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年拜见皇上,愿皇上”
“免礼,不用这些礼数。”皇上直接打断他的话,激动地从位子上走下来。
“谢皇上。”这就是疏雨国的皇上,一国之君。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心跳越来越大声,好像要冲破自己的喉咙。想起国师之前在他耳边的那句蛊惑’让你当疏雨国的皇帝。‘凤眼猛地一缩,这就是疏雨国的皇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被蛊惑的感觉。
“你们其他人都下去,没朕的允许不要来打扰朕,把门关上!”皇上一脸的激动地看着水流年,刚硬的脸颊有些抽搐。水流年惊讶地看着其他宫女太监都退出玉轩殿,’嘭!‘门关上的一霎那,心跳突然漏跳了一下。
青狄激动地看着水流年,嘴巴张了又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后双手微微颤抖着放在水流年肩上。青狄看着水流年,眼里出现闪闪亮光:“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对我笑一下。”
水流年歪着头有些不解。皇上叫他笑他敢不笑吗,又不是不想活了。只要一个命令便能要了他的命,更何况只是个笑。再笑不出来也要笑。水流年扯开嘴角的弧度,凤眼勾人的翘起,眼里一片水雾雾,让人沉迷其中,嘴角妖异的弧度让人沉沦。容颜妖娆,凤眼长卿,灼世哗然。妖孽,便不过如此。
青狄看着水流年的笑,一下子呆住了。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夜晚,多年前的相遇。那个在月下跳舞的女子,一袭红衣长袖,翩翩舞动,身姿如柳。那一回眸的笑,让他万劫不复。没有你的世界很久了,没有你的日子我习惯了,只是这一刻,看着一样笑容的人,我的心却在滴血,皇后,我真的好想你……已经成了心中的伤痕,时时心痛,永不能忘。
青狄突然将水流年一下子抱住,水流年惊讶的瞪大眼睛却没有推开。因为冰凉的液体滴溅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灼热。
青狄抱着水流年没有说话,双手一直颤抖着,连眼里的泪都无法停止地流下来。他是皇帝,他是一国之君,他不能落泪,这一切他都知道。可是,这一刻,他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就像那个女子没死,就像那个女子还活着,就像那个女子还在跳舞,就像那个女子还在对他笑。你看,她刚刚还在对他笑……
整个玉轩殿轻悄悄,没有一丝声音。水流年呆愣地被青狄抱着,既不能推开,也不敢说什么。只有脖子上的湿润告诉他,这个男人在哭。也许是男人的悲伤感染了他,也许是想到了其他的什么事,水流年的眼眶慢慢发红,却始终没有泪。他不会再哭,也不会再爱,他将眼泪和爱都丢在了那个角落,那个前世的十年前。
青狄抱着水流年很久,也许只有一分钟,也许有十分钟,也许有几个时辰,也许更久……总之当水流年回过神的时候,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国之君。脸上没有丝毫的泪痕,连眼里的红丝都没有,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水流年忍不住怀疑刚刚是错觉,但是脖子上残留的冰凉触感告诉他,这个男人真的哭过。
“你和我一个故人很像。”青狄转身走回位子上,口气冷淡地陈述,只是眼角的微红却泄露了他激动的心情:“关于弄错你是异星的事,我已经将国师关起来了,不知道你可满意?”
水流年眉毛一皱,国师被关是因为他?这未免太奇怪了点吧,他水流年只是个不被宠爱的水家三少爷,什么时候竟然因为误关了他,便把国师给关起来。越想越奇怪,这个皇上是脑袋坏掉了吗。
“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会补偿你。”青狄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平稳。但是却还是让水流年听出了一丝讨好。
水流年奇怪的看着青狄,这个皇帝从跟他对话开始,都只用’我‘;而不是用’朕‘。“……我想回水府。”
“……我不能答应你,你必须再留在皇宫一段时间。但是我同意你明天可以回水府一天。”
“我能不能问皇上一个问题?”水流年弯下腰,佯装恭敬地行礼。
“你问,我知道的我一定都会告诉你。”
“请问皇上为什么要我再留在皇宫一段时间?”他以为说要补偿被错关的他只是借口,一旦他提出来要走,皇宫的人应该会直接顺着台阶下,让他赶紧滚人。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想要补偿你。”青狄看着水流年,一脸的真诚:“我想补偿你,所以希望你别拒绝。”我想补偿这十几年你失去的父爱。
“……谢谢皇上。”虽然说着谢谢,水流年的脸上却并没有高兴。眼睛骨碌一转,最后还是点头答应留下,他并没有别的选择。皇上已经发话,即使他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青狄依旧一脸热切的看着水流年,从水流年进来到现在,他的视线就没转移过。
“皇上!皇上!有事求见!皇上!”外面急促的叫唤声打断了青狄的视线,青狄刚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有什么事!朕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朕!”
“……皇,皇上,可是小人真的有急事要禀告您。”迟疑之后依旧是略显焦急的声音。
“……进来。”青狄看着之前带水流年来玉轩殿的太监:“你最好真的有什么天大的事。”
“皇上,皇上。”太监跪在地上全身发抖,说话语无论次,边擦头上的汗,边发抖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出来:“皇上,皇上,皇上国师他,国师他死了!”
异世之凤情万种 卷一:凤凰图腾 第四十七章 怪物吃人
章节字数:2304 更新时间:11…10…24 01:14
“嘭啪!”书桌上的砚台被扫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青狄脸色难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刚刚说什么!”
“皇,皇上,国,国师他死了。”太监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今天检查天牢的人说,国师死在天牢,死状可怕,请皇上定夺。”
水流年听到太监的话,耳边突然一阵耳鸣。“水流年,明天记得上柱香哈哈哈哈。”原来他说的是这个。那个国师,昨天他才见过,怎么可能就死了。水流年觉得自己像听到笑话一样,那个高高在上,那个神秘莫测的国师,就这么死了?他根本不相信,他还没蠢到这种地步,那个国师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掉。
“我要亲自去看,国师现在在哪里。”青狄脸色一变,有些不稳地从上面直接走下来。
“还在天牢里。”地上的太监赶紧爬了起来在前面带路。青狄急冲冲地跟在后面,走到水流年身边时,朝面口的侍卫大声地命令:“水公子要出宫,到时候奉朕口谕带他出宫回水府一天,辰时回宫。”说完还来不及看水流年一眼,便赶紧离开。
水流年看着脸色大变,行色冲冲的青狄,想到国师的死,总觉得透着蹊跷。太突然,他刚去找过国师,国师第二天便死了。只有一种可能,国师根本没死,而且还是故意的。
“国师在哪里?”青狄觉得有把刀在插在自己的心上,疼痛难忍。他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有一天也会死。如果是因为被他关在天牢而造成的,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就在天牢里。”从刚才开始,皇上问了国师在哪里这个问题不下十次,他每次都要回答一遍。皇上听到答案则都要皱眉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青狄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石砖砌成的建筑时,眼前一黑,嘴里突然涌出一阵血腥味。底下的脚步更快了,甚至连停顿都没有。看着发绿发黑的墙壁,闻着难以忍受的臭气,青狄觉得眼前越来越黑,是他将国师关在这种地方。他没有想过,原来天牢的条件这么差。当眼前终于出现灯火的时候,青狄往前一冲咬到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一下子在嘴里散开。
三个侍卫站着,在他们的中间,躺在地上的是一个白衣男人。白衣男人的头上还是带着神秘的面纱,看起来只是安详地睡着。但是顺着纱帽慢慢往下,看到男人被剖开的胸腔,猩红的鲜血拼命地渗了一地,被割开的胸膛血肉模糊,里面的肠子都被拖拽在外面。双手畸形的扭曲,双腿也被划开了皮肤,露出里面的筋脉和血管,以及可怖带血的肌腱。在鲜血中白森的骨头显得妖艳和恶心。
青狄胃酸一阵翻滚,喉咙泛酸冲淡了嘴中的血腥味。青狄右手无力地挥了挥:“你们都下去,朕看看国师。”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脆弱。
“哒哒哒……”侍卫一个个都走出去,只留下青延一个人在天牢里。青狄看着眼前被染红的白衣男人,眼睛有些泛涩。这个男人,从十四岁相识到现在一共二十年。从皇后死后,也是这个男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皇后不在的这十八年,如果不是这个男人陪着他,他早就崩溃了。不是不懂男人对他的感情,只是他爱的是皇后,他对男人只有亲人之情,早就将男人当成了习惯,也当成了依靠。但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男人也会死。
青狄颤抖地靠近国师,右手一直痉挛个不停地掀起纱帽的一角。当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当看到额头上那熟悉的第三只眼,青狄的眼眶红了,嘴里的血腥味重了。青狄蹲在国师身边,将脸趴在双膝间,脑子一片空白。
国师很厉害,国师无所不能,国师很强大。这是他对国师的所有的印象,在他的眼里,国师就是最可靠的亲人,没有人比他更可靠。可是,这么厉害的人,竟然也会被怪物吃了?青狄脑子一片空白。皇宫有怪物他知道,他甚至一度怀疑是国师做的。只是没有想到,几天没见,竟是最后一眼。青狄抓着被染红的纱帽,心里一阵发疼……
“嘿,这桂花糕是我看上的!”
“是我看上的,你知道我是谁!你不给我叫人诛你九族。”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凶。”
“你这个戴面具的才凶。”
“什么带面具的,我这是男人的象征。”
“你当我是小孩子,你是因为丑才带着面具。”
“你本来就是小鬼哈哈哈。”白衣带着鬼面具的男人,摸着十四岁少年的头哈哈大笑。
“这个送给你。”
“纱帽?给我这个干什么?我有面具不需要这个。”
“这是我送你的,你以后是我的国师,戴这个不会有人说你丑陋。你要不愿戴这个纱帽,就换个面具。”
“你也觉得我丑陋?”
“不,我只是不希望别人那么看你。而且这是我亲自帮你挑的。”
“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不会害我,我相信你这就够了。”黄衣青年拿着纱帽对戴鬼面具的男人笑了。
二十年的时间,他变了,从顽皮的少年变成一国之君。有了心爱的皇后,有了孩子。二十年的时间,他长高了,变老了。可是,二十年的时间,国师却什么都没变,身高没变,声音没变,样子没变……连送他的纱帽都没变过。
……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盏油灯亮着,一只飞蛾拼命地想要飞进灯火里,不顾一切。黑衣蒙面男人跪在地上,恭敬地看着坐在上面的男人:“主人,国师死了。”
“哦。”男人摸着玉扳指淡淡地应了一声,单皮眼微掀邪魅地坏笑:“真死假死还不知道呢,一群蠢货。水家的事怎么样了?”
“主人,水家已经垮的差不多了。相信撑不了多久了。”
“很好,七年的时间也够久了。”男人摸着玉扳指笑得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