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一个确实可以说服人的理由,我们贸然去只能引人怀疑,以为咱们是贪婪宝物!到时候说不定不仅打听不到什么线索,而且天山派还很可能横加干预,我们就更别想找雪莲了,师伯祖担心的恐怕也就是这个了”
守义缓缓点头道:“老三说的对,咱们确实不能冲动莽撞!这样吧!咱们先分兵三路去找找看,沿途如果有居民也不妨打听一下。银子势必买不动武林豪杰,但对其他人也未必无用。明天此时,无论找没找到,咱们到北天山会合,到时再做对策”
当下诸人分头行动,兄弟四人守智和守信一起带一路,分三路入山寻找。当然,他们到天山的时候正是破晓,直到午时,再到子夜,最后三路人汇集到北天山仍然都是毫无所获!
一天下来,加上两日奔波诸人都感到一些疲惫!尤其是守智,他本来就经过了十多天的奔波找来了周长生,跟着毫没休息的就追到了天山。本来就是全凭着一股心气支撑着,但人力终有极限,此时只觉得全身被掏空了一样,浑浑噩噩,看着就站不住的样子!
守义和守礼看着他都极为担心,劝他休息一阵子,可他心里只挂着师父根本定不下心!无奈之下,守义突然向一边轻轻“哦!”了一声,几人下意思顺他眼光看去,守义突然一直戳在守智肋下。
见他点到守智,守礼奇怪的呆了呆!守义轻轻把守智扶起放到一旁,缓缓道:“哎!老四这些天实在累坏了,这样下去他迟早要垮掉的,还是让他歇一会儿吧”
守礼微微松了口气,点点头坐到守义对面,看看已经支持不住睡着的守信低声问:“二哥,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守义叹了口气,看看他反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守礼皱皱眉沉吟道:“我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周师伯祖当日嘱咐最好不要轻易去招惹天山派,否则我必定第一个赞成去找他们了”
“是啊!我总觉得师伯祖似乎有话没明说出来,换句话说,只要师父不会死,他都不要我们去天山派!你有没有发现,师伯祖在提到天山派的时候,总是有很多隐讳似的?”
“我也发现了,可又想不通是为什么!我觉得,师伯祖不想月影门和天山派扯上半点关系。他也说过天山派并没有什么邪恶的行径,而且南宫深为人也极正派!那么,他不想我们去天山派恐怕也就不仅仅是怕人说闲话吧”
守义沉吟半晌道:“是啊!即便会有人说什么,师父又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看法。而且,以月影门的力量,不过是交游广阔又有什么!我倒是想,当年七绝祖师与天山派同处一山,只是一南一北!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事实恐怕不是师伯祖说的井水不犯河水,而是水火不容”
守礼呆了下,皱眉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师伯祖又不明说?而且,他不是也说过如果万不得已可以去找天山派的吗?”
“是啊,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万不得已,也就是说除非师父会死,比老死不相往来也只差一步而已了!我想,会不会过去祖师与天山派之间有些有些不好明说的过往”
他虽说的隐讳,但守礼也心领神会!想还有什么比莫流香的生死更重要?如果有什么可以借重的去救他,哪还有什么“万不得已”之说!而反过来,如果说连莫流香的生死都不到打破禁忌的时候,只能考虑这个禁忌的严重性是难以揣度了!
可问题是,难道真的要到了莫流香命在旦夕,才能说是万不得已?
想了许久,守义看看守礼又道:“其说说起来,师父只不过是学了七绝武功,也算不上真的有过什么实际的拜入门墙!虽说认七绝祖师,但也不算名正言顺!况且,当今天下皆知师父是月影门主,有谁真的又当咱们是七绝传人了!所以即便七绝祖师早年真与谁有什么过节,实际上与咱们也没大关系。所以我想咱们不妨去一下天山派,能用银子解决就最好了。如果实在不行,为了师父咱们也顾不了许多了!老三,你说呢?”
守礼眉头紧蹙,想了想道:“就算如此,那咱们去了人家必然要问咱们要雪莲的用途,咱们又该怎么答复呢?我总觉得,如果说只是为了培植灵丹妙药而寻找雪莲,这只能敷衍常人,可在天山派那样的武林大门派那却恐怕难以让人信服”
守义呆了下,皱眉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怎么说总是救师父要紧,对吧!如果天山派真的问起雪莲的用途,咱们也不能没有说辞!我想,咱们不如这样”
听了他的话,守礼怀疑问:“二哥,这样行不行啊?万一”
守义截口反问:“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守礼一阵气馁,叹了口气垂下头,算是默许了守义的计策!
守义见他不再反对,当即道:“那好,就这么办!等老四和老五一醒咱们就上天山,我得先让人去准备礼品,起码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守义说完径自吩咐人去准备礼物,守礼心里虽仍忐忑,但自己又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又实在牵挂师父,也只能不做声了。
守智醒来听说要上天山,也不再追究二哥的“好心好意”了,只是发发牢骚,说些“早该这么,那么”的话。也没谁对他的“这个,那个”追究!可如果他真的听过了两个师兄的谈话,现在应该就是第一个反对去天山派的了
实际上,莫流香得传七绝武功本就是天下皆知的事,那又有谁会去无聊的纠缠“七绝”和“月影”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可没事情的时候当然无所谓,但如果真到了较真的时候,还真难说没人会用这个来计较!
况且,如果当年七绝散人真的和天山派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此一去莫流香是否要承担下来?他又可以不承担吗?或许说计划上守智不如两人,但若切中实际,决断上两人是不如他的。只不过,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安稳的睡了一觉
天山派虽然是边外名门,但也确实是非常兴盛!反正没见过的,是想不到他们竟然有这气派的!
而天山派虽然并非无名之辈,但比起武林的七门八派,中原武林人士大多对其还只是留存在知道的阶段!而如今真的站在这辉煌如宫殿的广阔大门前,气派也真是毫不逊色中原武林名门大派!甚至可以说,即便当今天下人多势众,富可敌国的月影门也不见得能盖过去。
守义四兄弟虽然年轻,但也都是当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俊杰!平素办事也多顺风顺水,饱受同道推戴。但他们毕竟是跟随乃师莫流香久已,遇事也多了,自然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
虽然天山派只是边外名门,可毕竟也是名声在外,他们也不敢轻慢失了礼数!况且这次又是为了师父性命而来,几人也都做好了礼下于人的准备!
派人递上拜帖,天山弟子打量几人一阵。虽然说是当今武林最了得的月影人让他着实惊讶了一下,可见来人为首的只是四个少年又不免存了轻视之心!当下道了声“稍待”,并径自入内回报去了。
他几兄弟自出道以来,无论到什么地方人家都是降阶相迎,何曾受过如此的轻蔑!相视一阵,几人心里都不免有气!可想起仍病卧的师父,也只好照单全忍了!
不久,门里快步走出几人,为首一个三十几岁样子的男子,英俊潇洒,气派华贵!加之步履轻盈,可见不仅在天山派中地位不低,而且自身也不乏本领!
到了近前,男子礼貌拱手道:“想必这几位便是月影门莫门主的高徒了!在下天山派掌门座下弟子黄剑,久仰各位师徒大名!家师正在堂前等候,几位请”四人礼貌答礼,随黄剑缓步入内!
天山地处边疆,气候酷烈。但走在庞大的天山派中,这里却一派花木扶苏,气态万千,比之江南春色也不见不如!加上那一片片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即便莫流香花重金打造,被誉为“武林琼阁”的月影门北方总坛也不见逊色!
守义四人为表尊敬,只兄弟同入,将随行人等皆留在外边,礼物也有天山管事接收!而他们走在这奢华世界里,也都不免心存疑惑!这倒也并不是因为天山派的豪华,因为月影门的豪华实际上还是远远超过这里的!天山派的豪华流于俗套,比之月影门的精巧细致,大方典雅仍可见区别!
只不过,月影门虽身处武林,但毕竟多务商业。平素的华美瑰丽也是为了与商贾身份附和,另外这样做也可以与一般武林门派有所区别,避免一些可以避免的麻烦!
但一般而言,大多武林门派也多是朴实,清洁,即便是少林、武当那些数百乃至千年的名门正派,相信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缺钱,但他们的生活依旧平实,丝毫不显奢靡!
但或许在这域外之地,风俗与中原不同,但倒也无须多顾。只是在守义心里却不免暗暗觉得“这样才有名门大派的样子”
进入天山派大殿,更显美轮美奂,即便没进过皇宫的乾清宫,但想想也不过如此吧!
黄剑走到正面太师椅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前恭敬道:“师父,客人到了!三位,这便是家师,我天山派掌门南宫深”
“晚辈白守义,携师弟守礼,守智,守信,见过南宫掌门!”
四人躬身行礼,南宫深只淡淡颔首,可面上却见些微不快!南宫深如今其实已经年近八旬,只因保养得道,看上去仅如五十许人!
以辈分和年纪,他甚至比周长生都丝毫不低,绝对受得起守义四人一跪!而他平素也作威作福惯了,莫说这天山附近,即便山脉所及的武林中人,见了他也无不大礼参拜!而面前四个少年仅自称晚辈,却未行大礼,就让他心里极不舒服!不是说南宫深为人宽厚吗?是不错,但那不是现在了!
南宫深自幼聪明不凡,不仅武功高过同门,连文采智慧都是天山派中百年未见的奇才!当然,拥有这一切也让他不到二十岁即执掌了天山一派!
不错!开始的时候他的确非常的宽厚,诚朴,事事处处的与人为善!但如果人真的都可以保持从来未变的纯净心境,岂不是个个都超然成仙了!
几十年执掌着域外第一名门,饱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崇敬,拥戴,南宫深早已经养成了高人一头的习惯!并且,经过长时间享受每个人同样的奉迎,第一次来人没有按照自己的心意,当然会不舒服!
一旁的黄剑对师父为人颇为深知,缓缓道:“师父,这三位都是月影门莫流香莫门主的高徒。虽然年纪还轻,但都已是当今武林赫赫威名的豪杰了”
南宫深微微打量面前四个少年,守义心领神会拱手道:“黄兄过奖了!我等往日本多听家师与本门前辈提及天山派大名,皆言天山派武功卓绝,人才辈出,乃武林千百年来屈指可数的名门大派!尤其南宫掌门执掌之后,更令天山派望重武林,德望人所难及!若非本门事务繁杂,家师早想前来拜会。此次我兄弟前来拜见,奉上些许微礼,以表我月影门上下敬意”
这次守义让人准备的礼物有二十大箱子,在天山派门外整整摆开一排,实在不能说是微礼!但看看人家天山派的气势,倒也未必算得上多厚!不过,礼物虽算其次,可南宫深被捧了捧,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打眼撇了撇四人,南宫深皮笑肉不笑道:“四位少侠太客气了!对尊师莫门主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