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娶我,请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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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娶我,请排队-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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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脑海里快速搜索说辞。“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万一在大街上晕到…”

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流茧自然能意会到。

情不自禁地蹙起眉,似乎被彦柏说动了,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过了好久,才缓缓道:“我不喜欢这里。”

她的语气很轻很轻,就像是往日的云烟悄然落在彦柏心头。

“那我送你回半山腰的别墅。”

流茧沉默了,眼神再一次滤过彦柏,投降他身后的厨房,前不久发生的那一幕瞬息涌进脑海,不断放映着。

彦柏发现她的目光逐渐黯淡下来,眼里的淡漠比先前还要浓郁上几分,心骤然缩紧,好像被一只无形中的大手揉捏着,几乎透不过气。

“那里…”抽空看了一眼彦柏,流茧接着说:“你去过吧!”

反问的语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她的眼神淡漠而又疏离,眸中没有一丝波澜,就连话语也听不出一丝的情感。

忽然间,彦柏不明白言外之意,剑眉一点一点的敛起,眸心亦是一点一点收紧,原本殷红的唇瓣也渐渐失去了血色。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轻声道:“什么意思吗?”

他不知道,不仅他的声音在颤抖,就连他的心也在颤抖。

紧紧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凝结了,空气也凝固了。

短暂的恍神之后,流茧抿唇轻笑,“我不喜欢!”眸中波光涟涟,荡起别样的涟漪。

只是那抹轻笑里,说不出是何意味,似是嘲讽又或是其他。

彦柏的身子骤然一颤。

体内,有一种挫败的痛感如冰冷的海水将他团团围住,冷入骨髓。铺天盖地的黑暗无声无息地降临,一点点地,吸走了他的意识,让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不能再动弹。

这个答案,他早以意料到。

只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属于我们的时间(22)

忽而,彦柏的肩膀开始颤抖起来。

渐渐地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

“哈哈!”只见高挺鼻下削薄的唇嘲弄地抿起,轻狂地笑着。

“哈哈哈!”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说不出来的嘲讽,说不出来的凄哀,说不出来的悲伤,说不出来的……

看到眼前这一幕,程医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从笑声中,他仿佛看到了彦柏的绝望,看到了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破碎,看到了鲜红的血液在心间滴落。

同时,他也看到了流茧的淡漠,看到她的疏离,看到她的无动于衷。

眉心紧紧拧成一团,眼神也深沉了几分。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肆意轻狂的笑声,似乎越来越刺耳,越来越揪心。

流茧低垂地眼帘,静静地听着。

长而卷翘的长睫毛,遮盖住她眼中的心痛和隐忍,没人能看得见。

更加看不见,她藏在衣兜里紧拳的双手,察觉不到她颤抖的身子。

彦柏不停地笑着,完全没挺下来的意思。“哈哈!”

满眶的泪,凝成晶莹地的珠,挣扎在眼底,没有落下。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白,她讨厌他。

不,或许连讨厌都算不上。

没人知道,其实流茧是多么的吝啬,她不是一个轻易付出的人,尤其是感情。绝对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投入过多的情感,更不会多看一眼。

然而,从她说不喜欢的那刻起。

他,就已经被编排成陌生人。

这一切,似乎是他亲手造成的,是他把他们一步一步逼入绝境。

似乎,这是他要的结果。

为什么,现在做到了,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从此以后她可以安稳的过活。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开心呢?

为什么,整个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空空的,什么都摸不到,感觉不到。

流茧紧紧屏住呼吸,希望以此能够减少内心的痛苦。可是,事与愿违。

最终,她再也无法忍受令人窒息的空气,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痛楚。

她发了疯似地跑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一刻都不曾停下。对耳边不断响起的鸣笛声充耳不闻。

一心只想着,远离那个地方。

结束还是开始(1)

彦柏出神地望着流茧仓皇而逃的背影,唇角漫起的弧度一点一点敛去,或许是刚才笑得太久太生硬,有点收不回来了。

眼中运转的泪水,最终被他生生咽下。

程医生重重拍了一下彦柏的肩膀,轻叹道:“何苦呢?”

言语之中是无尽的无可奈何。

虽然,他不清楚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彦柏对流茧的心绝对不会变。

除非他们之间出现了威胁,而这个威胁关系到流茧。而彦柏又无法解决,否则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过了许久许久,彦柏才默然转身。

那道修长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那么那么的凄凉和孤寂,好似被天神遗弃在世间某一个角落的灵魂。

半瓶下肚,毫无感觉,就连如火烧般的炽热也被那刻逐渐冰冷的心淹没。彦柏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仰头继续灌着酒。

咕咚、咕咚、咕咚。

一整瓶灌下,竟然丝毫醉意都没有,反倒异常清醒。

清楚得记得,刚才流茧仓皇而逃的背影。清楚得记得,她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清楚得记得,她的一颦一笑。清楚得记得……

不!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要忘记,而不是清楚的记得。

失落之余,端起另一瓶威士忌,继续大口大口的豪饮。

趁着他换气的空挡,程医生一把夺过威士忌。“你这个样子算什么,有什么问题不能你们共同解决,非要这样折磨自己。”

彦柏仿若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抢回威士忌,依旧大口大口地下肚,只是大部分都倒在身上,喝进肚子的没多少。

很快地,又一瓶威士忌喝光了。

看到他这般痛苦的样子,程医生不再阻拦。反而跑去端来一箱酒,“来,我陪你喝!”

“好!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彦柏嚷嚷。

“好!不醉不归!”

“谁先爬下谁就孬种!”程医生又补上一句话。

“少废话,喝!”语音未落,端起酒彦柏就开始猛灌。

他那如狼似虎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在喝酒,摆明了是想把自己灌醉。

结束还是开始(2)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到体力渐渐透支,流茧才停下来,瘫坐在一片落叶中。

此刻,她觉得她的灵魂倏地脱离了身体,毫不犹豫地丢下了僵硬冰冷的空壳。然后那具空壳便如棉花糖般软耙耙城府在大地脚下。

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般,越发沉重,意识渐渐迷离。

在晨风拂面下,到处散发着落叶糜烂气息下,流茧不知不觉地沉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或许是感觉到冷了吧。

她紧紧蜷缩成一团,拼命地想要抱紧自己。可是双手却像是结了冰一般,动弹不得,仿佛此刻已经是深冬最寒冷的时刻。

等到流茧醒来,已是傍晚十分。

天际一片绯红,晚霞飘浮,为苍蓝的天空披上了一层别样美丽的嫁纱,跟远处的泛黄的枫叶编织出一副色彩得当的天然墨画。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夕阳,直到太阳完全落下,才缓缓收回视线。

傍晚的秋风跟早晨的风一样,都带着些许寒意。

然而,早晨与傍晚却是两个极端,象征着不同的意义。

想起彦柏大笑时的神情,胸口骤然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刹那间被剥离了。

好难受,好难受,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压制着,又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撕扯。

胸口好闷好闷,快透过不气来。

……

风,呼呼地不断吹。

原本杂乱不堪的心情,在晚风的安抚下渐渐地平复下来。

茫然四顾,周边大多数是高大挺拔地万年青,还有光秃秃杨柳以及枯萎凋谢的花朵,根本看不到任何能够遮风挡雨的建筑物,这个地方似乎是第一次来。

忽然间流茧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一次,有这种无处可去的空落感;

第一次,有这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

第一次,有这种孤单的感觉;

第一次,有这种无助的挫败感。

突然发现,她没有家。

曾经她以为她有家,但是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现在,值得考虑的问题是她到底该去哪呢?哪里又是她该去的地方?身无分文的她,又能去哪里呢?

还有,这里又是哪呢?

结束还是开始(3)

转眼,夜幕降临。

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洒下零星光辉,呈现出淡淡的银晕。

漆黑天幕上,繁星点点,宛如银色的瀑布。

风起,风落。

从傍晚到现在流茧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很努力很努力地在想自己到底该去哪里。

假设过种种,她始终没能想出自己到底该去哪。

只是,夜晚的秋风有些凌厉,像刀片一样刮在身上,让人有些受不了。

过了好久好久,她最终决定回半山腰的别墅一趟。

不然,如诺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昏倒。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彦柏从宿醉中霍然惊醒,脑袋昏沉,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

而楼下的门铃一阵接一阵的响起。

听起来十分的急促,似乎来人很急躁。

猛地,他想到流茧。火速蹦起,像离弦地箭一般冲下楼。

“喀嚓!”门开了。

可是,看不眼前的并非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不免有些失望。

这样的情绪,只停顿了短短三秒就消失了。转化成,望不见底的深沉和阴霾,隐约间透着几分冷意。

“…我。”她停顿了好一会,柔情似水的眸子一直凝视着彦柏,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但是,望了许久依旧没瞧见,心里有些失落。

既而,勾唇浅笑。“我来只是看看你。”说完,又直勾勾地盯着彦柏。

眼神有些贪婪,好像只要她少看一秒,他就会像泡沫一样瞬间破灭。

未等彦柏开口,林就出声:“莫小姐执意过来看您,所以…”接收到一尾凌厉的眼神,林立刻禁了声,没再说话,退到一旁去了。

他没再看莫芯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眸心一点一点敛紧,澄澈如山涧的眼深变幽深,像蔚蓝又深不见低的海洋。

看似温暖,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滚!”红唇轻启,迸射出一个森冷的字眼。

此刻的彦柏,俨然是来自人间地狱的修罗。

莫芯陡然一颤,浑身冰冷如斯。好像前一秒才是百花齐放的季节,下一秒便是寒风刺骨的严冬。

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恐惧。

开始还是结束(4)

等一下!”情急之下,她呼吁出声。

然而,一接触到彦柏投射过来的目光,下意识地垂下眼帘,心噗通噗通噗通直跳。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害怕。

她怕!怕像修罗的彦柏。

在她的心目中,他是清晨第一屡曙光;是万丈光芒下最温柔的那一束;是坠入心间最甜美的暖流。

剑眉不悦地蹙起,眸心又收紧了几分,显得越发的阴沉。

他不以为意地打量着莫芯,眼中有几分困惑,又有几分阴鸷,更多的是刺骨的寒意。

莫芯忍不住一个哆嗦,过了许久才咬咬牙道:“你还好吗?”她的语气很轻很柔,俨然是一副受了委屈又不忍责备的小娇妻在对丈夫无声的控诉。

对于这一点,彦柏相当的不满意。

眸心骤然一冷,未等莫芯反应,一只微凉的大手已经插着她的脖子。那力道,足以令人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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