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浮世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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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曲浮世的尘埃-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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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翔却仿佛毫无感受一般的,不吭出半点声音。

金皓熏站在门口,不敢上前去帮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这样无力的行为,表达自己和他永远站在同一阵营的心。

“这是我六年前欠下的债,现在还了,以后不拖不欠。”
林立翔披上毛巾,在走过金皓熏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对金皓熏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我想,我对童靖阳一直忘不掉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我们曾经相爱,还因为,我心中那一份刻入骨髓的恨意。
我恨他。
准确来说是我恨古芊菁和童靖阳,他们只要其中一个人或者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尽管表面如何装得漠然,内心如何平静,却总是湮没不了这一份恨意。

我恨你抛弃了我。
我恨和古芊菁在一起的你。
我恨是作为那样恶毒的古芊菁的男朋友的你。
我恨总是这样喜欢突然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你。

童靖阳,你是不是非得有一天我死了,你才甘心放过我,不再折磨我?

我努力平静着着情绪,此时此刻,总不能像个疯子一样大吵大闹,毕竟心里是如何地恨他,我们的曾经早已是往事云烟,于我而言刻骨铭心,于童靖阳而言,搞不好只是一部黑白电影——偶尔想起来了看一看,马上又会因为无趣而关掉。
身后的人似乎并不打算说话,我没有回头,却也能感觉到他那样锋锐的目光。
早就熟悉了不是吗,每每我看向他,他留给自己的,永远是不羁的笑容,锋利的眉梢,和含着践踏的目光。
内心早已习惯,早已麻木,只是在恨他之余,也恨自己,为何从不狠下心将他从自己的心里狠狠剜去——尽管那样会痛不欲生,会血流遍地?
也许还真的是残存着一丝的眷恋。
可是如今的方若绮,不再是从前那个方若绮了。不会再为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会为你偶尔耍耍脾气装装可爱,不会再为你做个白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我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自己,有了……新的恋人。
所以啊童靖阳,此时的你,来找我,又是做什么呢?你的女朋友,应该在大厅里啊,在镁光灯下啊,在众人的焦点中啊,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想看一看,重温一下,如此狼狈不堪的我吗?然后继续挑眉一笑,冷嘲热讽吗?

那好,就让你看个够。

我把握在门把上的手收回,把耳侧散乱下来的头发重新拨到脑后,整理好妆容,而后微微一个侧身,脸上扯出一道用尽全身力气展现出来的微笑,仿佛礼仪小姐在接待贵宾般地恭敬柔声说道:“你好。”

你好。童靖阳。
照理来说,我们此次,应该是初次见面才对。
哦不,对你而言,上回我们在《明星志愿》片场我以古芊菁的替补的身份已经和你这个大牌明星见过一次了,可常理来说,你又怎会记得我这样一个小角色?
只不过如今我可是以正当的角色身份出现在庆功会上,理所当然的应该对你说一声你好。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真是官方到极点的说法。
自己说出口也要努力忍住不笑出声。

眼前那个男人果真和上回见面时别无二样,还是那般不羁的面容,锋利如刃的眉毛,轻蔑的目光,故意上扬挑衅的笑容,只是因自己这样意外的回应,尽管孤傲如童靖阳,他仍是不住的一愣。
你想不到吧?
连我自己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一天,我用了你当初对待我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心里说不清是报复后的快感,还是莫名的失落感。
也许你觉得无所谓。不过这样也不正合你意吗?你假装不认识我,于是现在我也假装不认识你,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地做着所谓最熟悉的陌生人,外界无人知晓你我曾经发生过的那档子狗血事,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好呢?
所以啊,你现在脸上摆出的那款愤怒到极点的面容又是怎么一回事?

“方若绮,你果然恨我。”童靖阳朝前走了两步,脸上是凄楚的笑容,却仍是带着不羁的。他也不管这里记者随处埋伏的酒店,就这么张扬地走了进来,还随手甩上了门,把我们彼此关在一个密室里。
踏进浴室,他来到我面前。

听完童靖阳的这句话,我真是不禁觉得可笑,但脸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我恨你,我当然恨你。恨你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塌糊涂,恨你让我无端端被欺压羞辱了一年多,恨你把我带上云端然后一脚踹进地狱。
童靖阳,不觉得你自己说这句话很多余吗?你早该在离开我的那天起,就该明白,我会有多恨你,何必等到一年多后的今天,才来找我算这笔烂帐?
我也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被压抑的气息弄得几乎喘不过气,只想快快的逃离这里,远离眼前这个男人。
再一次说话,还是选择了戴上假装的面具,“我们今天不过是第一天见面,又何来‘恨’这一说呢?”努力想要淡然地笑,但心里全是苦涩。
这样一个连自己也骗不过去的谎言。

童靖阳凝视着我,他的目光竟转而成了落寞,眼底平日冰凉的绿成了一块破碎了的镜面,照出自己故作淡定的模样,又反映出他此时感伤的心情。
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摆出这样悲伤的模样,一点也不适合他。

童靖阳紧捏着手,朝我步近。
我心底一颤,下意识地挪动脚步,他上前一步,我便退后一步,他紧紧地抿着唇,好像没有说话的打算。我的脊背贴上冰凉的墙壁,本来身上穿的便是露背的礼服,肌肤与墙壁的相贴,冷得人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童靖阳一只手撑在我的耳侧,他的脸和我贴得极近,我看见他在薄薄的粉底下乌青的眼圈,还有脸上一些青色的胡渣,常人一看便知是通宵过后又没有好好打理的面容。
印象中的童靖阳从来都是桀骜不可一世的,全身上下仿佛都迸发着消耗不完的生命力,从来不曾见他这般憔悴过。
童靖阳看着我,喑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转,“若绮,我一直在等你。”

我全身上下不可遏止地用力一颤,不可置信地和眼前这个男人对视着。
标志性的绿头发,哥伦比亚绿玛瑙一般的眼眸,这个人,无论从五官还是气息来判断,他都是童靖阳。
可他却用着童靖阳从未用过的语气说话——那样的卑微,那样的柔软,竟像是低声下气的恳求一个原由一般。
仿佛我才是那个一年以来莫名其妙抛弃了恋人消失踪影不忠不义无情无义该拖去枪毙的人。

若绮。
这明明是我的名字,但从你的口中说出,却是那样的陌生。

相识两年来,你从未这样唤过我。

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被狠狠刺痛,结痂的旧伤又被人轻而易举地撕开一个裂口,鲜血汩汩流出,滚烫鲜活了回忆——
你说你一直在等我。
可我也一直在等你。
一直傻傻的想要等你回来,等你履行誓言。等到直到我看到你和古芊菁的恋情曝光,等到直到我看到你和古芊菁出双入对,等到直到我受尽屈辱被全世界指着鼻子骂小三,等到……直到我的手里有了另外一个人与我十指相扣。

为何说一直在等我?
我一直在等你,而你却不见了踪影。
一直在我面前牵着别的女人的手的你,在此时,竟然说一直在等我。
童靖阳,你不觉得你编织了一个会让人笑得喘不过气的笑话吗?

面前的人突然上前一步,与我鞋尖顶着鞋尖,他一只手抱住我的腰,一只手从我的背后握住我的肩头,把我整个人都朝他怀里压去。
我感觉到他脸上的胡渣咯得我生疼,他用力之大,仿佛要揉碎我的腰肢和肩骨,我用力地捶打他的肩膀,吼着,哭着,让他放开自己,但他却像是什么也听不见感觉不到一般,就只是紧紧地抱住我。
时间久了,身上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全身都是一片虚软,不知道究竟是靠在墙壁上,还是靠在他的怀里,我放弃了所有的挣扎,眼前是一片绝望和凄苦的白色,静静地说:“放开我。”
没有过多的感情色彩。
没有过的的情绪表达。
我现在的内心,一如死湖,无波无纹,任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力度有多么的霸道,都无法动摇我分毫。
我的心,早已死去。
也许就在你说不认识我的那一天起。

身前的人一滞,松开了落在我身上的腰和肩上的手,环在我的脖后,看着我,沉痛地说:“方若绮,你不要指望逃开我,我既然说要娶你,破的烂的都是自家的东西,你别做梦和别人在一起。”
他的神情明明是严肃而沉重的,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竟成了非如此不可,不留任何让人喘息和反驳的余地。
我只是苦笑。
童靖阳,你究竟要霸道到何许地步?
我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情断,魂断,缘断。一切都是你亲手挥刀斩断的,我一直以来都只有咬牙承受。

我不顾脖子上被童靖阳的手指力度弄痛,用力地撇过脸去,不想再与他对望。
只是怕,会再一次沉沦在这样邪佞的面容和霸道的语气里。
我方若绮不是你童靖阳的专属物,也不是街边的流浪猫狗,可以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喜欢的时候给点糖吃摸摸头,不喜欢的时候就扔根骨头到悬崖送你上黄泉。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要不起你这样偏激和狂妄的爱,受不起你那样沉重和飘忽的感情,念不起你那样癫狂和忘我的誓言。我只想过着细水长流安稳静好的生活,我想与你那种波澜壮阔无风仍起三层浪的生活永远地隔绝。抱着恨你,怨你,还有那一丝的眷恋,远离你这个变相的毒_品。

我和你,早就已经去到了无法挽回无话可说的地步。今日一见,超出了我的意料,不知道是你自己哪根神经被触动还是一时兴起想要拾回被丢弃的旧娃娃把玩两下——总之,我有拒绝的权力。
因为我方若绮的人生,早就与你无关。

头突然被人用双手用力地掰过去,眼睛惊愕地放大,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头鲜明少见的绿发,平日锋利的瞳眸被眼皮覆上遮住,我的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微启的嘴唇就被另外一双唇紧紧地贴上。
我呜咽着想要推开他,但他却抱得我愈发用力,我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因为不受力而痛苦地发出扭曲的声响。
童靖阳用力地吻着我,不容反抗地吻着,不,也许这根本不能说算得上是一个吻,几乎是在像野狼在猎食时撕咬猎物的力度,他的舌尖撬开我的齿关,在我的唇舌之间翻转,甚至深入喉口,惹得人一阵窒息。
我努力地想要发出声音,但刚发出一两缕微弱的声响就被对方全部吞进了口中,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样,狂野霸道,充满了绝对占有的力度,我如何反抗,在他怀里,也只是一只临死做无用功挣扎的小动物而已。

这样极深的吻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我感觉我整个嘴唇都是高高肿起的,甚至被咬破了皮而向外淌着血,但眼前的人像是还未打算停止,仿佛是我欠了他的债,要我在今夜一次性偿还。
可我究竟是欠了什么债,我自己也不知道。
童靖阳的吻开始向下移,落在我的下颔,落在我的耳侧,一直移到我的颈脖,我的锁骨,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片炙热的痕迹。我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绝望一般地闭上眼,像是那些等待死刑的犯人,感觉到一双柔软却霸道的嘴唇在颈脖上四处游走,我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希望将他扯开,但他却像是浑然不觉疼痛一般,仍旧在滚烫着我身上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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