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觞跟在他后面:“你在看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卫名回身恶狠狠的揪住华觞的衣领:“你做了什么?!”
一根一根的把卫名的手指扒开,华觞捏住卫名的下巴:“如果是以前,现在你的手指已经跟你说再见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把这个地方还原了而已。我不认为一个村庄里的人突然消失了,会不引起一点注意,这个时候,谁都别想给我惹麻烦。 |”
虎子远远的跑过来:“神仙哥哥为什么跑那么快,咦,打谷场地为什么种了这么多树?那大家以后要怎么晒谷子啊。神仙哥哥,虎子觉得好奇怪,大家为什么都不理虎子?”
卫名把虎子抱进自己怀里:“没事的。”
华觞转头要走:“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只要记住处你的身份就好,该做什么你自己应该知道。”
“站住。”卫名摸摸虎子的脑袋:“虎子乖,先回家等我好不好。”
“好。”
虎子蹦蹦跳跳的离开,卫名看向华觞:“想让我答应你,必须按我说的做,否则免谈。”
华觞眯起了眼,这次见隐然,居然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真的是隐然?”
“我如果说不是,你会相信?”
“我信。”
“那么你肯放我走?”
“不能。”
“那么是不是都无所谓了。”
“说吧,你的要求。” |
“一,我不会住在这里,因为我不希望周围都是监视我的眼睛和一张张没表情的假脸,而且这样会引起怀疑。二,我要要回那套‘王老汉’的面具。三,我做什么事情,你们不可以插手,到时候我会联系你。四,事成之后,那几个人要由我处置。”
“好。”华觞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爽快的答应了卫名的要求:“只是你想留着那几个人干什么?难不成余情未了,想通通都收了?恩,我觉得不大可能,一旦他们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只会恨不得杀了你。”
“跟你没关系,我有那么贱收了那几个负心汉么。”
“如果是以前的隐然的话,就会是那么贱。”
卫名瞪眼,华觞摆了摆手:“随你便,我只看结果。”
“等等!”
华觞回头,卫名看了一眼林立的白华树苗:“村民们……都去了哪里……”
“哪里也没去,我只是让人把多出来的给铲平了而已,去看看树干上的东西吧。” |
华觞离开以后,卫名缓缓地走进白桦树林,小小的白桦树上,能够看到隐约的划痕,每棵树上都有一个名字。
又只剩下了王老汉和虎子爷孙俩,虎子背了个小小的包袱,不舍的边走边回头往后看:“爷爷,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啊。”
“走吧,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
“为什么?虽然村里的人都有点奇怪,都不搭理虎子了,但虎子和爷爷的家在这里啊。”
“没关系的,以后我们会有新的家。”
王老汉带着虎子走的距离并不算短,没有人认得他,他也没必要费劲心思的去躲,带了虎子随便找了座小村庄就进去了。
打着手势说自己家乡发大水了,儿子儿媳都没了,自己带着孙子过来投奔亲戚,但亲戚搬了家,不知去向,自己和孙子也没了去处。
乡下人都淳朴,对“王老汉”破绽百出的解释丝毫不怀疑,还颇为同情的替王老汉在村口盖了间小木屋,络绎不绝的送了些日常用品,还有吃的穿的用的。
王老汉知道周围肯定有眼线盯着,所以住下来的当天晚上让人送回去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村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动。
没多久就收到了华觞的亲自承诺:好,只要你成功了,我谁都不会动。
华觞这是在拐弯抹角的威胁他,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
为了不连累过多的人,王老汉和虎子一直都尽量回避着村里的人,久而久之,一开始还时常过来串串门儿,逗逗虎子的村民,来的也少了,大家都知道王老汉是个孤僻的人,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只是虎子依旧挺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喜欢,总会拿点儿小玩意逗他,但没多久又都被王老汉挨家挨户送回去。
于是王老汉就有点招人嫌了,这老爷子咋就这么阴沉,咋就这么斤斤计较,咋就这么不愿和人打交道咧。
卫名头发这次可是真的快要愁白了,因为虎子病了,而且病的很厉害,躺在小木屋里的木板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
体温很正常,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但就是醒不过来,还一直在冒冷汗。所幸卫名还有点医术底子,诊过脉就明白,虎子可有是不知道误吃了什么有毒的果子,中毒了。
药方很快就开了出来,但卫名对着那张药方却犯了难,有一味很贵重的药材是必不可少的,他根本就买不起。 |
华觞派来监视他的人早就被他以碍事和会露馅引起怀疑为由,通通轰了回去,而穷苦的乡下人更是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即使能凑出来,他也不想要。
思索再三,卫名托了村里人看着虎子,自己背着药篓上山去了。
村子里的后山有面极陡峭的斜坡,那里因为没人敢上去,所以草药基本都保留了下来,而且有不少好东西。
卫名带了两卷绳子就走了,等到天黑回来的时候,衣衫褴褛破了好多地方,但都被他拿绳子细细的捆好了,没有露出一点皮肤来。
在家里守着虎子的村里大嫂看了眼王老汉的药篓子,直咋舌:“王大伯,您是去了后山的陡坡了吧。”
王老汉闷头收拾药篓里的药材,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
村里大嫂走的时候,还在纳闷儿,那么陡的斜坡,村里的壮汉小伙子们都不敢轻易上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居然就爬上去了,还采了那么多草药回来,真是邪门了。
村里大嫂是个大嘴巴,第二天这事就传开了,村里不少人都围到王老汉家门口,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捷径是他们不知道的。
王老汉摇头,指了指屋里,示意让他们再帮忙看一下虎子,自己背着昨天采回来的那些药就进城去了。
药材虽好,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太名贵珍奇的东西,卖不了几个钱。
“哎呀,老人家都跟您说了,我们药店也要生活嘛,您的药材就值这么几个钱,不能再加了,已经是极限了,要不您去别家看看吧。”
王老汉背着那一药篓的草药跑了好几家药店,依旧没有卖出去,倒不是别人不要,而是他嫌钱少。虎子要解毒药,那味药材是必不可少的,但自己把所有的草药都卖了也凑不够钱。
他努力的打着手势比划说他急需用钱,但是人家药店真的也是需要吃饭赚钱的,总不能赔着本儿买你的药吧。
其实这些药材本不止这个价钱,但因为他没有时间去晒干整理好了,所以就那样背来了,草根上甚至都还带着泥土。 |
这就需要药材店自己花费人力物力去翻晒清洗,人家自然要扣下一部分加工费,价钱就这么降了下来。
卫名实在没有办法,几乎跑遍了城里大大小小所有的药店,都是一样的回答,最后只好挑了一家价格相对较高的药材店,把草药卖了出去。
攥着那为数不多的一点钱,卫名又挨家药店去请求别人把他需要的药低价卖给他,结果可想而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只是差一点的话,可能会有好心的店家先卖给他,但是他的钱差的太多。
卫名站在街头,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只剩下满心的焦虑,和满腔的彷徨。
结局卷 第11章 当
垂着眼,孤单的站在街头,卫名下意识的揪住了胸前的衣襟。
久远当铺的掌柜的今天盯上了一个人,一整个上午他守在店里都能看到那个老人在店外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开当铺和开钱庄的一样,都怕被人惦记上,所以掌柜的戒心和警惕性都挺重,尽管门外那个人只不过是个年过关百的老人家,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或是在踩点呢。
一直到中午了,那个老人才坐到了当铺外面的台阶上,不再走来走去的绕了。 |
店老板被他绕了一上午,早就眼晕了,中午便早早的到后面吃饭去了,临走前吩咐还呆在铺子里的总管,注意点外面那个老人,说不定是盯上咱们的店了。
总管伸长脖子往门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一头灰白头发的后脑勺和微微佝偻着的后背,于是便点了点头。
但掌柜的一离开,他就把门外那老头忘到脖子后面去了,一个老头子罢了,还能兴起什么风浪来不成,再说了,谁敢来抢咱家当铺啊,是嫌自己活得长了么。
于是等到掌柜的酒足饭饱回来后,往门外一看,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挠了挠头问总管:“门外那个老人走了?没出什么事吧。”
“嗨,能出什么事啊,不就是一个老头吗,还不是当完东西就走。”
“他当了东西?真的假的,仔细检查了没有。” |
“我的眼力您还不放心吗,我在咱们当铺干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还收过一件假的东西吗。而且那个老头还很不干脆,特不乐意当的样子,最后比划来比划去的办了个活当,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把他的东西给卖了,他一定会回来取的,不就是一枚小小的金戒指么,也没值几个钱。”
掌柜的拿了根牙签正在剔牙,一听“戒指”两个字,心里一动,手上的牙签直接就戳进了牙花子里去了。疼的他捂着嘴嘶嘶的抽气儿,还不忘跟总管伸的:“把他当得那枚戒指给我看看。”
总管正在算账,算盘子拨地噼里啪啦的响,闻言奇怪的看了掌柜的一眼,随手从旁边还没锁上的抽屉里取出来一枚金戒指递过去。
当铺里接的当物,都会很小心的锁到柜子里,准备搬到后面的库房里,除了一些细小琐碎,不怎么贵重的东西,才会放到抽屉里。
掌柜的一接过那枚戒指来,整个人都抽搐了,嘴唇抖胡子抖,手抖脚抖浑身都在抖,抖了半天一巴掌拍到总管的脑袋上:“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总管无缘无故的被打的一头雾水:“掌柜的,我应该没看错啊,那东西虽然小了点,不是很值钱,但毕竟纯金的。”
掌柜的咬牙切齿:“不值钱?!你把整个铺子卖了也没这个戒指值钱!”
总管张大嘴巴,不对呀,那不就是一枚金戒指么,难不成是自己走眼了,那是什么特殊的材料,是什么稀世珍宝?
可怜一向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的总管,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打击了,然后对自己的眼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人呢?!”
“走了。”
“混蛋,还不赶快派人给我找,找不着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
掌柜的发完脾气后,就小心翼翼的收起那枚戒指急匆匆的走了,可怜总管刚受完打击,又得面临着失业下岗的威胁,心里叫苦连天,自己这是碰上了哪门子的扫把星哟,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掌柜的带着戒指跑到后面以后,立马放鸽子送消息,没多久两个男子风风火火的就闯了进来:“哪里哪里,在哪里!”
掌柜的赶忙恭恭敬敬的把戒指拿出来递上去,其中一个男子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胳膊肘拐了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