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答话,老八老九老十自小就好,他们之间这种热烈的气氛,他是插不进去的,就像是个尴尬的外人一般。嘲讽着垂下眼眸,也不知到底是那几个人故意在隔离他,还是他自己不屑与他们共处一室。
八阿哥敏锐的瞅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苏宁,低喝了一声:“不要吵了,没见皇额娘不舒服吗?”
听到这一声,老九老十果然老老实实的安分了下来。
“皇额娘不舒服,儿子们还是先告退了吧。要不还是宣个太医看看为好。”八阿哥蹙着眉毛,目光中透着担忧。
苏宁勉强一笑道:“不妨事的。不过是这几天有些累着了,养一养便好的。你们忙,我也不多留你们,不过且先等上一等。”回头,吩咐喜翠拿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
交给了老八,和蔼的看着老八:“你要大婚了,皇额娘也没什么能送你的,这里面不过是这些年我的一些体己首饰罢了,回头,你交给你媳妇儿处置便好。”
八阿哥一顿,身体微微颤抖,掩饰住眼中的惊讶,连忙跪下道:“儿子怎么能收皇额娘的东西呢?皇额娘能在皇阿玛面前为儿子说情,娶了一个好福晋,儿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况且,这些实在是太贵重了。”手中的盒子分量不轻,八阿哥不觉有些感动了起来。这宫里除了他亲额娘良嫔,还能够有一个想着他念着他的人。
苏宁笑了笑:“你就拿着吧,当年老四大婚的时候,我也给了他一份。仁惠姐姐走的早,没能给老四准备着,自然由我来操心。你额娘还在,可到底也是我养大的,跟你额娘也说过了,就收下吧。算是我这个皇额娘的一份心意。”
八阿哥心中感慨,跪下行了一礼:“儿子多谢皇额娘。”
“皇额娘就是心疼四哥,八哥。不知道将来儿子有没有一份?”老十看着眼红,顿时想起自己额娘早逝,不觉有些心伤。他虽然是挂在苏宁名下养着,可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勒令带去了阿哥所,与苏宁的感情不像老八,老四那么深。对于这些东西,他是不在意的,可是看着苏宁对别的儿子好比对自己好,总归有些不太舒服。
闻言,苏宁扑哧一乐:“老十这也是想媳妇儿了?你且放心,你那一份,皇额娘早就备下了。我们老十可有喜欢的姑娘了?”
顿时,老十的脸就红了起来。他跟着老八老九早就尝过鲜了,身边也有两个通房,可到底经不住苏宁这么打趣。好似他着急着找老婆似的。
老十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一时间,永寿宫的气氛也好了一些。
“你们几个养在我名下,我对你们俱都是一视同仁的。老十,你别着急,等你要娶福晋的时候,到时候你不想要还不行呢。”
“我。。。。我可没着急娶媳妇儿。”欲盖弥彰的老十脸越发的红了起来。
说笑着,苏宁忽的咳嗽了几声,紧接着面带倦色:“你们忙,变先去吧,我也不留你们。老八你该大婚了,还是得多跟你额娘亲近亲近的”
“是,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八阿哥领着老九老十行了一礼,正欲离去,却见老四仍旧做得稳稳当当的。
不由得挑了挑眉头,问道:“皇额娘不舒服,四哥缘何还在这,若是扰了皇额娘可如何是好呢?”
四阿哥眯了眯眼,暗道八阿哥多事,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八阿哥:“我在这自然是给皇额娘侍疾。我又不像八弟你要大婚了,自是没什么时间的。”
听了这话,八阿哥也不恼怒,仍旧是一派温和:“听闻四哥有个侧福晋,极为宠爱。这位侧福晋怀了身孕了?那四哥可得好生安慰着。”
四阿哥听了神色一凛,他府里都有了老八的探子了吗?
“不过一个侧福晋,哪里比得上皇额娘呢?你四哥我与八弟不同,不如八弟看重女人。”
八阿哥笑了几声:“弟弟是不如四哥的。既然如此,弟弟们便先行告退了。”
几个人走了出去,老八面上不见一点愠色。倒是老九皱着眉:“八哥,你看四哥如此像皇贵妃示好,可是。。。。。。”
老八摇了摇头:“皇额娘自小就对四哥很好,他们亲近也是常理。”
老九挑着眼睛,讽刺的说了几句:“四哥可真是好运气,从德妃娘娘的亲生子变成了仁惠皇贵妃的亲生子,又与现在的皇贵妃交好。真真是什么都让他占了去。”
老八叹了一口气,是了,他对良嫔感情深厚,可也是因为这层身份让他没法抬起头来。生母是辛者库罪人。有时候他也会羡慕四阿哥的好运气。要知道德妃出身也不过是包衣女子罢了。
“不过,我看皇贵妃处事倒是很公正的,不偏不倚。八哥你可以与皇贵妃多多处处感情,十一年岁太小,又是一派天真。将来皇贵妃不依仗你还能依仗谁呢?要知道皇贵妃虽然是副后,到底不是皇后,将来若是。。。。。。她也能捞个母后皇太后做做,岂不是好的很。”
老十摇头晃脑,否定着:“九哥这话说的不对。我虽然愚钝,却也知道,皇额娘没有那个心思,若是将来我们真的争将起来,她最可能做得便是谁也不帮。八哥还是不要指望皇额娘为好。”
老九撇撇嘴道:“不是我说,皇额娘这么多年都只是皇贵妃。皇阿玛也没有封后的意思。人活着的时候若是不争上一争,岂不是白活了?我就不信皇贵妃能忍住,不想做皇后太后?”
老八叹了一口气:“此事未必。
第七十五章
苏宁面色不好,四阿哥很是担心,叫来了太医瞧了一瞧,说的不过是些郁结于心,气血不顺,好生将养的话罢了。开了几副保身子的药,到底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霉太医在四阿哥的冷气中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一出永寿宫的门,立刻告了假,窜回了自己家中。
因为苏宁现在是皇贵妃,算得上是半个嫡母,所以对这这些个皇子们的时候,不需要太大的避讳。毕竟都叫她一声皇额娘呢。
四阿哥眉头皱的紧紧的,看苏宁实在是强撑着,面带倦色。只得帮她掖了掖被角儿,便回到自己的府邸。老八的府邸刚刚建好,又被封了贝子,可笑的是,他们两人的府邸竟然正是相邻的,可是让老四心里赌气。
回到了自家,四阿哥面对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一党的紧绷情绪算是缓和了一些。直到傍晚,高福躬着身子问道:“爷,今日宿在哪?”
胤禛想到年氏,神色一冷:“去李氏那里。”
“嗻,奴才这就让李侧福晋先准备着。”
四阿哥对李氏算是不错的,她能够在后院里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生了三个阿哥,可见也是有些手段的。
只不过年氏一来,便封了侧福晋,压了她一头,老四又宠着,这下子又怀了身子。李氏终于有些惶恐不安了。而这回,年氏有孕,爷却先宿在了她的院子,一时间李氏也很有些高兴,服侍的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她生了三个儿子,弘盼弘昀弘晨。弘盼出生三个月就殇了,如今弘昀的身子又不大好,一直用药养着。算来算去,她只有弘晨这么一个健康的儿子和二格格。
殷勤的给胤禛换着衣服,李氏抬眼偷偷看了这个面目严肃的男人,看着今日并没有不高兴一般,谨慎的试探着:“爷,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妾身看着爷好像有点不大高兴?”
睁开眼,面前的宠妾只是面上带着关心,胤禛满意了,又闭上双目道:“给爷按按头,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知道。”
李氏福了福身:“是。”说完一双柔荑便按上了四阿哥的头部。按了好一会儿,李氏看着胤禛眉头舒展了许多,又说道:“今日弘昀写了好几副字,天天盼着爷来看看呢。”
说道这个二儿子,胤禛显然心情好了许多,弘昀虽然只是庶子,然而实在是聪慧非常,又勤勤恳恳,只是身子太弱了一些。
“他身体不好,别让他用过力了,免得伤了心神。”
李氏心里一喜,从桌子上拿了茶杯给他漱了口,依偎在胤禛的怀里,声音娇柔:“弘昀虽然比不上福晋的弘晖,可也是老实肯干。又友爱弟兄,连着好几日,弘昀都说想念晨儿,还问妾身,晨儿去了哪呢。说等晨儿回来,要教他读书写字呢。爷看着是不是把晨儿接回来几天的好?”
胤禛冷冷的看了一眼,正看见李氏怯生生的眼神,心中烦躁。方才铺垫了那么大半天,就是为了这事。他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说话留一半,到了家里这些妻妾们还与他勾心斗角,争这争那得。
“弘晨在皇额娘那里,爷我都是放心的,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李氏一惊,心知是惹了爷生气了,急忙解释着:“不,不是,妾身并没有不放心的意思。只是弘晨在妾身跟前只呆了不过几个月,妾身实在想念的紧。并无它意。”
胤禛颇为不耐烦的瞅了李氏一眼:“行了,你若是想念弘晨了,就跟福晋说一声,进宫去探望便是。皇额娘又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李氏呆了一呆,这个意思是以后弘晨都要放在皇贵妃那里养着了?
顿时心里一痛,恨皇贵妃恨得更是牙痒痒,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被皇贵妃一句话便夺了去。
“可那是妾身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这句话喃喃说出口,刚刚脱口而出的时候,李氏一惊,急忙抬头看向胤禛,正瞅见胤禛眼眸冷厉的看着她,这下坏了。
四阿哥着实不耐烦应付这些妻妾,冷眼看着李氏:“弘晨养在皇额娘那里,便会更加得皇阿玛看重。若不是弘晖身子弱,弘晨又是皇额娘亲自取得名字,你以为还能轮得到你一个侧福晋生的儿子吗?哼,真真是不知好歹!”
说完一甩袖子,便走出了李氏的院子。只留下李氏跪在地上,悔恨无比。
高福守在门口,却看见自家的爷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急忙上前,不敢多嘴:“爷这回去哪?”
胤禛想都没想:“回书房,今儿爷睡在那。”
“嗻。”
且不说四阿哥那边发生的事,只说四阿哥从永寿宫走后,太子便来了。
喜翠急忙福了福身:“奴婢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
太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皇额娘呢?”
喜翠乖觉的倒了一杯茶水,又拿来了糕点:“主子身子不舒服,正在内室歇着呢。太子爷来了,本来奴婢不能不通报,只是主子刚被太医诊过脉,实在是倦了,奴婢自作主张,太子爷还是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话,让奴婢传达也是行的。”
太子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瞅了一眼喜翠:“你这个奴才,倒是忠心护主的很。竟敢跟孤这么说话?”
喜翠连忙跪下道:“太子爷恕罪,只是我们主子今日实在是累的狠了,故而。。。”
“行了行了,我拿你问什么罪?孤这是在夸奖你呢。你忠心护主,应该赏才是。”
喜翠一身冷汗退了下去,急忙磕头谢恩。
太子支着下巴,看着地上跪着的喜翠,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你是哪个旗下的包衣,叫什么名字?”
喜翠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奴才名叫喜翠,是镶白旗下的包衣。”
食指在桌子上点了一点:“孤问你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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