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劲全力拖起他,让他背对着石壁,半卧在地面。
后,我紧挨在他旁,也半卧坐在地面。
坑不算高,轻功就可以飞出去,可君玄的身体这样,估计一时半会还出不去。
我思量着,不如在这里等君玄完全醒了再说。
“冷吗?君玄,要是冷的话,你…”
话说到半截,他就靠在我的肩膀上。
一句很小声,语气很虚弱的话响在我耳畔。
“这样…真好。”
低下头,我看到他嘴角挂着愉悦的浅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感觉到他身体一点点有了温度。
厄…这几天没睡好,是有点困了…我的眼皮耷拉下来…好困…
☆、醋海翻波(1)
一觉醒来。
“什么时辰了?”我迷迷糊糊地问道。
“申时,再睡会儿吧。”
“恩,好。”
咦?一个激灵,我立马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睡到他腿上?而且,这种姿势暧昧极了。
我一跃脱离:“额,那个,刚才,我、我也不知,睡着、睡着就、就…”
哎呦,自己在说啥东西呀,我在心里暗骂。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放轻松了。”天夜君玄笑着劝说。
被他这么一说,我有点不好意思,关心道:“呵呵,你身体怎么样了?哪里还受伤了吗?”
他双眼含笑,摇了头。
既然他好了,不如“我们上去吧。”再相处下去,难保不会有事发生,芳儿她们也急坏了。
瞬间,他的笑落下,语气生硬地说:“我才刚好,飞不上去。”
飞不上去?谁信呀。
“那行,我上去后,叫大家来救你,这样如何?”我一脸狡诈说。
“哼,我发现身体好多了,可以飞上去。”他不悦道。
反驳成功后,我站起身,准备提气飞出,猛传来他问话:“潋儿,现在的你…还是没办法吗?”
“要是我说…是呢?”你会怎样?君玄。
耳边是他略带苦涩的话:“是吗?要是还是不行…”
顿了顿,他话中不再透着失落。
“我会让,早上那一幕再度重现!”
有点震惊,也有点无奈,我这个人最讨厌威胁,却没法在这次威胁中说‘不’。
此时,说什么话都是徒劳,我想再逃避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后面对吧。
提气,轻跃飞起,足点着地。
随即,君玄也于我后落地,却整个人倒在我怀里,害我需要环住他肩膀,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在平时,这点高对于他来说不是难度,算才恢复体力,也不会这么容易倒,难道说他哪里受伤?
“君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口复发了?”思到此处,我全身发热地探问,虽然亲密的举动不是没做过,不过…依然紧张地要命。
“恩,抱着你就舒服了。”
“…”为什么我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两位好兴致,在这种地方还能搂、搂、抱、抱。”
完了,这是我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扭过头,就见大灰狼面如凝霜站在那。
“不是,不是,我和君玄不是那样,我们、我们取暖,取暖。”
取暖是这样的吗?我想咬断舌头,总在关键时候,说不出好话。
雪,停了,我还觉得周围冷得可以结冰,左看看大灰狼,右瞄瞄君玄,这两个人,还要站到何时,前者冷地像冰块,后者笑地像狐狸。
“舞儿,舞儿,舞儿…”
远处传来芳儿叫声。
“大家在找我们呢,先回去哈。”我糊弄着,一溜烟跑回去。
正走到一半,已见风哥哥在四处寻找,我连忙回道:“风哥哥,风哥哥,我在这里,风哥哥。”
他听到后,往我这方向走来。
“零儿,零儿,还好,你没出什么事,失踪一天,我、我们都很担心你。”他说着,抖去我头发的雪。
宽慰的话到了嘴边没吐出口,我呆呆地抬望风哥哥,好像、好像风哥哥的眼睛…
“零儿?零儿?零儿?零、儿!”他叫我好几声。
☆、醋海翻波(2)
被最后一声惊醒的我,忽兴奋地抓住风哥哥手臂,话中压抑不住的欣喜:“风哥哥!你的眼睛好了!你能看见了!对不对?”
不会错的,风哥哥眼神有了光彩,看东西也集中了,一定是眼睛好了。
“舞儿,凭我的医术怎么可能有我解不了的毒,”芳儿洋洋得意地说,话锋一转,眼睛不断朝我右边挤,“不过,你再不放手,我可担不保能救得了你。”
右边?我再次扭过头,再次看到大灰狼更冷的冰冻脸,外加君玄多云转阴,不,是多云转暴风雨,并且就快要转入狂风骤雨的阴沉脸。
于是,我度过了至今为止最寒冷的一天…
翌日。
我在做着和亲人团聚的美梦,突然被房外闹声打断。
“谁在外面吵呀,这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我眼睛眯成一条缝,跟着声源来到客厅,接着…
我在某人温暖的怀抱…
“我好想你,晴。”
这下,不用冷水波,不用大嗓门叫,我立即清醒过来。
“影?”
彻底完了,我又次闪过这个念头,居然、我居然忘了影!而影居然亲自找上门来了!包重要的是,居然在这个场面!
“晴?潋儿,你名字真、多呀。”
多讽刺的话。
“小白兔呀,没想到你的桃花运这么多。”
包讽刺的话。
“零儿。”
…这句强,直接让我负罪感涌上。
“咳咳,影、呵呵,你怎么来了?”我一边说,一边离开他怀抱,赔笑说道。
“为你来。”
简单的三个字,毁坏了我的千年梨木桌、翠玉屏以及古董茶杯。
现在、现在做什么?芳儿呢?依儿呢?大家都跑哪去了?
我一个人承受着君玄和大灰狼能杀死人的眼神和风哥哥隐含痛楚,让我顿感罪恶的神情。
好、好尴尬的气氛。
“晴,说话呀,不是说好你完成任务后回来吗?我在崖底等你、好久。”影一脸委屈着,这孩子呀。
“潋儿!我想你该给我解释清楚,他!是、谁?”
我撑着僵硬掉的笑,插在他们中间:“影是我师兄。”按真实来说,是师兄吧。
厄,看他们脸色,估计也不信。
“真的,我回到崖底,是影给我师父的遗书,带我去学‘阴阳双幻’洞穴,他是师父首席弟子,但一直在山中练武,很少出来,我也是前段日子才知道…”努力发挥语言功能,我大段解释着,结果…
“晴是我最重要的人!同样,我,也是晴最重要的人!”
很好,很强大,我看我现在当鸵鸟算了,基本君玄和大灰狼准备将客厅夷为平地,而我那风哥哥,可以让我天天活在自责中…
此后几日,陵内每逃诩如同大战般‘乒乒乓乓’,且声音日日夜夜不断,哪天起床看见我睡在荒郊野外都不奇怪。
“我最最最敬爱的陵主呀,你就让他们消停点吧。”依儿不满道。
“是呀,连饭桌上都不停下,如此下去,我们迟早得搬家。”胡丹接着依儿不满说道。
“我倒觉这样挺好,美男醋海翻波,这世界多美好。”蝶衣起哄着。
“舞儿,有句话必须要传给你,”芳儿拍拍我的肩膀,请求道,“快点轰他们出去吧!我辛苦栽的草藥迟早会全军覆没的。”
…
“停!”我做了个停下的手势,郑重说,“请大家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那就是…溜!
☆、不是童年的皇宫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
“潋舞,拿稳点,摔坏了我们可惨了。”
“明白了,小荷姐,我们把点心送去哪?”
“送到‘云青宫’去,到时你要安分守己,不要惹麻烦。”
“保证不惹麻烦。”我信誓旦旦地说。
说明,于某年某月某日本人终于成功逃出陵,回到了樱岭王朝,化为宫中的宫女,也就是说,如今我的身份是一个宫女。至于小荷姐是我在宫中唯一的朋友,侍侯的人是…‘云青宫’二皇子,樱陌遥。简称,我也是侍侯二哥的宫女。
正回忆着,便来到‘云青宫’。
“糟糕,看这阵势,定是皇后来了,潋舞,这次绝对要小心。”小荷再三叮嘱道。
我纳闷了,母后不会很可怕呀,小时候,每个人都尊重她,怎么看随从们一个个都吓地大气都不感出,奇怪。
“参见皇后。”我和小荷异口同声道。
唉,这样叫母后真不习惯,叫都叫得别扭。我偷偷抬眼瞟了一眼母后,顿时收不回眼睛,愕然在那边。
“大胆宫女,竟敢对皇后大不敬,来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一位太监娘娘腔地斥声道。
不就看一眼,哪有大不敬?我正想发火,皇后开口道:“不用了,这点小事,挖掉她双眼即可。”
我怒,怒的是她可以如此轻松说出这句话,怒的是说出这话,她连正眼都不看人,而在观摩十指戴的珠宝金戒。
“母后,她乃无心冒犯,请交给儿臣管理。”二哥语气淡淡地为我开脱,皇后自也没多理此事。
待皇后和二哥客套几句走后,‘云青宫’立即安静下来。
不多时,樱轩、樱晃走进二哥寝宫。
“呦,看二哥春风满面,是不是有‘好事’降临?”樱晃怪里怪气地说道,“让我猜猜,是又害死哪个眼中钉,或是父皇决定把皇位继承给你,让你治理国家。”
“樱晃!”樱轩大喝道。
怎么回事?我听得一头雾水。
“无妨,大哥和三弟如不嫌这,倒可在这坐下闲谈。”二哥似习惯了,气闲淡定地邀请他们。
“不敢,免地被人无故陷害,死后连为何原因都不明。”樱晃隐含嘲讽的话总是针对二哥。
大哥,樱轩扯了三哥,樱晃的衣服,示意要适可而止,后对二哥道:“二弟,我们来没有恶意,不过探望探望你。”
二哥沉思一会儿,吩咐我们道:“你们先下去吧,下次记得不可冒犯母后。”
我自嘲地撇撇嘴,母后?我的母后在哪里?刚刚的皇后分明是二哥的亲生母亲,柳贵妃,她怎么爬到皇后位置?疼我,爱我的真正母亲又在哪里?三位哥哥之间又发生什么事?皇宫,我童年的梦幻地怎么变得这么让人厌恶?
大概是怕我又惹祸端子,小荷欠了欠身,就拉我出了‘云青宫’。
“刚才好险,潋舞,都叫你要安分守己,要不是有二皇子护你,恐怕你的小命就难保了。”小荷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训斥我。
我‘哦’了声,吐吐舌头表示歉意。
又问:“呐,小荷姐,你可不可以向我说清宫里发生的事?我怕我以后又说错什么话。”
“说得也是,”小荷赞同地点头,随后,介绍道,“具体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听年长的宫女说,几月前,皇上的第一个皇后因红杏出墙,被打入冷宫,几天后,柳贵妃就封为皇后。”
“怎么可能!”我怒急之下叫出来,立被小荷捂住口:“小声点,这可是皇宫。”
拿下她的手,我面无表情地朝冷宫走去。
母后红杏出墙?打死我也不信。
“潋舞,你要去哪?你疯拉,那位皇后早在打入冷宫的第二天上吊自杀了。”
时间停止,我石化般伫立着。
母后…自杀了。母后…离开人世了,离开…我了。
我忽然希望自己耳聋。
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