。平平整整,超薄高清,而里面监控的,是红门最为隐私的场所。咳咳,干那种事的场所。刚刚不小心瞄到,好象就有几对正在呐个呐个。
逄燚把江意推到正前方,强迫他睁开眼,“这面墙上,就是夜总会所有的调教室。老大给你的任务,就是负责其中一对的调教辅助工作。选吧,你要去帮一对。你要是好奇的话,所有的都参与也可以。”
“我不要!”江意脸红得已经可以煮鸡蛋,打一个上去绝对立即就能烫熟。
可是逄燚却没空欣赏这样青涩的美景,“这已经是程度极低的事情了,难道你真的想让老大把你扔进去调教?”
江意悲愤了,“可我又没做错事!”
逄燚严肃起来,“你还以为你没做错事吗?”
“难道我做错了什麽?我不过把我弟弟带了回去,他不是很快就走了吗?”江意自觉很委屈。
逄燚抚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是花了多少钱来布置的?你又知不知道你随意把你弟弟带去,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你弟弟再去找你,被人跟踪怎麽办?又或者说,你是想让我们兄弟再派出一队人马来,象罩著你一样,暗中罩著你弟弟?”
他望著江意叹了口气,“有些事我不想说,是不想打击你。你以为老大真的只是专情你一个吗?不是的。他不过是怕给兄弟们添麻烦而已。否则,以老大的人才地位,要什麽样的人没有,为什麽身边只留著你?你还好象很嫌弃我们似的,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没有我们这个黑社会,你们全家早就不知死哪儿去了!”
这打击来得太过巨大,江意说不出话来了。
7、追风(现代生子)7
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和尉迟临风初次相逢的那天。
天阴著,一直在下雨。虽然还是夏末的天气,他却冷得直起鸡皮疙瘩。被人推搡著塞进车里,他只能死死的抠住自己的手心,才控制住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你要怪就怪你没投个好胎,谁叫你老爸老妈不争气,欠了我们的债又不还。你这麽年轻,割一个肾也没关系啦。不会影响你做男人,以後照样讨老婆生儿子,包你没事!”
“……看你长得白白净净,听说还是大学生对不对?我们就喜欢你这样有素质的聪明人。你要不要考虑也借点钱,到时也去买几注六合彩,说不定就中了呢?你老爸老妈那个衰相是肯定没福气的啦,但你就不一样了。”
……
那些话到底是谁说的,江意完全没有在意,他当时似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可是过後回想起来,却每每都那麽清晰。
只不过,在他眼里留下印象的,一直是车窗上的雨。
一条条,一道道,象是一个个丑陋的怪异的被撕裂的鬼怪,就那麽前仆後继的隔著半臂长的车窗距离,不断嘲笑著他的悲惨命运。
是怎麽被带进那间地下非法诊所的,江意完全想不起来了,但他还记得那浓重的来苏水的味道,和一片刺眼的白。
当浑浑噩噩被押上手术台时,江意突然听到旁边穿白大褂的人在说话。
“最近肝很好卖,上次做一单就收了七位数进来,也不知道今天这个收了能不能用。”
“管他能不能用,先收了再说。只可惜这个不是收了死契,否则咱们今天的红包就够玩好几年了。”
“就是。一次手术,只有两次效果,实在太不划算。一会儿看下还有什麽可以收的,尽量多收一点。”
江意骇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明明只是卖肾,怎麽这些人竟是什麽都想割?他想说话,可是被打了麻药的身体却发不出半点动静。
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被扒开了,肚皮上有什麽冰冷的东西放了上来。
不要!不要!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这一刻的江意无比後悔答应爸妈,来做这样一笔交易。就算他们对自己有生养之恩,但他不要用这种方法来报答。
当锋利的手术刀被举起,在他眼角划过一道比南极坚冰还要阴寒的光芒,江意陷入绝望了。
可就在此时,手术室的大门被人轰开了。
手持性火箭炮冷静的穿透了厚重的大门,方才还言笑晏晏,商谈著人体器官如同菜市场上自家白菜般的无良医生倒下了。
江意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把眼睛一点点挪向门口。
一个黑衣黑发的少年就那麽站在门口,两手插兜,皱著眉头,颇为不耐。在他的身前身後,那些手持火箭炮,冲锋枪,穿著防弹背心的人看起来都是那麽虚幻,仿佛画上的背景,只有他,简简单单得不象话,却象是唯一鲜活的人。
救我!江意想说话,但嗓子眼里却象是被什麽堵著,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来。
“留两个人清理,其余的人跟我收工。要是姓傅的不满意,让他划下道就是。”少年的声音清冷而明净,虽然有些慵懒,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强大杀气,让那些背景板们唯唯诺诺。
江意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想要平安离开,一定得跟他走。可是他为什麽就该死的动不了?
他恨恨的想捶床,却在不自觉的眼球转动间,看见一个白大褂颤颤微微的从血泊中举起一把乌洞洞的手枪,以自己为掩护,瞄准了那个黑衣少年。
“小心!”
背景板们的惊呼还没有落地,江意就瞧见那个黑衣少年懒洋洋的信手挥了一把,那姿态即便是如同赶苍蝇一般,可由他做起来,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可江意随即只觉耳边一凉,一点寒光带著凛冽的杀气贴著他的头发丝儿掠过,直接把那把枪连同那只手一起削向了天空。砰地一声,在天花板上留下个洞。只余下几根江意的头发丝飘飘荡荡,从半空垂下。
少年终於走了进来,迈著慵懒的步伐,好似很不情愿上学的学生一般。
那重伤又失去一只手的大夫哆嗦著求饶,如秋风中的落叶,“不要杀我……我知道很多秘密,我可以什麽都告诉你们……”
少年挠了挠耳朵,困惑的问他,“可我知道了有什麽用?”
不知为何,江意瞬间读懂了他的心思,仇已经结下,再知道所谓的秘密能有什麽用?
“看在你敢对我动手的份上,把这间屋子轰塌了给你陪葬吧,起码还落得个全尸。”少年吩咐完毕,再也不停留的转身就走。
可是他却走不了。
手术台上,那个看似死人的“患者”眼睛睁得大大的,把他的衣角死死攥在手心。江意趁著自己神智越来越模糊,就快陷入麻醉前的最後一口气,动了动嘴型。
带我走!
他不知道当时尉迟临风看懂了没有,但他确实给带出来了。
从此,这男人就象黑色的龙卷风一般,彻底的掌控了他的生命。
“嗳,你准备好了没?该开工了。”
逄燚不耐烦的扔过来一套衣服,江意苦笑著接过。是啊,他虽然极力想撇清和尉迟临风的关系,但真的撇得开麽?如果不是尉迟临风,只怕他早就在那张手术台上被五马分尸也不一定。
那麽眼下,不过是去看看别人调教人,又有什麽难的?
换好工作服,江意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步履稳定的走了出去。
8、追风(现代生子)8
屋子并不大,约摸三十坪,从外面看是方方正正的,走进来却如圆桶一般。四壁都包有厚厚的海绵等不知名的材料,不仅隔音,而且温柔的杜绝了一切损伤的可能性。
时间到了。
江意戴著白手套,硬著头皮推开5号房间的门,眼睛都不敢抬的念著手上的小册子,“偷吃食物三次,罚三十分。试图引诱守卫逃跑一次,罚五十分。合计八十分,属於需要重度管教对象。”
“不!”尖锐的声音恐惧而惊慌,“我都整整三天没吃饭了,你们还不停的故意把好吃的食物拿过来,难道我能受得了吗?我就吃了一块牛肉和两块饼干!我也没勾引人,就是问那个守卫能不能给我带个面包,哪怕只要一片!这怎麽就罚五十分了?”
江意沈默的盯著脚尖,眼角的余光却看著旁边那双样式简洁的灰色休闲鞋。鞋子犹犹豫豫的在和夜空一样的深蓝色地毯上磨蹭了两下,然後带著它的主子凑近了,低低的问,“那你说,怎麽办?”
江意为难的盯著自己手上的小册子,“呃……照这上面揭示,应该先打他三十鞭,然後……你自己看吧。”
他把小册子直接递了过去,男人伸手来接,这是一双棕黑色的手,明显的黑白混血的手。虽然这双手骨节粗大,但并不过分强壮,一看就是长年累月辛勤工作的手。和这个黑人男子一样,虽然身材高大,但略显瘦削,相貌也很是平凡宽厚,完全与想象中的调教者大相径庭。
时候不长,男人看完了,把小册子还给江意,默默的从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