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拿了一支叫不上名儿的头饰,对着镜子插在发间,然后回头面向羽朗,“好不好看?”
羽朗眼睛亮了亮,微笑:“好看。”她戴什么都好看,什么不戴也好看。可是看到她愿意戴他选的头饰,他内心说不出的雀跃。
冰雁晃了晃脑袋,又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了阵困意上来,眼皮懒了懒,打了个哈哈,“啊,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困了,有点想睡觉。”
羽朗刚还见她兴奋的照镜子,下一刻就见她懒洋洋的样,可爱极了,本能的伸出双手揽住她的腰拖着她,“想睡啊,那去床上去睡好吗?”
“啊?”冰雁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他纱帐后的大床,好令人涟漪的床揖,一尘不染的白,洁净宽大,床下铺着绒毯,看着就很舒服,恨不得立即一头栽过去睡它个天昏地暗。“哦,还是不了,我回去实实地睡一觉,醒了再过来好了。”
羽朗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她不肯在这里休歇,是他们还没有亲近到那个地步,还是他不好,太唐突了。但他突然有种逆反和不甘,强烈的想要争取一下。眼神一瞥,手一指,道:“要不,睡榻上吧。你这样困,走一路会很难受,而且茜朗也不在,没有人陪你。”
冰雁扶额,她是小孩子吗,睡觉还要人唱歌谣不成?不过羽朗的热切她看在眼里,不由的迟疑了。她还是有点顾虑的,他在身边看着,她能睡着吗?虽然羽朗是正人君子,但她还是觉得好别扭。
“冰儿,留下来。”羽朗屏着呼吸,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看着她,鼓足勇气要求着,“我不会扰你,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就在这儿睡好不好?我想陪着你。”
恶女嫁三夫_186,半日的甜蜜相依
冰雁微惊诧的定定望着他,久久不知如何是好。
羽朗极少要求过什么,从来都是依顺或者淡漠,她不适应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请求她,用恳切的目光看着她。
特别那句:我想陪着你。让她毫无推拒能力。
“那……好吧,我就在榻上休息一会儿。”惶惶的垂下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里有点无奈,有点慌张,羞涩还有担忧。
反正,总有种感觉,她与之他,越来越有扯不断的东西了。可能,她已经越陷越深,无法抽身了。
羽朗在听到她应的一瞬间,晴空万里,烟花绽放,提着的心猛的一松,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双眸水漉漉的,激动的胸脯都重重起伏,慌忙道:“嗯,那我让侍女过来服侍你。”
“哎,不用不用。”冰雁连忙拉住他,“这有什么好服侍的,我从柜子里抱个毯子盖一下就行了,你当我是废人哪。”一边说一边走向柜子,却突然又停住,天哪,她竟然在羽朗面前说什么废人!“我……羽朗,我不是说你啦,我没别的意思。”
羽朗不在意的笑着轻摇头:“你瞧你,我哪会在意。”
冰雁抿了抿嘴,一笑,这才打开柜子,挑了个薄薄的小毯子,转身走向软榻,往上一坐,“那我真在这儿睡了哈,要是我睡相不好,你可别笑话我。”
羽朗自动滚动轮椅来到她面前,帮她盖毯子,“你睡吧,我在旁边看佛经。”
“嗯。”冰雁冲他微微一笑,躺下,闭上眼睛,侧了个身,睡。
羽朗一双温出版社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的轻抿着微笑。这个房间,这个软榻,因为有她在,也显得异常丰满,他从来像现在这要送还室满足和甜蜜,甚至还有幸福,看着她睡在旁边,就好像拥有了全部。
依依不舍的转了方向,推动轮子,缓慢的驶到床头桌前,拿起了一本佛经,又爱恋的看了她一眼,直觉得她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心头如沐春光,欢欣的低下头,看书。
冰雁是真的困了,星座一直和茜朗惜别,整个都是半睡半醒,现在松懈下来,就算是在陌生的地方,身边还有让人心动的羽朗,她还是抵不过疲惫,竟不过一会儿,入梦了。
羽朗平日看书是极投入的,但是这一次,他无法专心了,余光中她的影子太明朗,太重要,他时不时都要抬起头看一看,这会儿,看到他似乎沉睡了,他情不自禁的推动轮子,轻微缓慢的来到榻前,她的睡颜渐入视线,清秀的五官,安静的模样,极少见到,极少见过,特别是现在,特别是现在,由于熟睡后呈现了放松的状态,头微微歪在一旁,嘴角微翘,好像无辜的孩童般纯净。
他的心口禁不住的起伏,心里的某根弦在轻轻拨动,心上的人儿,她就这样乖乖的睡在身旁,这曾经是他做梦伏特都不敢想的事,今天,由于他的大胆,主动,他终于得到了。果然霖其说的是对的,他应该把想要的说出来,想争取的就开口请求,才能一步步得到心之所想。且,结果看来,她并没有他所顾及的为难啊,虽然她开妈犹豫了一下下,但现在还是欣然接受了,这真的是件美好的事。
正想着,冰雁银白色皱了下眉,有点懒散娇气的转了下身,头又不歪到里侧去了,露出白净纤细的脖子,一缕柔发绕在了其间,趁的肌肤胜雪,充满着奇异的诱惑。
羽朗心口猛跳了几下,忽然鬼使神差的,好想摸摸她,邪念一起,手指已情不自已的伸出来,一点点伸向她的脸庞。她秀美的面容,晶莹的肌肤,从颈间隐隐透出来的清香,都强烈的吸引着他,他的手在微颤,内心剧烈的斗争着,摸?不摸?指尖在几乎在触到她脸庞的时候,还是硬生生停下来,然后他一个激灵,触电般缩回后,心口剧烈的跳动着,久久不能平定。
他爱她,他珍视她,他不能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抚摸她,他不能对自己心爱的人这样,这样不尊重她。
闭了下发,重新收回神思,努力让内心沉静下来,再打开佛经,微动薄唇,默念起来。
这一觉,冰雁睡的很舒服,自然醒的时候,最初的感觉就是似乎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她用力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当视线里面出来了静若处子的羽朗时,她才醒悟原来自己是在羽朗的屋里睡,而那香味儿,自然是羽朗身上传来的。
羽朗转过头来,冲她清雅一笑,“冰儿,你醒了。”放下书本,倾过身来扶她。
冰雁懒懒的坐起身,眼睛迷蒙的看了看他的头发,再看了看窗子,“我睡了多久?”
“一个半时辰。”羽朗边说,边帮她整了整衣裳。
冰雁揉了揉眼睛,“嗯,睡过瘾了,你的头发也好了,拆来看看。”说到这个,她立即精神多了,下榻穿鞋,推着羽朗到梳妆台前,“哎呀,光给你梳头了,我的头发都睡乱了。”
“我一会儿给你梳。”羽朗温和的笑着。
冰雁欢喜着点点头,手已将他头上的发簪取了下,两缕发丝相继落下来,形成轻微的大卷,虽然效果不明显,但还是一改平日的风格,他的下巴尖,线条优美,所以这种发型 一点都不怪异,反而相得益彰,衬的他的面容更加柔美,甚至还多了份别样的风情,真是说不出韵味,好生的神奇。
冰雁几乎看呆了。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水灵灵的凤眼,似乎带着勾人的期盼。
面红,耳赤,心跳。
这人真是美的人神共愤啊啊啊!
淡定淡定,她不能这样,不能在茜朗刚离开一会儿,就迷恋上别的男人。一想到茜朗,那狂涌上来的血液又缓缓的降了下去。
“好……看,真好看。”好不容易找回理智,由衷的赞了句,“什么发型都毁不了你,只会让你更漂亮。”
羽朗轻眨眼睛,现在听她夸他,已经不再羞涩了,只会欣喜。她夸他,就是她喜欢他啊。
“羽朗,你要是顶着这头发出去,再换上色彩艳丽的衣服,一定会被人当作仙女的。”冰雁吃吃笑着,转身过来重新给他弄头发。她就是看一看,不能给他乱摆弄,毕竟还是有点女气的。以发带松松的给他将头发束了,再看了看,嗯,清爽。
“来,我给你梳一梳。”羽朗拿了梳子,冰雁就欢快的坐在了他前面,他细致的帮她梳头,视线时不时投向镜子,与镜中的她相视一笑。不由得幻想,他们这般互相对镜而梳,多么像一对恩爱夫妻啊,温馨的如梦如幻,真想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你梳发的技术真好,不疼,也漂亮。”冰雁也感觉一这又温馨又别扭的气氛,故意开话打破沉默,起身,甩了甩头发,满意地勾唇笑,“想不想去院子里透透气?”
羽朗轻轻点头,“好。”
冰雁便推着他,出屋。
外面,晚霞已当红了半边天,将整个院子都映射的微微透红。天上的红霞,满院的粉光,和院内清贵无瑕的美人,真是一副唯美的风景,绝对是妙手偶得,不可复制啊。
冰雁突然觉得,和羽朗在一起,简直就像生活在美梦里,时刻觉得神奇,满足,快乐。
“傍晚了,过的真快。”他轻声感叹着。与她在一起,时光总这么快。侧回头瞄她,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就好了,但是,他知道,最多留过晚饭,她就要离开了。
心中淡淡的忧伤难过,他也越来越依赖儿女情了。
“晚霞真美。”冰雁笑着,又想起后山的花坡,这时候一定被照的更美吧。“羽朗,虽然你喜静,但是现在被困在轮椅上,会不会觉得烦闷?要不,我改天推你出去逛逛可好?”
羽朗抬起头,眼睛里一片悸动,方才还惆怅要分开,可是她居然主动发出邀请,立即有盼头了啊。这算是心有灵犀吗?算吗?他其实好想说,只要与她在一起,在屋里,还是在野外,他都愿意啊。
冰雁从他眼睛晨看到了欢喜,于是灿然一笑,“那,就这样说好了。”
“嗯。”这次他迫 不及待的点头。原来,得到喜欢的人的关心,照顾,主动的问候和靠近,真的其妙无穷,令人心醉。反想之,他之前对她的冷漠是多么残忍啊。
“少主!”霖其神出鬼没的出现,“该准备晚餐了,今儿要做些什么?”
羽朗转头看向冰雁,“冰儿,你想吃什么?”
冰雁怔了怔,想了下都这时候了,她若说走羽朗肯定要伤心的,也没必要,不如干脆就留下吃饭。“我想吃豆腐炒青菜,炖鸡蛋。”
“就这些?怎么都是素的?”羽朗微诧的问。心里已经在高兴,她没有拒绝啊,自然的就像在自己家里。
“谁知道呢,可能这些天吃肉太多了吧,现在就想吃素。”冰雁皱了皱眉头,一张小苦脸。
羽朗抿唇一笑,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心,宠溺道:“好了,想吃素就吃素。我让霖其去准备。”
霜期立即欢蹦乱跳着去了。
冰雁推起轮椅,“去亭子去坐坐,咦,那水池里有睡莲吗?”
“嗯,是,开的很美。”羽朗一直喜盈盈的。
冰雁来了兴致,但是轮椅推到了台阶前就上不去了,她忧愁的前看后看,想去拿东西在下面垫垫,羽朗见她忙活,便说:“就在这儿吧,我反正在哪儿都是坐着,能看到你就行。”
“不要,我想让你坐亭子里。”冰雁这人还有点偏执,转眸一想,吸了口气,“好,我知道了。”说着,就上前来,伸出双手作势要抱他。
羽朗慌张:“冰儿,不可。”
“为什么?”冰雁微弯着腰,微抬头,几乎要碰到他的脸,哇离这么近看,他脸上都是细腻的如瓷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