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怜爱的轻轻抚慰着他,丝毫没为他带给自己的疲惫和痛楚而心生责怪!
“容嘉!对不起,我好累”
呆了下!瞬间,白玲珑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窖!感到全身寒冷彻骨,呆滞的目光缓缓溢出泪水!
白玲珑一直以为大哥,大嫂情深意笃,大哥重情重义心里只有大嫂一个人。她不在意大哥对自己不会像对大嫂一样,因为他的重情重义也是自己最爱他的一点。
但如今,“容嘉”!那个女人自己是知道的,妖冶,妩媚,是那种可以令一切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的女人!此时此刻,她不仅为自己悲哀,更为大嫂不值!
瞬间,心里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意全变作了寒冷的气愤,不耻!她多想去把这些告诉大嫂,但想想,大哥根本早就成了大嫂的性命一样!如果此时自己出去对她说这些
白玲珑甩甩头,根本不敢想下去!但虽然不能把这些告诉大嫂,可自己也实在难以再跟眼前这个十足的伪君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而想到自己竟然愚蠢到让他玷污了自己纯洁的身体,白玲珑心里更是无比懊恼,恨不得就此死掉才好!但冷静下来,如果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去死!或许大嫂愿意,但自己,绝不可能
清晨,天色已经大亮了,莫流香缓缓睁开双眼,半晌呆呆的注视着床顶的帐幔!
良久,轻轻叹口气,莫流香起身穿起衣服。正好殷慕情开门进来,本来满心想先调笑一番的,却突然被丈夫淡漠如冰的表情惊住了!“香儿你你没事吧?”
莫流香点点头道:“我没事,只不过太累了!睡了这么久,已经没事了!慕情,我要去拜祭一下去世的各位前辈,你留下等我吧!”
殷慕情对丈夫的态度极感惊讶,见他出门,忙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一朵灿烂鲜艳的红梅赫然在目,栩栩如生!可是,难道他没看到?而且,白玲珑呢?
找遍了整间客栈,白玲珑不仅人影不见,连佩剑和随身衣物都不见了。殷慕情站在院子里,只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她也可说本是一番美意,即可成全白玲珑的一片痴情,又能延续夫家的香火,也算是两全其美!
可现在,丈夫对发生的一切似乎毫无知觉,而白玲珑显然也是不辞而别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莫流香知道发生了什么,断没理由放走白玲珑。即便白玲珑是在他醒来前走的,莫流香也没理由什么话都不说!可如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玲珑又为什么要走!
根本没办法回答自己心里的疑问,殷慕情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惧,似乎有什么自己决不愿的事情发生了!现在她更希望丈夫能痛骂自己一顿,至少让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说,殷慕情也没有勇气去说什么!
派人出去找遍了整个京城,全没有白玲珑的踪迹。殷慕情满心的愁烦,想到丈夫过分正常的态度,显然是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否则,他决不可能毫无反应!而白玲珑会不辞而别的可能其实也有很多,最有可能的一个就是她突然感到不希望莫流香为难!也可能因为她突然不愿意接受这份没有爱情的归属。也可能突然又不愿意甘心承担这份自己用身体换来的,迹近施舍的收容!总之,可能性很多!
而莫流香回来听说白玲珑不见了,只是随便骂了几句任性,不懂事!还吩咐人不必去找她了,等她脾气发够了也就回来了!
殷慕情此时的心情颇为复杂,想告诉他吧,又怕会增添他的困扰!可不说,又不免担心白玲珑独自一个女子在外面会有危险!万一她一时想不开
苦思良久,想想白玲珑平日确实有些任性,很可能只是一时心里别扭!等心情平静点,应该会回来!毕竟她一直深爱着莫流香,如今又已经以身相许,怎么也不会忍心就此离去!况且莫流香如今身在困境,不好再增添他的困扰。
而虽然决定暂时不告诉丈夫,殷慕情仍自己派人去找寻白玲珑的消息。月影门所有的势力范围,洛阳家里一时间都没有音讯。可想想,如果白玲珑是想独自冷静,也自然是要避开这些会被找到的地方的!
莫流香对白玲珑的突然失踪虽然看上去颇为气恼,可也没见有什么急于寻找的样子!几天里,东厂和锦衣卫倾巢而出,在京城里四处抓人,搞得鸡飞狗跳!
白天莫流香一般都会在房里倚栏独酌,全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已经魂离九霄,超然天外了!
这几天里皇帝已经把先前定国王朱厚晨所掌握的兵马都安抚住,而且已经尽数易帅,多数定国王死党都被打入了大牢。而朝廷原本的定国王党羽,除了一些投靠东平王朱厚聪被收留外,其余的也大多获罪。
这一场平乱实际上并没有动多大的兵戈,可罹难之人竟也达上万之众。不仅定国王党羽,即便曾经与东平王党羽有过嫌隙,或皇帝看不顺眼的一些人,也都被归于叛逆并罪。
连日间,京城兵马嚣张放泼,四下里百姓呼天抢地,但当然全无用处!
“公子,这事此次被株连的官员名册,请过目”
莫流香随意摆摆手,淡淡道:“不必了!成老,你只告诉我,与我月影门有过交往的官员,有多少人不在名册内,而且还活着”
成和昌叹气道:“公子,老夫对照过了。外省官员与我月影有交往的已经没有几个活着了,即便活着的,现在的官职也!至于朝廷官员,幸免的只有户部上书,两位翰林,还有太常寺卿!不过如今他们都已经投靠了东平王,对本门大见疏远了”
莫流香淡然道:“嗯!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名册上可有全兴恩和曹彬的名字?”
成老摇摇头,莫流香让他暂且回去。独自沉思良久,不多时华文举敲门进来。莫流香让座对面,两人半晌相对
“香儿!如今你大概已经可以成竹在胸了吧?”
莫流香凄然笑道:“也谈不上,只不过一切还算在意料之中!不过华师伯,有些事我还是很想问的”
华文举点点头道:“你不必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哎!不错,马,常两位的隐衷我想我的确知道,但时间太久了,我一时没能想起来!可是香儿,我同样也不打算对你说什么!因为如果事情真的如此,即便说出来确实没有什么意义!香儿,我今天来是向你辞行”
“辞行?”
莫流香微微惊讶,华文举点点头,落寞道:“不错!我已经老了,这次的事让我彻底明白我确实老了!香儿,今后你也并没有什么再需要我这样老家伙的地方了!至于那些事,我想每个知道的人都不会想再提起,更不会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我只能最后提醒你一点,祸福天定,你自己好自为之!”
莫流香苦笑叹了口气:“华师伯,您还是怪我”
华文举淡淡笑道:“不,我真的没有怪你!其实,从来没有人怪过你。因为你也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的意志活着,既然决心帮你,就应该体谅你做的任何事!只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皇帝、东平王、定国王还有你,你们其实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区别!你们都承担着很多,为此都不得不放弃很多属于自己的心愿。可他们也都选择了勇敢面对,无论成败,至少比你要强一点了”
莫流香苦笑声,缓缓道:“是啊!只可惜我明白的晚了点!直到那时我才明白,皇帝,东平王,定国王,无论对错,成败,他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我,居然连这点勇气也没有,心里始终放不下自己想做的就算所有事都一直没有偏离我的预计,但那丝毫也不能掩饰我的目光短浅和无知!因为我的肤浅,许多应该成功的事都失败了,也错过了很多机会,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我不是一个称职的领袖,更不值得被人效忠!华师伯,你不想说的我不勉强你。你想走,我也不强留你了!不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吧!毕竟一场共事”
华文举缓缓站起来,看也没看一眼那叠数目可观的银票。径自走到门前,临出门前只留给了莫流香哀怜的一瞥!如今他的一生已经走过了数十寒暑,也是将近人生尽头了!以后,他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下去了
莫流香只是淡然的望着窗外街道,又有一群不知是否无辜的人被官兵推向了法场。无论他们做过什么,那些老幼妇孺,他们真的也十恶不赦吗!一场叛乱的代价是这么大的!不仅让一个时代留下了非常大的不愉快,还会造就许多人去借机了结私怨,或者说满足私欲的机会!
可以成为一个明君的不只正德一个人,但他毕竟已经先一步坐上了那个宝座!可以肯定的是,要一个时代因战乱改变现状,所要做的牺牲不会比免除战乱少!所以,如果正德真的可以痛改前非,当然是最好的结局!
就像可以安定江湖的人也不一定只有莫流香一个,但他毕竟是先一步走到了巅峰。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却也充满了遗憾!
正德坐上了皇帝宝座,他已经回不了头。莫流香也一样,当他双脚踩到江湖的那一刻,就不能只当自己畅快的翱翔了!他必须为自己的命运负责,必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结果其实早就注定,但只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许多本不必受伤害的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千古艰难唯一死!但不能成功,就只能成仁!永远龟缩在一己私心里,也注定要面对外面无休无止的风浪!只有站起来,走出去,真正的努力过,才有希望成功!
仰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莫流香心里一阵开阔。天下是否姓朱,江山是否易主,这些莫流香不想管,也管不了!他有自己该做的,也必须去做的事。不要让自己遗憾,不要让死者白白牺牲,这就是他该做的
见到客栈门口突然聚拢过来一大群嚣张的官兵,嚷嚷着要进来搜捕反贼!莫流香缓步下楼,阻止了气愤难忍,就待动手的守智!
莫流香走到为首军官面前拱手道:“这位大人,小号向来是正经生意人,不会有什么反贼。现在里面都是些老主顾,不好打扰,还请大人赏个面吧!”
“嗯!看来这位大老板规规矩矩的,当不是歹人才对”
而正当那军官伸出的手接近莫流香递出的银票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喝骂:“混账,好大的狗胆!谁让你们在莫公子门前生事的,不想活了”
一队官兵快速走来,见了为首大官,先前官兵忙带着众军士恭敬行礼。那大官不理他们,先行走到莫流香面前拱手赔笑:“实在对不起,莫公子,本官来迟了一步,竟让这些饭桶打扰了公子清静,稍后本官定然严惩!莫公子请放心,今后保证不会再有人到月影门前滋扰生事了!”
莫流香见此人身高体壮,一看便知是个骁勇善战的猛将。而且如此气派官职也肯定不低,当即微微颔首道:“大人言重了!未请教大人官讳?”
“啊!本官新任九门城防使曹彬!近日来京城出现反贼行迹,局势有些混乱。皇上听说后怕无知兵士打扰公子清静,因此特地下了道圣旨着本官带领军士前来护卫月影各处京城铺面。本官一接到圣旨便马上赶来,不想却还是迟了一步,还请公子见谅!”
听此人便是那恶名昭彰的曹彬,莫流香心里大感厌烦!可他既然是奉圣旨来的,自己也不能失礼。当下微笑客气道:“久仰曹大人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感快慰!些许小事不必介怀,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