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觉得纳兰清月绝对不单单是因为她介入北云商队的事而杀她,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男子站在檀木桌前,如玉的大手执起茶杯,优雅的凑到唇便,浅啄着,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水汽依旧袅袅升腾,裹着诱人的花瓣清香,流淌进鼻腔,浅醉。
水汽后,那抹如云似雪的身影,周身缭绕着云雾,颀长而俊挺的身躯朦胧又梦幻,幽冷的气息仿佛将温热的水汽凝固。
“我要去皇宫给夜寻药引…”见男子爱答不理的,她说话的语气也就忘了继续维持矜贵和淡静,反而带着赌气的意味。
男子薄唇轻启,继续饮茶,依旧不语。
烛火摇曳着银纱,白衣胜雪,容颜清绝。
虽然碧雪翩仍是是如此清冷孤傲的态度,其实碧舞郁现在已经很庆幸了,至少他没像上次一样对她躬身俯首庄重的参拜,刻板而生硬的叫她掌门。
静静的玉立在门口,因为两人之间有浴桶内的水雾朦胧相隔,碧舞郁的眸光才敢大大方方的凝视他。
女子眼波潋滟,带着贪恋的情丝,潜藏着一泓思念的秋水在眸中流转,却只能化作无声的叹息落满眉宇间的碧玉额饰。
袖口内的纤手不经意的动了动,她等待着他启口。
绝俊男子纤长的如玉手指缓缓俯下,银纱如水流泻在手腕间,绚美了肌肤。
茶杯被放置檀木桌上后,他悠然抬起眼帘,眼角的弧度魅。惑无限,勾。魂摄魄。
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比较远,又有朦胧的雾气缭绕,可碧舞郁的眼睛最好使了,尤其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又毒又辣的,所以她还是能够看清碧雪翩的容颜和眼神。
在对上他那明朗清透的眸光时,在对望的刹那,心口处不停的激荡着缱绻的涟漪,那涟漪在心湖内蠢蠢欲动,漾的她呼吸都紊乱了。
气血涌入脑门,小心肝在胸腔内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嗓子也干涩不已,现在的碧舞郁典型就是色。欲。攻心的状态。
碧舞郁啊碧舞郁,云霏的肉多好吃啊,你刚刚吃了n口,现在见到这样冷冰冰的碧雪翩竟然还在想入非非,真是**!她在心底严重的鄙视和唾弃着自己。
“玫瑰花快被你揉烂了。”
正在她的理智与自己的情。动如奥特曼打小怪兽一般做斗争时,山间泉水般的声音再一次流淌进耳膜,摧残着她不太发达的脑细胞。
她茫然的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的听力也完全没问题,跟眼睛一样好使,那么碧雪翩这样突兀的说出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思维也太有跳跃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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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鞠躬致歉,呜呜,更慢了,么么小嘴,不要打人。
跳跃性思维
()袅袅的清魅淡香涌动着空气,白衣银纱飘渺翩然,雪玉之姿的男子从氤氲雾气中穿梭而来,宛若天神临尘。全本
顷刻之间,他修长俊挺的身形已在绝美女子身前站定,烛火投映的黑影将她略显娇小的身躯笼罩包裹。
冰润的手指缓缓探出,白皙而秀美,银纱顺势流泻而下,笼罩在他的手心,那肌肤便仿若透明,找不到一点瑕疵。
碧雪翩悠然的握住碧舞郁的手,将那朵快要被她蹂躏成为花瓣泥的紫色玫瑰从她手中救出,继而优雅的送到鼻端,启口如兰,“只在有事的时候才来找我吗?”
他的声音清渺淡雅,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听不出到底是在嗔怪还是在自嘲,亦或是在幽叹。
女子呆滞的眸光犹如定格,和身体一样静静的一动不动,任由男子夺走了她手里的玫瑰花。全本
男子如瀑的发丝墨黑莹亮,还弥漫着花瓣的清香,将他美如冠玉的绝俊容颜和珍珠般莹泽白皙的颈部衬托的更加如诗似画。
此时他的脸上仿佛没有了一贯的矜贵和冷漠,倒是有些凡人的气息了,不再像个没有情绪的玉雕,这样的他,她几乎已经三年不曾见过了。
“我…其实…”洁白的贝齿咬着粉润下唇,碧舞郁使劲的垂下首,不敢在傻愣愣的看着他,并无措的搅动着手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碧雪翩似乎说的没错,她只有在发生了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后才会来找他,而平时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不,应该说像冤家一样。
其实她现在终于明白碧雪翩之前为什么会追杀淳于云霏了,因为碧雪翩那时定然是知道了淳于云霏的身份,因为北云与东雨一向都是不友不敌,又是临国,北云的商队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被乖乖打劫,这一切异象都有可能说明一向兵力强悍的北云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全本
而淳于云霏又是北云的皇子,那么正常情况下,谁在第一感觉下都会认为淳于云霏的出现和接近都是有着什么目的的,所以碧雪翩才会使出那样的手段来刺杀淳于云霏。
可碧舞郁知道淳于云霏并不是北云的细作或是内奸,他甚至是厌恶那个曾经没有给他带来过一丝快乐的国家,而且她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淳于云霏对她的爱慕和眷恋都是真真切切的,更何况她碧舞郁只是东雨国一个江湖中人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别国奸细接近的呢。
她支支吾吾的吐着单音,说不出完整的语句,只觉得无尽的清香绕得她头晕目眩,也不知这香味是属于碧雪翩还是属于那朵紫色的玫瑰花。
“我是你的什么人?”绝俊男子依旧轻嗅着花瓣,声音竟然还弥漫着淡淡的温润和柔情。
“啊?”碧舞郁终于茫然的抬起头,茫然的眨动着一双潋滟秋瞳,黝黑的瞳仁中跳跃着昏黄的烛火和一抹清绝的雪玉身影,晶亮而灵动。
对于碧雪翩今晚屡次出现的跳跃性话语,她此时那迷迷糊糊的脑袋实在是不够用了,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维。
再次抿了抿唇瓣,她忽然娇憨一笑,“呵呵,你不是在说脑筋急转弯吧,碧雪翩当然是…我的夫君了…”她说的是碧雪翩而不是你,因为他既是碧雪翩又是纳兰雪翩,所以她必须阐明碧雪翩才是她的夫君。
她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怕是碧雪翩在说什么暗藏玄机的话考验她,所以很担心说错答案,而且她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不知道会不会被一掌拍飞。
“这花可是送与我的?”性。感的薄唇未见启动,声音已飘出,梦幻而迷离。
碧舞郁呆楞的看着他的唇角,如果不是她眼力真的很好,几乎险些错过他那几不经察的浅笑。
他的完美绝伦,她已不知该怎么形容了,那一闪而过的浅笑就可以让华美的月光和璀璨的星光黯然失色,眸光也刹那间被他唇角那浅到不能再浅的弧度点亮,沉醉。
其实她不是没看过碧雪翩的微笑,当初在广原寺的时候,她就看过他犹如春风般的雍容笑颜。
可是,纵然那时候他笑容的痕迹很明显,而且一直保持着那样高雅矜贵的笑容,可是那些只能称作是一种表情的笑容,远不及现在这刹那间笑容的万分之一,因为刚刚他的笑容中有心情、有情绪、有灵魂。
“…是…是的。”纵然已经艰难的移开了眸光,可那早已没有了正常频率的心跳却已经沦陷在他今晚突然给予的缕缕鲜活气息中。
这朵紫色玫瑰花是在纳兰丞相府后花园采摘的,其实当时她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这花所洋溢的张扬香味很像夜蔷薇鲜活的性子,但这神秘的紫色又很像碧雪翩身上的气韵,所以她并没有想过要把这花送给谁,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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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更新慢而想揍人的,请到评论区发泄吧,我乖乖听着。
自相矛盾
()紫色的玫瑰花被绝俊男子悠然收入袖口,烛光舞动银纱,幽梦随花藏进袖间,“不必去劫北云的商队了,他们早已有防范,所以此次运送的货物都是些很平常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若是去劫,只会打草惊蛇。全本”
碧雪翩清润飘渺的话音萦绕在耳畔,像冰雪乍融般晶莹剔透,滋润着女子开始不断蠢动的心扉。
此时的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事关国家命运的话,神情从容不迫,宛如一个运筹帷幄的君王天子,那深沉的心思仿佛掌控着一切,睥睨世间。
他依旧没有摆出矜贵淡漠的姿态而疏远她,碧舞郁压下心里那正在不断冒头的兴奋和欣喜,调整着呼吸,此时她的思绪也因碧雪翩的话意而渐渐明晰清透起来,便顺着他的话分析道:“难道北云之前都是在运送兵器?那些乞丐想必也都是北云偷入东雨的士兵吧,看来北云终于按耐不住平静了,可我们为什么要和皇家的事情牵扯?”难道只因他要做帝君?
其实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都喜欢不停的战争,统一后又分裂,分裂后再统一,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扩充本国的领土,潜藏着称霸天下的野心。全本
北云本来就是一直虎视眈眈的窥视着其他三国,而他们选择先对东雨下手,是因为东雨与北云相邻,而且又是地处四国之间,若是能够吞灭东雨,那么本就动荡的南风便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被收入囊中,吞并了这两国后,即使西陵再强悍,也是没有招架和抵御之力了。
北云皇族的野心真的是不小啊!很难想像那样淡泊红尘的淳于云霏竟是北云的皇子。
窗棂被晚风吹开,淡月笼纱,光晕浅浅弥漫,轻风渐起,卷起长发飞扬。
绝俊男子双手背负在身后,眸光深邃,似是在凝视着女子,又似是在眺望远处。
对于他的静默不语,碧舞郁真的是无奈到了极致,于是便大着胆子蹙眉道:“雪翩,为什么你们好像在隐瞒着什么事情,我才是碧顷宫掌门,是你们将我推上这个位置的,我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事情,因为这样稀里糊涂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每走一步都要听你们的指示,却不明白为何要那样做。全本北云欲攻打东雨并不奇怪,他们一直都是蠢蠢欲动的姿态,而我所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们要掺合朝廷的事,而且为什么你是纳兰雪翩,为什么要…”做帝君!
纵然决定要豁出去,一次性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全都问个明白,可她还是没有将自己最在意的话问出口,因为怕碧雪翩好不容易施舍的温情会因为她的急躁而消失。
碧雪翩的神情没有因为她连续的追问而有不快之色,反而是愈发温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还是因为听到了女子口中那句亲昵的称呼。
“舞郁可还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
呼吸猛然一滞,碧舞郁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绝俊男子,在用指甲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后,她才敢确定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做梦,可是碧雪翩竟然没有称呼她掌门或是干脆什么也不称呼,而是称呼她舞郁。
这个亲昵的称呼在他口中叫出是多么的陌生啊,自从莫心语的灵魂代替碧舞郁以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称呼她的名字。
原来他叫着她名字的声音是这么的好听,像雪花融化在手心…
心头不知为什么突然涌起了满满的酸楚,胀的胸口直发疼,眼睑似乎也在缓缓湿润,碧舞郁此时才发现从来不喜欢流泪的自己,竟然会为了一声亲昵的称呼而瞬间湿润了所有,好像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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