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用来用去好像还是老招数装可爱最有效了。
先对冬瓜展出纯洁到像是不知世事的面容〈很简单,傻笑即可〉,又对李孟涓说:“对,李大哥来了,所以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正想跟李大哥抱歉呢!没想你就来了。”
察言观色,李冬瓜眉头舒展了些,警戒心也没那麽重了。
“我正在进行最後一次的巡视,没问题大家就可以散了各自回家。”李孟涓回答完後,就走到冬瓜面前,说:“哥,我这里已经没事,走吧。”
对对对,快回家,我也是归心似箭,想赶紧把刚刚听到的对话内容告诉黑鸡,让他小心点,这颗冬瓜好像对他不怀好意的样子。
李冬瓜点点头,对我和煦地笑问:“小华住哪里?我也顺便送你回去吧?”
心一跳,我忙摇手:“啊,不用,我在附近租房子住,很近,走几步路就到家了。”
“这样啊,那就算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问自己妹妹:“小涓,那件事你跟小华提了没?”
李孟涓脸红起来:“没,哥,我这几天忙著系里的事,忘了……”
我纳闷,李孟涓想跟我提什麽事?
“呵呵,小涓就是害羞,我来说吧。小华,下个月我在高雄的新居刚好装潢完成,加上又是小涓的生日,所以会举行一个小小的庆祝会,到时想请你跟石瑞一起来玩玩。”李冬瓜说。
当我是傻瓜吗?这颗冬瓜明明就对哥念念不忘,又要不到他的电话,所以想藉著新居落成的烂理由把人给骗过去,老招数,没创意。
心里这麽想,嘴巴可不能说出来,暂时敷衍一下,别让李孟涓脸上难看。
“谢谢李大哥,我连络哥看看,可是没办法跟你确定能不能去哦,因为哥说他正忙著论文的研究工作,很忙很忙,忙到一个头两个大。”
他有些失望,又跟我旁敲侧击地试问:“石瑞真那麽忙啊?他到底念哪所大学的博士班?”
“台南成功大学。”我说,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反正哥身边养了只大淫狼,除了学校研究室不跟进去之外,其馀时间淫兽看人看得可紧,就怕哥又被人给拐了。
或许等冬瓜被揍成猪头之後也就不敢再招惹哥了。
突然想到,要是冬瓜被揍之後,因此对淫狼怀恨在心,找人调查他的来历,结果发现他是黑鸡保全公司里的教官,会不会由此追查到黑鸡情妇的身分?
嗯,回去找黑鸡商量去。
躲在大门边亲眼看著冬瓜跟李孟涓的车子走了後,我才放心大胆地走出学校,因为怕被怀疑嘛!毕竟冬瓜已经知道黑鸡住这附近,我不希望让他将我与黑鸡产生联想。
对了,答应过黑鸡要电话联络阿至哥接人,正拿出手机,围墙边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个鬼一般的人,然後黑鸡直接扯著我走。
“你怎麽还没回去?你真的一直在这里等啊?”我讶异:“身体跟精神都撑得住?”
“本来打算先回去睡一觉,等你回家好沟通沟通的,只可惜在你学校大门口跟某个人当场遇到……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黑鸡说。
“冬瓜是来接妹妹的。”我解释,又把今晚听到的话通通转述给黑鸡听。
一直到抵达我们的窝时,他都沉著脸没说一句话,感觉正算计著什麽,眼神一直溜转个不停。我也不打扰,让他独自坐在客厅沙发里想事情,自己则跑去浴室又洗了个澡。
出来後神清气爽,肚子却有些空虚,於是打开冰箱拿出雪藏铜锣烧。对,下午已经嚐过提拉米苏跟宇治抹茶的口味,我现在要吃牛奶红豆馅的。
黑鸡还待在沙发上皱眉头呢,我也不客气,往他身旁挨著坐,突然听他喃喃说了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之类的话,然後毫不迟疑地拨手机。
“爸,我阿壬……那件事就答应你,但是我要暗中进行,不能把我的名字牵出来,要知道我现在的一片江山得来不易……我不要走回头路……”面无表情地跟他爸爸对话。
我垂著眼,咬下一口铜锣烧在嘴里慢慢咀嚼,甜甜的牛奶味晕开於舌间,心里忖测著黑鸡究竟答应了他爸什麽事?
黑鸡虽然很少提,可是我还是常常从他手下们聊天的内容里听到,他爸爸是台湾黑帮成德会的现任会长,黑鸡从前则担任右护法,是父亲最得力的左右手,只可惜黑鸡志不在此,他一直很想当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在商界中呼风唤雨才是他的志业。
他爸爸不想放手,一直希望黑鸡能回去继续担任提供智计的工作,以後继承成德会,所以三不五时就打电话来游说、或是趁南下来视察的时候,藉机苦口婆心劝慰一番。
黑鸡一再拒绝的结果,让我在成德会里得了个狐狸精的封号。
也幸好,知道拐了黑鸡的狐狸精还只是个男大学生的人不多,听说是黑鸡让相关人等封了口,所以整个台湾的黑道界只以为黑鸡在高雄养的人不过是个貌美如花、功夫了得〈真不愿去想像是什麽功夫〉的妖媚女子。
或许,这是黑鸡保护我的一种方式吧,除了自己外,他不想让其馀负面的东西污染我。
就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猛然一张熟悉的嘴咬过来,舌头往我口里探了探,又退出来说:“牛奶味好重,小弟好像婴孩,香香甜甜引人犯罪。”
我一愣,这家伙居然笑人幼稚?发狠地把手里剩一半的铜锣烧往他嘴里塞,骂:“恋童癖啊你!吃了它,你也跟我一样乳臭未乾!”
“好好,一人一半,你侬我侬……”咬一大口下去,口齿不清又说:“还是你嘴巴里的比较香。”
仍旧是好色变态的乌骨鸡一只。
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後,我试探地问:“你答应了你爸什麽事?”
“小事……”他装成漫不经心想打混过去的样子,只可惜我跟他在一起两年可不是假的,从他几乎察觉不出的肌肉僵硬度来判定,他爸交代的绝对不是小事。
靠紧一些,学他平常用的那一套,把手伸进衣服里,用指尖刮搔他弹力十足的皮肤,感受到他的身体愈来愈不自在。
对方的手也不客气的回礼,等他东摸西摸,摸到觉得不过瘾的时候,而想进行下个步骤时,我立刻笑咪咪挡住攻击,又趁势问了:“你要帮成德会做什麽小事?”
“也没什麽……”他的手变成鱼,钻来钻去找漏洞:“不过是南部的六he会死灰复燃,最近一直针对成德会耍花招……”
我一惊,也忘了招架,说:“李冬瓜?他招惹成德会做什麽?两年前不就是因为惹了你,才吃足了苦头吗?”
“小弟,别再问了,我不要你涉足某些黑暗丑陋的事。”他停下动作,柔柔说:“大路已经铺好在前,我想跟你安安心心地生活在阳光下,在此之前,得把某些讨厌的虫子给作掉……”
又来了,每次都说任何事都安排的好好,不要我操心,可是,我有自己的想法,为什麽不先跟主角之一的我好好的商量呢?我不是那种会为反对而反对的人,只是希望、希望……
我希望能跟他一起规划两个人的未来,而不是任他绘制蓝图、任他一个人作梦,即使他头脑比我好也一样。
所以,他的未来,我一点参与感、一点实质感都没有,他描述的远景,我听来像是别人的故事。
“又生气啦?”他注意到我脸色好臭,忙安抚:“别这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有些事你别知道比较好,再说……”
再说什麽?他语气停顿的奇怪。
“李孟冬已经盯上我了,而我现在的身分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公司里的事要忙,没办法消声匿迹,所以这一阵子得尽量避免带你出现在公开场合,连阿至也不能待在你身边了。”
说著说著,他神色愈发黯淡。
“偏偏你现在给我搞个叛逆期,让我担心这担心那,就连回成德会总部也是整天神魂不定,你……唉,要我怎麽办才好?”
我有些理亏:“哪有叛逆啊,我只是……”
话突然哽著,不知从何开口,他有他的难处,我也有我的想法,而我的想法很多,还有些任性。
“小弟,就这一阵子好不好?你乖乖的听话,等我把李孟冬跟六he会的事给解决,到时你想要什麽样的生活我都配合,只要不离开,任何事都可谈。”话语软,可是态度坚定。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著他。
当晚没再进行所谓的沟通,也没实现预定上了某人的计画,因为看得出来他很累。想想他从北部赶回来,还为了某些原因待在校园等我等好久,又不是铁人,不累才怪。所以我强制性地拉著、拖著、抱著他往床上扔。
相拥入眠的感觉一向好,而我有一星期没这样依著他睡,孤枕的滋味真的很差,只知道床很冷很大,不习惯。
现在他回来了,我暂时不要想革命啊抗争的东西,那些等明天醒来後再打算,如今只要窝在他身边,暖暖入眠。
跟黑鸡一起生活的日子看似恢复了常轨,只除了两人都变得比以前忙碌。
以往黑鸡大概傍晚六、七点就会回到家,应酬的时间也不是常态性的,一星期内多不过一、两次,可是现在他几乎每晚都等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而且混杂著一身的酒味烟味,而且变得愈来愈阴郁,眼神总含著幽幽的寒光,像个要吃人的鬼一样。
我猜测,他体内的邪恶因子怕又苏醒了,就跟动漫的剧情一样,他其实是邪恶大魔王转世投胎,如今只是恢复本性而已。
我打电话跟哥说这件事,他只是呵呵笑,还跟我说动漫里的魔王有些会被女主角的爱给感化,要我多多散布爱心,将他的魔性给封印起来,然後黑鸡就会脱胎换骨,成为好人一枚。
“哥,难不成死淫狼也是被你用爱心给感化的?”我也取笑哥回去:“他明明就是一代好色大淫魔,怎麽在你面前那麽乖?”
哥语重心长地回答:“所以说: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
我也觉得心有戚戚焉,上天为什麽赋予我石家两兄弟拨乱反正的重责大任呢?拯救世界不容易的。
乾脆尽个坏小姑的责任来怂恿:“哥,乾脆咱们俩私奔吧,上北部找爷爷,他那麽疼我们,只要我们撒个娇、给他灌灌迷汤,让他买下一座外国度假小岛给我们躲起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哥拍手,小声说:“啊,这主意不错!可是这样一来,爷爷会有生命危险耶,我怕老板会联合黑鹰把石门集团给灭掉……还是算了吧,既然养了宠物就不能随便弃养,会被检举的。”
讨厌,哥就是心肠软。
结束对话,我也准备上社团。不只黑鹰忙,我也一样,再过几星期跆拳道社要上屏东师范学院比赛,所以社长逼著集训,说如果能拿奖牌回来,他就请大夥吃高雄婆婆冰。
欢声雷动,我也很高兴,不是因为社长要请吃冰,而是有名正言顺打架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先找找今天让我揍、不、是练习对打的伴──张旭安跟我块头差不多,就锁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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