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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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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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虏冷冷的道,为什么不提?落雪没了,能让你再多流两滴泪,也是对得起他。

我道,你要我怎么做,才会停止胡思乱想?

破虏再次转过头来看着我,道,我要你永远不让韩子苏进门,你做的到吗?我要你再不迎娶新人进门,你做的到吗?

我直接的摇了摇头。我温柔的看着破虏的眸子,道,我不会放弃子苏,就像我不会放弃你一样。

第四卷 搏· 第一百四十二章·旧人

我不会答应破虏我再不会接新人入府这类的话,恐怕他更不能承受做不到的承诺。

破虏略带轻蔑的一笑,道,这话说得好听,还不知道这辈子您会看上多少个您不想放弃的男孩子呢。算了,天也晚了,寻点儿事做吧,别说这些了。

说着破虏又把我推开,换到另一面去坐。

我却道,似乎对家里最近出的事你兴致不大呢。

破虏道,我虽有做女儿上阵杀敌的心,但对这些事确实兴致不大。女主外男主内的理儿我还懂。

他这话说得冷冰冰的,直叫我无法再接。破虏却平静的唤外面道,盈儿,你们进来伺候吧。

盈儿、满儿等三人便进来,先添了茶,满儿问道,早上煨上的笋子,本说今儿晚上要给几位爷添菜的,您又忽然改了主意,可再煨下去时候可就太长了,怎么着才好?

破虏瞪了他一眼,嫌他多嘴,没好气的道,你们煨的,自己吃了去便罢。

满儿委屈的要下去,我道,笋子煨了几个时辰了?端上来看看,这道费事的菜外边厨子才懒得准备,我也是好久没吃到了。

喜儿应声去端笋子,满儿回道,木炭煨足了六个时辰,上好的冬笋腊肉,原本是我们爷起了兴致……

好了,干你的活儿去,哪这么多话!——破虏没好气的打断了满儿的话,我好言劝慰道,你们爷今儿心里不爽,你也别往心里去,去和喜儿把笋子端上来,再拿一壶好酒。

破虏闷闷的坐在那儿不吭声,我讨好的道,就陪我喝一壶吧,别辜负了你的笋子。

喜儿已经端上了一个大大的砂锅,掀开盖子,热情腾腾的,香气袭人。满儿端上酒杯、酒壶,大概闻着这香味破虏高兴了些,我便问道,也不知这笋子产自哪里,这菜的做法倒是像问政山笋,是徽州名菜。徽州菜最是细腻温和,倒不像是你们北疆的风格,怎么你想起吃这道菜?

破虏看着锅里的笋子,拿起筷子发着愣,道,这菜母亲喜欢,年节偶尔歇着了,便叫府里的厨子早上煨上,晚上下酒。后来出了那事之后,母亲跟我提起我亲生爹爹的事,才知道他老家便是徽州,被变卖到北疆,喜欢徽州菜,最爱的便是问政山笋。只可惜北疆常找不到上好的冬笋,腊肉也不是他徽州的味道。

知道破虏又想起了伤心事,我并不多言,听他缓缓的说,尝了一口笋子,道,正宗的问政山笋我也没吃到过,只知道比泰峰楼做的好多了。

破虏却没什么胃口,又把筷子放下了,道,本来该给他们几个尝尝的。

我还未语,他却又道,想来他们几个这几日肯定没什么胃口,算了便算了吧。也就我还有这个兴致。

我其实知道破虏这几日并不是置身事外,他只是不肯让我知道,便道,这几日府里也亏你帮忙盯着。

破虏道,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我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着的?府里的事情我要是都看不清楚,那我还争什么争?

破虏便不语了。干了一杯酒,道,那以后不搀和就是了。

我却道,这酒也没烫一烫就拿上来了,你空着胃,仔细着身子。

破虏有些恼怒的盯着我,道,我的话你听不到?

我道,我听见了,只是我心里明白,即使你都不愿跟自己承认,你已经认定了自己是肖家的人了,肖家出事你自然会管,嘴上爱逞个强也没什么。

破虏苦笑了一声,道,我现在说话怎么这样了。

我叹了口气,道,大概你和倾城在一块儿时候长了,当初在北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破虏顺着这话,又道,那时我确实不是这样的。那时我知道你家室不小,可仍愿意做你的侧室。后来经了那些事,怎么心却这么小了。

我道,这种事谁也想不清,还不如省些功夫。

我和破虏干了一杯酒,破虏便让执壶侍候的喜儿退下了。我亲自满上二人的酒,道,我知道你这几日为何心里一直不爽。

破虏这会儿心里竟宽慰些了,一边吃着笋子一边看着我。我便道,因为只有这几日,不论我在哪儿在做什么,心里总是记挂着另一个男子。以前我可不会在你面前坐着心里想着倾城,今日我人坐在明朗阁,心里却不可能放下兰若寺,不是吗?

破虏想了想,道,我从来想不清楚这些事,不过听起来有些道理,大概是对的。

我笑道,那你更该助我早日把此事了结,那便没事了。

破虏冷哼一声,道,这些事儿怎么了结?了结了梁朝天下?难道你要我帮你造反称帝?那你做什么不让我直接帮你建立后宫算了?

这话听得我差点把酒喷出来,道,你想的也太远了,我这边还什么也没做,你都想到后宫上了?难道就为了怕我将来有个骄奢淫逸的后宫,你今日便不能帮我成事?

破虏也笑了,道,这就是把自己关在一方院子里久了的缘故,男人们为什么爱生事端?平白锁在家里也没什么别的事好做。

我笑着摇摇头,道,你好好的,别再让我多挂一份心,便是帮我了,我又不指着你给我披挂上阵。

破虏道,披挂上阵,比不胡思乱想可更容易些。

我见破虏又放下了筷子,便道,我也吃不下了,这好好的费事的菜别糟了,赏给他们吧,咱们办点儿“正事”?

破虏道,还是正经的把你送出明朗阁是正事,刚才你也说了,你现在心里记挂的全是别人,那我这明朗阁可成不下你。你也别太挂心,等你那边尘埃落定,不天天挂在心上了,我自然就好了。

我只得起身,破虏倒还给面子,送我到院门口,又让满儿给我提着灯笼,道,这儿离绿蚁居近,您就近过去?

我道,这时候你竟还能想着倾城,真是让我费解,罢了,别操心这个了。

从明朗阁出来,不惜饶了远路,去了余华轩。不为别的,妩君不太知道这些事,不像非烟、倾城和子云,清诩虽也不太知情,但是却也是一心想着让我倾尽大梁天下——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这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

妩君也是惊讶我怎么这么晚了还会从明朗阁出来,但是妩君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多问。

当和妩君在床上缠绵的时候,我不可救药的想着子苏。我刚才在斥责自己,子苏现在那般光景你竟然还有兴致做这种事,可另一方面又想若我真的对子苏太过尽心那就对不起太多的人,也许刚才在破虏那儿说的对,无论我在谁身边时,心里都不该想着别人。

但是妩君发现了我的走神,云雨过后,他伏在我身侧,轻声问道,主人刚才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忙道歉道,对不起。

妩君安慰的一笑,道,主人最近心事重的很,还是要顾忌自己的身子,前儿晚上奴儿送去的固原清火粥喝了没有?

我好好想了想才想起那晚粥,便道,喝了喝了,就是味道不是很好,墨宇那脾气你也知道,非逼着我喝完才算作罢。

妩君道,只是逼着您喝粥有什么用?昨儿还不是在公主府喝的酩酊大醉,也不知顾惜自己的身子。

我脑子里只有昨晚那些惊心动魄和今儿一天的痛入骨髓,昨儿怎么痛快饮酒的,都模模糊糊的了。便笑着揽过妩君,道,怎么,刚才觉得主人身子不行了?不至于吧?要不咱们再试一次?

妩君扯过被子盖严,故作正色道,少嬉皮笑脸的,奴儿也学着厉害了,赶紧睡才是,明儿还早起。

我便笑着抱着妩君入睡了,不管这笑后边隐藏了多少,我还是想把这最后一份轻松守住。

第二日一早起来,妩君一面给我更衣一面道,这几日不知出了什么事,奴儿愚笨,您不说也就罢了,可是大爷的样子实在吓人,奴儿在他那儿都不知该如何劝慰。

我道,过几日就好了,大爷的家人出了事,又不便言说,他心里难免难受。

妩君道,还有非烟那蹄子,有事他也总瞒着我。

我道,非烟不比你性子沉稳,他的本事也没给你露全。外边有些事他还给我周旋着,你知道就是了,不必细问。

妩君给我盘起头发,洗漱完毕,才又道,这么长时间了奴儿自然察觉出来了,看来只有奴儿是个身无长物的闲人。

我一把把他翻过来,欺身上去,手已经不怀好意的往下探去,惊得几个小侍儿梳子一扔就跑了出去。我贴着他好看的耳廓,低声道,谁说你身无长物的?

妩君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推着我道,成什么样子,奴儿以后还在不在余华轩为主子了?

我仍在耳边,道,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妩君扭着头躲着,道,还不去用早饭,早朝晚了可是闹着玩儿的?

我便坏笑着放开他,道,我先去了,你收拾收拾再来。

留下一个鬓发凌乱、面红耳赤、衣衫不整的妩君便一个人快步离开了余华轩。

却又在海棠厅前边停下步子等着紧赶慢赶赶过来的妩君,不管他又微微泛红的脸,执着他的手一面走一面道,早上不一起来才不成个体统。

第四卷 搏· 第一百四十三章·乱麻

正在海棠厅用着早饭,突然进来个孩子,回了香雪几句话,香雪过来道,回主子的话,外边暮春姑姑说宫里传出话来,昨晚宫里文贵君和韩侍君殁了,今晨早朝不议事,诸位大臣往懿坤殿吊唁。

不管妩君他们惊讶的申请,我扔下筷子,命墨宇道,快随我回堆秀楼换丧服,来不及了。

原以为陛下还会多给自己一天查访时间,不会今儿早上就宣布这一消息。匆匆换了衣裳去了发饰卸了妆,只来得及骑马往宫里赶去,还好没误了时辰。

吊唁时一直都是礼部的人在照应,宫人说陛下心中多有不舍,抑郁成疾,总之没有露面。

回到府中,为了我一直理不清的头绪,我去了安然居。

清诩亲自迎出来,我道,今儿天好,咱们还是院子里走走坐坐,别在屋里闷着。

清诩道,怎么一大早妻主就有功夫陪着奴儿?

我道,今儿吊唁贵君、侍君,什么事都不许做的。除了在府里等着随时有可能被召唤进宫,就再无他事好做了。

清诩道,非烟哥哥给奴儿透过底儿,这事做的干净。

我道,恐怕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过去。现在我倒是想知道,倒了文沁儿,后宫中文家和焦家、刘家的势力是否从此就十分悬殊了?

清诩点点头,道,其实文沁儿当时事发之后,皇父和梁皇渐渐就疏远,连新近得宠的韩侍君也离了宫,现在后宫恐怕就是焦舒怜的天下了。而文沁儿生性多疑,他得势时让他培养自己的人进献给梁皇,那还不如杀了他。在宫里他可不分敌友,跟他争宠的就没有好人!

我道,这样看来,是不是焦舒怜更有心计?

清诩道,这倒是了,奴儿在宫里时他待奴儿还算好的,连奴儿这里都能想着周全了,可见此人心密如发。不过,恐怕最有城府的还是梁皇。

我道,能在后宫众佳丽面前把持住自己,确实有难度。

清诩道,我这皇姐几乎从不放纵自己的欲望,即使她是皇帝,恨不能她的每一次宠幸都是和前朝和利益相关的。所以,他以前独宠文贵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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