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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天,周瑜抬起了头。
“文若兄,奉孝兄,你们看天上!”
“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山?”
“好壮丽的景色。”
三个人齐齐仰头,对着长安城正上方一处巨大的悬浮山体移不开眼。
那是一座葱葱郁郁的浮山,主体周围环绕着相似形状的数个小山体,边缘处垂挂着碧绿的藤蔓与飞溅的瀑布,瀑布源源不断,水流却没有一滴撒到下方,而是直接在半空中蒸成了雪白的流云,奇异得像是神仙家描述的瑶池阆苑。
虽然都很想上山一看,但三个人都不是拥有翅膀的鸟儿,不能飞上山体。唯一可能的方法是造个梯子爬上去……一听就好蠢的建议。
此后数日相安无事。
直到有一天,悬浮在半空中的山体忽然光芒大作,异变惊动了坐在屋内闲谈的三人。
郭嘉、荀彧、周瑜对视一眼,一起走出门去,仰头观望上方的山体,正看到一副浅金色光芒构成的巨大图纹从山体上浮起,缓缓升了几丈高,将整座山体与下方的长安城一并覆盖。
有人在!
处于极度震惊中的三人内心同时浮现了这个想法,接着,便见一道璀璨至极的光芒从上方山体处灿然流出,绕着山体盘旋三圈后,倏然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两三息之后,远在天边的璀璨流光已经可以看清几分,大约是一条威压慑人的金色巨龙,随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原本自如遨游与天际的巨龙也随之缩小,防止离地面太近,无法伸展身躯。
“何方妖物在此作恶,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声裂金石,剑气横空。
被凛然的剑意激回神志,三人快速交换一下目光,随后由荀彧出面,典雅有礼地作了个揖,百年世家风范尽显:“这位真人想是误会了,我等并非……”
“还敢狡辩!”站在巨龙头颅顶部,一手虚扶龙角,一手执剑的女子将剑一横,似有薄怒,“尔等气息虚渺,迥异人类,不是妖物又是什么?”
顿了顿,她把剑尖凌空指向站出半步说话的荀彧,语气肯定:“你是玉兔精吧。”
“噗!”本是生死攸关的严肃时刻,郭嘉一个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玉兔精什么的,实在太形象了哈哈哈!
“还有你。”她把剑尖一转,指向郭嘉:“陈年佳酿幻化为妖,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郭嘉顿时笑不出来了。
“至于你……”点着周瑜的剑尖不确定地犹豫片刻,很快坚定起来,“水里的精怪我见得不多,有些特征倒也好认,你一定是赤鱼精没错!”
第26章 阴差阳错
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先给人扣上精怪妖物帽子的自然是王琅。
彼时她正随姜尚学习法术,进展之艰难缓慢,简直到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地步。姜尚几次更换方法,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始终收效甚微。合上窗,闭起门,这名昆仑山玉虚宫之主的得意门生极为难得地发了会儿呆,最后,到藏宝阁取出一件青翠欲滴的枝叶样的法器,对着灵枢勾勒阵图。
直到次日黄昏,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镇定,面容却失了血色,微微有些泛白的姜尚才重新出现在王琅眼前,告诉她下界屏障已撤,会有一些妖魅精怪渐渐现世。
这却是实践出真知的路子,通过与积年日久,自通灵性的妖魅精怪相处,熟悉法术的应用,而后再慢慢领会其中要义,由经验总结理论。
王琅听他说到妖魅精怪四个字,手腕上条件反射地一痛,多年前被小萌物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的糟糕经历瞬间涌上脑海。
她这次绝不会再被骗了!长得越萌越可爱越不是好东西!
几乎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赌咒发誓一番,王琅消消气,启程前往离灵枢最远的荒凉寒冷之地。按小望的说法,那里受到阵法的压制最弱,恢复起来的速度也最快。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顺畅了。
冰雪覆盖之地,一些上百万年矿石与上千年草木形成的精魄灵性初开,所掌握的天赋无非是冰冻与逃遁。王琅在冰天雪地里做了几回雪人,渐渐有了领悟,再出手便一捉一个准。
然而姜尚撤去屏障却不仅仅是为了让她熟悉法术应用,更有着教导她如何与异类相处的心意在。见王琅熟悉得差不多了,他便在雪原上掐了个法诀。
王琅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圆百里的精魂灵魄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有秩序地以小望为中心围成一圈。又听小望为这些精魄开坛讲道,素白的长发自然散着,无波的眼眸庄严肃穆,正是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确实当得起仙家气象四字。
王琅抿着嘴唇思考一阵,知道小望是在为这些初开灵窍的精魄制定行为规则,指点修行大道。此后,她遇到其他异类也学着小望的方法处理,当然,让她讲道她是讲不出来的,便只简单约定不许无故害人,但转念一想,虎狼食人,天经地义,于是又将此条废弃,改为不许竭泽而渔等等更符合自然规律的规则,遵守的就指点,违反的就惩处。
如此一来,随着经历的增加,她对法术的理解与对许多事情的领悟都有了长足进步,积压已久的下阶段课程终于得以开启——建房子。
那还是误入灵枢前的事了。每晚在梦中游涉的王琅发现世界初步稳定,可以控制一些东西按照自己心思变化,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起了兴建一座城池的心思。
按她原本打算,大学里是要读建筑系或数学系的,现在可以在梦中亲自建设一座城池,当真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与体验。
考虑到自己不懂堪舆风水,营造知识也很浅薄,王琅当时选择复原历史上的千年古都作为练手项目。都城的风水总是可信的,长安的图纸也有考古学家复原,最是适合不过。
谁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专心致志盖了个七八分,还心血来潮地在一座院落前立了株金枝玉叶的装饰树,结果一朝踏入灵枢,被某只可恶的小萌物在手腕上咬了一口,生活轨迹彻底改变,更罔论建到一半的城池。
若非小望提起,王琅几乎忘了有这回事。
不过,既然小望有意用兴建城池来锻炼她的法术掌控力,而营造又正好是她的兴趣所在,王琅也乐得把城池建完,为昔年旷日持久的浩大工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自此以后,王琅在梦中的时间被分成两半。一半依旧在偏僻边远的荒凉地带接触妖魅精怪;一半按照小望传授的方法,在远方遥遥控制长安城的兴建。
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小望居然带她到南方的渊海里猎了一头兴风作浪的虬龙,用法术拘着训成坐骑,给她代步。甚至,在她随口问了句怎么不是金色后,小望先给出“昔女娲氏乘雷车,服驾应龙,骖青虬”的答案,接着就掐了个法诀,使原本呈青色的虬龙遍布金辉,连头上的一对龙角也璀璨如流金珊瑚。
王琅本想揣测一下他的用心,后来想起两人智商高下有若云泥之别,再怎么揣测也是浪费时间,便将这件事情抛至脑后,开开心心御风乘龙起来。
又一月,姜尚炼制了一座浮岛,供控制力提高的王琅学习阵法。自此,王琅每晚的活动地点便从偏僻边缘的雪原移至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岛屿,位置也离灵枢及修建完成的长安城越来越近。
某日下午,浮岛飘至长安城正上方,王琅生平第一次摆布的阵法也大功告成。看着浅金色的光芒从石板上缓缓升起,随后骤然下降,将浮岛连同下方的长安城全部覆盖,心情一片大好的王琅到龙舍里牵出自家小龙,一个箭步跃上龙首,乘着金灿灿的虬龙绕岛盘旋。
一圈,两圈,三……
咦,好像有人?
无意间注意到下方有人朝自己的方向望来,王琅愣了愣,一手扶上龙角,一手招来长剑,迎着风压向下俯冲。
她先前在浮岛上也见过一些花魂草魄变幻的人形,气息虚无缥缈,下方三人的气息正是此类。想不到她建城池、习阵法的日子里,离灵枢这么近的地方也有妖魅精怪能够化形了。
“何方妖物在此作恶,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竟敢在她的城池里白吃白喝白住,真真是岂有此理。
王琅故意板起脸,学着小望的严肃表情看向下方三只小妖,却见其中一名着白衣的主动站了出来,典雅有礼地作了个揖:“这位真人想是误会了,我等并非……”
咦咦咦?
居然还会骗人!还很有礼貌!
王琅心中一凛,目光瞬间锐利起来:“还敢狡辩!”
她一手虚扶龙角,一手将剑一横,面带薄怒:“尔等气息虚渺,迥异人类,不是妖物又是什么?”
顿了顿,她看向主动站出来的白衣人。
果然最可恶的妖怪都像小萌物一样有着极具欺骗性的外表,看他那端丽温润的容色,君子守礼的举止,称一句冰清玉洁恰如其分。
王琅一边在脑海里努力翻找小望给出的妖怪百科,一边感觉自己隐隐闻到了桂花的香气。清雅,香气,就是它了!
王琅十拿九稳地开口:“你是玉兔精吧。”
“噗!”
玉兔精旁边传来扑哧一下的笑声,王琅眉毛一挑,剑尖斜转:“还有你。陈年佳酿日久成妖,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一身的香醇酒气,比玉兔精好认多了。
这么想着,王琅挑着眉梢觑了对方一眼,被看破原型的妖怪果然笑不出来了。
“至于你……”因为连续猜中两次,对自己的直觉空前自信的王琅犹豫片刻,很快坚定起来,“水里的精怪我见得不多,有些特征倒也好认,你一定是赤鱼精没错!”
刚化形的精怪思维简单,自己原本是什么颜色,幻化出来的衣服就是什么颜色。再加上皮肤水水润润,看上去手感比小望还好,基本是生长在水里的精怪,就决定是赤鱼精了!
王琅自信满满地看向对面,那种难言的寂静让她越发肯定起自己的论断。
好心情地等了一会儿,还是玉兔精打破沉默:“不知真人凭何认定我等为……为……”
这是被揭破了所以不好意思吗?
王琅眨眨眼睛,直接伸手掐诀。
这时候的她自然不会知道,由于刚刚施展过壮丽恢弘的阵法,她对术力的控制度已然下降许多。更何况这又是自己的梦境,想要改变什么,几乎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虽然想的是将妖物变回原形的法诀,但种种失误叠加之下,法诀所产生的效果早不是原来面目。
一阵轻烟之后,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只软萌软萌的雪白玉兔,一只盛满清澈酒水的酒坛,以及一条色泽艳丽的红鱼。
事实摆在眼前!她就知道她都猜中了!
学着小望的严肃表情好好告诫三只小妖一番做妖的道理,王琅志得意满地驭龙返回,不留下一片云彩。
第27章 前因后果
虽然因为年岁差异,容貌上微有不同,但要认出小窗后荀攸身边那人正是曾经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玉兔精并不困难。
莫非玉兔精其实不是玉兔精,而是像二兄允之那样进入她梦境的现实中人?
可是她当年明明亲眼见到他现出原形变玉兔的!总不见得是她的法术出了问题……吧?
想想自己四年前连小望都默然无语的法术水平,王琅眨眨眼睛,心一瞬间虚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后来有一次偶然在梦中的长安城与三只精怪——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三个人——再度相遇,玉兔精问她自己是为什么是玉兔精的时候,她可是信誓旦旦回答:“你家一定是兔族里很有名望的家庭,祖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