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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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终笙-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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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没多远,就出了居民区,外面是条商业街,马路笔直,道旁的绿化带早成了光秃秃,有环卫工人在把白塑料绕上树干,那是在帮树越冬。
  龚克是在他们走过一家名为CoCo&CaCa的奶茶店时开腔的。
  “我没戴明峰说的那么神。”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不是我的自负,他不会死。”然后这是龚克说的第二句话。
  然后……就没然后了。
  关于龚克的事,其实叶南笙也了解的差不多。那是一个和龚克爸爸斗了许久的高智商犯罪头目,他犯罪似乎不是为了钱财或者复仇之类,用关楚转述的龚克的一句话是:他以不断创新犯罪手法,挑战警力极限为乐。
  龚爸爸和他的第一次交手是起假币案,面值超过百万的人民币在短时间内大量出现的城市,龚爸爸他们花了近一个月才找到制币窝点,可造币人却人影未见。工厂里,警方只找到一张用毛笔工整写着的楷体张字。
  从那以后,龚爸爸开始与“张”展开了数年的对峙博弈。
  盗窃,盗卖j□j光碟给中学生,“张”并不在乎案子的大小,他似乎更享受和龚爸爸这种猫捉老鼠的过程。
  直到一次,龚爸爸重创了“张”,作为报复,“张”绑架了龚克,打碎了龚克身上几大关节,然后把他丢回在家门前。
  换做常人,也许会厌恶警察这行,龚克却不,几次大手术后,他和爸爸说,“我要做警察。”
  20岁的龚克警校毕业,年轻气盛,意气风发,进警队报道接手的第一案就是关于“张”的。在学校时,因为身体限制,龚克主修的是犯罪心理学,按照他的分析,龚爸爸带着一队同事赶去了城郊一处废旧工厂,没想到工厂埋了炸药,几个人尸首都是不全。而他自己也因此失去了笑的能力。
  龚克就是从那时得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20岁的叶南笙才在学校里第一次拿起手术刀面对她第一具尸体。
  20岁的龚克夜夜被噩梦纠缠,数度有过自杀倾向。
  20岁的叶南笙可以活在阳光下,她却选择把自己关进解剖室不停的对着一具具尸体反复练习探究死因。
  20岁的龚克想活在阳光下,却不得不被关进医院接受持续不断的精神治疗。
  20岁的叶南笙父母双全,家庭美满。
  20岁的龚克持续活在害死父亲的阴影里,满是自责,难得救赎。
  2012年,蓉北的十月长街,叶南笙突然伸手去拍龚克的肩膀,“902,人谁都会有过失误,人也是为了避免再发生这些失误所以进步。我是不知道那个‘张’有多厉害,但现在的你,绝对比他强,只要他敢出现,你一定抓得到他。”
  那刻,叶南笙看着高自己一头多的龚克站在阳光里,脸部曲线柔和。他把手放在叶南笙头顶,轻轻拍一下,“谢谢。”
  难以名状的,叶南笙心跳快了好几下。
  “叶南笙。”
  “干啥?”叶南笙扭脸不去看龚克,也不让他看自己的红脸。
  “其实……”
  “什么?”
  “蓉北也有周记。”顺着细长手指方向,叶南笙看到他们站的位置正对一个门脸,红漆匾额上写着“周记饼铺”四个字。
  羞涩迅速在脸上抽离,叶南笙转身冲龚克大吼,“902,你个250!”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紧张的案情,不知道大家还习惯看这种温情戏吗,私语是有点不习惯了,下章剧情有进展,私语滚下去码字,存稿米了,私语每天就能产字一章,谢谢大家的鼓励。
  附送小剧场
  6。《妈妈的话》
  妈妈给叶南笙三个择偶标准,于是某天叶医生约谈龚先生。
  “眼神好不好?”
  龚克点头。
  “嗯,这样可以看到我的美貌。”
  “忍耐力如何?”
  “可以。”
  “嗯,这个很重要,因为我总口不择言。”
  “体力呢?”才问完,叶南笙伸手制止答话的龚克,她揉着酸胀的腰,“不用答了……”
  


☆、特别助理

  第十八章特别助理
  付款时,有人打电话给叶南笙,她哼哼唧唧接了电话,一回头龚克已经在付钱了。
  “爪子,收回去!”叶南笙想拦他,却被龚克轻轻一挡,离开了。他说,“打电话。”
  耳边声音果然聒噪,叶南笙捂着话筒,一边说话,一边想试图拦住龚克,可惜徒劳。
  “没说你,你那哪能叫爪子,整个一熊掌……宝贵……宝贵……知道、知道了……”
  终于结束了电话,龚克已经提着那十盒芙蓉饼站在周记门外等她了。
  “妈妈?”
  “嗯。”叶南笙没好气,她的老妈又聒噪还啰嗦,多大年纪了都不许人说她一声的不漂亮不好看。
  “902,愿赌服输,你赢了,就该我请的。”虽然将近五百块的价位足够她肉疼好一阵。
  “就当你请我的。”走路的龚克竟也不忘吃,他拆了一盒,拿着一块在嘴边细细的嚼。他真喜欢吃甜食。
  叶南笙抿着嘴,赌气似得想了下,说句“等我会儿。”就重新跑进了周记。
  五分钟后,她重新回到龚克身边,递过手里的十个盒子,“我的!”
  盯着双手各提了十个饼盒,嘴里还叼着一个饼的龚克,叶南笙手指点着下巴,“这下准能肥‘死’你了。”
  说完,她咯咯笑着,脚步欢快的走在了龚克前面。
  夕阳西下,日光照在马路上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身上,女孩走在前面,脚步很快,只几步,她就甩出身后男人好远。这时,她回头抱着肩,一脸抱怨的朝身后人喊,“902,提下速不行吗?”
  可无论她怎么喊,男人依旧保持着固有的步伐,不疾不徐走着,于是女孩走走停停,总让两人间保持在一个不大远的距离上。
  头上冒汗的叶南笙也许没发现,只要她抬头认真的看男人一眼,就会发现他看她是种温柔的目光。
  吃过晚饭,叶南笙说了自己的决定。
  “才来几天就要走啊!”龚妈妈第一个跳出来挽留,儿子脾气古怪,不爱和女性往来,好容易出现个叶南笙,她可不想错过。
  龚妈妈那种化成鬼我也放不开你的眼神只换来叶南笙一个轻松的耸肩,她打小在自家太后的淫威中浸淫,龚妈妈这点眼神,太小case了点吧。
  离开时买的是第二天清早的火车票,叶南笙前一晚在网上订的票。她当时用的是龚克书房那台比她姥爷还老的台式机,网速奇慢,叶南笙翘着腿等刷付款页。
  龚克走进来。
  “在干嘛?”
  “买票。”叶南笙光脚穿着拖鞋,白净的脚趾肚带着粉嫩,正躲在拖鞋前头不老实的动来动去。
  “换鞋。”龚克眼帘低垂,叶南笙没注意到他眼睛才从自己脚趾上滑了一眼。盯着死活刷不开的网页,南笙随口说,“啥鞋?”
  “棉拖。”似乎觉得解释的不够清楚,龚克想想又补充,“蓉北比临水冷。”
  “哦。”叶南笙应着,踢了原本的拖鞋,脚在地上胡乱滑着找拖鞋,眼睛却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我说902,你的电脑敢再老点吗?”
  脚踝传来温柔触感,叶南笙打个激灵,低头看到给自己穿鞋的龚克。她有些慌神,手忙脚乱的弯腰,“我自己来!”
  可是用力过猛的关系,她直接和龚克来个头碰头,“哎呦我的妈,你头就不能长软和点!”
  她也知道这要求有点无理取闹,叶南笙懊恼的对上龚克的眼,娘哎,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了。咳嗽一声,叶南笙看向电脑屏。
  “902,你平时是怎么忍受这种网速的,我都付第三次了!”
  “你要干什么?”
  “网上订票,付款啊!”叶南笙没好气。龚克示意她往旁边坐坐,他随后坐在了旁边,鼠标在他手里动了几动,叶南笙发现桌面右下角的360网镖提示网速由原来是30kb/s一跃成了16M/s。
  叶南笙吹声口哨,“902,天才啊!”
  高网速下,她很快重新买票,然后付款。自始至终,龚克坐在一旁,一言未发,直到叶南笙付好款,他才出声,“这就是网络购票啊。”
  叶南笙瞟了龚克一眼,“网速设限那么高端的东西那么溜,别告诉我你不会网购。”
  龚克摇头,“电脑对我的唯一功能就是收发email较快。”
  感情高科技的互联网对902来说就是个大信箱,叶南笙翻个白眼,老穆说只会玩单机版植物大战僵尸游戏的她已经是来自火星了,感情902直接就不属于太阳系。
  “那不限速不是更快?”
  “我妈玩网游,她眼睛不好。”
  ……
  外星人还知道网游。
  可当站在人潮涌动的火车站,叶南笙看着从窗口回来的龚克手里那三张标着网购的车票时,她又开始佩服了,外星系人种,活学活用的就是快。
  会玩网游的龚妈妈笑眯眯的送他们上车,偶尔经过的路人看到老太太心里揣测,什么事乐成那样,脸上褶子都开花了。
  火车比自驾慢些,上午8:17开车,下午3:05分抵达临水。比起白雪初降的蓉北,临水的天气暖和许多。出站时,疼疼额头已经满是汗了,旅途的疲劳让小朋友看上去蔫蔫的。
  叶南笙正要问龚克要不要把疼疼的帽子摘了,龚克像看懂她意思一样提前说,“摘了容易感冒。你也别摘。”
  叶南笙手伸到一半,恹恹的收回,她也热啊。
  他们在车站门前的的士候车区分手,叶南笙家里来车接她。才钻进车,叶南笙头挨了一爆栗,“死丫头,跑野了是吧,都忘了家门在哪了?”
  “我说老穆,你下手轻点好不,本来你就说我智商不高,再打都成负值了!”
  脑门又是一记。
  “没大没小,叫我什么?”
  叶南笙揉揉脑门,“太后……哎呦……妈……”
  头发已经半白的穆中华这才满意的理理衣襟,车子开动,她问叶南笙,“省厅的领导说了,这次他们请的俩‘砖家’一个比一个谱大,庆功会都集体缺席,你就算了,脾气不知随了谁,臭的要死,怎么龚克也那样?”
  902哪样,他和她之前见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其他的暂时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她知道,龚克是个好父亲,就算那孩子只一次打拐时得来的。
  墨色的玻璃窗把龚克的身影缩小到细小一条,他站在队首,一辆辆空的士开来,再满载开走,他抱着疼疼,把熟睡中的小脸放平在他肩头。
  他在看叶南笙的车,车里的叶南笙也在看他。
  以暂时休整为由,龚克没回位于省城的警校报道,相反,在老院长的牵线下,龚克得到在临水警校执教一年的机会。让他意外的是,临水警校竟然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个犯罪行为心理学研究室。
  条件虽然比不上过去,但单就学校的规模和师资力量来说,实验室达到这种规模已经很让龚克惊喜和意外的了。但依旧的,龚克只是面无表情的和副校长说声谢谢。
  除了实验室里的两个研究生给他做助理外,校方给龚克安排了助教,专门帮助他协调课堂的。可只是一堂课功夫,校方的这种安排就显出了多余。
  龚克的话少,讲课时也鲜少用修饰词,可他这种言简意赅往往能给学生更直观的印象和理解,譬如现在。
  “模仿类的杀人,动机有三种。一。可明确动机。”龚克拿着白板笔在黑板上写下这几个字。值得一提的是,龚克和学校其他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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