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兄弟显然不能理解这一点,每天早上都热衷一项娱乐,就是用他湿乎乎小嘴和肥短肥短手臂把他给戳醒。
“那抱着睡!”瞿言高兴地提议,小脸上满是兴奋。
瞿语烦躁地一把坐直了身体,看了眼瞿言,顶着他那纯真忽闪大眼睛,恶言恶语到了口中,反而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挫败地耙了耙头发,十分“大人样”地叹了口气,又躺下了,拉过瞿言圈在怀里,狠狠地道:“快睡,困死了。”
“可是……已经睡了好久,爸爸说,好娃娃是不赖床。”瞿言懦懦地反驳。
“那睡不睡?不睡就出去,自己睡!”瞿语瞪着眼看他,口中出声威胁。
瞿言哼唧吭哧了半晌,还是没舍得离开瞿语,这是他被锁在这个屋子里唯一玩伴了,如果瞿语再不搭理他,他就真只能和后院咕咕们说话了。
于是,他便挪着自己小肥臀,一点点让自己背对着瞿语,挪进了他怀里,瞿语也很是满意他态度,将他圈进自己手腕里。
向南处窗子处已然天光大亮,晌午阳光金子一般撒满屋子,让房间里每样器物都一时间染上一种温暖晕黄。
在这一片晕黄中,正中央大床上,两个小崽子呼吸平顺地熟睡着,苹果似脸蛋上带着诱人红晕。一个小崽子抱着另一个小崽子,而那另一个小崽子则抱着一只黄绒绒小鸡仔,三个无邪小动物形成了一副让人怦然心动画面。
打开房门来找两只小崽子瞿白,一眼看到了这幅油画一般场景,令他不禁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门框边暗自欣赏了好一会,然后才再次为两个小崽子悄悄关上了房门。
关门刹那,两个小崽子互相伴随画面再一次涌现在瞿白脑海中……让他不自觉沉吟了一下,而后随着合上门扉,他嘴角挑起了一抹笑。
下楼时,家中另三只妖兽都已等在那里,瞿白走下去,说道:“两个小崽子睡得很熟,一时半会不会醒来,要跟们一起去。”
青轩和胡止牧对视了一眼,不敢吭声,只把问题决定权交给另一人。
胡夜无奈地瞥他,“们说好。”
“反悔了。”瞿白撇嘴,更不屑,这一群群妖兽里连节操都没有,居然在今天跟他讲起承诺和信用问题。
上午早饭过后,青轩匆匆赶回时,坐在桌边瞿白就意识到有事情不好了。
一连多日没有看到青轩,其实他并不讶异,一起生活多年,他早适自家男人两个拖油瓶弟弟,只会在不修炼,不入定时候,象征性地走到餐桌前和他们共进一点正常食物,其他大部分时间,只有自家妖兽愿意“屈尊降贵”陪自己过一过平凡人生活,虽然,瞿白曾经一度怀疑。
这只是妖兽一大手段罢了,正常平凡生活,而不是苦修生活,包括什么,衣食住行外,显然还有性。
如果这个男人不陪自己吃饭,自己也显然不会陪他滚床单,索性,男人很上道,没想让他做赔本生意。
虽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胡夜后期功力已经恢复,多余修炼和打坐对他来说,已经意义不大,只要他想,只要能在此间安全地再停留几千年,身体中吸收到足够灵气,并将身体中灵力全部转化为仙力后就能飞升。
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适应,无论如何,这个男人会陪着他一点点地经历这些凡人俗事,同时也陪着他再走一遍漫长修炼道路。
而他两个弟弟,只是屋子里圈养两只可变换宠物,而且还是不需要投喂宠物,所以,对青轩消失这几天,他其实并没有想歪过,一直以为对方在自己屋子里潜修。
知道早饭时时,感觉到对方是通过屋子外面传输阵法回到屋子里,他才了解到,对方其实一直不在家中。
除此之外,一向木楞得像植物一样青轩,第一次在脸上露出那样气急败坏表情,自然让瞿白意识到不对劲。
青轩也不像胡止牧,向来不管做什么都是有板有眼,是以,他一冲进来,不待瞿白和胡夜有所表示,就匆匆将事件汇报了一遍。
最后,瞿白了解到,二世祖太狡猾,身上有小玩意儿能抵挡修真者一些小伎俩,致使青轩对上对方,很多行为受限,既不能一掌击杀他,又不能随意篡改对方记忆或者禁锢对方自由。
而今天,青轩获得了两件消息。第一,秦怀决定带着柳霖去见中和堂人。第二,中和堂人近来抓到不少妖族中修真者。
这两条消息,瞿白本身是没看出有什么关联,也没能比较出来,到底孰轻孰重些,但显然,在座三个妖兽眼中,任何一条都已经是值得杀无赦罪行了。
是以,才有了现在局面,胡夜决定和青轩和胡止牧三人一起去中和堂探个究竟,顺便,可能话,将那两只不在轨迹内蹦跶跳蚤给解决了。
本是说好,瞿白不参与此次活动。
一则,瞿白根本不是妖修中人,胡夜必须去,是因为他别无选择,人与妖之间虽然向来难容,但也从没有像中和堂这样大门派如此明目张胆地猎取妖。毕竟,人与妖间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所谓大门派其实比他这个靠本能和记忆传承妖兽更清楚。
二来,秦怀毕竟瞿白心魔埋下了伏笔,如果瞿白在场,不可控制因素会无形中增加。而最后一点,则是由于胡夜私心里也不想让瞿白出现在众人面前,尤其是他所去之地也许有一大堆被困住妖,妖与妖之间,他更知道那些妖们所具有各种惑人心扉本事。
四个大人本来是在餐桌上商量好了,瞿白也在当场就同意了,结果临到末了,却又变卦了。
“想去。”瞿白轻松地走到胡夜身边,稍稍停留一秒,而后率先走向大门。
第五十一章
最终成行的还是四;这一点合了瞿白的心意,而成行的方式却又让瞿白陡然生出几分郁闷;他成了胡夜的一个大包袱;伏胡夜的背上和大家一起行动。虽然瞿白先前屋子里表态时,端的是无比压的气势;和执拗陪伴的温情;但论起实践能力;只能扼腕功力不足。
四中,三大妖兽移形幻影潜伏,无一不会,只有他因为尚未修进金丹期的缘故,各种高妙的神通;想学而心有余力不足。
最后,只能变为胡夜随身携带的大型包袱。
先不说急速潜行的四中,胡夜脸上是何等的无奈包容的笑意,瞿白脸上又是如何的黑锅煞神表情,只一前一后隐匿两身边的青轩和止牧,二脸上要笑不笑故作谨严的表情,已然足够瞿白心底给二狠狠记上一笔了。
秋后算账什么的,他做起来从来就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飞速移动身形的青轩和止牧齐刷刷心头掠过一阵恶寒,正待互相传声询问时,胡夜忽然一个手势,几齐齐止住身形,然后就地落下,顺便机灵地为自己施下几道隐匿身形的术法。
瞿白静静地伏胡夜背上,几乎是胡夜打出暂停行路的手势的瞬间,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是以,整个降落的过程,他十分识趣地一声不吭,并极力降低自己的存感,他已经是个包袱,起码要做个自觉而不拖累的包袱。
降落的地点是离H市尚有一段路程的一处郊外,靠着一座不高不爱的山丘,平日里阳光灿烂时,也算是一个周末自驾游的好去处,但这个“好”字一定是不包括此时此刻的。
因为此时此刻正有一伙拼一起械斗,周围虽然设下阵法和禁制,但布阵的功力显然差了点,或者说,阵法的结构太过儿戏了点,最多只能算是一种障眼法,让功力不足的一时蒙骗,看不透本原罢了,但对胡夜这样级别的妖兽是几乎形同虚设。
而瞿白则是个例外,他本就是从布阵炼阵走上的修真之路,再加之他手中极为详尽,并伴有升级式的各种阵法实务,自然也让他一眼就看破了这小小的障眼阵法。
阵法布置的范围倒不算大,而一伙凑里面也确实是械斗,一群修者各自保持着三五丈距离,然后唤出自身宝器或飞剑,伴随着修炼功法和宝器飞剑中的属性,激烈的碰撞半空中,斗得天边五光十色斑斓飞舞,六彩琉璃几番轮转。
谁要是这种情况下跟瞿白说,这不是械斗,他一定跟他急。虽然对阵中的有一对一,一对二,更有三五斗成一团的,但瞿白倒是一眼分出这是两帮械斗。
其中一部分全部穿着款式相同的“制服”,且多势重,出击或回应都是有条不紊,一看就知道是有组织有纪律,并有领导者的英明坐镇指挥的,而另一部分落入下风的,则混乱的多,虽有一两的实力压过众,但终究招架不住周围同伴一一被俘后,分流出来集中对付他们的敌。
“大哥!”胡止牧胡夜的指点下,已然看透障眼阵法,似乎只瞄了战场一眼,脸上表情就转换成了些许瞿白看不懂的急切。
胡夜将背后的瞿白一个巧劲翻转到自己胸前,低头将视线对上瞿白的,“是中和堂的和族士缠斗,们需要出手相助,环住的腰,别出声。”
瞿白抿了抿唇,虽然心中一股窝囊感油然而生,但却终究存有理智,知道孰轻孰重,便带着些许郁闷地点头。
胡夜轻笑,蹭了蹭他的额头,“好乖,回去给奖励。”
瞿白连白眼都懒得给这个恶趣味突生的妖兽,只径自环住对方的腰,将自己置身对方怀中,手肘狠狠撞对方腹部,毫不意外地被一道柔软的力量给化解了——这个妖兽,从来不吃亏,尤其是这种力量宣示方面的,似乎无时无刻都准备着,同时也向瞿白昭显自己力量的强大。
胡夜对着青轩和止牧挥挥手,两就像剑一样冲进了阵法中。胡夜自己则旁为两掠阵,瞿白双手环住胡夜的腰,视线则透过胡夜的肩膀一眼不错地观察着场中的局势。
这一看,除了惊叹外,就只剩一阵后怕,青轩和止牧他面前,一向保持着一种下对上的服从和恭敬,虽说,瞿白一直心中称呼二为他家男的拖油瓶小弟,不事生产的两个二货,但实际上,多年相处,早已让瞿白不再介怀这二的身份,让他知道,青轩就是青轩,胡止牧就是胡止牧。不是拖油瓶,也不是妖。
而今天,真真切切地见识到单凭他们两的加入,就完全破开妖族一开始落于下风的局面后,瞿白的心田才无端涌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没有绝对压倒性的力量,是绝不可能做到的,而这两轻松地就做到了。
也许是因为中和堂的觉得局势已经被他们控制了而一时大意,也许是对阵的双方中,妖族实力本身就不强悍,中和堂的只是多势众,才有了开始的压倒性优势,但不管怎么说,瞿白都这一刻意识到,一直被他当成是家养哈士奇的两只,其实是北方的雪狼。
这两个愿意对他表示亲近和服从的妖,并不是天生就要如此的,也不是没有实力站他头顶的。他们的服从,现看来,大部分是源于习惯和情感的趋向,而最初,却是来自……胡夜。
想到这里,他不禁仰脸想去看看胡夜,意外地收纳进眼底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胡夜。
胡夜单手扣着瞿白的腰,脚下飞快地青轩和止牧两身边飞掠,脸上是瞿白从未见过的,排除掉懒散后的一种威严和认真,双唇紧紧抿着,只剩一条细线,眉头轻轻地蹙着,更突显了剑眉的形状。
深邃的眼窝里流淌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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