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倏然,我瞧着手中的野兔,感到恶心,大灰狼叫我小白兔,而我竟然吃自己的同类?不对,不对,我怎么变成白兔了?完了,我的思维完全被大灰狼给弄得颠倒了。笨蛋狼,你也给我记着!小白兔不会那么轻易屈服的。
“朱刚。”
恩?我被闷石头这一话,思绪又飞回来,莫名地说:“你要吃猪肝?可是,这里没有猪,到哪里弄猪肝?”
唔,貌似我说错话了,闷石头的神情好…恐怖呀,我吓得咽了咽口水,补充道:“这里真的没有猪呀,不如,你到集市上买猪肝。”
好心地提建议,看到的是闷石头更加铁青的脸,妈呀,我到底哪里说错了?他不是说他要吃猪肝吗?
“我、的、名、字:朱刚!”
呆楞当中。
石化当中。
沉默当中。
随后,一阵暴笑响彻山崖,响得树上鸟儿飞光光,响得路过崖顶的人逃之夭夭,碰到人就说:“崖下面有个女鬼。”
在听了闷石头的话后,我从肚子里抑制不住的笑,顷刻,全爆发出来了,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看到闷石头越发铁青的脸,我知趣地闭了闭嘴,用手捂住。口中的话略带笑意,从指缝中透出来,“你妹…该不会…叫猪猪吧。”
好像,闷石头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才艰难地说:“她、叫、朱、芯。”
容我继续沉默,然后…“哈…猪心?好,哈…好名字。哈哈哈哈哈。”我边竭力控制自己,边伸出大拇指‘赞扬’道。
“樱、芷、晴!你、给、我、闭、嘴!”
和闷石头的闹剧,直到晚上,才得以终止。唉,笑得我脸部都有点抽筋了,虽然是惹了闷石头,可是,见到他不同的表情和听到他比往常还有多的话,这抽筋也值得。再说,那的确让人,笑翻。
因为刚学会阴阳双幻的心法,所以我要在崖底休养几天,也就多了与闷石头相处的几天。
我发现,闷石头有秘密。对,这几天他除了教我如何调息外,还经常往山林那边跑。他回答我说,“家。”但是,当我说要参观时,他果断拒绝。这也就不让人怀疑那个‘家’中有什么?
好吧,我承认我无聊了,所以才这么闲得去跟踪闷石头。结果,每次跟踪到一半,不是被他牵着转了一圈,就是半途中跟丢了。
不过,百密终有一疏,闷石头有天十分着急地飞上崖顶,到藥店买了几包藥就焦急地往山林跑,急得连警惕都放松了。
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可知道闷石头的‘家’在哪了。为了避免被他发现,在清楚地理位置后就离开这里。
☆、如果,这样你可以清醒
在那天后,石头似乎有事一样,整天往崖上跑,我发现,时常不见他得人影,相反,他却总是往家跑。大概,是那个妹妹出什么事了吧。呵,反正在崖里休息也闷地慌,倒不如…拜访拜访闷石头‘传说中的妹妹’。
躲在树后面,待闷石头走开后,我猫手猫脚地潜入他的家,虽然心里也小小地鄙视自己,不过,就当一次探险吧。
轻轻推开门,透过缝隙,我看到…咦,没人?不,不可以说没人,而是有…一只猪在这里。
我毫不顾及地走进那只猪,它似乎没发现到有人来,安心地睡着觉。奇怪了,闷石头不是说他有个妹妹吗?我怎么谁都没看见呢?看看四周,也没有女子要用的东西,不说胭脂水粉,就连一面铜镜也没有!
难道说闷石头骗了我?还是说,他的妹妹出去了?又或者…“你,给我出去!”一声暴吼吓地我转到后面。
“那个,这个,呵呵,这么快就回来啦。”我不知死活地打哈哈。
“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打断我接下来想说的话,明知道是自己不对,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出去就出去嘛,也用不着这么凶。”我小声埋怨着,极不情愿地从他身边走过。
“阿芯,你没事吧。”一句关切地话在我耳边掠过,耳朵被他吼坏了吗?闷石头…是在叫…那只猪…吗?
我不确定地回过身,看到,闷石头把那只猪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乖,吃完藥后身体就好了,阿芯。”
阿芯?猪?猪心?我再次不确定地问道:“那个,就是你的…妹妹?”天呐,千万不要跟我说‘是’呀!
虽然他没有说是,但是,见到他颔首,跟说‘是’的效果一样,让我惊愕。不止是惊愕,也很想笑。
一个大男人把猪当妹妹就算了,居然把它像真妹妹似地看待:买藥、安慰。好吧,我姑且能把这种行为理解为他对动物的疼爱,可是,他目光里如同看着亲人的眼神,我绝对不会看错。
我想笑出声,猛然发现到不对劲…那只猪,从刚才看到它就没动过!
我的瞳孔惊得瞪大,难道说闷石头就没察觉到猪已经死了?抑是,他明知道,却不愿意承认?
屋外的风在吹,屋内冷气乱窜。
“闷石头,你的妹妹,那个…”我咽咽口水,豁出去了,“可能已经死了。”
‘嗖!’一剑已在我的脖子前,“闭嘴!她明明还活着,只是,只是一时睡着而已!”
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猪心,眼里透着爱怜,自言自语道:“她只是睡着而已,很快,就会醒了,很快。”
我现在已经完全确定,闷石头神智错乱了。应该说,不相信现实,而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一辈子在幻想中度过,一辈子也逃不出来!
不可以!我绝不可以让闷石头陷进去,不管他是否已经陷进去了,也要,将他从虚幻的沼泽中拉出来!
所以,必须要先夺过他手中的猪。
“阿芯,快醒来吧,别贪睡了,哥把藥给你带来了,快醒吧。”闷石头依然对怀中的猪自语道。
对,就是趁这个时候,侧身,越过他的剑,一个滑身从他手里夺过猪。果然,那只猪已经死了,肉都快发硬了,看来是死了许久了。忽地,闷石头的剑向我袭来,我抱着猪躲开。
真是该死,没躲几回,全身就已无力了,体力还是没恢复好,只能摊坐在地上。
一急下,我喊道:“它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快醒醒吧!”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闷石头近乎崩溃吼道。
我借墙的助力,勉强站起,冲他大喊道:“为什么要骗自己?你明知道它已经死了!为什么要骗自己?它只是一只猪呀!”
他的双瞳充满着不相信,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她不是猪!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叫朱芯!”
“是吗?”我嘲讽地吐出这两字,一步一步走向已经发狂的闷石头,“人有这么大的鼻子?有这么大的耳朵?有这样的样子?有这样的四肢?”
“不要!不要!不要!”他握着剑的手开始发颤,一步一步往后退。我知道,他开始逐渐相信,开始逐渐明白过来。
闷石头,我和你的相处没几天,不过,我们已经是朋友不是吗?既然是朋友,我就要救你,就算,代价是生命!
“为什么不要过来?你知道了对不对?它只是一只猪,而且,也是死了的一只猪!”
我继续不畏惧地接近他,朝他走来,不断地告诉他事实…“它是一只死了的猪!”
“不要!”一道白光在我眼前闪过,不会躲,也不愿躲。
是血,在我衣服扩散,是痛,在我身体侵袭。
从来没想过,被人刺一剑是这样的痛。
笑在我嘴边扬起。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他问。
“如果,这样你可以清醒。”又何妨?
☆、他笑了
眼皮好重…
睁开好困难…
…好耀眼,那束光,好耀眼。
到地府了吧…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光?
强到…无法睁开眼睛…
不对,这里不是地府,是…“啊!嘶…痛!”
“别乱动,会触碰到伤口。”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不是被他一剑刺进去了吗?那个时候,血不是染红我胸口的衣服吗?那时,我不是…死了?不是…要见到阎王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也在这里。
懊不会,我恍然,眼含热泪无比感激地说道:“闷石头,你人真好,竟然陪我一起到了地府。”
“噗…”他笑了,“傻瓜!差一点,就到地府。”
我失神了,虽然闷石头上一次也笑过,但嘴角只是扬上一点点,有些僵硬,与平常的面无表情没有多大区别。可这次,他笑起来不再是那么僵硬,而是很自然,很自然。
明明是如木头般定格的脸,却因为这笑,带动线条。
我发现,他笑起来有酒窝;我发现,那双清冽的眼睛更加透澈;我发现,他的笑,很纯净,很暖和。
蝴蝶在周围环绕,鸟儿的歌声更美妙了,阳光似只为他一人焕发光芒。可能,这些都是我的错觉,被他的笑渗入的错觉。
没有他人虚伪的笑,没有掺杂色彩的笑,很干净,很舒服,很容易…让人陷进去。
“你的笑,很好看,”我呆呆地说出这句话,身子慢慢向他移过去,然后,伸出手,将他的嘴角扬起,自己也傻笑起来,“这个弧度的笑,我喜欢。”
他一愣,又很快上扬到那个弧度,“以后,只对你笑。”
‘以后只对你笑。’那敢情好呀,有欣赏特权,真不错。
咦,不对呀,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
算了,可能我又产生错误的感觉,闷石头只是因为我的赞美才这样说,应该只是对朋友说的话…吧。
“对了,闷石头嘶…”我过于急切不小心碰到伤口,真痛呀!可是,第一次发现痛的滋味这么好,因为这说明我还活着。
活着…真好!
“呐,闷石头,可以给我讲讲你过去的事情吗?”我向正在熬藥的他询问道。不过据我的猜测,他肯定会答‘没什么好说。’
丙然,他皱眉,面向我,接下来就是说…
“你想知道?”
咳,猜测不准,一时失误。但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是,我想知道!”想知道你过去的一切!
许久,他语气平淡地说:“父母双亡,被师父领养,完成她的委托。”
我郁闷,别人讲往事的时候不是声情并茂吗?怎么到他说,平淡地像叙述一件普通的事情。
“那你有个妹妹,叫朱芯吗?她呢?”应该没错,那时候闷石头是把那只猪当成人。
“没有妹妹,”他的眼神暗淡下去,“那只猪,是唯一和我亲近的,我不过是…”
“不过是把它当成寂寞的精神依靠,对吗?”我顺着他的话接道。
他没有多大惊异,眼光涣散地望向远方,却找不到落眼点,“至师父过世后,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里练武,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练武…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没有朋友,一直都是这样,直到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关在小小的空间里,闯不进任何人,对吧?闷石头。
其实,我和你一样,那五年,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我明白,一直都明白。
我和他,静默着,谁也没说话。但其实,我想说,闷石头,青色的衣服很适合你。
…
醒来已是傍晚。
“哈…晚上好,闷石头。”我打着哈欠,又不敢伸懒腰,怕碰到伤口。还真苦!
他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