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生儿眼里的震惊变成嫌恶、与异样。
心里,微微泛着疼。
不希望变成这样的呢……
好想像从前可以自由的无助,自由地在难过时抓着衣襟默默流泪。
“你……”生儿微启唇。
不想听呢,真的不想听生儿说那些会让我难过的话。
我开了口,轻易的打断他的话:“为父只想做生儿的傻瓜,生儿唯一的宠。”
就像从前一样,一样的不过只是在心里说:我想做桀的宝宝,桀唯一的宠。
寄弦:杪渊十一
二卷十一章
就像从前一样,一样的不过只是在心里说:我想做桀的宝宝,桀唯一的宠。
生儿有些哑然的砸吧了嘴,最终微垂了眉。
又是沉默呵!
心中微叹,望向没有半点光色的夜。
“生儿,早些……”
话音未落,是花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所有。
孩子微带不解地看,似乎等待后面的话语般。
不知是不是我太过自作多情。
花外对于生儿的出现无疑是惊讶的,微低了头说:“老爷,拿了点清粥。”
顿了下,朝生儿道:“二少爷,您也要么?”
是不要吧,我自作主张地开了口道:“夜已深,生儿还是早些休息。明天带你见见家里其他成员也好。”
话多了,另两人都颇为诧异。
扯出一抹笑,看向生儿似怒的眼眸。
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地道:“生儿好好休息,明天可能会有点……”
有点什么呢啊,只是不想再这样僵持而已。心懦弱了,一切无可救药。
“很好,”生儿低着头,声音阴沉不亚于夜色的逼闷:
“你会后悔的。我的爹爹。”
看他转身毅然离去的身影,有点无奈的感觉。
漠然旁观的花外此时才幽幽开口:“老爷,您……似乎有些过分了。”
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腕,微笑着眯了眼眸看花外。
“花外才是越位了呢,”清清淡淡的,学着她的口吻,风把声音散开来:
“隐藏我的病呀……你说,我还有多少时间能陪着生儿呢……”
碗散碎在地上,白净的粥水洒了好可惜。
也不知花外沾了那滚烫水色的膝盖是否感到灼热的疼痛。
“对不起!老爷……花外一定会、一定会竭心……”哆嗦着,有更多的坚定在里面。
我仰头望着天空,什么时候自己养成这个习惯呢。
真是不好的习惯!
“花外,算了……”转身入屋,轻叹:“算了吧花外。何必浪费时间……”
“老爷……”
门关上了,隔断花外的视线。
挥手袖灭了灯火,肆无忌惮的抓着衣襟缩到在地上。
生儿,我想陪你,一直一直陪你,一直一直的好不好……
第二天。竟是在地上这么睡着了。
身子冷了又热。迷蒙的看不清视线。
压抑着咽喉的咳嗽,强装的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开门,原来花外在门外跪了一夜,强硬的坚持着我不明白为了什么。
“花外,梳洗一下,去接生儿去那堂子吧。”说完,径自从花外身侧走过。
“老爷,花外会做到的。”
傻傻的花外,何必呢。我微微摇头,心里的委屈不知道为谁。当年的事你怎么就忘了呢,他的手脚能随解开啊。
再次叹息,加快了步伐。
身子的变化,唯有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寄弦:杪渊十二
二卷十二章
身子的变化,唯有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但愿能坚持到这次会议结束。
只是我不知道,后面会是那样的场景。
如果知道,或许我也无心去改吧,那些终究是过去的。
我只是不知,那样的的结果生儿会不会感到一丝的后悔或者……难过。
或许是我奢侈了。
玄室,大小会议的决意处。
到了的时候,每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它的主人。
稍迟疑后,我提步走向自己的上位。
看着他们表里不一的模样,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他们多想我能够被拉下去,被他们践踏在脚下蹂躏。
“家主。”
机械化的点点头。
有点痴迷地看着穿了华服入来的生儿。
阳光在他身后散开,唯美如同精灵的宠儿。
看着他们各色的眼神,心里真的、真的真的很不舒服。
“好了,今次召集你们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吧。”
不情不愿地开口,只希望转移所有的注意力。
生儿,应该是自己的吧。怎么可以被他人偷窥呢。
看他们细声嘀咕,微抚额。
不为其他,只是头疼、视线花乱得像刀剑折射的凌乱光芒。
轻咳后道:“他是……”微气喘,“杪家下任家主,无议论可谈。”
只有这样吧,在以后生儿才有保护自己的屏障。
借助唯有家主能有的暗卫们,必然能够生存下去。
耳朵轰隆隆的听不太清楚。
强行的保持双目的清明,却撞入生儿邪虐的瞳眸。
“他……可是紫色的眸子……”
微微的听见这句话,错愕地看着微笑的生儿。
恍然记起——【你会后悔的。我的爹爹。】
苦笑无言以对。
这下,生儿是如了他们的心愿。
听不太清楚花外和他们挣坳了什么。
我看见的唯有生儿似笑非笑的眸子,有点迷茫地问:“生儿,为何。”
“说过,让你后悔。”坚定的,脆生的童音肆意的回荡在玄室之内。
“家主大人,您可有话说?”
头好混乱好混乱,恍惚间闯入耳朵的尖锐声音与血腥的味道稍稍清醒。
抬眉,深吸一口气地看着生儿,闭了眸子说:“这样……生儿开心了么。”
“开心?很开心。”生儿的笑让我疼。
勉强地站起来,走下去。
将花外的声音、他们的欢愉声音排除。
只有、只剩下生儿。
“你啊……”站在离生儿三步远的位置,微晃的身子似乎感觉飘在云端。
“我可不想……做阶下囚呢……”
却更不想被你看见我的狼狈样呢。
怎么样都好,生儿。真的、真的真的随你便好。
寄弦:杪渊十三
二卷十三章
怎么样都好,生儿。真的、真的真的随你便好。
话音未落,却是飘出玄室。
身后是生儿无情冷绝的命令声——抓住他!抗杀!
这样,生儿原来不是小孩子。
是我多虑了。
他们不弱,这样的我根本无法坚持多久。
下定了决心的往那个地方奔去。
很快、很快便是尽头。
千尺深崖,阴冷的风不停的往上灌。
割着微热的肌肤,疼得想哭。不过也让神志稍稍清醒。
“束手就擒吧。杪渊……”
是谁的声音,熟悉得陌生。
肆意的笑了笑,却是往后又倒退了半分。
一半已经在崖外了,听得见稀碎石子沉下去的无声撞击。
“你觉得可能么……落在你们手中,不如这样的好。”
那样的侮辱,我怎么会愿意让生儿看见呵。
不过,至少生儿没有追出来。
就在我有一点点欢愉的时候所有都破灭。
生儿不止出现了,还命人压着鲜血染红了半边的花外出现。
无法呼吸了。
“老爷……”花外似乎哭了,多少年都未见过。
“您啊这是自作自受……”
“花外真狠……”呢喃着也不管他们是否听到了。
耳畔嗡嗡的响着生儿清脆的声音。
“交出家主的令牌,废除武功,我可以让你在杪家安枕无忧。”
呵呵,呵!真好……
“生儿,我给你便是啊……”掏出怀内玉牌,似乎想起前任杪家家主的遗言。
抱歉了,我做不到您留下的要求。
随手,却也把握着利道的将玉牌准确无误的丢向生儿的方向。
花外尖锐的叫唤声打破的不知道是什么。
“老——爷——”
视线稍微清楚了,看见的是一支箭在花外的前面朝着自己飞来。
箭入骨,撕裂肌肤的声音刺耳了。
蔓延出的血液里似乎溢出了杏花的腐朽味道。
多少年了,未曾闻到这种奇异的味道了,这次竟是自己发出来的。
随意了,往后面仰去。
只是微带责怪地看着扑上来的花外。
无声地启唇——花外,何必。
“老爷,花外只是属于您啊……”
呼啦的风声吞噬着花外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听不见。
余光无力地看着冷漠淡然的生儿,微勾了唇。
闭上眼,一切都能结束了。
记忆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时光了。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
父皇却说去避暑山庄游玩。
那儿有个很深、很深很深的池子,连接着外面的平静深海。
然后上船去深海看日出。
我眼睁睁的父皇手里的箭穿透桀的心脏。
然后桀掉进了深海之内。
再也找不着……
虚梦:杪生四
一卷四章
“抓住他!抗杀!”
看着瞬间逃离,明明不想这么说的。
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所有人几乎都一涌而出,只留下我和少数几人。
还有一个女子,明明三十五六了。
却依旧如同妙龄少女的花外。
她眼中的悲戚与哀伤,看得令我觉得自己很可怜。
动作比想法快,而花外也未曾闪躲的被我的掌风击伤。
蔓延出的血液染褪她的衣色。
“二少爷,您很伤老爷……”轻咳着吐出微模糊的声音:
“老爷呵……必定会死在您的手下。”
微疑惑,挑眉。
死在我手下,心中冷哼:那个人那般的厉害,就凭那几个喽啰?无疑是痴心妄想!
像看穿我的疑惑,花外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大口大口的血不断的染了衣裳。
地上的红色倒映出她几近发狂的苦笑。
“别人不知,可……照顾老爷到大的我又岂会不知,”花外流泪了,不愿抹去,视线里有着恨与嫉妒:
“老爷怕是感染风寒,再加上老爷本来就……命不久矣。”
“你在胡说些什么?”冷笑,轻轻玩转着手里的细小银针。
挑眉看着胡言乱语的花外,继续道:“你,别以为这些就能让我撤消杀令。”
花外想上前,却被两个男子轻易控制住。
唯有恨,在她的肆无忌惮的蔓延。
“你不得好死!老也不过是想陪你最后的时间!为什么!为什么不给他!为什么要那么狠!”
“为什么……要这么对老爷……”
“以前那么残忍,现在还要这么绝情!老爷到底瞎了什么狗眼竟会这般对你执着!!”
“老天无眼!只因为是禁忌么……老爷犯了什么错……”
朝小穗递了个眼神。
聪明的她懂的,要不然也不会和盘托出她的身份。
上前,清脆的一巴掌截断花外之后的话语。
“什么以前?花外你是疯了吧……”
低低一笑,勾起唇角,压低了声音道:“我们也去看看,让爹爹看看他的心腹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倒想看看爹爹被欺压的可怜模样呢……”
真是恶心呵!竟是喜欢上自己的孩子。
眼神微暗,我转身朝他们的方向追了出去。
小穗则是令人压着花外紧随其后。
虚梦:杪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