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拒人行里之外呢。”
华妃听得一滞,看自己的手下虽然不至于被婉清几个制住,但真要再打下去,怕是会引起台下的御林军的注意,只好狠狠地瞪了眼贤妃,一挥手,让自己的宫女退开了一些。
华妃这边的看台要比贤妃那一边高出了许多,婉清示意欧阳落衣密切注意华妃的动静,自己这时才开始看向下面,只见此时福王已经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在向场外的御林军靠拢,寿王早就不知道了去向,而康王在几个侍卫的护卫下,已经冲出了出去。
华妃紧锁着双眉,密切地看着下面的一切,到后来,她发现福王快冲出包围时,她终于忍不住,向看台下走去,婉清和贤妃几个立即紧跟她的脚步,一起往看台下走,果然,那些黑衣人看到华妃后,并不攻击她,反而还貌似不经意的退开了一些,婉清跟着华妃的步子就更紧了,几乎是挨着她走的,婉丽似乎也学察到了一些,下意识的就跟在了华妃的另一边。
暗道里,皇帝带着上官夜离和舒畅两人跑得很快,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当三人都有些筋疲力尽之时,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皇帝打开暗道出口的门,带着二人走了出去,上官夜离抬眼一看,才发现,这间暗道直通皇帝的乾清宫寝殿,上官夜离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护着皇上脱离了险境。
暗道口就设在龙床后面,皇帝带着他们二人才从龙床后转出来,立即怔住,就看见一个黑袍蒙面的高大身影正坐在寝宫里,两个如黑洞般幽深冷冽的眸子正讥诮地看着狼狈从暗道里逃出来的皇帝。
“皇上,臣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那黑袍人悠闲地端着一杯酒,正在自斟自饮,
皇帝的脸色立即苍白起来,沉声道:“果然是你在搞鬼,大巫师。”
大巫师哈哈一笑道:“你又是何必呢,早就让你服从于本大巫师,你就是不听话,非逼得本座来这一手。”
皇帝一阵惊惶过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目光森冷地盯着大巫师道:“逆贼,朕宁死也不会将祖宗百年基业交到你的手里,你死了这个心吧。”
大巫师听了也不生气,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小啜了一口道:“哦,宁死也不从么?只怕由不得你了,外面全是本座的人马,而你现在,是插翅也难逃,你以为,你还有多少筹码可以与本座争?乖乖交出玉玺和盘龙藏宝图,本座就放你一马。”
皇帝抬眼向乾坤宫外看去,果然窗外人影憧憧,围得密不透风,脸色不由越发的阴沉起来。
“盘龙宝图并不在朕手里,这一点,你早就清楚,至于玉玺,那是更不可能交给你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朕吧。”到了这个分上,皇上干脆一掀袍子,往龙床上一坐,双目冷厉地看着大巫师。
大巫师两个深洞般的皮睛里射出妖异的红光来,冷笑道:“你的本命蛊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本座两手一捏,就能轻轻捏死它,本命蛊死了的后果,想必皇上应该很清楚吧,这些年,你对巫蛊是越发的了解了哦。”
皇上听得眼色一沉,痛苦的看了上官夜离一眼,并没有说话。
大巫师不愿意再等,两手掐诀,口中开始念念有词,皇帝立即痛苦地抱着头,倦缩在龙床之上,这情形与上官夜离在比武台上如出一辙,上官夜离的脸色也暗沉下来,静静地盯着大巫师,一言不法,握着刀柄的手,却是指节发白,他终于见到了,给自己下蛊的是何人,只是此人将自己隐在黑袍之中,看不清真容。
皇上痛苦万分,咬紧牙关在床上打滚,大巫师笑着一挥手道:“来吧,只要你在这张圣旨上盖下章印,你以后还是大周的皇帝,本座并不干涉你大周的内政就是。”
说着,一挥手,大喝了声:“阿政何在。”
外面寿王应声而入,皇帝痛苦地抬眼,冷冷道:“果然是你勾结了大巫师。”
寿王在皇帝凌厉的眸子下,不敢看他,却是倔着头道:“儿臣并无伤害父皇的意思,只是想请父王下诏,立儿臣为太子。”
皇帝听了冷冷道:“朕早就知道你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夺权篡位,你心术不正,与外夷勾结,朕怎么可能把江山社稷交到你这等逆子手里。”
“父皇,您还是下旨吧,儿臣不想对您不孝。”寿王躬身一拜道。
皇上狠狠地瞪着他,就是不肯下旨,寿王将拟好的圣旨拿出出来,递给皇上:“您只在上面盖在玉玺就成了,儿臣是您的亲生儿子,传位给儿臣对大周百年基业并无影响,您为何就是不肯呢?”
皇上冷笑道:“你原本是朕最宠爱的儿子,朕原也是想过要传位于你的,可是,朕直到前几个月才发现,朕竟然中了巫蛊,而大巫师真正拥护的又是你,你不孝不悌,心狠手辣,这样的品性,朕怕你危险大周江山啊,政儿,大巫师的话你不能听,他能用巫蛊制住朕,同样也能用巫蛊制住你,难道你想将来当这个敌国的傀儡么?”
“父皇,大巫师对儿臣亦父亦兄,他不可能会抢夺儿臣的龙位的,外面的大臣死伤很严重,求父皇不要再过固执,下旨吧,您早一刻下旨,就能少死一个大臣。”寿王拿着圣旨和珠红笔,递给皇帝。
皇帝冷厉地看着寿王,厉声道:“整个事情都是你策划的吧,你为了当皇帝,忠孝廉耻都不要了吗?”
“父皇,儿臣保证,继位以后,一定会孝敬您,敬您为太上皇,您不是教过儿臣,成大事者,要不择手段,不拘小节,臣都是尊照您的教导来实行的,放心吧,儿臣会成为大周历史上,一代明君的。”寿王见皇帝迟迟不肯盖玉玺,又补充了一句:“如今康王与福王都被儿臣控制,您若不肯传位,儿臣不介意先杀了六弟,这些年,父皇明着对六弟很失望,实则一直在培养六弟,为他培植实力吧,再过几年,儿臣和五弟都会成为六弟的试金石,成为他的阶下之囚,儿臣如此,也完全是父皇您逼出来的。”
“你……你抓了阿皓?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够……”皇上果然变了脸,双眸痛哭地看着寿王。
“父皇果然是最宠爱六弟的,儿子已经在他身上下了毒,如果超过半个时辰您还不肯的话,那六弟就只能提前去见他的母后了。”寿王冷漠地对皇帝道。
皇帝没有亲眼见到康王被抓,自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是,寿王说只有半个时辰的期限,他又不敢真拿康王的命去堵,一时为难起来,痛苦地瞪着寿王,都是自己的儿子,为了个皇位,要相逼至于斯地步,这如何让皇帝不痛心呢?
“您还是快点下旨吧,儿臣估摸着,这会子六弟服毒已经有了三刻钟了,再呆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毒发呢?”寿王得意的又逼了一句。
皇帝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无奈而又不甘地接过寿王手里的圣旨,铺在了案桌上,手持银毫,心痛无比。
寿王看到皇帝终于肯传位于他,顿时一阵狂喜,但心里却很是酸梦,父皇到底还是最在乎康王,前些年,故意拖着不肯立太子,就是在等康王长大,等康王羽翼变丰吧。
同样是儿子,被父亲不同等对待,寿王的心里也很不好过。
皇上正要下等,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侧门响起,“皇上且慢。”
皇上惊喜的向侧殿门口看去,只见贤妃率先从侧门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顾婉清和华妃,只见婉清正拿着一根金钗抵在华妃喉间,将她押了过来,而欧阳落衣则是扣住了华妃的腕脉,两人同时将华妃制住,一同走了进来。她们,是从另一条暗道里进来的。
“寿王,你不孝敬皇上,总该孝敬你的母妃吧,没有她,你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贤妃冷静地对寿王说道。
华妃一看见寿王,眼泪就夺目而出,颤声道:“政儿,母妃连累你了,你不要管母妃,只管让你父皇上旨就是。为了你,母妃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寿王阴戾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湿意,痛苦地看着华妃:“母妃……”
眼里,却是一片坚毅狠戾之色,对婉清怒吼道:“顾婉清,你若敢动本王母妃一根指头,本王会将你碎尸万段。”
婉清听了笑道:“我早就知道王爷是容不得我的,不然,现在慕容凌云也不会只守在宫外,没有进宫来了。”
寿王听得脸色更加曲扭,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双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似乎要将婉清吞噬下去似的。
上官夜离一见婉清还算安然无恙的出现,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她的胆子那么大,竟然劫持了华妃娘娘。
看着她柔弱的手腕坚定的抵住华妃的脖子,他的心一阵抽痛。
一个翻身便跃了起来,想向婉清扑过去,结果他的身形一动,寿王和大巫师的手下便刀剑齐出,拦住了他的去路,贤妃冷冷道:“夜离,不得轻举妄动,救皇上要紧。”
上官夜离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婉清,颤声道:“娘子,你……”
“相公,我很好,我没有事。”婉清明白上官夜离此刻的心情,又转过头,对寿王道:“若你舍得你的亲娘,那就继续逼迫皇上吧,我相信,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不悌的皇帝,是得不到百姓的拥戴的,你弑父杀兄逼母,这个罪行要是传了出去,我看你还怎么坐稳这万里江山。”
寿王眼神像要喷火一般的瞪着婉清,他微眯了眼道:“哼,成王败寇,历来史书就是为成功者而写,本王才不会害怕这些。”
“你自然是不怕,因为你早想好了,就算逼死了皇上和华妃,你最多将所有的知情人全都杀了灭口就是,包括你的部下,对吧,要知道,天下最忠诚,嘴巴最稳的人,就是死人了。”婉清冷笑着挑眉说道。
寿王的部下听了果然有不少脸色稍异,眼中出现惶恐之色,寿王立即反应过来,婉清这是在瓦解他的军心,心下一狠,提剑就向皇帝走去:“父皇,您若乖乖的传位给儿臣,儿臣就奉养你天年,再不下旨,就莫怪儿臣狠心了。”
说着,那刀尖直指皇帝的喉咙,婉清终于明白,寿王的心是黑铁做的,为了皇位,他真的是什么也做得出来,眉头一皱,大声道:“寿王,你再动一下,我就真的杀了你的亲娘。”
说着,簪子一用力,真的刺进了华妃的脖子里几分。
华妃痛呼一声,寿王听得身子震了震,刀尖还是向皇帝刺去。
这时,自婉清进门后就再也没出声的大巫师却大声道:“手下留情。”
寿王听得一怔,回头看大巫师,却见大巫师起身上华妃走了过去,神情非常急切。
婉清冷喝道:“不许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刺穿她的动脉,让她血尽而亡。”
大巫师果然顿住脚,眼神痛苦地看着华妃,硬如金属相碰的嗓音有些发颤:“玉儿……”
寿王听得脸色大变,骤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华妃和大巫师,大巫师上前一步,捉住寿王的手道:“阿政,你不能看着华妃死啊。”
寿王狠狠地瞪他一眼道:“大巫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想本王还有回头路吗?”
大巫师眼神一黯,颤声道:“可是,难道就眼睁睁让你娘赴死吗?你的心,就狠得下来?”
寿王痛苦地闭了闭眼,狠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娘她,会明白我的心意的。”说着,一转身,向华妃跪了下来:“娘亲,恕孩儿不孝,孩儿以后会尊你为忠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