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笑了出来道:“无妨,我会小心的,你们就在外面等着便是了。”
司书努努嘴,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太监打了帘子,正看见屋子里被禁足的董贵人,发丝凌乱痴痴呆呆的望着虚空。
“董贵人?董鄂氏凤怡,有凤来仪,果然是好名字,只可惜人生的到不怎么聪明。”苏宁自顾自的找了个座位坐下。
董鄂氏的眼睛翻转了一下,回过头看向苏宁,不过短短的几天,她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无,那些精贵的首饰器具俱都被收了起来。没了那些东西和伺候的奴才,她就已然成了这个样子。没了荣华富贵的日子竟然是那般的难熬。
她似是又找回了神智一般,站起身,掸掸袍子上的灰尘,抹了抹凌乱的头发,福了福身:“嫔妾给主子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却不知嫔妾犯了什么大罪,让娘娘无缘无故的如此处置嫔妾?今日若是不给嫔妾一个交代,就是说到万岁爷那里去,嫔妾也要拼着性命告御状去。”
“住嘴,你不过一个小小贵人,竟还要皇贵妃主子给你交代?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我们皇贵妃娘娘给你交代?”喜翠厉声道。
苏宁摆了摆手,示意喜翠不要再说了,摇着头叹息的看着跪着的董贵人:“本宫平日里看着你一向是聪慧伶俐的,本宫对你的处置你自己应当心里清楚才是。若是你就这么一直老老实实的过下去,不要再出景阳宫侧殿,本宫还会放你一马,你就老死在这的好。可是你竟然还是弄出这般多的事情。现在还问本宫为何处置了你。你当真糊涂了不成?”
董鄂氏打了一个激灵,面色恐惧的盯着苏宁:“你。。。。。。你都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走影儿的事,那是死罪一条,可本宫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留你一条性命,让你老死宫中,再不能惹是生非也便是了。若这件事闹到万岁爷的跟前,便是本宫也保不住你,包括你那个相好,都得死!”
董鄂氏面色愕然:“不,不,你怎么会知道?”忽的反映了过来,膝行了几步抱住了苏宁的大腿哭求着:“主子娘娘,求求您,奴才怎么样都无所谓,您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无辜的。都是奴才,都是奴才下贱,勾引了他。奴才愿意被打入冷宫,只求娘娘千万不要告诉万岁爷,求求娘娘了。”
董鄂氏哭的滴泪横流,苏宁暗叹一声,又是一个痴情女子,这董鄂氏被禁了足,可她的那个情郎却丝毫不见动静。自古男子皆是薄幸。就算有主神发布的任务得留她一条性命。可苏宁还是不敢大意了。走影儿的事被康熙知道了,她就前功尽弃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老老实实在景阳宫呆着,本宫不会放你出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也不要想着闹出什么事,寻什么死。本宫的手段,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喜翠儿,我们走。”
“是,娘娘。”
董鄂氏终于不再闹着上吊自裁了。走出了景阳宫,却见到司书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那道中间正跪着一个女人。穿着半旧不新的深绿旗装,头上是两把头,带了几朵褪了色的绢花。
苏宁看着挺眼熟:“这是谁啊?怎么在这跪着?看着穿戴像是万岁爷后宫里的。”
司书努努嘴,不屑的抬抬头:“主子,那是司琴司答应。”
“嘿,她还有脸来看咱们主子?啧。”喜翠啐了她一口。
苏宁恍然大悟:“原来是司答应,她不是跟着李贵人一起住呢吗?怎么到这儿跪着来了?”
司琴听到苏宁说话,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磕着头:“主子,主子娘娘,奴才错了,奴才不该背主,奴才知道错了,主子娘娘原谅奴才吧。娘娘最是心善的人,就饶了奴才吧。”
苏宁疑惑的看着头都磕出鲜血的人,司琴一抬起头,苏宁不禁一呆。原来司琴在永寿宫做宫女的时候,不说绝色倾城,那也算是个小小的清秀佳人了。可不过短短的几年,竟然脸色蜡黄,眼角都有了皱纹,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娘娘不知道,这司答应啊,自从成了答应,万岁爷可是一次也没召见她。后悔了呗,在别的宫里做答应,还不如跟在娘娘身边吃得好,穿得好,又有例钱。这内务府什么时候敢短了我们永寿宫的月例?可是这别的宫就不好说了。”
苏宁默然了几句:“这个现象可不是个好现象。我吩咐过不管是哪个宫,只要是有名分的主子,月例都是要按时送的,内务府的高金翔是不要脑袋了吗?”
喜翠赶紧解释着:“娘娘别气。有娘娘管着,内务府哪里敢阳奉阴违呢?不过是娘娘对奴才们好,额外的赏赐一大堆,绸缎首饰娘娘从来都不吝啬的。可是一个小小答应份例就是这么多的,她有不得宠,不像密贵人做答应的时候有万岁爷和娘娘的照拂,过的自然艰难。现在到想起娘娘的好来了,怎么不想想背主上位,主子您是什么心情呢?养着她还不如养一条狗呢。”
苏宁顿时觉得没趣:“既然不是因为内务府的份例短了,我们回去吧。晚些时候老四媳妇儿还来呢。”
“是呢,在这看着这个,平白闹心。”
苏宁刚走了几步,脚就被抱住。没等苏宁反应过来,喜翠怒吼一声:“来人,什么狗奴才,敢冒犯我们娘娘?”说完,飞起一脚,踢在司琴的胸口上。
“喜翠儿!”苏宁有些恼怒了:“她再不是,也是上了玉碟儿的答应。你身为我身边的姑姑,怎么能如此行事?不成了我永寿宫欺负人了?”
喜翠面色一紧,急忙跪下道:“主子恕罪,奴才也是太紧张了些,怕她对主子不利。”
苏宁的脸色缓和了一下:“行了你起来吧,叫个太医给司答应看看,看看身子踢坏了没?”
“娘娘,主子娘娘,求娘娘宽恕奴才吧。奴才知道错了,奴才只愿意回永寿宫侍候娘娘。奴才再也不敢有二心了。”
司琴又爬回了苏宁的脚下,不断的磕着头。
苏宁慈和的笑了一下,拉起司琴的手,让她站起身来:“司答应这说的什么话呢?不过本宫记得司答应没有本宫的手谕是不能出景福宫的吧?这李贵人到底是个管不住事儿的。来人,把司答应送回去。”
说完便专心离去。
司琴绝望的看着苏宁:“娘娘还是不愿意原谅奴才吗?”
苏宁转过身子,看着司琴,笑的无比柔和,轻声道:“本宫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念着你服侍我一场,封你个答应做做,算是了了你的心愿。不过司琴,你记住,只要本宫活着,你这辈子都只是个答应,这辈子也见不到万岁爷一面。这是你自己的报应!”
司琴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苏宁。不是的,这不是元和皇贵妃,那个永寿宫的佟氏最是心软和善的性子,甚至被谁欺负了也只是淡然一笑而已。那个皇贵妃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第六十九章
“给皇额娘请安!”
老四媳妇儿那拉氏手里抱着一个襁褓,身后还跟着两个,一个就是这回的新侧福晋年氏,一个就是佟侧福晋并她出的大格格。
若是但从面相上看,不知情的人都觉得苏宁实在太过年轻了,像是那拉氏他们的同龄人。对着这么一张年轻的脸,那拉氏有时候那声额娘真是叫不出来的。就像那个密贵人年岁比她们这些儿媳妇还要小,平日里见到了,那声母妃喊得就极为尴尬。这位皇额娘虽年龄比她们还要大上五六岁。可是面太嫩了,看着怎么也不像做玛麽的人。摸摸自己的脸,那拉氏叹气,也不知皇额娘是怎么保养的?再过几年,皇额娘要是还这么年青,她看着都像是皇额娘的姐姐了。
“这是弘晨?”接过那拉氏手里的那个小娃娃,苏宁见着喜爱,胖嘟嘟的就像十格格和十一小时候的样子。而今。。。。小十一和十格格都被宠爱的太过了。
难得的是,这个小娃娃在苏宁手里竟然不哭不闹,睡得香甜。胖乎乎的小手握在胸前,小嘴儿微微张着。见到这个小模样,苏宁便喜欢了十分,也不再觉得他的额娘李氏格格碍眼了。那李格格对她虽然尊敬,可是眼底的那点忌讳复杂她混迹皇宫这么多年,还能看不清楚吗?
“儿媳就说,还是皇额娘的名字取得好,这四阿哥长得是越来越壮实。媳妇儿看着都觉得心里头高兴的很,这不,皇额娘南巡回来,媳妇儿就赶紧带着小四进宫。”
苏宁心情愉悦,抱着怀里的小东西不肯撒手,她的小十一和十格格现在大了,知道调皮捣蛋,可没有这么乖巧。
“这孩子好,本宫倒是想把他带进宫里养几天。也给他玛法看一看。那个一向严肃正经的老四也能生出福娃娃一般的婴孩儿。”
苏宁一说完了,那拉氏面色一顿。苏宁发觉出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当,又补救了几句:“要不是弘晖身子一直都弱,我倒是也想养在身边。只你现在就这一个儿子,我若是抢了来,怕你心里不得劲儿的。”
那拉氏这才面色好转:“看皇额娘这说的,我们弘晖没这个福气。还是弘晨这孩子有福分的,能被皇额娘看重。”
苏宁慢慢安慰着那拉氏:“我们都是做额娘的,我哪能不理解你呢?弘晖是老四的嫡子,与旁人不同,一定得多多注意身体。前些日子我听说老四对弘晖太过严厉了。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咱们满人向来都是抱孙不抱子。若是弘晖身子好些了,你带他进宫来。与你皇阿玛多呆呆,对他也好。”
这一番话隐晦的含义就是给那拉氏打了包票了,不管再怎么喜欢弘晨,也不会越过长子弘晖了去。
“皇额娘,这是我们爷的大格格。皇额娘一向喜欢大格格,媳妇儿便做主也把她带来了。李侧福晋身子不适,媳妇儿便没让她来给皇额娘请安,怕过了病气。这位就是年侧福晋。去年皇额娘也见过的。皇额娘看看,可是出挑?”那拉氏拉过身后一个水红旗装的丽人。
这年侧福晋腰身纤细窈窕,怕是一阵风便要吹了去。年氏得宠,果然是有些道理的。她一对儿幽怨含情目,眉如远山,唇樱红小巧,一张标准的秀气瓜子脸,果然是个李氏都比不上的美人儿。况且这美人楚楚可怜,颇有几分林妹妹的风范,她若是男人,自然也会多多怜惜。
只是。。。。。。。。苏宁心中叹息,这位年侧福晋看着不是个长命的人啊。
“本宫就说老四是个好福气的,这样的样貌,在这些阿哥的福晋侧福晋里,也是出挑的呢。去次见面,远远的望见了,也没给你什么见面礼。这回儿,你来了,就好了。喜翠儿,把准备好的头面拿来给年氏。”
苏宁准备的是两幅头面,一副翡翠的,一副珍珠的。比给那拉氏的要差了一层。
年氏接过,福了福身:“谢皇贵妃娘娘赏赐。”
她只是侧福晋,不是正经的皇家媳妇,自然是没有份叫皇额娘的。
苏宁点点头,又拿出一份给那拉氏:“这套你带回去给李氏。她新晋了侧福晋,我一向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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