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浮世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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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曲浮世的尘埃- 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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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坐在钢琴前的那人,本以为他会弹奏一首极为欢快的曲子,实际却不然。
曲起。
流入耳朵的,是沉郁华丽却带了冰冷讽刺的曲调。
配合他低声的吟诉,刚踏入会场时,踢场和送礼的两个极端的行为被揉合在了一起——

……
女人啊,
华丽的金钻,闪耀的珠光,
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妄的想象,
岂知你的周遭只剩下势力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杀人的芬芳。

女人啊,
如果钻石代表的了永恒,
为什么他们把它缝制为你虚妄的外衣。

女人啊,
当权力让你失去了自由,
为什么人们还要把你放逐在开满花朵的草地,
为你戴上冰冷的的枷锁,鞭打你满身的创伤。

女人啊,
如果玫瑰代表爱情,
那他们又怎么舍得在你找到幸福时将它的刺扎入你的全身,
让爱人不敢沾染你带血的身躯,为你戴上金色的指环,灵魂得不到解放。

女人啊,
当有人为你哭泣时,
你能不能找到你该走的方向,
带着迷人面容,诱人的香和华丽的泪珠,高傲的,
步入那圣洁的殿堂。

……
曲终。
钢琴前的人起身,微微向众人致歉,然后走下台来,接过服务员递来的一杯香槟,带着迷幻的笑来到自己的面前——

举杯——
“这是我送给你的——”

翻下手腕——
“生日礼物。”

冰冷的香槟从头上淋下,我看着黎华姿态万千的泼酒动作,保持着已经固定在脸上的微笑,余光看见郝友乾神鬼莫测的脸色,听到旁边的人细细碎碎的纷论,各媒体的记者在须臾惊愕过后,纷纷举起相机对准我和黎华——
我将一缕湿透的头发顺到耳后,不动声色地维持着场面,落落大方地笑问:“黎天王怎么如此大礼?”
黎华大概从小就学过一套标准的仪态训练,否则他怎么会连泼酒、扇人耳光这样本该像个低俗人士才会做的事做得那么高雅,犹如他是恩露,为你这干枯的小草洒上一点滋润。
林立翔叫来保安将黎华“送出去”,黎华扬了扬手,“我自己会走。”擦过自己身边时,轻声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

等我?
别告诉我你的生日礼物还有下文。

我走去洗手间整理妆容,会场里强力的冷气吹上湿透的头发,身体开始涌起莫名的寒冷,刚对着镜子清理干净身上的残酒,胸口却闷得像是透不过气,大概是身上的裙子过度紧绷的关系,深吸几口气想要缓解,却愈加发闷起来。
朝着洗手池干呕了好几下,最后一次的用力,却让自己把吃过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其实今天一整天也没吃过些什么。晚会上穿着这件吃一点东西都会把小肚子暴露出来的裙子更是不敢。

除了。
那颗紧急避孕药。

是药的副作用么?偏偏赶在了晚会的时候。

伸手拍了拍自己因为呕吐立刻变得青白的脸,突然记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看见过关于毓婷的介绍,如果在24小时内发生呕吐迹象的话要马上再补吃一颗,看了看只放了手机和钱包几乎相当于是装饰品的手提包——哪有人会随身携带避孕药这种东西。
走出洗手间朝大堂里望去,林立翔还在应付来宾和媒体,自己虽然是生日主角但那些贵人们始终对林立翔比对自己感兴趣——于是掏出手机给林立翔发了条短信“我不舒服,先回去了。晚会交给你应付。”然后就离开了会场。
前脚刚离开被强力冷空气包围的会场,后脚就踏进外面七八月份炎热得像是烤炉的世界,忍着胸口的恶心走到一棵树下,这次只是纯粹的干呕,已经没东西可吐。
黎华走到自己面前,皱着眉,“十分钟没见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唇角,看着他,笑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一边干呕着,一边还能跟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泼了自己一身酒的男人说笑。
其实自己心里一点也没有生气。
许是因为他的情况比自己要悲惨的多。

从天王到各大公司的封杀对象。
自己,终于能够明白一些怜悯的快感。

黎华看了看不远处的药店,问:“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去买药吧。”

你摆出这张关心的脸做什么?
刚才泼酒的时候,不是笑得挺潇洒惬意的么。
那一曲惊世的钢琴曲,还在我的脑海里余音未绝呢。

靠在粗糙的树干上,也顾不得身上这条裙子贵得足够可以买下黄金地段的一套住房,凝视面前的人,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的是避孕药。你去帮我买?”

片刻的缄默。
对方的目光复杂而暗沉。

……
“你和林立翔……做了?”
“做了。”

干干脆脆的回答。
没有理由的,面对他,谈及这样的隐私甚至连害羞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不在乎。

以为对方会嘲讽几句然后上车绝尘离去,却不想,他只是勾起唇角,玩味的弧度在空气里张扬,以更加干脆的语气回答:“我连润滑剂都买过,避孕药算什么。”

怔在原地看那个优雅的男人说完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后当真地走向药店,仰头望向一颗星星也没有的夜空,失了神。
一颗都没有。

没多久,那只纤长光洁的手捏着一盒让年轻女孩子看了就会捂着脸羞涩尖叫的避孕药伸到自己面前。抬眸看了看那人没有异样的神情,伸手接过,却又被他闪开来。
手里抓了个空,尴尬地落回身侧。
望向他,却听他开口——

“方若绮,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如果你有了林立翔的孩子,就跟我。”
“神经病。”
“方若绮,你对我有感觉是不是。”
“刚才说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那你为什么到医院来看我?”
“……”

那夜的黎华真是一个神经病。
买了药,却又不给,所谓的赌约,竟是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条件。
来医院看你,听到的却是你喊出萧依莉的名字。

孩子?
我从未想过会和他有个孩子。

眼睁睁地看着黎华将那盒新买的避孕药抛进垃圾桶。
而自己,却也没再去买过。

潜意识里,是想去证明些什么。
证明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
女人啊,终究还是所有矛盾的结合体,喜欢妄想着,去证实一些本该可以避免的东西。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177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魑魅魍魉。——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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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想象林立翔去亲吻她的嘴唇,抚摸她的身体时脸上的表情。是得意,是舒悦,抑或像郝友乾那样散发着浓烈的欲望气息?
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方若绮,她在自己问起的时候,毫无避忌地回答我,她和林立翔,做了。

做了。

和那个一度将他逼入绝境却能起死回生的男人。
和那个冷漠无情得看不见真心的男人。
和那个心狠手辣与自己是宿敌的男人。

方若绮,你这女人是要跟了那个男人之余,连自己整个人也搭上去吗——
难道你的眼睛会比我的还有问题,连他一点点的私心都看不见吗——
哪里会有人贸贸然将你捧上今天的位置在背后却不盘算任何——
林立翔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吃了什么迷药让你莫名其妙就丢了贞操!

望向通往晚会的那扇玻璃门。
里面的林立翔,还在权贵面前周旋吧。

要摧毁一个极度理性的人的思想的方法,就是在他的人生里制造意外,意外越大,越是能暴露出他原本用理性掩藏的真心。
方若绮,你不过就是被他的外表蛊惑了。
扯去他那张好看的皮相,你见过他的真心吗,你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算计,若是在你们之间出现了他计算之外的事情,你觉得,他还会像人前那样待你好吗?
不会的。
一定不会。
因为他是林立翔。

我可是除了他自己本人外,最了解他的一个人。

我一定要带你走。
无论用什么方法。

“方若绮,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如果你有了林立翔的孩子,就跟我。”
……

林立翔那样视事业如生命,习惯将一切都缜密严谨地规划好的男人,又怎么会接受得了一个突然毫无预警出现的小生命?
即使是与他血脉相连也不见得会有多心软。
到那时,你就会看见,一个男人的狠心究竟有多可怕。

不要怪我用这样的方式。
极端如林立翔,必须要用比他更极端的方法,才有可能,将你们之间,隔出一道缝隙。

一道足以让自己插足的缝隙。
即便这样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个无耻小人。

******
我在方若绮生日晚会上众目睽睽之下弹琴泼酒,但媒体所公布出去的,全都是自己弹琴时拍摄下的照片,至于方若绮被自己一杯香槟当头淋下,众人眼里她仿佛被大雨淋湿的模样,半张照片也没有泄露出去。
不是媒体眼瞎,不是那天记者恰好都手疼按不下快门,而是他们惧怕着那个人,郝友乾。

“帮了你的忙是不是该说声谢谢?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电话里郝友乾的声音娓娓道来,我看着报纸上最大幅是自己和钢琴的合照,大概,FANS又要激动好一阵,一心想要降低我曝光率的方若绮和林立翔,大概又要愁眉苦脸好一阵。
只是郝友乾,谁需要你的帮忙?
你伸出你那沾满腥臭铜臭的援助之手,我宁可掉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我的曝光率已经跌落至此,只是多一条泼酒的新闻而已,你这个忙帮得真是多余。”
对方不以为然,“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天王巨星,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的星途受阻?”

那一手带大还特地强调。
真是唯恐勾不起在我心中的恶心在他心中的美妙回忆。
拜托,你以为我会像想要攀权附贵的女明星一样把你松弛的肉体当成金钱一样膜拜吗?我早就不是那个一门心思为了前途什么都肯抛弃的人了。
我羽翼已丰,怎么会还摔进你的大床。
你那充满市侩世俗的玫瑰花床,还是留给那些同样市侩世俗的人吧。我不需要,同样,我也不会让方若绮需要。

沉默着不说话,等待对方先不耐烦而挂断,但那人的心情看起来真像是一路飙升曲线平滑的股票,仿佛对着一块石头也能讲个不停——
“你知道么,偶尔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你在床边的时刻。”
我忍着把电话摔成碎片的冲动。
夜深人静?
想起?
我要是想起你全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噩梦。
郝友乾,你今天是得了老年痴呆还是搭错了神经?有空不再自己的证券厅里看看股票居然打电话在我的耳边扮起了矫情——
你既不是那些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我也不是喜欢烟雨朦胧的清纯佳丽。
大家为利益为欲望脱过衣服也上过床,何必在这里装什么纯情男男,不经人事的小伙子?又不是什么刚入演艺圈连规则是什么都还没学会的人了,一把年纪你到底在这里想要表演什么给我看?!
男人和男人,你到底是怎么矫情起来的——

我捏紧手机,生怕一个不能自控就将它飞出了窗外至此报销,看着玻璃上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平日保持的微笑早已被击溃,面对一个和自己同性的男人,我无法还能做到淡然。我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平静地说完那一串的话语,能够平静地使得自己毛骨悚然。这比我和童靖阳在拍摄《是朋友也是爱人》时两个男人的拥吻来得要更恶心——
“郝友乾,我们不是第一天相识,我也不是有胸无脑的女明星,你可以收起那一套矫情的功夫,留给有需要的人。”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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