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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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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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被推在侧,皱眉不解地盯着她。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妻子不让自己碰?
    在丈夫的凝视下,景晨胸口起伏,似是格外紧张。不能任由他这般下去,自己早晚都要离开,失了名节的她就等于失去未来。
    她不可以!
    “涟儿,你怎么了?”大爷凑了过去,还只道她是羞涩,好笑的强调道:“我是你丈夫。”
    “我、我还没准备好。”
    景晨说完,忙闭了闭眼,用低垂的动作掩饰她的心虚。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场景,深知自己理亏的她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
    见她仍旧往外退去,紧张地将腰间的衣带系好,又拢了拢领口,却就是不望自己。大爷越发不悦,本就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压下了那些闹心事,她还如此不配合?
    难道不知晓这一日未圆房,她在这府里的地位便算不得稳定吗?
    伸手拉过妻子,将她抱在怀里,大爷耐着性子哄道:“出嫁前没人告知你该如何吗?涟儿,这种事不需要你准备什么。”他的话中似乎隐带笑意。
    觉得她大题小作了吗?
    若真是楚景涟,要和他过一辈子,景晨自然不会有顾虑。
    但她不是!
    大爷板着她的肩膀让景晨躺下,重新朝她吻去,底下那人却是将唇一偏,愣是由他亲到了脸颊。搁在自己身前的手仍旧推拒着,见她如此,大爷心烦地不愿再顾她,直接在她耳后留下密集湿濡的吻。
    景晨慌急了,莫不是她估算错了他的性子?
    “爷,您不要这样。”
    饶是反抗,她的声音仍旧柔语轻慢,不似是抗拒,倒更像是撒娇。
    大爷松开她,目光微紧地说道:“楚景涟,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慢声细语,对我处处关怀,方才的等候,难道不是在讨好为夫的欢心?别闹了,我明儿还有事。”
    景晨仍旧朝向外面,她是在尽力做一个好妻子的。
    在离开之前,尽力将君大奶奶的身份做到最好。不是为了今后的楚景涟,而是在任何环境下,她都不喜欢被人是以轻视或者怀疑的目光。
    大爷自是失了耐心,见她仍旧无动于衷,侧躺在旁。
    床第之间,他还从没想过要用强的!
    望着平躺着露出轻松表情的妻子,自尊心颇受挫的大爷冷声问道:“楚景涟,你自个解释下,到底是因为什么?!”
    景晨慢慢坐起身,却不知该如何相处。
    她会的,是讨好迎合,让男子如何更痴迷自己,前世对乾帝,她从来也是予取予求;她会的,是如何铲除敌人,让威胁她地位安全的人,在行动前失去战斗力。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正常男女间该如何相处,拒绝男人又该如何。
    从进入芳华园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有两个选择:死、或是成为帝王的女人。
    她如此无措迷茫的表情,是大爷所陌生的。因为账本的事,他心中压抑着怒火,或许是自己言过了?毕竟是才出嫁的女子,紧张羞涩推拒下也属正常。
    “你……”
    大爷正欲开口,又想到她昨夜的主动,忙否定了方才的想法。不、不是这样。她知晓,过门而不圆房,对她一个新妇意味着什么。
    她推开自己,肯定是另有隐情!
    “你不欲圆房,却对我那般顺从,是为什么?”
    景晨望着他,最后低声答道:“我想努力做个好妻子的。”
    大爷眉目微动,笑容半展突然又沉了脸。他想到了可能……早在成亲之前就有传言,称楚家大姑娘早有心上人,且情浓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楚家是因为忌惮君府,故而才应了这门亲事。
    坊间亦流传着自己得了怪病的言论,她定不是心甘情愿嫁过来的吧?
    怪不得,她要说想努力做个好妻子,终究不是愿意做个好妻子;怪不得,她不喜欢自己的碰触。
    她是在为她心里的那个情郎守身!
    意识到这点的大爷怒从心生,这让他感到了屈辱。这不是自己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吗?这女人,难怪白日里那般温柔,原道是心虚!他君子浠,莫不是要沦落到强占女子身子的地步?
    他腾地下了床,用力掀开帐子取过架上衣袍,抱着账本就离开了新房。
    这一夜,书房灯火彻夜未熄,主卧里的景晨亦是彻夜未眠。
    ﹍﹍﹍﹍﹍﹍﹍﹍﹍﹍﹍﹍
    谢谢enigmayanxi和15端木景晨的打赏。呼呼,咱们女主都跑出来了咩~~
    第十章 元帕见红

    卯正未至,紫萍紫芝就捧了紫色云纹的长袍进书房的次间服侍,大爷果真已从软榻上小憩苏醒。二人或是端水、或是拧帕,围在大爷跟前,束发更衣。书房的次间,柜榻皆全,俨然是个就寝的屋子。
    着上长袍,任由紫萍二人束带,大爷面容严肃,“这儿又不是没有衣裳,怎的还特地去屋里取?”
    闻言,两婢子对视,紫萍上前答道:“回爷的话,是大奶奶特地选了让奴婢们过来的。”
    大爷面色微滞,沉声道:“她醒了?”
    “昨夜主屋里不时传出声响,奴婢方见奶奶面色苍白,想来是整宿未眠。”说到这话,紫萍还极为小心地觑了眼大爷。
    大爷神色如常,随意“嗯”了声便挥退她们。
    坐在书桌前,大爷心神难定,眼前竟全是那双楚楚动人的盈眸,视线触及身上衣衫,想起她素日的体贴温柔,起身往外。才跨出书房,站在廊下便见宋妈妈笑嘻嘻的端了方帕子般的东西自主卧出来,脸上尽是喜意,见她将帕子收于长匣,吩咐丫鬟送出院子。
    宋妈妈转身,见大爷举步而来,忙迎上前请安,关怀道:“大爷起啦,怎的宿在了书房?”
    面对乳娘,大爷很是亲切客气,缓声道:“有些账还没核实好。”
    “大爷莫要太辛苦了。”宋妈妈满目担忧,转首望了眼屋子,似有责怪地同他低声道:“爷,大奶奶是主母,不是后院的姨娘,您怎能如此对她?”
    大爷正疑惑之际,听得眼前人又道:“别怪老奴说句不合身份的话,爷如今也到了年纪,该有子嗣了。大奶奶为人贤惠,虽不明言,但身娇肉贵的,且又是初次为妇,爷该体谅些。”
    闻者这才恍然大悟,刚刚那送走的,莫不真是元帕?整个晴空院的人都知晓自己昨儿上半夜留在了正房,乳娘这是指责他完了事就离开?
    大爷的脸色渐渐变得阴霾。
    宋妈妈见状,到底顾着主仆规矩,不敢说得太过,改了笑脸缓气道:“这下好了,老夫人总算了了桩心事。”
    昨夜推拒自己,大清早地整出块元帕,楚景涟在做什么?大爷只觉得心底怒火中伤,恨不得直接站在她面前质问缘由,脚步前移,复又顿住。这等事他解释不清,而她故意让人误会他俩圆了房,莫不是想遮掩什么?
    思及她心底还藏着个心上人,怒气当头的大爷掀了门帘就进了内室。屋里站着几个小丫鬟,见他进来纷纷请安行礼。床褥整洁,已换上了干净的床单,净室里传来洗漱的声音。
    景晨走出,见到的就是风雨欲来的大爷。对上那样一双含怒含愤的眼眸,只着了中衣亭亭而立的她福了福身,目光心虚地咬着双唇。
    呵,她还知晓!
    “都先下去!”
    备受屈辱的大爷遣退了屋里的所有人,望着娇弱欲颤的妻子不怒反笑,“元帕的事,你倒是给个解释!”原是都做好了大发雷霆的准备,熟知站着的小人抬起那双如蒙云雾的美眸,迷茫地冲他反问:“元帕?”
    她衣着单薄,手心握紧,似怯于他的怒气而显得分外脆弱。
    “怎么,无话可说?”大爷走近,强惹下那份想要怜惜的冲动,讽刺道:“楚景涟,你倒是好本事。为了那个男人,不惜拒绝我、玩弄我?你是不是还没认清,站在你跟前的人是谁?!”他拽起她的胳膊,比往常暴躁了几分。
    见他如此,出乎了自己预料,景晨倒是真真焦急了几分,“什么男人?”声音尤是困惑不解。
    “你还在装?”大爷拧起眉头,冷语道:“楚景涟,你可有当我是你丈夫?!”
    景晨垂下了头,绞着手指颔首,懦懦道:“我有的。”
    大爷闻声嗤笑,“你有?那你告诉我,为何要造假元帕,遣人送去祖母那里?”声音放得很轻,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危险。
    “我没有。”颤抖苍白的小人抬眸,倔强中带着肯定,“什么元帕,我都不知道。”
    大爷皱眉更紧,才往前两步,却察觉妻子总咬着下唇,晶莹剔透的眸中闪过隐忍的痛色。再低首,那双曾为他更衣斟茶的小手此刻紧攥,面容苍白中尤带几分无助,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大爷低问:“你怎么了?”
    望着他,景晨胆怯地摇头。才做出这个动作,她却突然按住小腹,咬紧了双唇闷声。
    “你身子不舒服?”
    大爷伸出手,景晨顺势就抓住他的手臂,弯身轻哼出声。他握上她的柔荑,却察觉她掌中虚汗,听得她刻意压制着的疼声,忙拦腰将她抱到床上。见她久按着小腹难受,也顾不得方才怒气,大爷不自觉慌乱起来,低声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景晨只是忍痛,说不出半句话。大爷见事态严重,转身就道:“我让人请卢大夫过来。”
    “别。”床上女子细吟出声,反握紧了他的手。
    大爷转首,见她满脸通红,无措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他的注视下,景晨容颜含羞,似染了胭脂般艳丽。她避开视线,低语道:“妾没事,不必请大夫。”身子却难耐地翻侧。
    “都这样了还没事?”大爷显然不信。
    景晨微扬起身,颇是不好意思地回道:“妾身是、是来了月信。”
    大爷瞬时涨红,突地想起昨夜她所说的“没准备好”,柔了声就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晚上。”景晨答得含糊,就着他的胳膊要起身,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盘里。
    大爷不予再问,按着她道:“别动。”起身倒了茶递至她唇边。
    满面娇羞的妻子颜若朝霞,似饮了热茶而疼痛渐缓,只见她视线深歉,极不好意思地说道:“麻烦爷了。”
    “一杯茶而已。”
    大爷似乎想明了很多,她这是身子不便才拒绝自己。至于方才的元帕,应是宋妈妈误认为了吧?瞧自己进屋时,她还在净室,许真是不知情。如此想着,越发合理,心中怒气散去,他扶着她靠在迎枕上,关切道:“身子不适,就歇着吧。”
    话毕,思及早前紫萍所说的主卧整夜声响不断,不禁又懊恼起来,到底是他暴躁了。
    “还没给祖母和母亲请安,昨夜还有些事……我不能躺着。”景晨说着,抿了抿唇格外小心地望着大爷,“爷、不生我气了?”
    大爷微囧,这等事如何能怪她?
    他抚了抚她的发,低笑道:“咱们是夫妻,这种事没什么好害臊的,下次明说便可,省得闹了误会。”
    景晨似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乖巧应是。
    “当真不用让大夫瞧瞧?”
    “不要!”她的声音有些急,红着脸满是娇羞,看得大爷又是心神微漾。他这妻子,白日里瞧着从容大方,骨子里到底还是个害羞的姑娘。他觉得昨夜完全是跟自己置了闲气,复又凑过去,“那可要寻个内妇来看看?”
    “爷,当真不必。”她的声音娇娇柔柔,怪不好意思地对上他的眼眸,似是赞了许久的勇气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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