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玩世不恭的脸开始变得肃穆,干脆坐到我身边:“我早就猜出来了。那两个人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你们的过去一定充满了曲折、不堪、龃龉。但是,也一定有很多的快乐,否则,那种感觉不会那麽强烈。你中的是失心蛊,还能够保留对他们的感觉,只能证明你用情很深。”
我知道的,即使我什麽都不记得,在心底里,我还是喜欢他们,依赖他们,期待他们出现,渴望他们靠近。可是我不知道我有这样的过去,痛苦的我不忍心回顾。
苗师傅叹了口气:“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果吃些苦能让我得到一个真心待我的男人,我也愿意。那两个人是真心对你,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将军,为了你,什麽都不要了。我如果能遇见这样的人,也不至於漂泊到现在。”她沈沈地叹口气,充满了世事无常的沧桑:“你自己想吧,你心底的爱意很强,不是你说压制就能压制的。一切都会慢慢想起来,何不苦尽甘来,向前看呢。”
她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那一天的痛苦的感觉太过强烈,接连的几天里,记忆好像开了闸的洪水,无论我怎麽挣扎,都没办法阻挡。我想起自己是个穿越女,想起连夜的温柔,上官的自责。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使我去了西南,我只记得我在宫里,连夜的隐忍,上官的防备。
在痛苦了几天後,苗师傅提议我下山逛灯会。
“老在山上,就咱们几个人,你心情当然不会很好,下去看看吧。”
我有些胆怯,总不能我和这两个人一起下山吧,多尴尬啊。
苗师傅挑挑眉毛:“我当个不识趣的,陪你去吧。”
我感激地看了苗师傅一眼,回去换衣服了。
作家的话:
本来以为发了的,结果竟然没有发… …
☆、97 我们的孩子
灯会上人山人海,南疆礼教疏忽,男女老少都穿著盛装出来游玩,一个个喜气盈腮,尽情欢乐。苗师傅极尽插科打诨的本事,我们四个人的气氛都是她在带动,不过,也稍稍有些尴尬的气氛在流淌。
“你看那家卖汤圆的,好多人排队买,我也要吃!”苗师傅停在一个汤圆摊子前。
我摸摸口袋:“那我请你好了,一碗汤圆总还请得起……”笑容渐渐僵住,脑海里有一个声音──
“世人的误解,我早就习惯了。”
“对不起啦,我请你吃饭算作赔罪好不好?”
“贵的我请不起,吃碗汤圆还应付得了!”
我记得,那天我和绿珠一起上街为连夜祈福,遇见了上官珏宇。因为误中春药,我和他……我和他……
片段又一截一截地在脑海里回放,迟迟不回来的连夜,还有我和上官珏宇那一夜的疯狂。那之後连忆红逃走,我代替她进宫,被楚亦嗔……
紧紧闭上眼睛,我爱著连夜,却可以和上官珏宇颠鸾倒凤;我嫁给了上官珏宇,却每次都和楚亦嗔……
我推开身边的人,发足狂奔。我这算什麽?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连夜和上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心里一急,想要追赶清影,被苗师傅拦下来。
“看样子她又想起了关於你们的回忆,你们谁和她一起逛过灯会吗?”
连夜拧著眉,上官却一脸恍然大悟,他双眼抑制不住惊喜和渴望,向著清影离去的方向飞奔。连夜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拳紧握。
“帅哥,何必这麽伤心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苗师傅忍不住打趣。
连夜睁开眼,转而看向毒娘子,目光冷得令人害怕:“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毒娘子似乎早有准备,并没有意外,也没有被他吓到,只是平静地说:“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弃她是吗?”
连夜郑重地点头。
毒娘子嗤笑:“可是那一位也是一样。”
“所以我们在等,等清儿看到自己的内心,等她做出选择。”
毒娘子笑了笑:“她的记忆已经打开,任何一件东西都有可能刺激她找到相关的回忆。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无论她做出什麽选择,你都会坦然接受吗?”
连夜眯起眼睛,沈默了一会儿:“不能,如果她没有选择我,我不能坦然接受,我宁愿死。”
毒娘子有一瞬间动容,叹气说:“你这样,她也很痛苦,反而不敢做出选择。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分不清在自己心中,你们孰轻孰重呢?如果,两个人她都喜欢呢?”
连夜愣住,不可思议地看著毒娘子。
“反正你无论如何都要在她身边,不如就装个糊涂,大度一点,两男侍一女咯!”
“你胡说什麽,简直闻所未闻!”连夜嗤之以鼻。
“我好心劝你,如果她最後没有选你,你就连一点留在她身边的理由都没有了。如何选择,看你自己。”毒娘子背著手,优哉游哉地走了。
连夜紧握双拳,仔细回想和清影的点点滴滴,其实当年清影和上官的决裂,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上官对自己的迫害使得他把清影推向了自己这边。但是现在,自己好好的,清影就有了原谅上官的理由,也许就……
连夜的心被狠狠揪起,他起身飞奔,寻找清影和上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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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我只知道这里能听见街上的喧嚣声,但却没有一个人,是个死胡同。我气喘吁吁,蹲在地上,消化刚刚想起的记忆。
为什麽我要想起来?那甜蜜和痛苦交织著占据我的心房,我心脏痛苦得快要快要炸开。身後一个影子,我看到他张开双手,犹豫了一下,终於落在我双臂上。
“清儿,这回忆让你这麽痛苦吗?”上官的声音无限寂寞寥落,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清儿,我知道,如果没有误中药物,我们不会……可是,那天对我来说,却是最美好的回忆。我爱你,我以前刚愎自用,太过冷酷,伤害过你,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好不好?”他温暖得身体笼罩著我,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很贪恋这份温暖,莫名地安心。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麽,却听见隔壁院落里,一个女人的惨叫。
我浑身一凛,这惨叫竟使我全身颤抖起来。上官连忙捂住我的耳朵:“不要听,我们先离开这儿。”
“不行!”我看著他:“我要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上官虽然不解,还是搂著我的腰,带我跳上墙。院子里人们进进出出,外面一个年轻男人一脸焦急,里面一个女人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是女主人要分娩而已。”上官显然不感兴趣,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痛得喘不过气来。浑身像是被浸在刺骨的冰水里,从头皮到脚底,无处躲藏,无可逃避。
上官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扶著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麽了?不舒服?毒发了?你还能说话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想起那时坠痛的身体,殷红的鲜血,不由得抱住头尖叫。院子里的人察觉到我们,上官抱著我起身跳下围墙,因为没有了轻功,只能发足狂奔。到了一家医馆,他踹开门,就要大夫为我诊脉。
大夫看著我苍白的脸色,满脸的泪痕,也吓了一跳,可是一诊脉,也查不出我有什麽毛病。
上官浑身寒气十足:“你能不能治?”他本来就一身贵气,冷下脸时更加骇人,那大夫吓得一身汗。
“不用为难他了,我没事,我们走吧。”我缓过神来。
“可是你……”
“我真的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起身,上官赶紧扶著我,我整个人倒在他身上,轻声说:“我要回去,回山上去。”
上官点点头,带我回了住处。在帮我弄好一切後,他准备离开,我却叫住了他:“你想不想知道,我想起了什麽?”
他只是看著我:“如果觉得痛苦,我宁愿你想不起来。”
眼泪又一次决堤:“我有过一个孩子,在我被押往北疆的路上流掉了。”彻骨的疼痛仿佛再次袭来,只是这次还有心脏的疼痛。
上官整个人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麽,巨大的悲痛瞬间将他淹没,他踉跄著後退两步,好不容易站稳,看到满脸泪水的清影,却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他痛,他的骨肉,他和清影最亲密的联系,最骄傲的证明,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甚至还没有发育成型,就这样离他远去,以此惩罚他当年的任性。还有清儿,她为什麽要想起这个,当时的痛苦又要重演一遍,看著她瘦弱的肩膀一起一伏,抽噎的样子,她只会比他更痛!
上官一下子抱住我,嘴唇吻著我头顶的青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拼命推他,打他:“为什麽!为什麽任由淑妃把我带走,为什麽不来救我!我们的孩子死了,变成一滩血,死了!”
他并不挣扎,只是紧紧地抱著我,嘴里不停地说著抱歉,我拼命地厮打,久而久之,渐渐没有力气,哭得晕晕沈沈,倚在他怀里,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可依然呜呜咽咽地悲鸣。
上官抱紧我,我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我们是两个受伤的人,只能依偎在一起取暖、生存、舔舐伤口。他灼热的唇落在我的头顶,我的额头,我的眼皮,我的鼻梁,我的脸颊,我的唇。
我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喷在我脸上,这样的存在感可以消除我身上的寒意。我双手开始寻找他,抱紧他的脖颈,寻找他的双唇。
☆、98 失落的温暖
我不能背叛我的身体,它不会说谎。此时此刻,身体里的血液都渐渐加速奔腾,叫嚣著,渴望著上官。他的亲吻,他的爱抚,并不令我讨厌,我也没有任何下意识回避的举动,而是顺其自然地攀上他宽厚的脊背,享受他的拥吻。
温润的唇落在额头,落在哭红的眼睛上,落在红晕的脸庞上,落在娇豔如樱桃一般的唇瓣上。
这是深情的吻,是绝对相爱的两个人的吻。深情地近乎绝望,仿佛想把对方吸干一样。他贪婪地吮吸我口里的津液,伸出舌头,扫过我的口腔,缠绵地搅动我的香舌,发出“啧啧”的声音。
“上官……”我低声呼唤他的名字,换来他更加猛烈的攻势。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腰上,慢慢开始向上移动,到後背时,他紧紧扣住我的身体,使我们紧紧相拥。
他炙热的身体带给我源源不断的温暖,我柔软的胸脯就贴在他钢铁一般的胸膛上。他的吻渐渐移到脖颈,前胸。他吻过我的颈窝,沿著我的锁骨,隔著衣服,轻咬我雪白丰盈的乳房。
我有些浑身无力,往事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光影交错。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我带著哭腔喊他的名字:“上官珏宇!”
他整个身体有一瞬间僵住,然後,更加温柔地抚摸我的身体,把我放在边上的卧榻上。衣服被一层一层解开,丰满跳脱的乳房,紧致的细腰,修长的双腿就这样呈现在他面前。
上官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著,这一幕对他来说,像做梦一般。一年,整整一年,她又回到自己身边,心甘情愿地选择他,接受他。
上官双手颤抖,描摹著我的身体曲线,他的身体罩著我的身体,充满了压迫感。他不紧不慢,一切的动作仿佛水到渠成,理所应当。又或者可以理解成他的刻意珍惜,不敢有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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